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的钟道临,并没有就那么的倒下,反而将体内几股不同的劲气交织为一,而后迅速的仿造了一个月亮那样的借力媒介,对准这团体内的异气狂吸不止。
地虎与风狼感应到了钟道临的危险,此时疾速的闪到了主人的面前,感应到外界活动的钟道临就借着二小的力量加大这个媒介的力度,趁机将地虎与风狼重新封印回乾坤袋内。
花灵儿六人此时已经是惊骇欲绝了,原本以为钟道临逼死无疑,谁知攻入钟道临体内的真气反而像是一座桥梁将几人给吸扯了进来,想脱离也办不到,反而钟道临体内的漩涡般的气团正狂猛地吸纳着几人剩余的真元,没过一分,几人的脸色变苍白几许。
在这么下去,钟道临会被体内狂暴的混乱气团撑暴与否他们不知道,可却知道自己六人迟早被吸**干。
就在花灵儿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的同时,一口猩红的鲜血扑面而来,钟道临“噗”的一声再次张口喷出一蓬热血,牵绕在六人之间的气团猛然中断。
六人受到了奇机感应,同时口喷鲜血朝后跌飞,钟道临就趁这一机会,咬牙强摧真元游走经络,宁道行受损也强制透支功力,全凭灵台最后残留的一丝清明,飞遁而去。
独留下了六个刚从地上爬起来,被钟道临逃跑速度惊的目瞪口呆的人物,彼此骇然对望,难道这小子没受伤?
……
赶着投胎般迅速遁走的钟道临连火麒麟跟雷鹰都顾不上招呼,何谈没有伤,不知道跑了多远后,终于在飞驰中陷入了昏迷,像是一个惯性抛出的石子,“扑通”一声栽翻到了一条河流中……
值得一提的是,钟道临昏迷前的想法居然是:“我要还俗……”
……
“啊!”
像病狗一样窝在毛毡上的某人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个不带任何含义的尖叫。
此时,钟道临对面坐着的蒙古小女孩看到他突然睁眼醒来,不禁惊叫出声。
她从没有见过谁有这样哀伤的眼神,仿佛历尽一切尘世沧桑的目光,这个汉族青年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为什么会有这样连部落老人都没有的哀愁表情呢?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也是一阵悲伤,她觉得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从钟道临的眼中看到这样的哀伤眼神。
“汉人,你还好么?”
蒙古小姑娘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关心地问道。
钟道临眼中逐渐回复了往常的神色,睁眼开清了周围的环境,这时自己正躺在毛毡铺成的床上,处在一个不大的蒙古包中,空气里弥漫着奶膻的味道,蒙古包的四周挂满了制酒做饭的瓶瓶罐罐,中间是吃饭的矮桌,南边摆放着神龛,下方是一个马头骨。
身前一个蒙古小姑娘身穿羊皮短衣,生的明眸皓齿,几缕小辫子梳在脑后,正半跪在地毯上用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显得很朴实,强打起精神挺了挺腰板,从嘴角挤出个笑容道:“好,好的不能再好了,谢谢你,大草原善良的姑娘,草原的神灵会降福给你的。”
蒙古小姑娘差点吓得站了起来,喃喃道:“你是汉人么?为什么蒙古话说得这么好?连我都说得没你好哩!”
“你怎么了?没事吧?安达(兄弟手足之意)!”
蒙古小姑娘看到钟道临脸上忽红忽白,全身颤抖,关心的从地毯上站了起来,过来轻摇着钟道临的胳膊;刚才钟道临醒来眼中的关怀之色一闪,她就觉得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兄长,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没事!谢谢!我很好,没事的!谢谢!”
钟道临被蒙古小姑娘拉回了现实,心中突然明了,原来第二幅《炼妖秘录》所载的果然不是什么武功,而是绝不比任何一种真气差的精神法印,所谓的星空之幻中的那个真实所在,就是一切诸般外相中的那一点真如,枉自己当时以为是什么高深的练气法门了,怪不得练不出个所以然来。
钟道临想到这里,看到了一脸担心的蒙古小姑娘,微笑道:“姑娘,我有荣幸知道大草原最美丽的名字么?”
