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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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落星芒- 第1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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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翼人为纪念上一个文明的存在,在老城墙外建起了一座更巍峨的高城,以保护老城墙不受雨打风吹,烈日炎炎之苦,彤山人都以此为傲。
    茶园,彤山城遍地都是茶园,到处是茶农,每天晨曦黄昏,他们背着竹篓,排成一字长蛇,穿梭于绿波茶海之间,穿梭于山坡高岗,采茶、晒歌,他们在幸福中快乐着,在快乐中收获着,在收获中幸福着……。
    我现在身处彤山城西北一百余里的入漠栈口,这里叫漠希,我把它私下感性的理解为“走出沙漠,看见希望”的意思,实际上天域大漠不管对于凡人,还是对于修真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天堑,希望总是在渺茫中,在艰难中,在苦涩中才彰显其珍贵。
    正宗的张记爆肚分店内,我酒足饭饱之后,安于一角,悠闲的听着正堂说唱艺人讲的一段风闻是时下最流行的桥段“安平怨”。
    “诸位看官,上回说到‘鬼老’的‘安平驼队’在天域大漠遭遇**凶残,**邪恶毒的‘噬血盗团’,一时间,血肉横飞,尸骸遍野,咱彤山城唯一的贫民驼队惨遭屠戮。据说那一刻大漠悲鸣,飞沙一片血红,拔地而起的沙暴持续十日十夜不绝,等尘埃落定,‘安平驼队’的遇难处,十几座沙丘被鲜血固化,从此‘血丘’之名响彻天域大漠。诸位,故事听到这儿,那你们要问了,万恶的‘噬血盗团’明明知道贫民驼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可为什么偏偏选择‘安平驼队’?为什么偏偏选择‘鬼老’哪?诸位听好,这是有原因的。这涉及到另一段传奇故事,‘不落星芒’。”
    我在用心听着,听的是窝心不已,可对于说唱艺人讲的“不落星芒”,我却十分纳闷,难道“鬼老”与“噬血盗团”之间的仇怨另有隐情不成?
    “话说三年以前,‘鬼老’带领安平驼队穿越天域大漠,于途中遇到一个独行了几天的少年。看官们,一个人,一个人哪!这可能吗?这不可能,‘鬼老’当时就判断这少年乃一修真人。闲话少叙,几日后的黄昏,大漠奇观之‘日不落’突然降临,驼人和旅人们欢呼雀跃,奔走相告。就在此时,就在此时,‘噬血盗团’横空杀出,眼看绝世奇景下,一场**杀戮在所难免,安平驼队覆灭在即啊!刹那间,一声怒吼响彻云霄,疑似修真人的少年踩着七彩云霞缓缓升空,浑身迸射出万丈光芒,一举摧毁了全部的噬血盗,然后腾空而去,只留下呆傻的安平驼队。良久,在‘鬼老’的带领下,众人才醒悟过来,齐声喊出了‘不落星芒’。这段修真传奇,从此在天域大漠广为流传。”
    这不对啊!这是我吗?这不胡扯吗!我哪有……那么厉害,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一阵阵的发热。
    “诸位啊!我这儿可不是瞎掰,更非道听途说。这一段‘不落星芒’的辉煌传奇,是原‘安平驼队’为人最仗义,最豪爽的吴明大把头亲口所讲。老几位,吴明大把头在座的一定有人认得,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坦坦荡荡的真男人,他说的那是实打实凿的啊!我还记得他酒醉后一句总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北星,我的恩人,我错了’。想来那位修真少年的名字叫做北星,‘不落星芒’也许就是源于这个星字。这段遇合殊为离奇,可这段遇合会给‘鬼老’的‘安平驼队’带来什么?究竟是福!是祸!看官们,且等下回分说。此正是:‘大漠无情人有情,恩怨情仇缘早定’。”
    这就是了,是我!是我给他们带来的灾难。
    因果轮回,果报不爽,可为什么遭报应的总是无辜的良善?为什么承受苦难的总是羸弱的贫民?
