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用尽全身气力的一击之后,军刀被一根粗大的股骨震回,佐佐木根助拿捏不住,脱手落在了地上。在失去武器之后,再没有抵抗的手段,骷髅一拥而上,将佐佐木根助扑翻在地,一时间布屑翻飞,衣服已被撕开,接下去就会撕开他的肚肠。
大家都扭转了头,不愿见到这血腥的一幕。
张子洛眼见危急万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无助的死在眼前。不管他过去干过什么,现在又是什么人,可毕竟他是一个人,是一条生命啊。
不顾耎磬的虎视眈眈,手中符纸挥扬喝一声:“疾!”随着手指急点,十数张符纸如利箭一般射向骷髅堆中。所到之处一大堆的乱骨碎肢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为灰烬。
可就在这同时,张子洛就觉得心神一松,突然看见了自己!就好像面对面的站着,正摆出攻击的姿态,遥指枯骨堆中。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回复了原来的视点,耎磬正卷起惊涛骇浪般的阴风,扑面而来,天子剑直指面门。
张子洛旋即省悟到,就在自己分神的那一瞬间,耎磬的强大攻击已经发动,首先不知是何种方法,竟然让自己的魂魄出壳,幸亏自己道行还算可以,元身以亨元之力稳住元神,身神不致分离,但是已经在随之而来的攻击中处于绝对的下风。
第十九章
听到脚步声,佐佐木根助转回头来,正好对上我的眼神,他满脸的愧疚之色,鼻青脸肿,看上去吃了不少的苦头。
其他的东洋兵看到我进去,都来了精神。其中一个似乎是小头目的家伙,淫笑着走过来,顺路又踢了佐佐木根助两脚,嘴里喃喃的骂着,手却在解自己的裤带。佐佐木根助就像一只驯服的绵羊,竟是连头也不敢抬,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匍匐在地。
两个东洋兵按住了我的双手。其实根本没有必要,我连动一根小指头都会累出一身汗来。这并不表示我会任人鱼肉,自小的修练让我能够用真气控制全身各部位的肌肉。虽然现在我的真气处于若断若续,几近油尽灯枯的地步,可是本来这种功法只需要极少的真气。更何况师父传授的心法,与天地万物浑然一体,只要没死,真气自然而然便会回复,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已。
外面天寒地冻,不知道为什么这群东洋兵会光着身子不觉得冷。那个小头目趴在我的身上,却发现根本不得其门而入,通道已经被我的真气封死,除非用刀子来割开。他努力的尝试,旁边的鬼子兵发出嘲讽的讥笑,他额头上冒出汗滴,渐渐的暴躁起来,突然爬起来,走到佐佐木根助旁边,大声的呵斥,佐佐木根助抬起头,回答了两句,突然两个耳光大力的扇在脸上,小头目一把揪住佐佐木根助的头发,向后扯去,佐佐木根助不由自主的脖子扭曲,头仰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小头目盯了他半晌,哼了一声,把他摔在地上,手一挥,周围的东洋兵围上来便拳打脚踢起来。
小头目掏出一把刀子,冷笑着靠过来。我心中骇然,难道他还真的要用刀子割开吗?真是禽兽不如的畜生!
一刀狠狠的穿透了我的琵琶骨。
无法忍受的痛苦瞬间蔓延至我的全身筋络,我忍不住呻吟出声,身子不能自已的拱成一张弓的形状,肌肉一瞬间绷紧,然后一下子像烂泥一样瘫软了下来。
琵琶骨被穿透,就意味着毕生的修行毁于一旦!
本来就所剩无几的真气就好像被痛苦驱赶着,又似是绝堤的洪水,一下子从创口处倾泄了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的我,就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小头目就在这时进入了我的身体,疯狂的发泄着兽欲,然后是其他人,他们用各种手段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迹,我痛苦的嘶喊,却没有任何人来帮助我,只能让他们更加兴奋。我多么希望能够有像方才的那次凌辱一样浑浑噩噩的感觉,那最起码能够让我不那么痛苦,可惜的是我怎么也昏不过去,无比清晰的感受着恶魔的蹂躏。
在所有人发泄完以后,佐佐木根助爬了上来。
我看着佐佐木根助,他也看着我,双目相交,他眼中的愧疚让我明白,为什么那个东洋兵小头目会知道琵琶骨是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曾经告诉过佐佐木根助,在闲聊的时候。
一巴掌打在佐佐木根助的后脑勺上,一个东洋兵喘着粗气骂骂咧咧。佐佐木根助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依莲。”便开始像那群禽兽一样进入了我的身体。从他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也是被逼无奈,似乎我们的痛苦更能够让那些东洋兵感到快乐。
接下去几天,我不断的遭到伤害,我已经点不清有多少个东洋兵糟蹋过我,而每一次,佐佐木根助总是最后一个,他的眼神在转变,似乎越来越兴奋,也开始像其他人那样,用各种手段来折磨我,有时候还疯狂的呼喝着。
哦可怜的佐佐木根助,他们把你变成了另一个人,不过我会原谅你的。
日子过得很慢,也很痛苦,我尽量让自己的生命维持下去,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只为了父亲也不能死。丹田内的真气渐渐集聚,可是被穿透的琵琶骨却让我无法将力量发挥出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感觉确实无助到了极点。
那一天,我照常的被拖到了楼上,我以为只是例行的蹂躏,鬼子兵们看到我进去,一如往常的兴奋,却没有直接扑上来,反而齐齐的望向屋子的另一边。
我功力全废,四肢麻痹,根本无法扭转自己的脖子,我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一个大官?他会有优先吗?
