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原炼妖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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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猎手 原炼妖秘录-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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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生出希望,只要钟临稍一露出求生的犹豫,她就暴起发难,以免触动对方拼命的意识。
    钟临看清楚了女子刚才的阴森表情,觉得那才是蛇妖本来的面目,当然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住,当下假意应到:“美姐姐修炼成仙,小子也很羡慕,不过小子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姐姐杀别人小子不敢干涉,但请放走我爷爷好吗?”
    钟临故意流露出对仙家修炼的浓厚兴趣,双手却不离怀中左右,朝钟天德使了个眼色,指明当初告知他的神器可以自保,让他放心速速离去,暗中却下定必死决心。
    薄纱女子轻迈碎步,盈盈上前两步,就在钟临看的心神一紧,就要忍不住发难的时候,耳中传来一阵“咯咯”娇笑:“那还不容易,让这位老先生走吧,奴家陪着公子就是!”
    说话间却也站定,让钟临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钟天德看到自己再呆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成了钟临的累赘,虽不明白钟临告诉过他的“紫金引雷锤”有多大的威力,却知道孙子绝不会留下他先走,如今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命悬一线,再不示警恐怕会被蛇妖杀个鸡犬不留,索性抛开心中焦虑,也不答话,扭头冲下山坡,却是向“钟家坳子”相反的方向。
    薄纱女子看到老头没有照原路回村,心中一缓,如今夜至初更,离天明尚早,也不急于一时,细看对面少年的形貌神态,反倒对钟临有了兴趣,望着他的双眼秋波荡漾,说话间媚语如丝,轻轻道:“还没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人一旦抱定必死之心,反而无所惧怕了,钟临听到女子问话,微微一笑:“小子姓钟名临,字天养,父母早亡,却也算是天养了!”
    言下颇为落寞,小孩子从小失去爹娘,这份心情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无意间又露出了冷酷的本性,冷冷道:“天如何?**炁轻清而上浮为天,阴之精炁重浊于下是为地。天地相连而不相离也,地上则天。能够勘破六畜轮回,阴阳之道,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则我就是天,可笑天地不仁,妒慧嫉灵,将世间万物视若玩偶,天如何?妖何罪?”
    似乎钟临一个“天”字触发了女子心灵深处的怨恨,一霎那间,女子周身再次散发出了那种一直刻意隐藏的浓重杀气,阴森冷酷,寒气逼人。
    钟临吓了一跳,发觉女子的目光渐渐蒙上了一层绿光,害怕爷爷尚未走远,忙道:“姐姐学究天人,自然不比肉眼凡胎,人畜妖魔,花草禽兽莫不是世间生灵,都是天地阴阳灵气所生,自然都是相同的!”
    女子眉目之间露出了一丝讶色,绿光淡去不少,没想到一个少年居然能有此番感悟,欣然道:“公子如此一说,姐姐还真不忍心杀你了!”
    钟临一听“杀”字就发怵,急忙转移话题道:“生死由命,不敢强求,只是不明白姐姐刚才所说的上天妒慧嫉灵是何意?”
    女子仿佛对和一个如此特异的“人类”交谈很感新鲜,自修炼成型,脱离兽身以来,她也曾经出谷遍访名山大川,期望能够得遇高人,共同解开阴阳宇宙间六畜生死轮回之谜,可世间凡人无论僧道皆把她归为妖孽一类,莫说论道,见面之下就是喊打喊杀,她也对“人类”失去信心,偶经此地,看到苍川秀谷间多聚灵气,这才盘踞“雾霞岭”两百多年,静修法术,以求渡过“天地人”三劫,修成正果。
    女子幽幽一叹,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幽幽道:“姐姐本是九华山神女峰下,山川秀谷之间的一条白蛇,五百年前,因机缘巧遇,得食天地灵气所结的‘赤焰果’,慢慢在体内结成内丹,要知天生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世间生灵皆生九窍,九窍之邪,在乎三要,此九窍九识贯穿阴阳往复的浩瀚宇宙,谁能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则能跳出三界五行轮回,从此遨游天地万物之间,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顿了顿,女子双目生出了一股怨恨之气,怒骂道:“可无论佛魔道还是妖鬼灵,一旦悟破天地之间的法则,就会遭至上天的嫉妒,像姐姐这样虽然能够不灭于三界之中,却必须每五百年遭受一次天谴,‘三昧焚体’,‘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上天要折磨姐姐三次才能真正成为大地散仙,这才算是得窥堂奥,刚刚入法门,姐姐吸取他们的三魂七魄也是被天所迫,这能怨姐姐么?”
