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色狼来了没有？”
“还没呢！”小朱的话倒是悠哉，“像他那种人，约他6点钟，不到7点他是不会到的，好在我们出来时肚子里垫了点东西……你们学校里的绿豆饼可真不错，等事完了，我打包点回去！”
董常亮比白杰以前伺候的校领导和老师过分多了，老师好不容易盼到有人请吃，所以是不会迟到的；校领导可能会迟到，但决不会超过半个钟头，否则以后他们开大会倡导诚信时就没人听了。白杰肚子饿得咕咕叫，不禁对着电话骂道：“你怎不早说？你们四个都吃过下午茶了？”
一边的刘婷和金璇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白杰点了点头，不等小朱回答，他就放了电话，起身按下服务灯。一个女服务生敲门进来，笑着微微弯腰：“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白杰点着菜谱上的一处说道：“来一碟蜜汁叉烧煎包。”
“白副总，”金璇提醒道，“你在这吃东西，一会人家来看到了不好的。”
女服务生听了后有些不知所措。白杰肚子一饿就什么事都不想做了，拿着菜单的手晃了晃，催促道：“快，快下单子去！”
女服务生写了单子后离开。金璇和刘婷对看一眼，又说：“白副总，刚才来之前我们还以为你吃了呢，在这里吃真的不好，董常亮会认为我们不尊重他！”
“靠，”白杰肚子饿得冒火，“是他自己迟到的，老子还不惯他那毛病！”
10分钟后，一碟热腾腾的蜜汁叉烧煎包端了上来，白杰嫌烫，就等了几分钟才吃，没想到，才3个小包子下肚，那董常亮就来了。小白瞥了一眼手机，正好七点。
果然如金璇所说，董常亮进来时还是满面笑容，一看见白杰在吃一碟小煎包，那笑意就有些僵了。小朱赶忙介绍道：“董局长，这是我们公司的白杰白副总，也是这次GL大学海选点的场地总负责人！”
白杰一听，顿时觉得小朱在外交方面做得还不错，在没有正局级人物在场时，她私自将董常亮这个文化局副局长的官位提了半级，加上白杰是副总，听上去好像比董的官小了一点似的，这样一来董常亮对小白吃包子就没啥计较了。
不过小白当学生会会长的时候没少做过接待工作，当下表现得倒是大方，从容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装出来的热情，笑着迎上来与董常亮握手道：
“哎呀，可把董局长盼来了！您这位文化局局长不来，我们这些个做娱乐的小公司都得饿着肚子，只好吃点粗粮先垫垫了，见谅，见谅！”
董常亮一听，白杰这话可谓是一箭双雕，既把自己抬高到了某个位置，说没有自己罩着他就没饭吃；又轻描淡写将自己先吃的事实一笔带过……嗯，这人说话有水平！当下对白杰不敢小视，脸上的笑容又满了起来，嘴上谦虚道：
“哪里哪里，白副总客气，天龙娱乐前途无量，你们黄总经理年纪轻轻就撑起这么大个公司，白副总和几位小妹妹也应该是公司的骨干——我说得没错吧？哈哈……”
董常亮说着，就往四个女孩身上色迷迷地扫视了一眼，同时喉结处上下动了动，明显是在咽口水。
妈的，果然是个色狼！小朱她们四个好歹是靠本事吃饭，年年为公司赚来几千万利润的，堂堂文化局副局长居然叫人家小妹妹……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小白在心里鄙视着骂了他几遍，看见他不为自己吃包子的事计较了，才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董常亮今天穿得一身笔挺的西装……说笔挺不太适合，因为他的肚腩把西装外套的下半部分顶得高高凸起，下身的西裤裤管又宽得好似休闲裤似的，1米7不到的个头，跟穿中跟鞋的李冬琴站一块还矮下一截；脑门以上的地方全秃了，四周围的头发留得很长，然后绕着脑袋顶上顺时针盘了一圈，远远看上去像个鸟窝，稍微零乱的时候，董常亮喜欢用左手拇指往上捋一捋，额头红亮的头皮就显露出来；年纪约摸有50岁，肥脸上油光滑亮的，皱纹不太多，就算仰起脖子，双下巴也清晰可见。与白杰握手时，一双淫亵的小眼睛却斜着往四个女孩身上溜溜地看，如果不是小朱介绍说他就是董局长，小白还以为是哪来的流氓头子外加暴发户。
