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微弹,蓦然润泽如玉,闪烁出璀璨的光芒,九指点出,雪柱轰然破碎,那妖女面色骤白,惊声出口,暴退三丈有余。
“哼身为妖兽,不在深山修行,妖媚惑世,残害修者,留你不得。”
天火熊熊,如帘如幕,锁住了四方,至邪黑芒祭出,泰山压顶般朝她席卷而去。
“上师慈悲,薇芳有冤难诉,虽死不屈啊”
噗通一声,那妖女跪倒在地,全无半点反击的意思。
“哼你以为跟我耍这套,你就可以免死吗?”
一声惨叫,妖女被我击飞二十几丈,重重的摔在了雪地之上。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天火撕开了一个口子,不然她早就魂飞魄散了。
一口蓝血喷出,那妖女已然受伤。
“上…上师,薇芳无意…也不敢冒犯,实在是薇芳有事相求啊”
“住口,我不想听你罗嗦,你给我马上滚回深山,否则有缘再见,你一定无缘续命。”
我的声音阴冷无比,充满着一股血腥的霸道。
“上…上师,你…你不要走,薇芳所求之事您抬手既得,事成之后,薇芳愿意献上九尾灵狐可医凡人百病的蓝精血,不…不,是我的内丹…内丹……。”
那妖女连滚带爬,暴雨梨花,泣不成声。
九尾灵狐这世界还他**的真小啊她竟然是传说中无比灵异的九尾灵狐,这让我颇为吃惊。
“上师,上师,您在四合院没有对薇芳出手,我就知道您不同于一般斩妖除魔的正道修者,您一定是看看薇芳害不害人,再做决断啊薇芳对天发誓,九尾灵狐一族热爱生命,热爱任何美好的事物,我们从没有害过人,更别说修者。”
鬼扯,你害不害人关我屁事我才懒得搭理,不过……。
“你…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是的,我真没害过人……。”
“停,不是这句,前边的。”
妖女闻言神色一黯,她伤感的点头说道:“是的,上师只要肯帮忙,薇芳的内丹你尽管拿去。”
“哦那你说来听听,什么事我抬手既得?”
妖女恢复了平静,她抬手理了理额间的乱发,如水的月光下,那动作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啊令我心底一颤,了不得,这妖女厉害。
“上师,我本是在雪原深处修行的一只九尾灵狐,千年岁月,一直过着体悟自然,追随自然,融入自然的平静生活。然而百年以前,我偶然遇到了一只高大威猛,聪慧异常的六尾灵狐,我们相爱了,虽然级数不同,不被族规见容,但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相爱了……。”
她深深的陷入了回忆,她的脸绽放着异彩,无比圣洁。
我的心口突然一痛,我和水柔不也是这样吗一个高高在上,富有四海的天之骄女,一个却是贫民窟走出的草根,不顾一切的相爱,痛不欲生的别离,眼瞅着心爱之人被一个混蛋牵走,却告诉自己这段情注定无果,注定情殇。
去他**的注定,哪有他**的注定,都是因为我的懦弱,都是我那不值半毛钱的尊严使然啊
“一百年间,我们历尽千辛万苦,东躲西藏,但我终于产下了他的骨血,然而苍天不仁,族老还是找来了,他为护着我们母女毅然奋战到死,我逃脱了,可我们的女儿却被族老掳走遗弃。十几年了,我踏遍千山万水苦苦找寻着女儿。苍天见怜,我找到了,上师,我找到了,她在圣女宫,她成了圣女宫女修的玩偶,我几次冒着生命危险硬闯,却除了伤痕累累之外,一无所获。上师,我求您了,以您的修为,一定是修真界无上的大修行者,请您到圣女宫,要回我的女儿,薇芳愿意毁去一身修为,奉上内丹,只求与女儿团圆,只求与女儿相聚几年,只求她能自由自在的徜徉于天地之间。”
我彻底的听愣了,不会这么巧吧这样也行,真他**的不可思议啊
“这个…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有些木讷的问道。
“十二年前,我们骨肉分离了十二年。”
那九尾灵狐明显还沉寂在悲苦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
得一定是了,我曾经在雪原救下并送给月儿的那只小六尾灵狐,一定是她的女儿。
苦主上门,这事儿我还真不能不管,可从何处下手哪真是令我挠头。
“上师,求您慈悲,求您大发慈悲……。”
“住口,你起来,别跟我玩撒泼打滚那套,我不吃这个。”
我这儿费心费力的想着解决办法,她还给我添乱,没眼高低呀
可那薇芳闻言却是浑身一颤,她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这个无比强大的年轻的修者,软硬不吃,媚惑利益全不好使,她绝望的没辙了。她突然意识到,她此时处在无比的凶险之中,人家只要冒冒念头,她的性命堪忧,还什么女儿不女儿的,修真人的贪婪,她见得多了。
突然感到那个妖女在运功戒备,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令她毛骨悚然,至强的神识修为,如坠冰窟的感觉,令她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我完全明白她的忧虑,人心兽心没有区别,趋利避害。
拿定了主意,我冷冷的问道:“你愿意在深山修炼,还是习惯了与人相处,说说?”
这话大出妖女薇芳的意料之外,她傻傻的回答道:“上师,只要跟我女儿在一起,不管在哪里都一样。”
“好,这样就好办了,你现在就去圣女宫找你的女儿吧然后就可以永远跟她在一起了。”
薇芳再次呆愣,这还用你说,我可不是去了,次次都是一身伤,修者见妖兽,不杀才怪了。
“啊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去找他们宫主思无暇,就说是我说的,你要和你女儿呆在一起,要和月儿呆在一起,另外你记住最重要的一点,我不要你的内丹,你给我好好的照顾月儿,就是你死,也不能让她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这就是你与你女儿呆在一起的代价。”
“月儿?”