    一番话,只让钟临听得浑身剧震,虽说对面是一个常人嘴中的“妖怪”,可这番话却把他带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天地,那不是为养家糊口而奔波,不是为追求过眼云烟的名利而蹉跎,那是一种对生死轮回自然法则的苦苦反抗,对缥缈如镜中水月般的无上天道的执著追求,一个他闻所未闻的神秘世界。
    蓦然,一阵鼓点般的铜锣敲打声在钟临的耳旁炸起,“钟家坳子”村民聚居的地方灯火通明,锣声响奏,他明白是爷爷钟天德已经从后山绕了过去,示警村民速遁。
    女子本已和缓的脸容,刹那之间变得阴森冷酷,狰狞可怕,两眼射出碧绿的诡异闪光,再也不含半点人类感情,终于明白到钟临的缓兵之计,身体缓缓的漂浮于半空,嘴中长舌乱吐,长长黑发无风自舞,显然是心中狂怒之极,伸出右掌,闪电般的拍向钟临的前心。
    “嘭!”
    钟临被薄纱女子含怒的一掌轰的凌空而起,“哇”的一声在空中狂喷鲜血,打着横的摔飞出去,轰然坠地。
第三章 山中一日,百年江湖
    薄纱女子似乎对钟临的欺骗更加不可容忍,虽没一下子要了他的命,却也咬牙切齿,怒斥道:“人类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枉我这么相信你个小鬼与众不同,既然这样就让我把你们斩尽杀绝,你以为他们跑得掉么!”
    不知道为何,倒地不起的钟临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妖女姐姐”在这愤怒的一刻反而忽然有了人性,那是只有人的身上才具备的感情。
    钟临强忍伤痛,两手撑地的缓缓站起,对正处在盛怒之中的女子嘴角一掀,挤出了一抹苦笑:“姐姐在上,小弟如是一个人,宁受死于姐姐掌下,可为了全村五百多口人命,不得不如此了,多谢姐姐让小弟临死之前得闻大道!”
    说罢,早已暗握于手的紫金引雷锤被他猛抛向天,双目灵光闪动间,充满着一往无回的壮烈,仰天喝道:“九天神雷,尊吾法咒,乾坤二用;皆秉中宫,律令,疾!”
    几乎在秘咒声起的同时,紫金引雷锤猛然爆发出夺目的强芒,苍穹之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团,带着流动的电光火花,狂然劈向下界。
    薄纱女子骇然仰目,想移动身体却被法器引发的莫名光线笼罩,指头尾都动不了,只得提聚全身法力汇拢成团,厉啸一声,用气团迎向狂然猛劈的天雷。
    “咔嚓”一声轰隆爆响,大地震动,空间中暴起无数的雷电火花,震的钟临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夺目的白色强芒刺的他眼睛一片生疼,耳中嗡嗡颤动,“咕咚”一声坐翻在地,却感到地表在不住的上下震抖,瞬间,往常的生理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
    天地之间仿佛静止了一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钟临艰难的撑开眼皮,看到的却是冒着浓烟的地表和浓浓的烟雾,空间中刺鼻的焦糊味使他还确信自己活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肌肉麻木刺疼,四肢颤抖,头痛欲裂。
    尘埃慢慢落定,钟临透过尘雾望去,一道熟悉的倩影依旧站在自己身前,只不过粉红色的薄纱已经焦黑扭成褶皱,本如瀑黑发已焦黄卷曲,女子抱膝成团,周围地表完全被天雷劈的焦黑,身上黑斑片片,浑身冒烟,原本玉润白皙的肌肤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光泽,脸上一片煞白。
    钟临对如此结果毫不感到意外,钟寅初交给他法器的时候就明白告诉他,法器形成的天雷不比天降神雷,只属于法术引发自然界的元素发出一击,乃后天下乘术咒,对着凡人绝对可以让其形神俱灭,但对着有近五百年道行的成形蛇妖却只能阻她一阻,伤其根本却不能。
    女子缓缓的伸展四肢,站起身形,天雷的一击已经使她受了不轻的伤,对修行的影响更是难以估计,嘴角挂着两行血印,心中已然狂怒,双手虚空一爪,对钟临厉嚎道:“给我死来!”
