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风肯定的说道:“乔行简为人刚正,但又明辩世事,知进退明所为,确实是一人才,但其资历太低,如以御使院付之,恐有官员不服!”
我淡淡的说道:“你说是叶谦那帮人吧。这个叶谦整天和那些临安旧臣混在一起,沾染不少坏毛病,早晚本王会整治整治他。还有那个上官天南,其人虽然刑事精通,但为人却有些不知变通,往往一头撞到底,让本王也无可奈何!
本王早就有心将巡察和御使两院合并,另外成立一个监察院,负责监督百官,倡言时弊,并有起诉官员之权。但叶谦和上官天南都非适合之人选,本王看就让这个乔行简接任比较好,至于资历,本王看重的是其才,如果他不能应对此等局面,那本王还真看错人了。”
梅也上言道:“属下也察觉到以前殿下设立的诸多部门,职权有重复之现象,不如趁殿下此次登基,进行新的改进,以适应如今时局之变化!”
我赞同道:“不错,本王也正有此意,今日我们就来商议一番。本王觉得总理行省的权利还可以增加一些,使其真正成为掌握国之内政的部门,并对君王一人负责,而且部局也可以增加合并一些,使其规划更加合理。至于军方的改革,本王想等以后再来推进,你们看如何?”
司马风颔首道:“殿下所言甚是,不过乔行简和多位大臣被殿下囚于天牢,不知殿下打算如何?”
我微微一笑:“梅,你等会儿过去一下,给那个乔行简讲讲本王的计划,想必他能理解本王的用心,至于其他人,就让他们修养修养好了,他们这些日子也够累的了。另外,司马风,你要多注意一下叶谦,本王发现他最近变化有些异常,也许他过多的考虑那些豪强利益以至有些忘记本王的初衷,必要时,你可以提醒提醒他!”
司马风应承之后,我们三人就对现今的政治架构进行了再次的商讨。
当天晚上,我又和吴武商量了如何借乔行简的事情将出兵一事做的更逼真,包括动用那些部队,如何假装运送军粮等等。
很快,我将要再次出兵北伐金国的事情就成建康街头巷尾的新闻,连莫心媛主持的赌场都开出了赔率,赌大宋胜的竟然被抬高到十赔一,让我都觉得有趣。
完颜云花在一天之内连续六次请见都被我拒绝之后,竟然长久等于我皇宫之外,声言我不见她,她决不离开。
接到这个消息后,我让人给她搭了一个棚子做为回答,整个建康开始弥漫着一种战争的氛围。
不久,隐谷的白天雪就将李志常送到建康,在菊的安排下,我在建康城中一处密室中见到这位在历史中留名的道人。
静静的盯了好一会儿面前这个陷入昏睡的道人,然后我对身边的白天雪说道:“有劳谷主解开他的穴道!”
白天雪微微颔首,也没见他有所明显动作,李志常的身体突然一阵抖动,然后他就缓缓的睁开眼睛。
他的目光先散后聚,先是露出疑惑,然后落到白天雪身上的时候突然出现一种愤恨,好半晌才嘶哑着声音说道:“以白谷主如此人物,竟然也会做出掳人勾当,真是让人不齿!”
白天雪看看我,然后才淡然回答道:“事急从权,道长一身关系道教兴衰甚大,天雪不得不为尔!”
看到李志常还想再说,我冷哼一声道:“李志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白谷主请你还算客气,要是依着本王,早就派出大军将尔等尽数捉来,让世人看看你这等卖国忘祖之人的嘴脸!”
李志常被我说的一怔,眼中猛然闪过疑惑和愤怒,语气有些不服的道:“施主是何人?为何敢如此对贫道说话?”
我冷冷的说道:“区区一个道士还敢在本王面前放肆,来人,将这个杂毛给本王架起来,让他看看本王到底敢不敢!”
几个护卫迅即上前,三下两下就制服了李志常,然后将他捆于刑架之上,并将他的发鬓抓起,让他的脸朝着我。
白天雪似乎有些遗憾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出声道:“李道长,这位就是当今大宋之主,淮王千岁,道长还是不要图那无用的意气之争,毕竟大家同属一族,同根同源,难道还不如那些异族吗?”
李志常的目光落到我身上,眼中有种恍然闪过,嘴角动了动:“原来是淮王殿下亲临,贫道失礼,听说殿下多次击败金人,并且迫使金人重新修订了和约,还联和金国击败了蒙古大军,使得大宋威名大振,世人都称殿下为中兴之主,不想殿下竟然如此年轻!”
我不为所动的说道:“道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成吉思汗可将花刺子模征服?扎兰丁如今何在?”
李志常眼中露出一种惊异,好一会儿才说道:“殿下竟然知道万里之外的事情,不知殿下从何得知?”
我冷笑着不答,李志常才发现说错了话,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道:“不知殿下如此对待贫道,到底贫道有什么过错?”
“帮助蒙古异族图谋我中原故地,数典忘宗,难道这还不算错吗?”
“殿下难道不知如今中原故地尽为女真异族占据,重阳祖师创立全真教派也是为驱逐金人,光复河山,但一直不得成功,如今本教只不过借助蒙人打击金人,如何算的上数典忘宗?”
“狡辩的好,金人是狼,蒙人就是虎,全真教驱虎吞狼之后可有灭虎之策?灭一垂危之敌,竖一强壮之敌,试问道长,你想过其间的利害没有?”
“殿下所言甚是,所以家师才数次北游万里,面见成吉思汗,向其传达我教之真义,以使其少其杀戮,多生慈悲。难道我教如此做法,不是正道至理吗?”
