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跑得慢一点的邪道中人,当即就给砸成肉酱。
这种留有空隙的攻击又怎会伤到魏强?他一早招出‘阿土公’,鞋底生壳,从流星落石的缝隙中划了出去。幸好在这混乱中他还能清晰地感受到紫缨的仙灵压存在,不然真不知怎么好。
(怪了,这波攻击犀利倒是犀利了,可怎么能打死真正的高手?)刚疑惑地当儿,魏强知道为什么了。
诡异地波动从地面上喷出,混杂在飞沙走石中毫无征兆地射至胸前。
(这是什么箭?)
看到声势浩大缺乏准头的攻击,内心就开始存有侥幸了,以为真地可以拖过一刻钟。可笑的是,直到这支躲无可躲的飞箭刺到胸前才意识到什么叫做星君级的出手。
根本来不及格挡闪避,魏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支夺命之箭犹如黎明第一缕晨光。簌地照到自己地身体上。
当这缕光芒撞到身上时,魏强的心却跌入最绝望的深渊。
(完了。)
“砰!”强大的撞击力从胸口传来,宛如给一头犀牛当头撞倒了,痛入骨髓百骸。
(为什么是撞痛而不是穿胸?)在魏强的想象中,这一箭绝对是穿胸破体的。
“他娘的,谁这么没公德心专射蜗牛屁股?”稚嫩地声音突然从胸膛传来,吓了魏强一跳。
啊!居然是小蜗牛!魏强真的又惊又喜。刚才很明显是小蜗牛用它坚硬地蜗牛壳给魏强挡了一箭。
准确地说。不是挡而是弹,魏强马上就看到自己左手边离黑背山两里之遥的一座不知名的山峰给打出一个直径百丈的超巨大圆孔。简直像天神用神兵在山上剜了好大一口。
这……真的是那一件箭的威力?
(如果我真的给这一箭射中……)魏强发现自己已经连冷汗都流不出来了。
“蜗牛!谢谢你。”
“没,我只是碰巧路过地。”
“……”魏强从未听过这么烂的解释。
“嘶嘶,我也碰巧发现,向你射出这支‘穿山破土凌云箭’的家伙在正东方百里之外的云谣山山脚一条小溪边。”龙曦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魏强的脚边。
“百里之外,这么远?”魏强再吃一惊。
“嘿嘿,百里之遥,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看你怎么去咯。”龙曦不怀好意地望着小蜗牛。
“讨厌,你把人家当快马啊!”
这时候,劳拉迷人的声音再次破空传来:“呵呵呵,想不到乖弟弟也有不少有趣的朋友啊,那么今天就这样咯,下次我来的时候弟弟记得把你颈上人头给我哦。”
“这个不行啊,这颗人头陪了我二十年了。有感情了,不舍得给啊!这样吧,你真想要可以来当我第十八房小妾,这样你每晚就可以抱着它亲个够了。”
“……”
远处了无声息,只因魏强身后多了一头气喘吁吁地猪。
“你这废物,总算知道回来了。”
给自己的儿子劈头就骂废物。没事猪的猪脸顿时抹上了七色油彩,骂又不是,分辩又不是。
再三审视魏强全身,确认魏强无恙后,终于在没事猪的猪嘴里挤出一句:“你这木瓜脑袋,总算没从脖子上掉下来。”
“肯定是娘有远见,当年造我出来的时候知道我脑袋容易掉,所以提前在娘胎里给我用了强力胶水粘好我的脑袋。”
“臭小子快点向你娘祈祷吧,问问她有没有给你其它地方下胶水,别下次开架真地来个少胳膊缺腿。”
“怎么会?”魏强一笑。
“怎么不会?不过你真的少胳膊缺腿。我就罪大了。回头真不知该怎么向你娘交待。”
提起娘,两父子最终却是沉默了。
过了好久。一种发自内心的冲动驱使魏强走上前,摸了摸没事猪的脑门:“猪,辛苦么?”
“……还好啦,今晚我弄坏了雪雪七成的化妆品。”
“化妆品?”
“雪雪那个没胸没大脑的女人,把自己所有的化妆品都做成了仙器宝具。我弄坏了她这么多东西,回去有她哭的。让她跟老子作对……”弄坏了女人的化妆品,这本不是一个男人值得自豪的事情。在没事猪嘴里说出来,还是有那么几分洋洋得意地味道。
“喂,猪,算上雪雪已经有三个星君了,该不是其余六大星君集合一起来对付我们父子吧?”
“这个……是最坏地假设。如果真的是六个一起来,那真是黑到家了。”没事猪摇摇头,以示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猪,你听过这样一句话么?”
“什么话?”
“倒霉恒久远,黑手永流传;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
“我问你,你跟剩下地三个星君有过节不?”
“不可能!”没事猪一面肯定,斩钉截铁。
“真地?”
“绝对没过节。要知道,你老爹我一向都是与人为善的。”
“你真的没有对剩下的三个做过什么事?”
“没有啊,不就是偶尔当着阿光的面,吃吃他老婆饭团的豆腐。然后跟二刀切磋仙术保持一百三十八场连胜纪录罢了。”
“……”魏强忽然发现自己没话说了。
“…………”小蜗牛和龙曦则同时对没事猪致以最深重的目光鄙视。
“好啦好啦,七大星君本身就是外人给封地。实际上七个星君谁都不服谁。为了共同的利益目标或许能走到一块,真要彼此动起手来。谁都不会手下留情。既然小强你拿了破日之心,那么就跟他们没什么好说地。总之我们坚持到天界的乌龟们赶来就是。”没事猪满面不在乎。
“死猪,说得倒轻巧,你儿子我刚才差点给干掉啊。”
“哟,差点干掉和干掉了区别很大啊。你这么容易死,那就不叫小强了。”
幸好早已习惯没事猪这种性格,不然真给他气死。
“来来来。老爹传几招保命招数给你。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快点走比较好。”没事猪若有所思地道。
魏强甚至没有跟紫缨打招呼就坐在小蜗牛里面,离开了黑背山,朝西陆最荒凉的地区前进。
在路上,魏强才问道:“爹,你要我快点走,是不希望我们的战斗波及到平民吧?”
