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莫非是美女?”魏强大吃一惊。
“哼,美女不美女,我就不知道了。”说到这里,魏强发现钱夫人的嘴里满是浓浓的醋意。“不过嘛,你那老相好小情人,没事不小心揭开面纱……”
“结果?”
“结果?”钱夫人话锋一转,怒气大盛:“结果?结果就是不小心给那群混蛋看见了。结果我整个春色满园的姑娘在你的小情人面前都成了庸姿俗粉。现在好了。那群家伙整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包下厢房在等着看你的小老婆!”
“呃……”
(不是吧?这么严重?)魏强彻底糊涂了。按理说,帮自己付帐的是个美女都够稀奇了,现在还被钱夫人说是自己的小老婆什么的。
“魏仙人!小店的损失谁负责——”
“呃呃呃……你节哀顺变吧!”钱夫人是美女,但是当一个美女竭斯底里的时候,那实在跟一头暴跳如雷的母猩猩没什么区别。
面对这种情况,魏强只有一个选择——脚底抹油,逃啊!
不过,此时忙于逃命的魏强并不知道,一件关乎他未来的命运的事情,正悄然发生。
第七章 厨师
太阳西下,暮色渐浓。WwW、QunabEN、
淡淡的光晕犹如化不开的浓情,悄然温暖着所有的心。
祈仑城外的树林里依然是叽叽喳喳,百鸟欢腾。
是什么让鸟雀们如此高兴?
甘露初至?
凤凰圣诞?
都不是。
是一个人。一个很普通的人。满是油腻的衣袖,脏兮兮的裤子。照理说,满是油星味,跟自然格格不入的厨子,鸟雀们应该是避之则吉才对,实在很难想象,鸟雀们会喜欢这样一个厨子。
可是偏偏大大小小的鸟雀都停在他的身边,他的肩膀,他的手上。他轻闭双目,仿似假寐,嘴角上的笑意却又悠然自得。
黄莺,麻雀,金刚鹦鹉,猫头鹰,白天活动的,昼伏夜出的,居然都齐聚一堂,放声高歌。
好一派热闹欢腾的景象!
喂着鸟雀,这位年轻厨子像冰块一样白皙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突然间,厨子怀里有一块奇异的石头猛烈地晃了晃。
“哦?”厨子愕然之际,双眼微睁,从那冰黑色的瞳子中一丝浅浅淡淡的冰冷气息不自觉泄漏了出来。
杀气,浓黑如墨的冰冷杀气。
黄天悠悠温煦如旧。
黑林幽幽冰寒似新。
仅仅多了这一丝一毫的杀气,整个树林的气息就变了,冰冷的气息宛如看不见的无情利刀狠狠地扎入这个热闹的小天地。
所有的欢快,在瞬间崩碎。
鸟雀全部惊飞,甚至有几只离厨子太近的鸟儿吓得瘫软在地上,吃力地挥动着变得沉重的翅膀,但是怎么也飞不动。
“唉,对不起了,小家伙们。”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厨子悄然重新闭上自己的眼睛。
失落,失望,唾液中充满了又冷又咸又苦的味道。
外界发生的一切事情,仿佛都跟他再没有半点关系。
迈着六十岁老人才有的拖沓步子,他近乎是拖拉着自己的身体回到城里去的。繁华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会注意这么一个普通的厨子,像他这种拥有着灰色眼神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
转入一条无人的破旧小巷,感觉到自己的背脊再没有被任何一道目光注视时,他的眼神突然冷傲了起来。
“说。”
“邢天寿。明日申时路过城东五里的怜幽谷。”诡异地,说话的居然不是人,而是地上一堆沙子,一堆堆砌成人脸会模仿出面部表情,会讲话的沙子。
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厨子调头就走。
“等等。”
“……”厨子停下。
“这次点子扎手……”
“我是买你的情报,不是买你的意见。”
一句话,让沙子先生的热情仿若碰到一堵看不见的冰墙,都给挡了回来。
“我觉得你应该多听点关于……”
“够了。”
“不,你需要帮手。”
一道冷咧的目光代替了回答,仅仅是被他的目光一扫而过,沙子先生明知道自己本体远在百里之外,他还是有种突然置身于冰天雪地中,全身血液瞬间凝固的可怕感。
“我只需要我的双手。”
等他回神的时候,厨子已经走出小巷了。
“莫要把自傲当自信,把命送了才好……”洒落在了厨子远去的背影上的目光变得浑浊起来了。
(噢。差点忘记了。老板叫我去抓鲜鱼的。)
看见自己空空的双手,厨子不禁一顿。
(唉,又要用那招了。)
祈仑城的鱼都是很贵的,因为附近没有大的河流湖泊,最近的一个湖离城二十多里,而且全是山路。夏日炎炎,不少鱼运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臭了,用水装着运过来成本高不说,存活率也不见得高,最关键的一点是,死鱼是无法抽取灵气的,所以鲜鱼的价格最近一直高居不下。
如果可以的话,饭店老板大多希望亲自派人采购运输。
现在已近日暮,鱼档皆已收摊,一时半刻又去哪里找活鱼呢?
厨子悄然走向路旁一条小巷子,那里正有一条少说有六十斤的大黄狗在睡懒觉。
“汪汪!”出于动物的本能,察觉到危险的大黄狗立刻站起对厨子发出嘹亮的狗吠声。
“嘘!”
片刻过后,厨子抱着一大包东西走出巷子。
夜色渐浓,饭馆的人气慢慢地爬升。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老板看到厨子缓缓挪移过来的身影,立马禁不住咒骂道:“你小子死哪里去了?去了大半天才回来,快点,上三盘生鱼片。耽误了客人我决不饶你!”
