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派?”
“喏!你不知道,就是那个大名鼎鼎,全中陆的官老爷都竞相把儿子往那送的修真大派啊!”
“啊!那个玄天派啊!怎么,他们不是很厉害的么?怎么给人宰了?”
“嗨,还不是一个两个,是二十几个本代年轻高手给人宰了。这次可丢大脸了,在自己地头,对方才2个人,就作了他们那么多人,还把柔清师太给打成重伤。”
“柔清?不就是那个单人匹马帮我们除掉祈仑湖鲢鱼精的高人?”
“就是她咯。”
“哎,那还得了。”
“就是,玄天派已经发出三界通缉令,请所有名门正派合作,务必抓拿那两人。这次连官府都惊动了,估计通缉犯的画像下午就贴遍祈仑城周围所有镇子大街小巷了。”
他们说着说着,发现同在一旁喝酒一个陌生男子冷汗越冒越多。
“咦?小哥,你没事吧。怎么流这么多汗?”
“没事,小的从小身体不好,喝多了就冒虚汗,加上天气热……”
“噢。没事就好。”
冒冷汗之人,当然就是魏强,他怎么都没想到,昨晚的事居然变成这样。
(死人!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好货色……居然把……天,我的完美作战都给他搞砸了。唉,昨晚看他身上没有血迹,就以为……我还是失算了。)
想到这里,魏强立马对冰翔投一个责怪的眼神。
“失手!”冰翔面无表情,仿佛事情跟他完全无关。
“……混账!”魏强压低了声音。
冰翔本以为魏强怪自己杀人,谁知道……
“你要宰就宰干净点啊!怎能留下活口?你去宰人不用说肯定是蒙着脸。可怜我可是光明正大去挑战的啊!”
“……”冰翔沉吟片刻,突然把新点的酒洒了点汤到桌面上,然后伸出指头,把那滩酒一指划成两半,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你如果觉得我连累你,可以划清界线。
谁知魏强一手就把那滩酒重新抹成了一滩。
“分,分,分,分你个大鬼头!事情都闹这么大了……”
“你可以解释。”冰翔沉声道。
魏强突然间一反微怒之态,向冰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想听个小故事么?”
“……”
“从前有只狐狸在皇宫偷了一只鸡。皇帝一怒之下发全国通缉令通缉狐狸,要捕快们在三天之内抓拿狐狸归案。狐狸偷了鸡,已躲到森林里了。森林这么大,三天内如何破案?”
“……”
“正所谓天命难违,恰好皇帝既不知道狐狸也不知道浣熊长什么样的。灵机一动,捕快们冲进林子,抓了一头浣熊毒打一顿。第二天那头浣熊就一边高喊‘我是狐狸!我是狐狸’一边被抓到皇帝面前等候杀头了。”
“……”
“我说冰翔啊!”
“嗯。”
“我看你也不像个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不如你委屈一下,在他们找到浣熊之前,先当我的保镖一阵子,你说好不?”
话说到这儿了,冰翔能拒绝么?他是无情无义之徒么?当然不!他只能点头,再无奈也要点头。
“这就对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咦?这话怎么这么像结拜兄弟的发誓?
冰翔隐隐觉得不妙,但想了想,怎说都是自己害得魏强成了通缉犯,到头来,理亏的还是自己,所以也就默许了。
“说归说,你昨晚到底想宰谁?”
“邢天寿。”
“哦?”
“杀兄轼母夺宝之徒。”
“该死。”魏强低骂了一句。“世事大多如此,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却死了。”
“……走。”望了一眼窗外,冰翔若有所思的样子。
的确该走了,再不走,那些名门正派的追杀大军就要来了。
魏强非常大方地让冰翔结账后,两人离去。
第十集 无奈之举(下)
(唔唔唔,我真是命苦啊。wWW。怎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候都被迫去信任些不怎么可靠的家伙。)
这时候,魏强突然想起了没事猪。
(这,这,这头死猪,又说接应我,乱七八糟地把一个什么东西丢中我,就再也不见猪影了。咦,他到底用什么丢我的?)这时候魏强才想起来,连忙把鼻子凑近衣角。
(这味道是……呃!我靠!是猪屎!)万分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魏强没差当场吐出来了。慌慌忙忙找条河二话不说跳下去洗澡。
足足半个时辰,快把自己洗得脱层皮,衣服都快洗出窟窿来,才走上来。
刚上岸,就发现面前有一群猪经过。
(没事猪,你这家伙到底在那里?)触景生情,看到猪群,魏强很自然地想起了没事猪,可就在此时,魏强突然发现猪群中有一头用黑布蒙着半张脸,把猪鼻猪嘴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大白猪。
“……”
或许是感应到魏强满是疑问的灼热目光,那头猪猛地哆嗦了一下。
“呲”一声,一把两指宽,四寸长的小光剑,从魏强的指虎上弹了出来。
那猪筛米似的猛哆嗦了好几下。
“我是一头猪。我是一头猪。现在我混在猪群中。他看我不到。他看我不到。”这时候,猪群中传出一阵梵文般的咒语声。
“……”不说什么,魏强瞄准猪屁股,直接一把小幻剑丢了过去。事实证明,要用这么小一把剑丢中这么大的一头千年妖猪,还是有点难度的。
“救命啊!杀人哪!”厉害,原来母猪不会爬树,但公猪却能一蹦三丈,跳到河边的一棵大树上,边喊救命,边瑟瑟地发抖。
没事猪这么一喊,那群猪全都跑了。
“死猪,有种给我下来!”
“死人,有种给我上来!”