“嗯,星君本来就不是该在这个世界出现的人物。我们用这份哪怕在天界也是一流的力量在人界对拼。会轻松毁灭附近的一切。所以在天界大部队赶来之前,哪怕要干架也尽量在无人地荒地为佳。”
魏强沉默了,没事猪说的是实话,劳拉仅仅一个流星雨,就毁了黑背山上面半数的建筑物。倘若真的是六大星君同时出手,那后果……
食物应该也是没事猪力量的主要来源之一。没有再顾及魏强,没事猪把明显是白玛喜筵上顺手牵羊弄来的一大堆东西统统吃光之后,叫小蜗牛开了个小空间给他,跑去睡觉了。
魏强睡不着,打开了两扇‘窗’,看着‘窗外’静谧的夜。
夜凉如水,如此宁静,静得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心中的叹气化作呼吸,融化为一朵飞花,绽放在面前。轻轻拥抱住夜地寂静。
很想张开双臂。一把将夜里所有仅余的温暖抱在怀里。
有风的夜,寂寞的心;
有月的夜。孤独的我。
有些人离你很远,但心近在咫尺,伸手可触,成为一生地牵挂。
有些人就在眼前,但却形同陌路,感觉苍白,变成遗忘的存在。
这种感觉很空旷,很苍凉。
行走在夜晚的最深处,灵魂却像徘徊在大江边上,傻傻地静听流水的声音,彷徨又恍惚。
四年过去了,时间像风、像水,既能给人温柔的追忆,又能给你心痛的疤痕……
面前的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喧哗与凶险,而平民们生活在它的假象里却全然不知,或者根本就不愿知道。
或许,明天就会给邪魔和正道的战斗所波及,死于非命。
或许,后天自己身边一直侍奉自己地异兽就会变成妖怪将自己吞噬。
或许,实在有太多太多了。
身边又空无一人了。这是男人地寂寞?还是命运的使然?
苦笑。
不想再受伤,不论是心爱地玉人儿还是自己。星君之间的战斗,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应该参与的。
看着夜,看着仿佛永远不会到来的黎明,魏强作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在解决破日之心这件事之前,哪怕再狠心,也要抛下自己所有的爱人。
这一刻,魏强做好了心理准备。准备独自守候着这一夜又一夜的忧伤和寂寞。
突然再次苦笑。
人世间最矛盾地动物莫过于人了。
害怕一个人的孤独。更害怕两个人的约束,但最害怕的是让自己和身边的所有人失落在死亡的国度。
魏强知道:这断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也在等待,也在不停地寻找!
可是,人世间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找到自己地未来,自己的生活呢?
不知不觉,天空渐渐亮了。
就在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危险地骚动。
(邪道中人?修为不算低啊!二十……四十……竟然有上百个?)
本来想把全部精力集中在对星君作战上,但拦路的家伙不能不处理。刚刚想穿上战衣杀出去,把这群不长眼的家伙宰了,一句相传在半仙镇老人口中的话偏在此时忆起:“只要是能活上万年的妖怪精灵,你甭管它是乌龟还是耗子,哪怕它是再不起眼的畜牲,都是很厉害的。毕竟,能活上万年不死。这本身就是通天地本事啊!”
这本是故老相传的耳语,没想到今天终于有机会亲眼目睹。魏强刚刚把自己的神念扩散到蜗牛体外,就看到小蜗牛在被人海浪潮吞没前,猛地竖起头顶上的两条绿玉色的触须,触须的顶端有两滴粘液性质的晶露开始淌下,并随风向后微微飘摆晃动,看上去跟人的鼻涕可差不了多少。
谁知道紧跟着,一道耀眼灿烂地绿玉色光柱冲破人海而出。水平横切过大气,所经之处,惨嚎悲泣声不绝于耳,长达十余丈的辽阔空际下起了尸骸血雨。
小蜗牛挥舞的绿玉色光柱,凝化为刀,变成了一柄刃长十余丈的超级鬼头大刀。通体透明呈淡绿色,造型就与之前挂在触须上的两条鼻涕一模一样,而就是这么两条跟头发丝差不多粗细的触须却能轻松摆弄如此巨大地刀。
触须挥动巨刀,切割天空,破开黑夜的混沌。
黎明第一缕晨光照到大地上,小蜗牛恰好用巨刀的罡风把最后一个企图逃走的邪道中人斩杀于百丈之外。
魏强从蜗牛壳的空间里跳了出来,看着满地的尸骸。
“死蜗牛啊!”
“怎么?”蜗牛的声音还是怯生生的。
“你这么厉害,为何黑背山你不帮我忙啊。早知道我就不叫姓尹的出手啦。”
“不是啊,我没有这么厉害的,刚才绝对是因为我受惊过度。实力突然狂涨千倍。才……”
“救命啊,这样都能受惊过度?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屠夫多过像受惊地蜗牛哦。”
“错觉。你看到地绝对是错觉。”稚嫩的声音中充满着强词夺理地肯定。
“哇,那么受惊过度是不是错觉。”
“这肯定不是啦,他们都这么凶,一看就是劫色劫财的山贼。为了保住我万年未破的处男之身,所以我惊恐起来,就乱砍咯。”
(万年处男……真亏他能说出口。)想了想,这样更好,有小蜗牛帮自己清扫掉那些邪道杂鱼,自己更能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