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典刑,以昭天威?!”刑明道地微微一愣,心中不禁有些不快,我刚才明明说是要将他带到地仙界赎罪,这些家伙,难道没有听到吗,或者,是听到了方才这么说的呢?
刑明道的目光渐渐的冷了起来,而那吴锻,却毫不犹豫的抬起头来,与这刑明道对视一眼,视线迅速闪开,“天君,此妖孽非同寻常,乃是洪荒异种,我刚才听天君之言,似乎是想要将他带回地仙界,小子无知,可是私心却认为此举不妥!”
“此举不妥?!”刑明道一听,倒是来了兴趣,刚才的不快也被渐渐的甩到了脑后,“有何不妥之处,你说!”
吴锻笑了笑,轻轻地向前一步,用只有刑明道才能够听到地声音道,“天君,这白侑的确是洪荒异种,现在也地确不多见了,如果天君带上地仙界,真的能够让其成为您的坐骑,的确可以为天君增色不少,可是天君,您想过没有,便是您真的把这白侑带上地仙界,您真的能够保证它能够成为您的坐骑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刑天明心中一突,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是九天君之一,可是上头却还有三圣,而三圣中的有一位最大的嗜好却是搜集各种各样的奇兽,像白侑这样的洪荒异兽,要是真的带到了地仙界,那可是真的有一大部分可能不会在自己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看着吴锻的目光却是有些变了,这个下界凡间的修士的消息还真的挺灵通的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难道现在这长生界与我地仙界的联系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了吗?
却听那吴锻继续道,“这白侑乃是洪荒遗兽,全身是宝,与其带上地仙界去送给别人,倒不如留下来!”说到这里,他看了九儿一眼,目光中露出贪婪之色,“天君也知道,我灵器门祖师乃天纵奇才,虽然没有旷世的法力修为,可是于炼器一道却是独出一门,若是天君信得过我的话,以这白为材质,不需多久,便能为您炼成一件绝世兵器,天君意下如何呢?”
“炼器?!”刑明道饶有兴致的看了吴锻一眼,“恐怕我那绝世兵器用不了这白侑一半的血肉吧?!”
“呵呵,天君说笑了,肉都让您给吃了。总得给我等留口汤喝吧,你说是吗,天君!”吴锻笑嘻嘻的道,“我以性命担保,这白侑身上的血肉与精华,至少有七成归天君,您看,如何?!”
“好,没有问题!”刑明道笑道,“不过。如果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的话,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灭了你们灵器门。你们也不要指望你们的祖师能够救你们,明白吗?!”
吴锻心中一寒。“弟,弟子明白!”
“好了,这白侑我已经禁制住了,现在全都交给了你了!”说着,他地手一抬,那青布幡便翻滚了起来,将九儿巨大的身躯抛了出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虽然这已经出了青布幡,可是九儿仍然不能动弹,那无比的绵柔之劲便如绳索一般。死死的套在她的身上。
“那就多谢天君了!”吴锻一脸阴笑的走向那九儿,面上显出贪婪无比之色,手指轻绕间,却是一把细密的古怪小刀出现在了他的指间。
“这是割鹿刀,乃是我灵器门祖师采九九八十一种神铁所炼制而成,虽然小巧,却是锋利无比。你这孽畜。虽然是上古异种,可是在我这割鹿刀下。却也难逃一死!”他对着无法动弹的九儿说道,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着九儿那如灯笼大小的眼睛上面,满是挑衅之色,面上同样充满了着胜利者的笑容,而在一旁地无数修士们,看着不能动弹的九儿与渐渐走近地吴锻,同样是一脸的喜色,无论如何,这个肆虐长生界的妖兽终于要伏诛了,这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一件大块人心的大好事啊。
“当然了,我也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的生魂抽取出来,你乃上古洪荒的异兽,这生魂地力量恐怕要比我灵器门厉年厉代以来所抽取的所有生魂的力量都要强的多,再配以你地精血骨肉,炼制出来的神兵,恐怕放在上九界,也是难逢对手的,想不到我吴某人在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亲手锻造出一把绝世的神兵来,此生无憾,此生无憾矣!
九儿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之色,事实上,在被擒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已经完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天君地修为远在他之上,甚至还超过了他地主人,仅仅凭着一件看似普通的青布幡便将她制住了,这一点,恐怕便是自己地主人孔焯也未必能够做得到,想到了自己的主人,九儿目光中闪过一抹悲哀之色,或许,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吧?
就在九儿无比绝望,而吴锻一步一步的迫近的时候,原本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刑明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异常,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随后,面色大变,手一抖,便将那青布幡扬了起来,喝道,“小子,小心!”
几乎在他出声的同时,两道金色的流光自天际飞来,不过眨眼工夫,在那吴锻感到不妙的时候,便至他的眼前,吴锻目光中闪过一缕骇然之色,还未等有所反应,眼前的便是一片碧青之色,刑明道的青布幡却是已经抖了出来,挡在了他的面前,与那两点金色流光撞在了一起。
那两道金色的流光为青布幡所阻,虽然不得前进了,可是也没有消失,更没有出现那种两股不同的强大力量相碰撞时出现的那种极大的冲击波,而是诡异的粘在了那青布幡上,化为了两团金色的焰光,开始燃了起来。
刑明道低喝了一声,手中又是一抖,那青布幡抖动了两下,一股阴风自幡面拂过,把那两团金色的火焰熄灭了,可是那青布幡上,却也多了两个米粒大小的小洞,幡上的灵气不断的流失了起来。
“好霸道的太阳真火!”刑明道看了那青幡一眼,抬起头来,“来者可是孔焯孔天王!”