蒙古小姑娘红着小脸,大方道:“我们草原儿女哪里美丽了?没有你们中原的小姐们好看的。我叫丽珠琪玛。阔达尔布,安达叫我丽珠琪玛就好了!”
虽然害羞,可丽珠琪玛还是拥有蒙古儿女天生特有的豪爽性格,毫不扭捏做作。
“嗯!多美的名字!按照我们汉人的发音,那就是丽珠骑马了,呵呵,美丽的珍珠策马扬鞭在大草原上!”
钟道临对眼前这个小姑娘很有好感,他从小父母双亡,除了爷爷钟天德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自然就把丽珠琪玛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第三章 马心之说
“丽珠琪玛,我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啊!还说呢!”丽珠琪玛噘起小嘴说道,“我今天放羊经过萨沃河,看到你浑身是血倒在河旁昏迷不醒,就把你背回来啦,安达你可重了,流了好多血,吓死我了,你是不是被草原上的狼咬伤了?不过没有齿痕哪!”
说罢还奇怪的瞪着大眼睛在钟道临身上扫来扫去。
钟道临眼中杀机一现,冷哼道:“他们比草原上的狼群凶狠百倍!对了,丽珠琪玛,你的家人呢?”
丽珠琪玛被刚才钟道临眼中有如实质的森寒杀气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冷,听到问她话,不由自主地答道:“阿娘平常在旗里农场管账,平常都是一个月回来一次。爹跟族里的男人都跟萨满去祭敖包了,我们女人家要明天才能去参加那达慕的,安达,你刚才的脸色好可怕!”
说完丽珠琪玛眼睛里泪水闪闪,还有点后怕的感觉。
钟道临知道刚才无心之间露出了刚领悟而来的精神力,无意间发出了杀气,赶忙道歉:“哥哥不是有意的,丽珠琪玛可别在意!”
他知道一般在农历五月至七月间会祭敖包,一般为一旗一个苏木独祭,也有几个苏木几个旗联合祭祀的敖包,届时敖包附近设置天数临时蒙古包,远近牧民皆全家以赴。
喇嘛传入后就把萨满教的杀生祭改为果祭,一般人家搭的临时蒙古包内也挂佛像,摆牛羊肉及奶食和酒供品,并焚香点烛。
正式举行祭祀仪式时,活佛或有高位的喇嘛带领众多喇嘛绕敖包颂经,余人随行,但是女人不允许参加,祭敖包时还要取“阿尔山”圣水,并用这圣水洒注畜群。祭祀仪式结束后,开始赛马、射箭、摔跤和宴会,同时各部落间还能交换牛羊奴隶跟盐巴青稞这样的日用品。
突然,钟道临心中猛然一震,他“看”到一只花头苍蝇在空中划过一个曲型的轨迹,一头撞在了蒙古包一角的蜘蛛网上,蜘蛛网上下颤动着将花头苍蝇牢牢粘死,花头苍蝇一阵扑腾,蜘蛛网上下震动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
一只满身是毛的黑色蜘蛛眨眼间从蛛网的顶部爬下,狠狠的张口咬住花头苍蝇,绿色的液体从黑蜘蛛体内灌入花头苍蝇的腹部,花头苍蝇苦苦挣扎,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钟道临全身的汗毛倒立而起,从后背冒起了一股凉气直冲头皮,什么时候自己不用看就能知道周围如此细微的情节?居然可以只凭“看”就能觉察到蛛网震动的声音。
钟道临内视了一下周身的大脉,不但被花灵儿等人震断的周身大脉全部自我修复如初,而且扩大了一倍有余,精神力形成的印记和本身的精气彻底的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只不过聚集在周身经络内的真气仍是不到两成,好在全身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只是呼吸间肺部还隐隐的有些疼,双眉之间冷流窜行,丹田和双眉间就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水潭,全身经脉中的气体再也不是像原来那样浑身游走,而是都集中汇集到了两个小潭,彼此互流。