“对,圣女宫的女弟子,你女儿的好朋友,就是她一直在照顾着你的女儿,明白了吗?”
“可…可…可我凭什么?另外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身影飘远,一个冷漠的声音却在现场久久回荡。
“你对思无暇说是我北星让你去的,你对月儿说鬼老和吴明大把头的仇报了,她们就会相信你……。”
“北…北星,‘神魔’北星,哇……。”
妖女薇芳扑倒在雪地上,放声嚎啕,那声音的分贝响彻了夜空,撕碎了夜幕,悲苦中翻涌着一种郁结,凄惨中透着一种酣畅……。
总而言之两个字:“真他**的刺耳。”
……
我悠闲的在星空下疾驰,任凭啸风过耳。
月儿再添助力,我焉能不心情大好,那妖女的修为绝不弱于出窍后期的修者,她将成为月儿在圣女宫第一个惟命是从绝无二心的力量,现在月儿完全领会不到这步棋的微妙,等有一天她需要的时候,她就会明白,一个生死不弃的同盟者、追随者的重要。
鬼老,我为你孙女做的这些,不知能否让你远逝的亡灵,得到些许的安慰呀
一处土岗之上,我双眼爆射诡秘的湛彩,直刺虚空,仿佛在交代着什么,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一个矮瘦的人影宛如虚幻一般凭空出现在土岗的下方,他的目光中充满着仇恨,充满着纠结,充满着恶毒,充满着血腥的乌光……。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土岗上那个年轻的生命,那个蓬勃的生命,那个即将死亡冰冷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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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死亦何惧
第六十九章死亦何惧
我悚然一惊,一种令我颤栗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我太大意了,有人到了,这种时刻走神,无异自取灭亡啊
一格一格的缓慢转身,我与那双喷溅着怒火的魔神之眼相逢了,刹那间火星撞地球,世间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对方。
胡辛,龙翼魔界最高的存在之一,最大的魔神,我生世不移的大仇人,我踏上神坛的最后的磨刀石。
不可能退去了,不可能逃避了,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今天,就让我们两个生死一决吧
风在怒吼,星月隐迹,空间开始倾斜,天地一片墨色,宛如末日浩劫临头。
我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胡辛的能量领域,除了倾情一战,再无其他。
“嘿嘿嘿,北星小子,如果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魔天域,我胡辛从此见你绕道走,来吧以血还血。”
这几月来胡辛过得那叫一个糟糕透顶啊七大魔徒相继命陨;法恩观断壁残垣,成了废墟一片;雪原十一城的秘密分舵惨遭屠戮,日宗元气大伤。胡辛匆忙的赶到巴蜀,谁知扑了个空,反倒是西拉玛传出噩耗,胡辛仓皇北上,按时间算完全可以圈死北星,谁知连毛都没有摸到一根。他在潮汐城得到的只有两个恶俗的消息,一个是辟尘转投星宗;一个是密域公然接收了日宗在潮汐城全部的地盘。气得差点吐血的胡辛幡然醒悟,他中计了。但是胡辛不愧是铁血魔神,他毅然的壮士断腕,抛弃巴蜀,转而在彤山城和拜雪城之间设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北星。
胡辛的面子丢大了,魔门日宗竟然被一个天道弃子踩在脚底下碾来碾去,这个事不找回场子,一旦盖棺定论,日宗在修真界将永远抬不起头来,还谈什么一统魔门光耀天下,能不能存在都是个问题。所以这回胡辛是铁了心了,不灭北星誓不还朝。
在他的眼里,北星就是个疯子,他调查清楚了,北星之所以悍不畏死的挑战日宗,竟然为了给一个凡间的女子报仇,这他**的哪跟哪儿呀
日宗在龙翼西南、西北的势力被这个疯子连根拔起,千年的隐忍,千年积蓄在明处的力量毁了大半,每每想到这里,胡辛都忍不住一把一把的楸着头发,现在就是整个修真界挡在他的面前,也无法撼动他的杀心,他无比的清楚,只有用北星的血才可以洗刷耻辱,提振士气,挽回颓势。
这是一个疯狂的夜晚,焦躁、急切、仇恨、血腥等等等等纠结在一起,它们衍生出了一个黑洞,吞噬一切的黑洞。
我受伤了,我有些绝望,我无力抵抗胡辛的“魔天域”,他没有妄言,他的确是无可争议的魔神,我的修为距离他太过遥远。
“哈哈哈哈,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终于知道日宗的厉害了,杀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胡辛你个老王八蛋,大言不惭,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一道。”
魔天域内,我的双手幻化万方,结出了我从来不敢面对的“至尊月印”。
一种冰冷淹没了喧嚣,一道幽暗净洁的能量光柱穿透了魔天域,打在了我的身上,我的心湖,我的灵魂……。
涤尘净垢,我彻底的恢复了平静,或者说我彻底的失去了自我,那种感觉又回来了,每一条肌肉,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都在敞开胸怀迎接月能的到来,都在一片至极的冰冷中走向了新生。
嘭的一声,我被胡辛击飞了三十几丈远,几口鲜血喷出,我不仅没有丝毫的痛感,反而有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畅快,一种生死无惧的疯狂。
月能笼罩之下,我是这片天地的主宰,虚空之门开启,我可以出现在我想出现的任何地方。
一击过后,胡辛再也找不到我的踪影了,我离奇的消失在魔天域中。
“不可能,这不可能,北星小子,你给我出来,如果你就这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