白杰又与他打了几个哈哈，恭维了几句，却看见李冬琴嘴巴时不时地微噘一下，一双小手垂在小腹前使劲地搓着，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小朱笑着招呼董常亮入座，白杰突然发现，董副局长色迷迷赤裸裸的目光正在盯着四个女孩中身材最高挑、脸蛋也是长得最漂亮的李冬琴，半点也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第136章文化流（2）
“董局长，时间不早了，我们都入座吧！”小朱热情地笑着说。
“哎，哎，好，”董常亮故意缓慢地挪动着步子，色迷迷的眼睛却盯着李冬琴不放，看准了她坐下，自己那肥胖的身子就突然灵活起来，脚下绕了几绕，一屁股蹲坐在李冬琴身旁的椅子上，然后抬头看着依然站着的白杰，“白副总，你也坐啊！”
白杰没坐下是因为看到李冬琴不快的表情所以心里直嘀咕。经过长时间接触，他知道李冬琴不是那种被色男人盯着看两眼就不高兴的女孩子，相反，按照冬琴MM的说法，女人穿得漂亮就是要给男人看的……白杰对小朱使了个眼色，想问她是怎么回事。小朱回了他一眼，脸上也没有太特别的表情，小白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在董常亮的一再催促下，只好也也坐了下来。
刘婷笑着把点好菜的单子双手递给董常亮：“董局长，这些菜是我们准备的，不好意思啊，也不知您是不是爱吃……您看看，如果不合适，您再点！”
为了点的菜合适董常亮的胃口，刘婷之前就做足了功课，知道他是本地人，喜欢吃辣口味，什么香水鱼、水煮牛肉都合他的口味，不过董常亮以身体不适推辞做评委，所以辣味菜也只有两道，其余的都是这家酒店的特级厨师的拿手菜，用的食材也是鲜海鲍、海参之类的名贵货，希望可以让他吃得高兴，事情就好半点。
哪知董常亮只是把单子瞄了一眼，说出一句怪怪地话：“唉，人年纪大了，吃的东西随便能填饱肚子就好，最重要是能及时行乐啊！”
小白一听这话味道不对，就看着董常亮；董常亮一看白杰正盯着自己，就哈哈地说：“年轻就是好啊，白副总，你看你们几个，能吃能跑能跳，什么时候都那么开心！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就不一样了，吃一顿，少一顿，所以嘛，开心一次是一次，及时行乐总是必要的嘛！”
白杰虽然心里感觉怪怪的，但表情却不变，也打着哈哈说：“哎呀，董局长说话就是有水准，就该您这样的人物当文化局的老大！我们这些年轻人平时不懂事，很多人都教育说‘先苦后甜’，今天听了董局长一席话，我才茅塞顿开！做人，就应该把握好眼前的机会，该行乐时就行乐，有甜头的时候不尝偏要去吃苦，那人是傻子！”
小白这马屁是顺着董常亮的话来拍的，董常亮当然被说得哈哈大笑；但小白却瞧见董身边的李冬琴脸上越发委屈，长睫毛下的一双大眼睛盯住自己，里边好像要喷火似的。小白顿时猜出了一二，自己跟董常亮说的话都太过暧昧，什么及时行乐，都是男人逛窑子时才说的酒话！现在酒没喝一杯，那话就出来了……不过不对啊，说话归说话，你冬琴MM又不是窑姐，说的话又不是冲着你去的，你怒什么？
菜很快就上来了，酒是泸州老窖，酒一上来，白杰才发现金璇和刘婷都是酒桌上的巾帼英雄，一个小半两装的酒杯子，二人轮着给董常亮敬酒，喝的时候董常亮还是将酒杯贴在嘴唇出喝，两个女孩却是直接整杯地往嘴里倒。就在两瓶泸州老窖快要见底时，董常亮满脸通红，看上去也有些晕乎乎，小朱拿起手机，对他笑着说：
“董局长，抱歉啊，我出去接个电话。”
“忙你的去！”董常亮手一挥，由于用力过猛，头上盘着的一圈头发掉下来半圈，他用左手拇指捋了一下，又用食指指着白杰说，“来，白副总，我一看就知道你是能喝的，跟我干了这杯！”