    钟临随着女子的动作,就感到自己四周空间猛然向内挤压,把他的肌肉骨头狠狠向内脏挤去,庞大的压力碾压的他心脾内脏几乎爆裂,百骸犹如被万蚁撕咬,针扎剧痛,脑中浑浑噩噩,呼吸困难,越发急促。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啸声穿云透地,山林震动,就见到一个背着大酒葫芦的邋遢老道,脚踏长剑,凌空飞来,在半空中怒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
    就见一道如一汪秋水般的冷寒剑光电闪而至,周围满是剑芒刺破空气的呼啸风声,钟临周身压力猛然一松,迷迷糊糊之间只来得及聚积仅余的一点力气,朝天空大喊一声:“道长,莫杀我姐姐!”
    刚一说完,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霞光万道,云海滔滔,千峰万峦的群山环抱之中,从高山积雪而化的清溪依山势蜿蜒而下,汇集成潭,山巅朔风凛冽,大雪纷扬,满天旋飞飘舞,银妆素裹,一派妖娆的白色世界。
    山腰处积水成潭的天池峰却是一派春色,春江花溪,潺潺泉水,微风过处,怡荡东风,挟着浓浓的春意拂过,寒潭上顿起银鳞万点,衬以朦胧远山,榆柳点缀其间,恍若仙境,让人泛起迷醉美感。
    窗外一阵苍鹰清鸣打断了钟临的好梦,睁开双眼,就看到一排排长短不一的翠竹,用麻绳固定,错乱而又充满自然至理般的组成了整个房顶内层,微微一动,左右望去,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身处在一个翠竹搭成的小屋。
    钟临翻身坐起,胸腹之中的刺痛感使他记起了昏迷前的夜晚,不知道为何却到了这里,身上还穿这个不伦不类的道袍,仔细打量四周,发觉屋子内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除了一张竹床就是一个简单的洗漱木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大的不象话的木盆,地板也是竹子排列组成,下床踩入其上,略有松浮感,鼻中充满了一股淡淡的草木味,想必是竹子发出的。
    让钟临最感兴趣的是挂在竹墙上的一幅水墨画像,既不是西天诸佛,也不是人间先贤,画中之人酒糟鼻子,耗子脸儿,麻杆般的瘦弱小个头却撑起了一件宽大而又邋遢的道袍,此人背着个比他本人脑袋还大三圈的赤红酒葫芦,手舞三尺青锋,嘴角翘上嘻嘻而笑,背靠日月星辰,花谷秀川,一个出家的道人眉目之间却一脸贼像,看得钟临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小子,你笑什么?”
    一股明显装出来的威严喝问传来,还是把钟临吓的一缩脖子,扭头望去,就见到画中之人正晃晃悠悠跨进房门,丈外都能闻到一阵酒香,这老道看的真切,努力想使自己在钟临面前走的四平八稳点,却忍不住走两步打一个饱嗝,邋遢的肥道袍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满是油腻,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比他还高,剑鞘尖儿都快挨着地了,这老道却毫不在意,依旧把步子迈的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钟临记起眼前这邋遢道人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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