她代表家族经营的武道馆参加全国武道竞技大赛,并且打入了总决赛。在她占优势的情形下,凌空一个飞脚将对方踢倒,裁判冲上去计时。再过10秒就是她在全国武道竞技大赛的三连冠。
但,为什么她的记忆只停留再裁判冲上去那一刻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古装打扮的女子是怎么一回事?那听起来怪怪的发音又是怎么一回事?
陶篱竹懊恼而又痛苦地坐了起来,扯了一下头发,再将脸埋在手中。猛的一个激灵,她将手慢慢地放下来,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这双不是她的手!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这双手苍白而修长,像白玉般莹白无暇。而她的双手因长期练武,所以关节比较大,还有老茧;而且肤色也是健康的小麦色。所以,这手绝不是她的手。这说明……她颤巍巍的准备下床。
“楼主,您想做什么?”焦急的话语打断了陶篱竹的动作。她抬头看去,左边的屏风旁站立着一粉一绿两名女子。穿粉衣的女子是上次出现在她床头的那个清秀女子。而那绿衣女子是陌生面孔,此时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陶篱竹。她木讷的表情不但没有破坏她的美貌,反而给她添上了一份独特的个性魅力。
粉衣女子快步走到陶篱竹的床边,微笑道:“楼主您想拿什么吗?我帮你吧。”陶篱竹皱了皱眉,对这奇怪的发音感到别扭,对这个称呼感到迷茫。
“我……”刚发出一个声音;她的心又凉了半截。怎么她的发音也跟这人一样奇怪?怎么这把声音她听起来这么陌生?难道真的是……
粉衣女子见陶篱竹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微笑着安慰她说:“楼主,您只是长时间的昏迷才导致声音沙哑,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说完粉衣女子就转向绿衣女子,“越歌,我说得对不对?”
绿衣女子——越歌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陶篱竹完全听不进她所说的话,她只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这具身体很有可能不是她原来的身体,但意识却是她的意识。
陶篱竹强作冷静地说道:“镜子,我要镜子。”粉衣女子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瞄了一下越歌,然后就走到梳妆台拿了面铜镜过来。
接过铜镜,陶篱竹稳住自己发颤的手和发凉的心。当看清铜镜上的“她”时,她的心彻底的凉了下去。并不是铜镜上的女子丑陋得让人心底发凉,相反她很美。瘦削的瓜子脸上有一双黑玉般的眼睛,左眼边上有一颗美人痣,鼻子小而挺,樱桃小嘴紧紧抿着,嘴唇有点干裂,整个脸庞透出一股病态美。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并不是她原来的模样。真正令她心里发凉的是:这具身体真的不是她原来的身体!
陶篱竹木然地放下铜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她穿越了!而且还是灵魂穿越!
尽管她强迫自己冷静,但她内心依然彷徨不安。这种情况她在网络上和书上看到过,没想到会有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了?现在该怎么办?
粉衣女子瞧见陶篱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忙看向越歌,低低道:“楼主她?”
越歌木讷呆板的声音慢慢响起,“她刚醒来,神智不甚清明。”
粉衣女子听了急忙问道:“那楼主的伤?”。
越歌走上前,抓起陶篱竹放在床沿的手,认真的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儿,她放下陶篱竹的手,一字一眼的说:“她的内伤无甚大碍,但之前经脉和内脏严重受损,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绿衣女子听了轻呼了一口气。她上前走了几步,低头对着陶篱竹温柔的说:“楼主,您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呢!肚子也饿了吧?我去帮您张罗食物吧!您刚醒就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吧。”说完就同那越歌走了出去。
陶篱竹呆滞地看着两人离开,然后坐在床上发呆。好半晌,她才慢慢地回过神来。她甩甩头,欲将心中那份忧虑抛开,轻叹了声,思及现状,心中一片迷茫。她低头凝思,先不要管自己为什么会穿越,现在关键是不能让这里的人知道她霸占了这副身体。但问题是她不知道这副身体的主人以前是什么性格,想瞒过去她身边的人绝对是一件难事。
想到这里,陶篱竹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环视四周,入眼的是一间古典的古代女子闺房。镂花檀木桌子、檀木凳子,精致的檀木梳妆台,无一不显示出简朴而又典雅的气息。
她倾了一下身子望向外室继续打量。外室大部分的视线被屏风遮住了,看得不是很真切,只看见另一张放在外厅的桌子的一角和一扇半开的窗子。
她把视线转了回来,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内室,紫色的檀木家具,素白的雕花床幔,月牙白的屏风画卷,莹亮流转的琉璃珠帘,总觉得这样的屋子透出一股清冷的味道。
陶篱竹把手放在下巴上,肃容沉思。自己穿越到了古代看来不假,但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在灵魂穿越定律中女主不都是在现代遇上了车祸、雷劈,空难之类才穿越?总之肯定是挂了灵魂才穿越的!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没有挂,她当时还看着裁判冲上去计时呢!她最后的意识的确是在赛场中,怎么一眨眼就发现自己穿了?这一切实在太诡异了!