“莲妹?”一个熟悉的声音:“莲妹!天那,他们把你怎么了?莲妹!”
是春哥!
我满心希望他能够逃脱魔掌,谁想到也未能幸免。
焦虑的脸孔出现在我的视角里,他瘦多了,脸上一道伤痕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出来的,稻草散落在他一向纹丝不乱的头发上,眼中满是血丝,我突然发现他的鬓边已经有丝丝白发。
“春哥……”我努力的从喉咙里憋出一句话。
春哥想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后面一把头发便把他从我身边拖走,拖他的正是佐佐木根助。
佐佐木根助看着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光彩,咬着牙,白森森的牙齿露出寒光:“依莲,我终于理解了我同胞的行为,也明白了我究竟是谁!我是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我必须做我应该做的事,并且为此而自豪。”
于是他便在春哥的面前开始强暴我,他的伙伴把春哥按在地上,强迫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暴行,我无力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泪洗面。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充满了兽欲的魔鬼就是十多天以前的佐佐木根助。
在一阵抽搐之后,佐佐木根助离开了我的身子,精疲力竭的抹了把脸,然后得意的看了看我,突然从墙上抽出一柄军刀,猛地砍下了春哥的头颅。
我没有呼喊,也许是这几天我见到的惨剧实在太多以至有些麻木了,显然佐佐木根助的同伴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一手,一时这里鸦雀无声,只有鲜血流淌在草垫子上沙沙的轻响,血流过来,浸润在我的周围,还是温温的,就好像春哥挽住我的手臂。
佐佐木根助再次冲动起来,又扑到了我的身上,就在春哥温暖的血泊中。
第二十章
我的身上有被烙铁烫伤的伤口,有各种刀子割伤的伤口,有被掐被咬出来的伤口,这些都是东洋兵在我身上留下的记号,他们并不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施虐,而是暴行本身就让他们很兴奋。
但是所有的伤口加在一起,也没有我心里面的伤口更让我痛苦。并不仅仅为了眼睁睁看着春哥死在我的面前,更为了曾经以为是好朋友的佐佐木根助竟然变得毫无人性,嗜血冷酷。
一股怨气从丹田直冲而出,居然冲开了因为琵琶骨受伤而造成的经络阻碍,真气随即喷涌而出,我一口咬在了佐佐木根助的肩头,拼命的用力。他惨叫起来,使劲一挣,人向后退去,肩头鲜血泉涌而出。
我把咬下的肉嚼了两口,吞下肚内。东洋兵始终就是东洋兵,虽然他们各自的性格各有不同,但是没人性却是一致的本性。
围观的东洋兵没想到半死不活的我居然还有反抗的余力,震撼之下蜂拥而来,我一挺身跳了起来,正要为我这几天的苦难复仇,谁想到体内气息一滞,竟又变成有力使不出的状态,手脚一软再度跌倒在草垫子上。
刚才我由于冲天的怨气,居然突破了禁制,如果我能够好好的调息,慢慢用内力将经络修复的话,说不一定还真能够复原。可是我突然之间的气息快速流转,更加让本来受伤的筋络伤上加伤,所以在一时的真气散去之后,便又变成瘫软的状态了。
东洋兵扑过来抓住我的手脚向后面扭去,骨头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咔咔作响。我无力反抗,只是死死的瞪着佐佐木根助,恨不能把他扯碎了吞下去。
佐佐木根助也同样的瞪着我,怒气冲天的样子,突然捡起地上的军刀,大步的走向我,高高的举过头顶。
爹!妈!女儿没办法做到您的要求了!春哥,你走的慢一点,我就要来了。
我居然微微的笑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苦难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
肩头彻骨的剧痛,军刀穿过了我肩头,刺透我另一边的琵琶骨,深深的插入草垫子里面,把我牢牢地钉在了地板上。
两天以后,水米不进的我被拖了出来,我的琵琶骨被铁丝穿过,两个东洋兵把我扔上了卡车,一路颠簸。
等到车停了,他们又把我拖了下来,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周围都被东洋兵围住,架着机枪。前面是一个大坑,一些人还在下面挖着,不断地把泥土抛起来。我被架到前面,看到站在大坑边上的正是佐佐木根助。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被拖过去,看着我被扔进了大坑。
还在大坑里挖土地人都呆住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上面的人也被一群群的赶了下来,紧接着泥土纷纷填到坑里。人们这才明白过来,却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哭喊着拼命往上爬去,却被东洋兵用刺刀乱扎,一个个痛苦的跌落。
我没有挣扎,只是盯着坑边的佐佐木根助,他也在看着我,眼中很复杂的神情。突然手一挥,一朵蓝云飘落到我的身上,正是那件点缀着白色小花的蓝色布衫。
泥土泼洒下来,逐渐遮没了艳阳高照的天空,遮没了一张张禽兽的脸孔,也遮没了我生存的希望。
鼻孔被堵住,我本能的张开嘴巴,泥土一拥而入,想要呛咳,却有更多的泥土灌进来,胸口闷涩的紧,心跳越来越快,浑身的血管好像要暴烈开来,手脚却开始抽搐。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一阵气息从丹田涌起,迅速的流转全身。呼吸突然顺畅起来。全身都充满了勃勃生机,精神都好了许多。
不过……等一下,我在呼吸吗?好像没有。我并没有通过鼻孔吸收着空气。事实上,我清楚地感觉到鼻孔中塞满了泥土。那我为什么会这么轻松?难道我死了吗?所以我已经不需要呼吸了。
也不对,我依然附着在身体里,经络内真气流动,护住心脉。
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内息护心术?师父曾经说过,这种功夫和传说中的龟息大法有相似之处,神奇之效却远远的超出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