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字并没有说完,铁玄便定住了,不知何时,孔焯已经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饶有兴趣
这只是眼神而已,他浑身上下却已经被一股子怪异的气机锁死,这气机怪异至极,无形无质,让人难以察觉,当着在场的数百号人,十数号虚境高手,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被孔焯用气机锁死。
孔焯的胖脸抖动了两下,嘿嘿的笑了两声,似乎对于铁玄现在的状态十分的满意。
“铁师伯啊,弟子却还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个清楚!”
“什么事情!”下意识的,铁玄脱口而出,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刚才紧张的时候,锁死自己的气机已经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如果不是孔焯嘴角那缕快意的微笑的话,他甚至会认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丝丝的笑意,带着刺骨的寒意,入得眼中,直刺于心。
“铁师伯,弟子想知道,这一次给弟子的任务,是不是与前一次的性质一样的?”
与前一次的性质是一样的!
铁玄的瞳孔猛然间一缩,上一次,路路抗带着孔焯他们去追柳林世家,结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清楚的紧,他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上面,后面有其他一些门派的影子,同样,也有他们月宗内部的影子。
很多人都想要把孔焯这个在三代弟子中具有着绝对的统治性实力的家伙掐死在萌芽之中,只是,最后的结果让人感到意外。
而现在,孔焯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在提问之前,用气机将自己的锁死,又是什么意思?是示威吗?还是警告?或者什么都不是,他只是想要大闹一场,便如同他的那个师父一般?
他无法确定。
“不,完全不一样,这一次的任务很纯粹,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了!”
“那就好!”虽然完全不相信这铁玄的话,但是孔焯仍然是笑着点点头,“这样啊,实在是太不好玩了,我最近悟通了一些关键东西,手痒的紧,路师伯…
他的声音陡然间一扬,却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路师伯啊,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这可是你的强项啊!”
路抗的面色蓦然一僵,仿佛被仍进了万年冰窖里冻了一整年一般,再无一丝血色。
铁玄苦笑了起来,他几乎是调动了全身所有的精力,但是却仍然感应不到一丝一毫孔焯的气机,而现在,显然,路抗就像是刚才的自己一样,被孔焯的气机锁死了。
“真是无聊啊!”孔焯抬起双手,搭在了脑后,身子微微后倾,“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如果没什么其他的要交待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看着铁玄,“铁师伯,您老人家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吗?”
“没有了!”铁玄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我们就走了!”孔焯道,对着那三名菜鸟修行者招招手,“几位道友,我们走吧,这鬼地方,实在是太不好玩了!”他说着,又转头对方月儿道,“方师妹,我先走了,回见啊!”
方月儿嘴角一挑,却没有发火,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淡淡的道,“一切小心!”
孔焯心中一热,嘴角掀起一丝微笑。
一切小心,一切尽在不言中!
提问:身体都暴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胖呢?
回答:很简单啊,那个凝岳珠中海量的土性元力堆积在体内,难以消化,所以某人现在还是胖啊!
第一百零六章 虎之罗孚
一切小心啊!
似乎是受到了方月儿那句话的影响,孔焯这一路上的确是一切小心的紧。wwW。
不仅仅是小心,而是谨慎的过份了。
作为剑仙,一名小有成就的剑仙,这赶路自然是要用御剑飞行之力,这样不但快,而且拉风的紧。
不过,显然孔焯并没有做为剑仙的觉悟,虽然这厮也带着三名菜鸟修行者在御剑飞行,可是那速度却是其慢的。
慢到什么程度呢?
慢到三名菜鸟都觉得慢了。
说他们是菜鸟,只是单讲修为上的,事实上,他们的年纪都要比孔焯大,便是最年以的何红纤,也是个三十出头的修行者了,在修行者里来讲,她属于小字辈中的小字辈,可是放到普通的人当中,却也不少了,至少心智是完全的成熟了,更别提另外两人都是过了四十的年纪。
不过在修行界,达者为尊,这几十岁的差距,倒也不是太显了。
孔焯在龙台仙杏会上大放异彩,本身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是在修行界,却是数千年难得的异数了,那实力摆在那里,这三人的年纪虽然要比他大一点,不过这一点年纪的差距却算不了什么。
“孔道友,我们已经走了整整三日了,可是还没有走过一半的路程,这样,是不是太慢了?!”说话的是凌云崖的郑万秋,从面相上看,这郑万秋是标准的正道人士,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写着“坚毅”两个大字,同时他也是这三人中实力最强的。
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惯前面这个胖子御着剑空中悠哉游哉的飞着,依照这个速度,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方能到达南荒的那个无名小镇。
“慢了啊,我也这么觉得!”孔焯笑笑。“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地!”
郑万秋的眉头微皱。看着那张笑呵呵地胖脸,“急不来,孔道友的意思是……!”
“我们是去南荒故道查那什么魔门的据点,又没有规定时间,何必那么着急呢?!”孔焯笑道,“趁着这个机会出来散散心。岂不是好?!”
这话说出来,倒是让这三人有些意外,虽然明知道孔焯有偷懒的意思在里面,但是却没想到这货竟然说的如此的直白。
见三人都有些愣住了,孔焯显得很无奈。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在偷懒吗?”