陶篱竹甩甩头,想借此甩去脑中混乱的思绪。转身躺在床褥上,双手放在脑后,比赛不知道怎样了?臭老头肯定很生气,上次他还跟王者武道场的朱老头子打赌自己的武道场肯定会拿下冠军的。
自己在现代的身体该不会真的挂了吧?那臭老头怎么办?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虽然臭老头对自己很严厉,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还想将家族的荣耀和自己一生的心血留给她继承呢!想不到发生了这个意外,想到这,陶篱竹鼻子一酸,心中宛如火烧般难受。
在现代,陶篱竹家族世代都在经营一个武道馆。这个名为“天下第一武道馆”的武道馆历史悠久,在全国都非常有名,而且在全国和世界性的比赛中获奖无数。陶篱竹口中的臭老头是她的爷爷,一位严厉的老人。
在胡思乱想中,陶篱竹沉沉睡去。
第二章 伺机而动
她行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甬道中,这里宛若世界末日般,日月无光,万籁俱寂。凌乱地脚步声和强烈的心跳声在这半封闭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一边扶着墙壁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这个甬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除了不断的行走,她别无他法。然而在永无止境的行走中,在一片如世界末日般漆黑的黑暗中,绝望一点点地滋生。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下一米,下一米就可以看到出口了。但她走了无数个“下一米”,出口仍然遥不可及。绝望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心头,她蹲了下去,抱着膝盖压抑地哭了起来。
她已经忘了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她本身是一个比较坚强的人,再加上家规严厉,不准轻易用哭泣来发泄情绪。她已经习惯用其他方法来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了。只是,现在萦绕在心头的强烈绝望令她手足无措。除了哭,她想不到用其他什么方法来发泄自己傍徨无助的情绪。
她咽咽呜呜地哭了好一阵子,微弱的亮光透过间隙映入了她盈满泪水的双眼。她抬起头,半睁着溢满泪水的双眼,突然充足的亮光令她的双眼瞬间刺痛起来。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半刻,她才慢慢地睁来眼,慢慢地适应突然间充足的光线。当她完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宽敞的武道馆中。
油光可鉴的地板反射出她孤寂的倒影。她环视四周,这里除了她之外并无一人。霎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步跑到一个角落里,蹲了下去。铮亮的地板上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刻痕。她慢慢地抚摸着这一刻痕,这里果然是她家的武道馆。这刻痕是她小时候顽皮刻上去的,为此,她家古板的老头子还赏了她一顿竹笋炒肉丝!
这一切都历历在目。却有一丝物是人非的味道。
陶篱竹猛地睁开眼,视线对上了头上的床幔,好半晌,她才慢慢地抬手将脸上冰凉的水珠抹掉。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无故穿越必有原因。
她来这个陌生的环境已成事实,那么就要尽快地适应环境,然后伺机而动,找出自己穿越的原因,然后……返回现代。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这古代一切的信息。只是,该如何去做?
陶篱竹翻身坐了起来,深呼吸了几下,混沌的脑袋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必要的时候,装疯卖傻也未尝不可。
正想着,外室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敲门声的是粉衣女子的声音,“楼主,您醒了吗?我已经准备好午膳了。”陶篱竹原本不想搭理,转念一想,便扬声道:“进来。”
粉衣女子拿着个装着食盒的篮子从外间走了进来。她把篮子放在桌子上,笑笑道:“楼主你饿了吧?”陶篱竹点点头,不出声是最明智的选择。
粉衣女子将食盒里的食物一样一样的拿出来。陶篱竹瞄了瞄,呃,怎么全都是粥?
粉衣女子径直解释道:“楼主您刚醒来,越歌说不能吃油腻的食物。虽然楼主您讨厌吃粥,但也请您将就一下吧!我吩咐厨房弄了好几种口味,您每样吃点吧!”
陶篱竹点点头,然后朝着粉衣女子笑了笑,便下了床走到桌旁坐下。粉衣女子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仅是短短的一瞬间,也被敏感的陶篱竹捕捉到了。陶篱竹心中有点忐忑,这名女子应该是近侍,对这副身子的主人熟悉无比,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中哪里有异了?
陶篱竹一边吃粥一边斟酌着语言。她敏感地察觉到粉衣女子正以奇怪的目光时不时打量着她,无论如何,迟早都要面对现实,迟不如早。于是,她开口问道:“怎么了?”
粉衣女子似乎料不到陶篱竹会出口询问,微微错愕了下,随后笑道:“楼主您似乎没以前那样讨厌吃粥了呢!”
陶篱竹的动作顿了下,果然,细微的地方瞒不了熟悉这副身体的近侍。只是一瞬间,她脑中已转了几百个弯,她放下汤匙,微笑道:“这次的粥做得挺不错。”
粉衣女子脸上的讶异毫不掩饰地表露出来,好半晌她才点点头,“楼主您喜欢吃就多吃点,我先出去了。”
陶篱竹目送粉衣女子出去,自己依然静静地坐在桌旁。
片刻,敲门声响起。
陶篱竹扬起一个微笑,朗声道:“进来。”
进来的是越歌和粉衣女子。
还未等粉衣女子出声,陶篱竹已开口道:“我除了知道我是你们楼主外,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兵贵于神速,她要掌握主动权。
粉衣女子错愕,连面无表情的越歌也有点松动。
越歌慢慢地来到陶篱竹身边,坐了下来,抓起她的手认真把起脉来。站在一旁的粉衣女子迟疑的问:“楼主,您可知道我是谁?”
陶篱竹摇摇头。
粉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她低低地道:“我是玉露。”
陶篱竹点点头,以示知道。
越歌慢吞吞的声音拉回了两人的神思,“夜晚走火入魔,导致筋脉逆转,血气倒行。忘记所有也不奇怪。”
玉露脸上闪过古怪的神色,但瞬间恢复正常。
陶篱竹低头暗思,原来这楼主走火入魔了。看来自己刚穿越醒来的那会儿,那种钻心的疼痛就是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