    我漫无目的的走在漠希的土路上,一个人,哪怕是个至尊修真人,是个无上佛陀,面对这种窘困,他也会束手无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一个神也同样渺小。
    以杀止杀,以暴制暴,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到底对不对?仇恨衍生着更深的仇恨,直到一方彻底的完结,可逝去的永远无法回头,伤害会留存心底。
    究竟谁是胜利者?究竟善恶的归宿是什么?我是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是在一条正确的坦途上狂飙,我有些迷茫!
    “快看,这个孩子真可怜啊!”“是啊!是啊!”
    “作孽啊!下此毒手,他还是一个孩子哪!”
    土路头一个废屋的拐角处,几个人围成一圈,正看着什么,正议论着什么。
    一个孩子,一个奇脏无比的孩子躺在那里,瞎眼、耳聋、无舌、秃手,他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他不是天生如此,他是被人所害,好深的仇怨,好毒辣的手段,好狠的心,如此酷刑,还不如让他死了好。
    一抹神识进入他的意识海,我在搜寻着他的主魂,我想了解事情的真相。
    “孩子,不要抗拒,我不是你的敌人。”
    一个声音在那孩子脑海中响起,我在平复着他孤独、死寂、颤抖、惧怕的精神,我传达着善意,我想帮助他永远的解除痛苦。
    “他们…他们抓了我姐姐,以我威胁她就范,我想救她,结果被…被那些恶魔挖眼、刺耳、割舌、断指,他们不让我死,他们让我生不如死,我好恨啊!”
    “他们是谁?”
    “你能帮我是吗?求求你,帮帮我,让我去死!”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神龙驼庄,一切都发生在神龙驼庄,姐姐还在那里,求你,帮我!”
    一处隐蔽的山岗,我葬了那个孩子,我告诉他,我会帮他,我会帮他赎回一切。
    两天了,我以神识查遍了神龙驼庄的内内外外,却没有发现一丝的异常,我不会怀疑那个男孩撒谎,因为什么都可以是假的,唯独仇恨不会。
    我一定是忽略了什么,然而我的时间不多了,明天我将随着神龙驼队开拔,再次穿越天域大漠。
    神龙驼庄是龙翼四大世家之一的彤山城龙家所开设的,在此打理的是一个叫龙浩的人,还有一个龙家的大少爷,出入的手下都很规矩,对待贫民也算客气,查来查去,全部的印象只有四个字:“生财有道”。
    圆月高悬,繁星如织。
    我远远的缀着从神龙驼庄侧门出来的一顶黑色小轿,我要看看轿子里坐着的大少爷想去哪里?
    一间别致的小院,两个男人隔桌对饮,谈的尽是一些茶季到来的生意经,听得我是索然无味,大半夜的,人家在里面大快朵颐,我站在外面吹凉风,图什么啊!
    “如铁,那小妞可还中意?”
    “嘘!王平,王大人,此事你以后少提为妙。”
    “好!没见过你这样的,吃干抹净,情不领谢不到啊!”
    “嘿嘿,你懂什么,这要是让我二叔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哎!你不能还留着那姐俩吧?”
    “怎么会,这种事必须要斩草除根嘛!”
    “哈哈哈哈。”
    这笑声无比的猥琐,无比的邪恶,无比的阴毒。
    真的是他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魔鬼,死对于他们来说太便宜了。
    一股愤怒的神识祭出,我十分轻易的就钳制住了他们弱小的精神和灵魂。
    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他们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个个呆若木鸡,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动。
    “听着,跟你俩玩个游戏,我问你们答,慢者受罚。”
    “上师,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是四大家族龙家的长子龙如铁,我妻子乃圣女宫外事护法,‘龙翼七星’之一的雪姬,我弟弟乃天道院弟子龙如风,龙家与天道院、圣女宫两大修真宗门渊源极深,您莫不是选错了对象?”