“那还用说!”三人中,性情最为直爽地周子仁脱口而出,只是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却也收不回去了,只是有些尴尬的看着孔焯。
气氛陡然之间僵在了那里。
“我的确是有偷懒的意思,不过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偷懒而偷懒的人!”孔焯这个时候索性按下了剑光。立于虚空之中。
他现在这把仙剑却不是他地那把短剑,而是从罗孚派内另外拿的一柄上品仙剑。
自己悟通了剑元之后,孔焯便把自己的那把短剑再一次的沉入识海中温养,剑元。为他的修炼打开了另外一扇大门,一扇似乎永无止境却又充满诱惑的大门。
剑元,拥有无限强化的可能性,而且据罗孚门中典藉记载,在剑元之上。还有元剑。只有真正的修成了元剑之后,便能够踏足那传说中地天神之道。
当然。这些,都只是凌伽上人与李元化的预测而已,但是不管是不是预测,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所以,孔焯把那把短剑留在元神中温养便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自己如果能够悟通本命元剑时能够有所帮助。
现在他用的这把则是从罗孚地库房中挑出来的一把上品,虽然比不上火璃之类的,但是放到整个修行界却也是能够排在前百之列了,而且很有卖相。
三尺来长,剑身闪动着耀眼的光芒,隐隐然间刻着几个玄奥难解的符文,剑柄是乳白色地,雕着华丽地纹饰,一团纯黑色的剑穗,黑与白两种颜色地搭配让这把仙剑显得格外的显眼。
“我以前不认识你们,但是既然你们与我分在了这一组,并且由我来负责这一组的事宜的话,那么,至少,我需要负责你们最基本的安全,我可不希望去了一趟南荒故道之后,回来的只有我一个人!”
这句话,显得有些狂妄,直接让那郑万秋与朱子仁的面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什么意思啊?
难道你看不起我们不成?
就算是我们的实力不如你,但毕竟也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在本门本派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讽刺的,像孔焯这样说,四个去,只有他一个回来,听在他们两人的耳中就是彻底无比的蔑视了。
倒是那何红纤的面色只是微微的变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投向孔焯的目光变得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所以,没等那两人开口,便抢先道,“孔道友的意思是这个任务有问题!”声音软软的,甜甜的,腻腻的,听起来非常的舒服。
“问题是有,不过具体的问题到底是什么我还没有想清楚!”孔焯抹了抹鼻子,“不怕你们笑话,我已经被月宗算计过一次了,可不想被算计第二次!”
三人的面色俱是一变。
“算计过一次?”
孔焯苦笑着摇了摇头,“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跟你们讲也没用,反正现在我是不相信月宗了,更不相信那什么日宗与星宗,我这一次就是打着偷懒的主意来的,你们呢,有两个选择,一个呢,是跟着我偷懒,另外一个。就是自己去执行这次所谓的任务,反正我是不会那么积极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另外三人倒是没话讲了。
话说,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郑万秋与周子仁两人的对于孔焯如此直白的,理直气壮的连理论地机会都不给他们,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暗自点了点头,又看了看何红纤。不过从何红纤的眼神中,得到地是否定的答案。
“既然孔道友心存疑虑,我等也不便勉强,只是我等身负师门之命,却是不敢如此懈怠。若是孔道友不反对的话,我与周道友便先行一步,前去南荒故道探路,如何?”
孔焯点点头,“这样也好,只要你们自愿的就行!”
两人也不在多说,朝着孔焯微一点头,御剑而去。倒也干脆的紧。
“我们,就让他们走了?!”
我们
两个字,腻腻的,甜甜地。让孔焯的心中不禁一颤。
回过头来,正对上何红纤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心下不由一荡。
好媚的女人啊!
这花花心思不过是在孔焯心中闪了一下而已,笑道,“不让他们走还能自怎么样。虽然说名义上让我负责。不过就凭铁玄那一句话,便让他们听我的。似乎也不大牢靠啊!”
“那,我们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上去啊!”孔焯苦笑道,“他们不听我地,我却不能不管他们,否则,他们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第一棍子却还是打在我的身上!”
“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走!”
“我不习惯勉强别人!”孔焯抹抹鼻子笑道,“我想偷懒,他们不想跟我耗时间,难道我还能不让他们走!”
“那你这样跟上去,岂不是偷不成懒了吗?”何红纤的眼中隐有笑意,有趣的看着孔焯,问道。
“我命苦啊!”孔焯一副十分无奈的模样,看了一眼这一笑起来便如熟透了的水蜜桃般的女子,面上地笑意更浓了,“而且,我的心好啊!”
心好?
何红纤心中暗自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孔焯也没有再开口,而是展开了剑光,偷偷摸摸的朝着两人刚才消失的方向潜了过去。
“不放心?哼,我看你是想要让他们两人做诱饵吧!”何红纤暗自在心中啐了一口,“师父说地果然没错,这个孔焯的确只是本身的实力强悍而已,只是——!”还待思索下去的时候,耳中却传来了孔焯那个古怪而可恶的声音,“我先行一步,你就慢慢地走吧,走走歇歇,到了南荒故道,事儿可能已经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