虽然现在功力不足往常两成,但经脉却拓宽了一倍,只要今后勤加修炼,定会事半功倍。
钟道临心中狂喜,知道自己因为无意间破开了道胎的外壳,瞬间顿悟星空迷幻之中的真实所在,精神力又深进一层。
落花有迹,清风无痕,但花飘落的轨迹却是得自于清风,自然界能看得见的东西,只不过是双眼所能接收到到的景物,而真正可以推动大地万物长灭的本源力量,却是虚幻缥缈的。
水滴蒸发后重新回到天上,不是灭,它失去的只是形,总有一个阴阳相交的夜晚,生命会重新的绽放火花,人也是,自然印记就隐藏在生命能的最底端,等待着有缘人的开启。
钟道临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这个可爱的姑娘,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双手正快速变幻,自然而毫无做作的捏出了几道只有佛门才有的法印,就像慧痴所言的明心见性,诸内而形于外的自然表现,无我无人;直至菩提,这里面与佛魔道无关,就像饿了想吃饭,撑着了想放屁一样,俗称自然反应。
钟道临心中一动,欣然对丽珠琪玛说道:“祭敖包的地方离这里多远?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蓝天上白云飘飘,大地展露出无限的生机,青绿的草木头顶露珠,分外显得晶莹剔透。
茫茫大草原上,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在策马狂奔,身下两匹骟马四蹄腾空,欢快的飞奔着,身后是一群群从眼旁闪过的牛羊。
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年轻人抬头望了望天色,湛蓝的天空偶尔轻挂着几朵白云,几只雄鹰正鸣叫着在高空展翅翱翔,脸庞感觉到凉凉的疾风划过,说不出的舒服,又是一个好天气。
枣红马上的少女抓住缰绳抖了一下,**的小马忽然轻叫着加快了速度,那个男的也是轻轻用脚跟一踢马腹,白马不紧不慢的跟在枣红马后边,欢快的跑着。
少女瞪着大眼睛看着优哉游哉稳坐马背上的男青年,咯咯轻笑:“安达,你好厉害哦,第一次骑马就比丽珠琪玛从小骑的都厉害,还学我们蒙古人不用马鞍马蹬,安达你不怕掉下来吗?”
钟道临心中暗笑,心想,小丫头,如果告诉你当年我率十五万精骑血洗花刺子模的时候,**的高昌汗血神驹不知道比这匹小马野多少倍,说不定还是它祖宗,恐怕要吓死你了。
当下应道:“丽珠琪玛,其实没有马蹬更不容易被马挂住踏伤,至于马蹬我这不是用块毯子盖着的嘛!只要马骨和人不直接碰到就没问题了,大家都舒服,你没看小白兔多高兴?”
丽珠琪玛撇起小嘴,笑了起来道:“哇,那你可要教丽珠琪玛了,安达,你会的好多哦!连我们蒙古人的习俗都知道,你不会是蒙古人吧?!”
“咳!”
钟道临差点没从马上栽下来,心想,丽珠琪玛说得也不错,我到底是哪族人?诸般轮回的记忆既模糊又清晰,六道轮回等于什么都经历了,还真不好说自己是什么人,突然,耳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鹰鸣,是啊,在鹰的眼睛里面是没有国界民族之分的,我又何必在乎这些呢?
想通了此点,钟道临纵声长啸,心中豁然开朗,极目所望,草原的尽头出现了白色的小点,对丽珠琪玛大笑道:“别管我是哪里人,我都是丽珠琪玛的好哥哥。来,加把劲儿,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呦吼吼;荷呼~~荷呼~~”
说罢,钟道临吆喝着当年蒙古骑兵特有的冲锋令,大笑着夹马前驰。
丽珠琪玛看到钟道临还没说完就突然加速,一边赶紧催促身下的枣红小马快跑,一边撅着嘴娇嗔不依:“安**皮,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