    “是啊!是啊!上师,弟子王平,曾是天道院赏招学子,入天道三天被踢出,院史最短纪录的…的保持者,现任彤山城北城茶区辖官,弟子一向严守本分,从不敢有僭越之举,请上师明察。”
    “呵呵,说完了,说完了游戏开始。第一个问题,挖眼、刺耳、割舌、断指,谁干的?”
    一片静默,两个人出奇的口径一致,但接下来却是两声撕裂夜幕星空的惨叫。
    我在研磨着他们的精神和灵魂,那种痛苦我体验过,绝非凡人可以承受。
    “不…不是我,真的,我只玩过那女孩一次,求你……。”龙如铁的意识已经接近崩溃。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是他,是王平,他要利用那姐弟俩威胁我。”
    又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王平得到了惩罚。
    “最后一个问题,男孩的姐姐在哪里?”
    “我…我说,她在这…这房子的地…地窖中,我没杀她,请您放过我,是龙如铁,他…他才是主谋。”
    “王平,龙如铁,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天道院院史记载的,入天道最短的纪录被人破了,是一个三刻钟即被踢出的倒霉蛋,他的名字叫北星。”
    ……
    天域大漠还是那样的疯狂暴虐,还是那样的肆无忌惮,也许在它的眼中,一个人与一粒沙没有区别,适者生存,这就是所谓永恒的法则。
    跟随神龙驼队进入天域大漠十几天了,第一个采水点还没有到,旅人们有些焦躁,纷纷指责驼队行程太慢,可又毫无办法,因为前边潮汐城的烈雪驼队走得慢,后边的想快也快不了。
    两支大驼队,加起来小两千人,浩浩荡荡的,颇为壮观。
    风闻人家烈雪驼队有一个密域的修真人保护,腰杆子硬气的很,神龙驼队是小弟,奉上了丰厚的玛银不说,还得处处陪着小心。
    我没有送龙如铁和王平那两个畜生往生,但他们现在是生不如死,王平跟那个男孩一样,口不能言,耳不能听,眼不能看,手不能写,足不能走,我要让他在无比的清醒之中,感受死寂的可怕,我要让他在绝望的嚎啕中走向死亡;龙如铁疯了,我用精神力量封印了他的主意识,他根本谈不上什么智力了,他下半生只会说一句话:“我禽兽不如”,他下半生只会做一件事:恐惧躲藏。
    在王平家的地窖,我找到了那个男孩的姐姐,可悲,她嚼舌自尽了,还有另外两个浑身**的女人,但她们已经失去自我,成为了女奴,不值得一救。
    我相信,此事一旦曝光,会在漠希乃至彤山城引起轩然**,龙家定会找来高人救龙如铁,但那个人神识的厚度必须远超于我,才有一线希望,所以我毫不在意,不是因为自信,而是因为绝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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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与天争命
    血迹斑斑的沙丘下,很多的驼人在祭拜,很多的旅者在唏嘘,这里就是鬼老“安平驼队”遇难的“血丘”。
    我久久的站在那里,无忧无愁无苦无怒,彻头彻尾的平静,浸入骨髓的平静,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鬼老倒下了,一个秃顶的老头在戮尸;吴明英勇力战到死,一个腮胡左撇子的人砍下了他的头颅;女人们光着身子,晃着**在奔跑,在他们的身下啼哭,在血水中咽气;孩子被刀尖开膛破肚,被利剑钉在驼车上。
    刀光剑影,烈焰腾空,这里曾血流成河,曾尸骸盈丘,那些沙盗在笑,在呐喊,在高举刀剑欢庆胜利……。
    我悚然一惊,忽感有些恍惚,头很疼,周身大汗淋漓,我竟然穿越时空,玄而又玄的看到了这里曾经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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