老板的嘴巴很硬,口气中不敢带丝毫鞭笞感,这厨子来他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但这厨子却是他唯一不敢打骂的伙计。不知为何,看到他那双不时泄漏出令人不寒而颤冷光的眼睛,心里就会生出避之则吉的念头。
可每次厨子都能完成任务,客人对他那手菜的评价也不错。老板也不好说些什么。怎么也好,能帮忙赚钱的就是好伙计。
拖着沉重的步子,仅仅是“嗯”地哼了一声,厨子就走进饭馆旁边巷子,从后门绕入厨房。
肮脏满是油黑的厨房并不大,却是样样俱全。整个饭馆只有他一个厨子,所以除了那扇门还有那递饭菜出去的小窗口,这里可以说是他的天地。在这里,除非是弄出很大很大的声响,否则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要的就是这个。
“生鱼片快端上来!”从那个小小的窗口又飘入令人厌烦的催促声。
厨子拉了一下绳子,绳子另一头系着的小铃铛顿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告诉外面的人——我知道了。
这边,他不慌不忙地打开包裹,青色的包裹打开了,现出来的是……一只刚咽气的大黄狗?
(六十多斤生鱼片……总该够了吧。)
生鱼片?还是黄狗肉?
轻轻一挥手,黄狗的皮毛上立刻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片刻过去,冰霜越来越厚,最后竟然成了大冰块。
“呼”地一下,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刃比中指长不了多少的薄刃小刀,轻轻往冰块切下去。无声又无息,一小块冰,被切了下来。切口是那么完美独立,仿佛这本来就是两块冰似的。
小冰块放到碟子上,左手一拍,冰碎了,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碟子上的,居然不是红通通的黄狗肉,而是白皙半透明的鱼片。
红肉变成了白肉?
这不是狗肉么?
怎么会?
鱼片,送出去了。鲜美的味道,马上获得了满堂喝彩声。老板特意跑到窗口,对厨子竖起了大拇指。
厨房里,锅热烟气腾腾缭绕。
然而,这烟雾却像高墙般,将厨子封闭在一个奇异的空间。
看不见任何东西。
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灵魂,仿佛已经完全从这世上孤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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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赠品
世上赠品很多种,其实也不外乎两种:
一种是真品,为了让你当他的长期饭票而忍痛给你的甜头,但容易上瘾。wWW!
一种是劣品,因为是假冒伪劣,所以无论送多少都无所谓,是不死也掉半条人命的好东西。
魏强认定冀好仁要给自己的是第二种,可此时脱身又说不过去,只好姑且听下去了。
“仙器多有灵性,可不是说卖就卖,说送就送的。老夫手上的仙器多半是跟老夫或老夫的祖辈父辈相熟的仙人飞升之际留下的仙物,他们临走前都一再吩咐,哦,还是那句话‘只赠有缘人’。”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
“叭叭!”连声的脆响,魏强左前方那棵盆景小松碎裂了。树皮像被风吹走的干枯泥土,松脱飞散了。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把小刀。
剑宽一指,长约半尺,全身镀着赤金色。刀的形状也相当不完整,完全看不到刀柄和护手,仿佛整把剑只有刀刃。
奇异的是,刀上的薄光可以折射光线,让人看上去好像不是一把刀,而是一捆刀子。
“糊糊”魏强一开始没有注意,原来自己右前方那棵小松也发生了变化。树枝树干树叶宛如遇水的泥塑,悄然融掉了。
里面是一把剑,咋看上去,这把剑除了小了几号之外,跟平常的青锋剑没什么两样,细看之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首先是剑刃上的青纹,这纹路居然不是刻上去的,流线型的波纹如水波一样会轻轻荡漾飘动。
其次是装饰的外皮融掉后,剑身上仍是腻腻的,好似整把剑仍浸泡在油水里。
最后就是那没开锋的剑刃,完全是钝剑一把。
两把剑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剑上隐约散发出来的不祥气息。前者隐有血腥杀戮之气,后者则给人一种干枯感。
魏强悄悄瞄了一眼,发现插着后面那把青锋剑的那盆泥土都枯裂了。
“这两把都是名家所作的仙器,魏仙人觉得怎样?如果喜欢那就都拿去也无妨。”冀好仁的脸上再次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和蔼热情笑容。
(他奶奶的,铜钱的威力真大。居然让冀老爷子一下子变成这样。才进去绕了个圈,转头出来就把邪剑妖刀送我了。一把还不够,想两把都塞给我。)
“呃,我还未知道这两把刀剑是什么名字呢。”
“噢。失礼,这把飞刀是地狼刀,至于那把飞剑名为厚鱼剑。”
(地狼?厚鱼?我靠!欺负我不识典故!我虽然不学无术,但这点东西还瞒不了我。地狼分明是天犬,厚鱼其实是薄鱼。)
魏强想起了雪儿姥姥小时候跟他说过的两个故事:天犬乃金门山上的红毛大狗,为天狼星的流光所化,是招致战争的妖兽;薄鱼是一种独眼旱怪,叫声酷似人的呕吐声,只要它出现,给人间带来的肯定是旱灾的消息。
世人以和为贵,以水为财。
一把是祸刀,一把是旱剑。
(混帐,明摆着想我裤袋穿孔不剩半个子外加一天到晚给人追杀!好啊,原本还念你半辈子行善积德,老本来之不易,现在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老子我也不客气了。以为我无法动你的所谓仙器是吧?哼!我偏要把你的东西都给废了!)
“唔唔,的确是好东西。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