我微微颔首,看来是将全真教想简单了,丘处机这个人并不愚笨,他极有可能看出蒙古即将兴起,其势不可阻挡,所以才想用思想上的影响尽尽自己的心力,并不能就此就认定他已经背族弃国,看来也是该拉拢拉拢他,至少可以让我这边有个知道蒙古内部情况的人,而且还可以互相通通消息。
站了起来,我走到李志常身边,亲手将他的绳子解了下来,然后和声说道:“看来是本王误会道长了,本王当初听说道长有帮助蒙古四王子拖雷收集中原情报之心,故才认为道长有叛国意图。
如今听得道长一席话,本王才明白是对道长有所误解,还请道长勿怪!来人,带道长下去更衣洗澡,并让御医给道长瞧瞧伤势,等一切弄妥当之后再让道长过来,本王好好和道长谈一谈。”
李志常被我这前倨后恭弄的有些紧张,等确认我确实是想善待他之后,他才露出放松的表情,谦虚推辞道:“淮王殿下不用如此,既然是一场误会,还请淮王殿下不用放在心上!”
暗自赞叹这个李志常明白时务,轻轻一笑:“道长那里话,本王有错于先,岂能如此就算了?道长且跟他们去,等会儿本王才和道长详谈!”
李志常见我说的恳切,也不再推辞,对我微微一稽首道:“多谢殿下,贫道去去就来!”
看着护卫将李志常带走之后,我才走回座位,对白天雪说道:“这次能得白谷主协助,本王真是省力不少,贤师徒如此忠心为国,本王必不会忘记!”
白天雪微露笑容,雍容自若的说道:“殿下过奖,卫国保家,人所共责,天雪只是做了应为之事,比之殿下实在惭愧。不知殿下是否相信李志常道长所言?”
我不答反问的道:“白谷主认为本王应该相信吗?”
白天雪看了我一眼,转头一笑,转移话题的问道:“最近一直未听闻龙兄的消息,不知殿下可否告知?”
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说道:“龙师收复快剑门之后就一直在闭关,连本王都不能轻易得到其消息!”
白天雪露出思索的表情,好一会儿才说道:“龙兄做事往往出人意表,天雪一直十分钦佩其为人行事,就像殿下,不时突出奇兵,让人防不胜防,但又回味无穷。”
我放下茶杯,谦虚的说道:“白谷主过奖,令徒紫暄自从在本王身边任职以来,一直忠于国事,本王对其甚为满意,看来白谷主真是教导有方。”
白天雪露出一种欣慰的笑容:“紫暄能得殿下称赞,天雪真是心生宽慰。天雪有一事一直想问殿下,不知山东那位火凤将军和殿下是何关系?”
我有些奇怪的说道:“白谷主是凭什么认为本王和她有关系?”
白天雪迅速的回答道:“天雪曾经见过火凤将军帐下的士兵,发现不论其行军,兵刃,火器都和殿下之军相似,故才认定其和殿下有关!”
我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不错,本王过于对山东注重,所以反到着了痕迹,只要有心人一看就能明白其和本王的关系不浅。火凤将军就是本王的表妹彩云公主!”
白天雪眼中的惊色一闪而过,点点头:“原来是彩云公主,当初天雪初见彩云公主,还以为她只是一不爱红妆之女子,如今方才知道,彩云公主竟然是当今一兵法大家,真是惭愧!”
我被他的话勾起了心思,以白天雪的眼力当然不会差的如此远,既然连他都表示惊异,那就说明如今的彩云变化应该是相当大的,算算时间彩云的岁数应该到了,甚有可能她如今的意识已经觉醒,如果不和她说清楚这件事情,不知她会如何对待此事?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种不安心的感觉,近段时间一直太忙,对于彩云在山东的胜利只顾高兴,竟然忘了这件重要的事情,看来等此事一了,应该去找她谈谈,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殿下,殿下……”
几声轻轻的喊声让我回过神,看看白天雪,有些歉然说道:“刚才本王想到一件事情,所以走神了,不知白谷主刚才说什么?”
白天雪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没有追问什么,只是淡淡说道:“能让殿下走神的事情一定不小,天雪能理解。刚才天雪只是问殿下,最近建康盛传殿下登基之后将领军北伐,不知此事真伪如何?”
我微微一笑:“难道连谷主如此人物,也认为以如今大宋的情况,还有能力进行如此大规模的北伐吗?”
白天雪闻言,明白的一笑:“原来如此,殿下成竹在胸,看来是天雪多虑了。”
我有些感叹的说道:“世间能和谷主一般关心国事者有几人?如今大宋大乱方平,百废待兴,问题多多,就是本王也常常有有心无力之感觉,如果能有如同白谷主一般的人物辅佐本王,本王就会轻松不少,白谷主以为了?”
白天雪微微一笑:“天雪在江湖上游荡惯了,只怕受不得一些陈规旧俗,天雪可承诺殿下,只要真是有事,天雪绝不袖手就是!”
我赞赏的说道:“能得谷主如此一诺,赵昀感激不尽!”
“殿下过言,李志常道长似乎回来了!”
在他说后,我也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不禁暗自赞叹对方的修为。
将目光转向门口,当换了一身新衣,显得容光焕发的李志常走进来后,我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道长有礼,给道长看座!”
李志常谦虚了几句,就坐了下来,但他有意无意的将白天雪给忽略过去,白天雪温和一笑,也不说话,径直的在一边坐下。
先和李志常聊了几句家常,轻松一下气氛之后,我才淡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