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丑的迷阵,同时也极为忌讳洞中的那个怪人,所以一时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北丑倒是好像来度假似的,一脸不在乎的样子,难得有一时清闲,易文也乐得如此。
又过了几刻钟,北丑笑嘻嘻地一把牵住易文,提起地上刚刚点燃的油灯,大声对外面喊道:“看门的!时间不早了,老爷们去睡觉啦,明天见。”
说罢他拉着易文便往洞里深处走,洞外那些人哪耐得住这口鸟气?纷纷破口大骂,其中骂及易文时,有的称之为“百步追魂雷翔”,有的骂之为“鹤行者沈玉门”,反正谁都搞不清楚。
这石洞蜿蜒达数十里,上下左右,四通八达,也不知是否另有出路,易文一边走着一边盘算,希望能另觅他途。
北丑领着他七转八转,渐渐地也搞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这时候北丑才松了口气,拍拍巴掌,对易文笑道:“娃娃,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且附耳过来。”
易文大感好奇,只得伸头过去,听他细声说道:“小老儿手无缚鸡之力,刚才你没来之前,我唱的都是空城计。这山洞中每一块石头,都少说有千金重,叫我如何布阵?”
“我X……换句话说你连进出之路都不认识?”易文觉得背心有些湿了。
“哈哈,我在这大山洞里,已经待了近半个月,本约定今晚由雷翔来救我,要不我怎么敢和这帮兔崽子耗到今天?”北丑见易文一脸惊异之色,乐得哈哈大笑,仿佛自己没有一点儿危险似的。
他接着说道:“这山洞我已经走遍了东、南二角,确是没有其他出路,但我发觉这里似乎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还找到一张图纸,好像是某种阵法的残图。”
“那残图上是否另有出路?”易文喜道。
北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道:“按照布阵的理论,那应该有出口,出口也恰好在我这残图残余的部分……你明白了吧。”
易文:“……”
“那在我伤好之前,我们只有苦守,待那些人自动退走了?”易文耸耸肩膀,笑道。
“正与我意相合,孺子可教也。”
说完,北丑继续领着易文向里走,易文心知记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干脆两眼一抹黑,随着他到处乱转,又转了半个时辰,方才走到一条路上,但这条竟然是绝路,易文不禁诧异地望了望北丑,只见他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这是我最大的发现,你看!”
他走到尽头的那块石壁之前,抬起脚尖来,往某处一按一拨,右边的石壁便轰然一声,往两侧退走,露出一个大石室。
等到两人走进了石室,北丑略施手脚,石壁又复合起来,易文见室内倒是整理得有条有理,想必这就是北丑近日来的起卧之处。
顿了顿,北丑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节外生枝的了,这才问道:“嗨,小娃儿,可是雷翔叫你来的?”
“是啊。”
“你为什么要替他来,他本人呢?”
“我碰见他的时候,他受了重伤,所以就拜托我来了。”
说到这里,北丑怪叫道:“什么,慢着,你再说一遍?”
“雷翔他受了内伤,左臂骨折,正在以内功自疗……”
北丑又打断道:“怪了怪了,谁能伤他伤成这样?”
易文顿了顿,说道:“是柯降龙老前辈,老雷也承认了。”
“哈!老雷,那你和老雷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替他来?”
“哦,我无意中救了他,他又教给我十招百步追魂掌当报酬,叫我一定来救你一下,他三日后便赶到,受人之托自然要忠人之事,所以我来了咯……”易文笑道。
北丑侧耳倾听,脸上显出十分专心的模样,听易文说完了又急忙道:“那你为什么会到雁荡山来?又是从哪儿来的?”
(他管这些干什么……)
不过易文虽然心中暗暗好奇,还是答道:“我是乱逛逛至此处的,来之前我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里,住在凌伯家。”
北丑挥袖追问道:“咦,那凌伯是什么人?”
易文:“大爷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围攻你了,你怎么这么多事啊……”
如果还要说凌伯,那真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了,易文暗暗佩服雷翔居然可以和这么一个啰嗦的老人相处。
“呃……职业病,职业病啊,北丑一族谁不是追根刨底的,不好意思,嘿嘿。”北丑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
突然之间,那水帘洞外传来的脚步声。
这可吓了易文一大跳,他连忙一跃而起,但是全身血脉仍然有些不畅,真气难以聚集,他皱眉问道:“前辈可知道外面有个是浣花楼的传人?”
北丑奇道:“浣花楼?有浣花楼的传人也来了啊,这倒奇了,我老人家可没得罪他们啊。”
易文皱了皱眉头,举手制止北丑的声音,沉声道:“脚步声,有人来了。”
“遭了啊,那阵势都是空城计而已,这可怎么办?”
“那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感到一阵迷糊,不辨东西?”易文插道。
“这阵势想来是远古那个前辈所布下的,只是如今所存十不及一,他们这批小狗儿我原以为一定可以吓跑,现在不行啦。”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