“下来!”
“男子汉大丈夫,说了躲在树上不下来就不下来。”
“……”魏强抬手就是一剑,跨嚓一下就把那棵大树给砍断了。树倒猪也倒,扑通一声,没事猪掉河里了。
“嘿嘿。”魏强宰猪之意大发,炯若烈阳的虎目中明白地写着‘秋后算账’四个字。“我说亲爱的猪大哥啊,你让小弟掉荒山水潭这帐,你说该怎么算呢?”
“慢着!慢慢慢着!”没事猪呼地跳起来,张开猪蹄作势欲挡。
“怎么?”
“我承认在控制你降落的时候出现非人为技术性失误。”
“是猪为,当然不是人为。”说罢魏强又逼前2步。
“……”没事猪倒退三步,慌忙插口说:“等等,昨晚出大事了!”
“不就是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把玄天派的猪头干掉了,然后玄天派把帐算到我的头上,正准备发通缉令。”
“咦?你知道?”
“很不幸地,我把杀手救了……”
“……你准备做赔本买卖吧自己赔进去啊?你,你,你真是魏强?”没事猪不可置信地瞪大猪眼望着魏强。
“错,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赔本买卖,现在我把那家伙踢去帮我擦屁股了。”接着,魏强就把碰上冰翔之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没事猪。
“哎呀!我说魏强啊!魏强,你怎么能一错再错啊!事到如今……”
“等等!”魏强张开五指,停住没事猪的话:“难道你认为在家骗爹娘,出门卖兄弟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么?”
“呃……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只有猪才会祸害留千年!”
“……”
“对于人嘛。这句话是不成立滴!”
“那你想怎么样?”
“那个邢天寿大概就是那个死胖子吧,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该,所以我决定了,在绝不出卖冰翔的前提下,用无敌三连法处理这件事。”
“无敌三连法?”
“没错。就是一蒙、二骗、三瞎混。”
“……”没事猪无语。
“是了,你这么快收到消息,该不会是通缉告示贴出来了吧?”
“呃。我是在钱夫人那里收到消息的,不过现在这个时辰,估计告示也贴出来了吧!”
“走,瞧瞧去!”
“等等,你不怕……”
“我会化装的。”
(咦?这小子从来都是明目张胆地犯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什么时候学会化装这细腻活了?)没事猪大奇。
一柱香后,没事猪无话可说。
开头还以为魏强要不惜牺牲色相假扮女人之类的,谁知道……
“看什么看?没看过这么帅的胖子啊!”魏强大大咧咧地喝斥着一个敢于正视自己的路人。
“死肥猪!”那人低声偷骂了一句。
肥猪?胖子?魏强变成胖子了?
的确很胖,如果一个人在腮帮塞进两个肉包、裤腿插了十几条咸鱼、屁股塞了二十斤棉花、腰腹双臂裹了百多圈白布,那么他的身形想不显得臃肿是不可能的。
本来破绽百出的所谓化装,在人形的没事猪掩护下,又变得合情合理了,活脱脱胖子两兄弟。
只是,这两个家伙衣着不光鲜,既不是老爷打扮,又不是寻常人家着装,虽引人注目,却谁都搞不清他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最吸引人注意的家伙反而最容易摆脱嫌疑,这就是魏强的理论。
不知是魏强的理论成立,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人们都是看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看他们了。
他们大模大样地走进祈仑湖边小镇告示版对面的一家小茶馆里。
“我说老人家啊。那里发生什么事这么热闹啊?”魏强指着簇拥在公告牌旁边的人群问旁边一个茶客老头子。
“嗨!昨晚有个修真大派给人在附近灭了二十几口人。现在发公告派探子挖地三尺找凶手呢。”
“噢。让我看看。”
人群虽大,但是公告也贴得很高。
魏强一看那两个通缉犯的画像,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给全喷出来。
“这,这,这是谁谁谁啊?”
“喏!上面写着哪!通缉犯自称卢微波。善于用火系仙术,配有温火、低火、中火、高火四档火焰,并有定时熄火功能。”
“……”魏强再看看画像“但是……即使五官端正,也不用端正得跟盒子一样吧?”
画像上之人,面孔方正,眼耳口鼻,几乎都挤在一个平面上,那个头型简直跟铁匠铺的风箱没什么区别。
“不是吧,这家伙哪里像我了,我这么帅,画像上这块石头怎么能跟本少爷相提并论。简直侮辱我嘛!”魏强压低了声音抱怨着。
“这个画像还算人啦,你看看另外一个。”没事猪偷笑着安慰魏强。
“……”
的确,如果第一个还是人的画像,那么冰翔的通缉画像完全是鬼画符了。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应该是印象派的大写意画法。你看笔锋柔和、浓墨淡彩总相宜,配合上午夜阴冷的环境,实在令人毛骨悚然。这可是难得的佳作啊!”
“……一块丢在地上揉黑的饭团加两只眼睛,这就叫做人像啊?”对着唾液横飞,兴奋不已的没事猪,魏强没好气了。
“哈哈哈!”下面的人群传来阵阵哄笑声,不用说,肯定是对这拙劣的画像而发。
(靠,冰翔那小子干得不错嘛!居然扭黑为白,大概已经把昨晚的目击者都敲得傻乎乎了。呵呵,这我就放心了。)魏强惬意地一伸懒腰,捧起茶杯,悠闲地呷了一口。
发现那张自己的画像仿佛有生命似的用眼睛看着自己,魏强一呆,随即一笑,心里偷道:“看什么看,你再看也不会变得像我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