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弟,你没事儿吧?”
“哎哟我地妈啊,总算是把他给蒙走了!”在两人上前的同时,清晰的看到孔焯的面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了起来,一缕血丝自嘴角溢了出来。
“孔兄弟,你……你受伤了……!”郑万秋一脸惊惶之色的道。
“咳……!”孔焯轻咳了一声,当然,不可避免地,有那么一两滴血给咳了出来,“没……没事儿,我……我没事儿……,我们……我们快离开这……这里,要是……要是他再回来地话,就……就麻烦了!”
孔焯断断续续的道,话语中透着几丝紧张地语气,这句话说完之后,眼睛一翻,便直直的倒了下去,仿佛没有直觉一般。
“这……!”郑万秋与周子仁两人相视一眼,郑万秋再也没有多说,便将孔焯背到了背上,“周兄,我们快走吧!”
“嗯!”周子仁点了点头,也不耽搁,便与那郑万秋两人带着孔焯,架剑光而去。
而在他们消失不久,那白狼的身影再一次的出现了,望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目光流转间,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装的倒是挺像,不过,倒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
这一觉睡的极好。
差不多一直睡到了月宗的宗门紫云山,只是差了一晚而已。
这一路上可是把郑万秋与周子仁两人累的够呛,带着一个人御剑,可比自己御剑困难了百倍。
所以,两人足足用了五天,方才到达。
孔焯也睡了五天,哦,不,是晕了五天。
直到快要到了紫云山的那天晚上,方才醒了过来。
这精神头也不是太好啊,不过在调息休养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能够自己御剑了,可把那两人给高兴坏了。
当然了,这五天的时间里,他也没有总是睡着,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的大脑都是在飞速的运转着,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试图从种种迹象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以便应对。
倒是,也有一些收获,现在他所要做的。便是回到紫云山上去核实一下,看看其他执行任务小组的情况以及月宗地应对,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孔师兄,前面便到紫云山了,你再坚持一会儿!”
“放心吧,我还没有伤到那个地步!”孔焯故作豪爽的答道,面色已是雪白。却一副强撑着的模样。很是让人好笑。
这是一个局。
之前孔焯身入其中,又遇着了一些事端,因此不及细想。
现在这清静下来,闭目思忖,倒是有了一些心得。
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是一个布好了的局。
不算很精妙,却有一丝阳谋的味道。
目地是消耗正道修行门派地力量。
之前,孔焯也曾经想过。不过当时他只是想到了第一层,所以心中存在一些疑问。
对方想要消耗正道修行者的实力,可是各修行门派只派这么几个人过去,便是全陷在那十几个魔门据点里了,全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现在,再往深里面一层再想想。
事情却不是那样的简单。
第一次去的的确全都是修行门派中最杰出的三代弟子,三代弟子加上一个虚境高手,力量太弱。便是把他们全都消灭了,也达不到削弱正道修行门派的目地。
问题在于,这些三代弟子都代表着各大门派的未来,如果要是陷了进去的话,各门派和三宗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自然。还是要派人去查探的。
最杰出的三代弟子都已经陷进去了,那么去的自然就是派中的中坚力量了,而作为六大门派和三宗,这一次地联合行动是由他们首倡的,无论是从情理上。还是道义上。他们也都得负责任,更何况陷进去的还有三宗的长老们。
如果这一拨人再陷进去呢?
这就不好说了。
这个局最精妙的一点就在于魔门有十数个据点。这样一来地话,正道门派与三宗便是想要集中力量也是很困难的事情了。
集中力量攻其一点势必要牵涉到先救谁后救谁的问题。
这世道,谁也不见得比谁贵重,凭什么先救你的弟子不救我的弟子?
想到这一点,孔焯不禁苦笑了起来。
这么一推测下来,孔焯是越想越对,越想越清楚,越想越心寒,联系到在风铃镇地事情,他甚至慢慢地,连整个局的脉络与细节都一一地给推算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紫云山的宗门内,正陷入一场激辩之中。
孔焯第一步的推测得到了证实,当时在场的一共十八个魔门据点,除了方月儿这一组之外,全都没有回来。
而方月儿他们,也是在折损了两人之后,方才勉强逃离的。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首先发难的是李元化,他可不是一个客气的人,孔焯没有按照预定的计划回来,让他很担
孔焯的实力虽强,但是毕竟只是一个三代弟子,经验严重不足,而且还带着三个累赘,万一要是遇到个什么危险的事情,有一个想不开的,为了救那三个累赘把自己给陷进去的话,那就太亏了。
咱罗孚可从来不干这么亏本的买卖。
所以他当场就发作了。
“是你们月宗把我们各门各派的弟子集中到一起的,我们是信任你们月宗,你们三宗,方才把门中最杰出的弟子调过来的,我们把他们调过来,是为了让他们有机会锻炼能力,便是吃了些苦,受了些罪也是无大碍的,可是我们不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李元化这话说的很重,不过却让人无法反驳,相反的,得到了在场的几乎所有门派掌教的支持。
这事儿太大了,这些个小门小派培养一两个人才出来也不容易,也不知道费了多少机心,弄了多少灵花呢,现在好了,月宗句话,全都没有。放在谁的身上都不行啊,所以在几天前,这听到消息的各门各派地掌教全都到了紫云山,吵吵闹闹的已经有好几天了,而方月儿的回归,让紫云山上不安的情绪达到了**。
与孔焯这边不同,她那边却是极惊险的。差一点就陷在了那里。被四名虚境修行者围攻,最后方月儿无奈之下,使出树界降临之术,拖了一些时间,方才逃了出来,饶是这样,还搭上了两条性命。
所以,现在这李元化一发难。自然是应者如云。
“景夫人,你看这事儿该如何解决呢?”李元化发了好一通牢骚,似乎是把自己心中的不满情绪发泄了个痛快,方才抬头问道。
景夫人,却是在上首并排的三人中坐在中间地那一位宫装美女。
日月星三宗,星宗地宗主。
无论是地位还是修为,却是极高的。
此时听这李元化大呼小叫,甚是无礼的模样。心中甚是不悦,眉宇微皱。
“李疯子,此事我三宗自是会给大家一个交待,只是现在事情尚未完全清楚,你便在此乱嚷。实在是有失体统,若是再在此胡闹的话,我便将你打将出去!”