“正是孔某人!”人未至,声先到,声到,人至,长生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却见一名身高丈余,身穿一件黑色长衫的青年男子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站到了那只白蟒足有一亩地大小的脑袋上面,“是谁要杀我家坐骑?!”
声音不大,却直击人心,如雷霆划破乌暗的天空一般。擂得众人心神不定,特别是那吴锻,整个人如遭重击,身子也弓了下来,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尽了全力,抬起脑袋,一脸骇意的望着孔焯。
“孔天王好大地威风啊!”刑明道目光一寒,声音不大。像是水波轻荡,柔柔的传了开去,却如春风化雨。在众人的心中飘洒开来,将孔焯刚才留在众人心底深处的那丝恐惧轻轻抹去。
孔焯眉心一紧。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冷冷的扫了长生界众人一眼,随后,丝毫不让的与那刑明道对上了,“威风不敢,我的威风再大,也比不过刑天君的手段啊!”说话的时候。手指轻拂,指尖闪过一丝淡金色的光晕,拂遍九儿个全身,那束缚着九儿地柔劲顿时无影无踪。失了束缚,九儿一挺身,猛的盘起身来,仰天狂嘶一声,一双巨目死死的盯在刑明道地身上。
刑明道面沉似水,轻轻的向前走了一步,一时之间。气氛陡凝。“手段我是不多,不过我可以保证。没有人能够在地仙界管辖地范围内撒野也就是了!”
这话虽然不重,不过也在提醒孔焯,这里是地仙界的地盘,你孔焯虽是神界的天王,却也无法插手管地仙界的事情。
这话里的意思,孔焯如何能够不清楚,不过他却也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意,“地仙界的管辖范围又如何,不要说是这长生界,便是在地仙界,若是有人伤我坐骑,我也不会与之甘休!”
“你地坐骑在这长生界中大开杀戒,把半个长生界都变成了废墟,你又如何去说!”
“长生界的修士抽取别人的生魂祭炼法器,伤天害理,难道不敢杀?!”孔焯冷幽幽的道,一双眼睛里面泛着丝丝地绿光,扫了那吴锻一眼,吴锻的脊梁不禁一寒,低下了头,却是再也不敢与孔焯对视。
“抽取生魂祭炼法器?!”刑明道显然没有想到孔焯会扯到这件事情上面去,这灵器门抽取生灵的生魂来祭炼法器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事实上,完全的从活的生灵中抽取生魂之法也是这灵器门地独有手段,可是这又干孔焯什么事情,又干他地座骑什么事情?
思虑至此,他的面上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看了看孔焯,又看了看那吴锻,心想,若是你灵器门真地是把这孔焯的某个朋友的生魂给抽了,这孔焯盛怒之下让他的坐骑前来捣乱,我却也是无话可说。看到刑明道疑惑的目光,那吴锻连忙道,“天君,莫要听他胡言,是的,我灵器门的炼器法门的确是有抽取生魂这一项,可是几千年来,我等抽取的都是妖兽之魂啊,从来都没有伤过人,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啊!”
“替天行道?!”孔焯冷笑一声,看了他一眼,目光中的杀意却是更加的浓烈了,“笑话,妖兽也是生灵,也有在天地间生存的权力,便凭你一句话便要抽取他们的生魂来做兵器,这与抽人的生魂有何不同之处!”
“这……!”听了孔焯这么一说,一时之间,吴锻倒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无论是在上九界还是在凡界人间,这人类都是占了主流的地位的,自然,人界的修行者们也都不把妖族妖兽放在眼中,视为异类,便是杀了,也是替天行道的好事儿,这位是怎么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倒是把这妖兽看成了是人类的同族一般,说自己抽妖兽的生魂与抽人的无异,如果他是持着这样的观点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所以,他无奈的把目光转向了刑明道的身上。
刑明道也皱了皱眉头,“孔天王,你这么说恐怕不妥吧,人是人,妖是妖,杀妖是替天行道,杀人是有违天和,怎么能说杀妖与杀人相同呢,再说了,便是这灵器门抽取人的生魂炼器,这也是我地仙界的事情,我地仙界自会惩处,如何敢劳天王的坐骑动手?!”
“人也好,妖也罢,这不是我们今天要讨论的事情!”孔焯强压下心中的杀意,面色铁青的道,“我也没有工夫来跟你们探讨这种问题,今天我来,是带我的坐骑走的,至于我这坐骑为什么会在这长生界大开杀戒,我也不怕明白,虽然她现在的身体是一具白侑,不过在此之前,她却是一件魂器!”
“魂器?!”刑明道面色一变,看了九儿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莫非——!”
“不错,九儿在成为魂器之前,却是一只妖兽,这灵器门的修士们为了炼制魂器而屠了她的满门,全都炼成了魂器,这一次,她是来报仇的,所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刑天王,难道你觉得她这么做不妥吗?!”
九儿是孔焯的坐骑,孔焯也是她的主人,两人之间在精神上却是有着联系的,只是之前被神界与凡间的空间屏障隔了开来,这联系也就断了,孔焯一出神界,这联系就自动的恢复了,自然,孔焯也就知道了这九儿大闹长生界的原因,说实在的,人与妖之间的关系,孔焯以前也没有想过许多,这里面的是是非非他本也不想管,可是在得知了九儿成为魂器之前的遭遇之后,倒是觉得这九儿做的没错,若是自己遇到这种事情的话,同样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甚至,要比这九儿手段列辣,人也好,妖也罢,他倒觉得没有什么区别。
而在这刑明道的话后,心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