白杰应对自若，每每扬起脖子喝酒时他就故技重施，运起“时间停止”，顺手将酒杯的酒往身边花盆里一倒，再撤去念力，人家酒杯空的时候他的早就空了，一切都天衣无缝。又是一杯酒下肚，白杰看董常亮连脑门上突的头皮都红得不得了，担心他就此醉倒，于是就把话拉到正题：
“董局长，您的酒量不错，根据我的经验！酒量好的身体就好，看来，我们海选的评委还是非您莫属啊！像您这般德高望重的领导，就不要再推托了吧！”
董常亮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他拉着白杰的手腕说：“白老弟啊，评委的事情好说！做人啊，最重要是各取所需，你说是不是？哈哈……”
白杰以为他开始要谈出场费的事了，就说：“是的是的，董局长虽然宝刀未老，但再好的刀也需要保养，保养起来花销可不会少啊……”
“唉！”董常亮不知为何重重地叹了口气，“白老弟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白杰这时才觉得过去伺候那帮校领导是小儿科，论装逼，眼前的董副局长道行可比校领导们强多了，竟然能装到他说什么自己都揣摩不到的地步。小白刚想厚着脸皮请他明示，忽然感到大腿一阵麻痒，原来是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小朱。
这头小猪想干什么呢，难不成是我给她的钱不够结账？小白随口招呼了一句：“几位美女继续陪董局长喝啊！”说着就起身出去。他只顾着往门口的方向走，却没看见李冬琴看自己的眼中委屈又略带担忧的目光。
一出门就看到小朱站在走廊的尽头，走廊外空气清冷，着实比里边又是菜味又是酒味的要好闻得多。白杰笑道：“干什么，喝多了出来透透气？”
“谁透气！”小朱一脸正色，又带有几分着急，“白副总，有个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是不是结账超出预算了？”小白大方地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递过去，“记得要发票哈，回去跟黄总报账！”
“不是钱的问题！”小朱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事很难开口。
“不是钱是什么，”小白看见小朱的脸蛋因为喝了酒红扑扑的，着急起来的样子更显可爱，他开玩笑道，“里面那条色狼不就是想要钱吗？”
小朱见白杰起了头，也就厚着脸皮说：“色狼色狼，你说色狼除了爱钱之外还爱什么？”
“色狼不爱色，他能叫色狼？”小白不爽道，“从进包厢开始，那条肥色狼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们冬琴MM！”
“何止……他，他还要冬琴……”小朱毕竟才20岁，说到问题上时羞涩不已，“他还要冬琴陪他那个……”
小白一听全明白了，但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堂堂文化局副局长会明着说想跟人家美女上床？小白不想闹出误会，急忙追问：“说清楚，陪他哪个？！”
小朱羞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陪他……陪他去酒店……”
操你个文化流氓的祖宗！白杰在心里狠骂一句，就不再说话了。清冷的风扑面吹来，小朱看着白杰凶狠的眼神和铁青的脸色，没敢再多说话，也没敢离开，就这样和他一起站在走廊吹风。约摸过了5分钟，小白凶狠的眼神才缓下来，问道：
“小朱，以前你们遇到这种事情是怎么处理的？”
小朱见他语气平缓，自己才松了口气，回答说：
“这种事我们不常遇到，我刚来公司那年遇上过一次，那次是在包厢唱卡拉OK，有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