李元化面色一塞,看着景夫人面上的寒霜,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退回到了凌伽上人的身边。有些悻然的咕哝了几句,却是再也不敢喧哗了。厅内一时之间也安静了下来。
便在此时,场内一些修为高深地修士面色俱是一动,却是孔焯三人驾着剑光,来到众人面前。
除了孔焯有一些心理准备之外,郑万秋与周子仁两人俱是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大的阵仗,修行界中,凡是叫得上名号的门派掌教几乎都来了,其中不乏一些数百年难得一见的长老修士。
“弟子孔焯(郑万秋、周子仁)拜见掌教,三人降下剑光,第一件事情便是拜见自己门派的掌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包括凌伽上人在内的三位掌教这个时候可都是同样的一个心思,人没事儿就好。
随后,三人又依足了礼数见过了三宗宗主,各门各派的前辈,光是这礼数一项,便费了小半个时辰。
只是孔焯并没有什么特别地想法,在见礼的过程中,他倒是看到了方月儿,虽然方月儿的状态不是太好,不过人没事,他倒是放心了。
这心情一轻松,整个人也觉得舒服了起来。
面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温和了。
这一道道礼行了下来之后,便入了正题,毕竟这厅里面几百号人都在等着呢,想知道孔焯他们这一行去遇到地是什么事情,特别是其中流影派的掌教,何红纤与他们三人却是一起的,现在三人回来了,唯独这何红纤没有回来,心中自然是急不可耐了。
“孔师侄,我那不成器的弟子与你是一道的,你们都回来了,怎么未见到她地踪影,难道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一提到何红纤,郑万秋与周子仁地面色俱是变了,见两人的神色不对,流影派地掌教的面色更是难看了起来。
“孔师侄,我那徒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事,说来话长啊!”孔焯轻叹一声,清了清嗓子,便将他们这一行人一路之上的遭遇一一的道出,当然了,这番叙述采用的乃是春秋笔法,关于自己一心躲懒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说的,至于自己放跑了那叫做花错的魔门废人则解释为发现周围有魔门高手窥伺,为防不测,才将他放跑的,这倒也说的通,因为根据方月儿他们的遭遇,在那魔门的据点之中,除了一名魔门废人之外,的确还有好几名魔门的虚境高手,在一旁,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一群人一网打尽,及至说到那何红纤使用媚术迷惑他们三人。
流影派的掌教听了面色大变,想要开口相斥孔焯血口喷人之时,却又听到那何红纤被孔焯惊走之时所露出来的怪异真元,脸上不禁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异常难看了起来。
及至孔焯说到那白狼现身,终于引起了一阵骚动。
大妖,久不出世。一出世,必有大劫,这在各门各派的典藉中自然是有详细记载的,所以,当他们一听说有大妖出世,而且还很可能是妖族地时候,自然是震惊无比。一个个的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到了流影派的掌教身上。
那流影派的掌教面色铁青。青的都发亮了,却也是无可奈何。
后来又听到孔焯与那白狼一战,受了重伤,但是却惊走了这名大妖,看着孔焯的目光中便热切了很多。
不说龙台仙杏会上地表现,单说以一人之力,惊走了一名大妖,虽然受了伤。但是考虑到孔焯地年纪,这样的表现,却是只能以惊艳两个字形容了。
凌伽上人与李元化的面上更是堆满了极得意的笑容,一副与有荣蔫的模样。
听到孔焯说自己受伤,两人却都不放在心上。
他们都明白,自从这小王八蛋看了诛仙剑图之后,这修为啊,恐怕已经到达了道境。这所谓的受伤一说,多半是他装出来的,看他这说话的神情气态,哪里有半点受伤地模样,那惨白的面容。恐怕有九成九是自己用真元给逼出来的。
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不客是不是装的,这派内的弟子受伤,作为长老与掌教总是得关心一下子吧。表面的功夫。总是要作足的吧。
所以,凌伽上人开始一脸关切的问了起来。“孔焯,你地伤情如何,可还要紧!”
“弟子不碍事了!”孔焯微微欠身,“多亏了郑师兄与周师兄,一路把弟子驼了回来,若非如此,弟子的这条命说不定就丢在南荒了,二位师兄,还请受小弟一礼!”
说话间,便朝两人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