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
蒙古这些重甲虽然是铁甲但全都是扎甲,也就是用一片片铁片扎到一起的盔甲,防护力不能说低,但和我方的钢甲一比就不算什么。这些重骑兵的全身钢甲都由抛光的钢板制成各部部件,然后组合而成,类似于西方重甲,不过却加了很多大宋工匠们的独到设计,不仅让重量大为减轻,还因为独到的多项设计,将钢甲的重量分担到全身,而不仅仅是肩膀,所以这些骑士穿上重甲可以自由的在地上行动。虽说不太灵便,但绝对不会摔在地上就爬不起来,因为重量分散合理,这些战士还可以挥舞重型斩马刀迎敌!
而且这些钢甲还根据穿戴人的实际情况进行了人体工程设计,不仅贴身,表面还呈现圆弧形,十分光滑,箭支和钢刀砍上去,很容易被弹开和滑落!可以说,这种钢甲除了笨拙一些,移动慢一些外。就是一个战场坦克!
蒙古的这些扎甲不仅在用料上无法比,就连设计上也是传统的双肩承力,这就大大限制了他们可使用的兵器,除了少数人可以挥舞重型兵器外,大部分人都是使用轻型马刀和短柄棍锤。另外还有弓箭。不过在重骑对决中,这些弓箭无丝毫作用。而在兵器地比拼中。我方战士大占便宜,这些重型斩马刀在大宋兵器等级中都是上等兵器,而蒙古人的盔甲铁片和兵器如果以大宋标准,全都是下级别,只有少数一些将领拿的勉强可称为中级。
双方的对砍,都是蒙古人吃亏,不少人甚至被连刀带甲外附人头的被砍断,这样地场面不是个别而是非常普遍。
装备的优势在这种时候非常醒目地体现出来!
现在蒙古一方虽然还有些重骑在和我方重骑纠缠,但整体上。我方重骑已经占据绝对上风,只是那些消灭对手后突进的重骑又被对方的轻骑战阵纠缠住,落在下风。包括平北这样的悍将,也被困在其中,光听他的吼叫,就知道他现在很愤怒!就算如此,这支灵活的轻骑也只能困住重骑。要谈多大的伤害,实在谈不上,那些厚实的钢甲也不是摆设。
重骑主将平南。此刻就带领一群重骑绞杀蒙古残余重骑。重骑的拼杀相当简单,失去冲击力后,双方就是拿着兵器挥砍,生死几招可决。
铁骑萧萧,战刀闪闪。血肉迸流!
占据装备兵甲之利地我方重骑。钢矛突刺,长刀连斩。大批的蒙古重骑被沉重钢矛刺穿身体,被锋利的钢刀砍断头颅,死亡的降临就是瞬间的事情。绚丽的血幕飘撒在战场上空,在清晨的光辉中,夺目而刺眼!
不过这些蒙古重骑也是十分悍勇,当知道自己兵器差距后,干脆就是放弃对拼,而是直接策马冲撞,很多我方战士措手不及下被连人带马撞翻。不等我方战士爬起,这些蒙古人就扑了过来,竟然穿着重甲想肉搏!
平南当即改变战术,大批重甲再度排列起来,组成战阵向着对方碾压过去,就像一辆巨大地压路机,所过之处,全都是片片血肉模糊。
长枪刺穿身体的噗嗤声,战刀卡在骨头中的喀喀声,临死前地不甘吼叫声,马蹄踩断人体的钝响声,鲜血流淌的汩汩声,这些声音组合成一种极为丰富残酷的合唱旋律,伴随着战士的前进,不断地奏响。
一名蒙古战士被刺穿,他却死死地抓住枪杆,竭尽全力的将手中地战刀投掷过来,撞到钢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呐喊中,巨大的斩马刀划过一道死亡的弧线,带着呼啸心颤的声音斜飞而过,将一名蒙古人连肩带头的砍成两半。
虽然处于下风,这些蒙古人依然不屈不挠,竭尽一切可能的意图杀伤敌人,想为自己的死亡捞取某些利息。只是装备的巨大优势,集团冲锋的叠加之力,抵消了这种英勇的努力。斩马刀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断头残尸。
重骑一路横扫而过,血泊中只留下令人恶心的半截尸体,整齐有序的分列在重骑经过的道路上!
这场重骑兵对决,以大宋全胜告终!
平南击败蒙古重骑后,并没有匆忙增援陷入困境的平北,而是召集起所有能够召集的重骑战士,组合成一个新的战阵。
此次大战,重甲骑兵就是中阵主力,也是战场支撑,轻骑兵和其他部队都是围绕他们来作战。现在大部分重骑都被对方缠住,两翼配合的轻骑也被对方咬住,变成一个大泥塘。平南身边的重骑只有四千到五千,若他们依照前面重骑的冲击路线,无疑还是会被对方缠住。若掉转方向增援两翼,更是蠢蛋才会做的选择。
平南只是略微迟疑一下,就顺着另外一条路线发起进攻,意图从这里打开局面。
我从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平南的冲锋,他选择的是右面。从整个战局上看,左面无论是重骑还是轻骑,都无法取得突破,反到右翼轻骑占了上风,他选择这个方向攻击还是很正确的。如果这个战术成功。他甚至可以从右翼阵地后方攻击蒙古兵,和右翼轻骑汇合,对打开局面很有帮助。
可说他的这个战术和梦雪那次突击的想法异曲同工!
因为梦雪地那次突击,右翼阵地差点被突破,所以这个方向上的蒙军部队有一半都去增援右翼轻骑。虽然稳定了战局,但在这个方向上的兵力却显得薄弱许多。重甲骑兵互相纠缠的时候看不出来。此刻重甲决战一完,这里的虚弱就让人一目了然。
平南地冲锋恰到好处,阻截他的蒙古轻骑虽然也摆出那条长蛇阵,但因为兵力薄弱,战阵纵深不够厚实,反到让平南抓住机会,一连数个突击,弄地蒙古人险象环生,堪堪就要突破蒙古人的拦截。
危急时刻。铁木真终于再度派出一支骑兵,这支骑兵虽然不是怯薛军,但也非简单部队。他们直接冲到中军阵中,犹如小溪归大河,长蛇几个摆动间就将他们纳入其中,然后回身旋绕平南的部队,将他也困住。
至此。中军重骑全都陷入蒙古轻骑战阵中,两翼轻骑纠缠激烈,短时间内。很难分出胜负。
这个局面让我不忧反喜,我此刻出动的部队只是近卫军四万人,而对方前后出动的兵力加起来足有六万,虽然大部分是对付重骑,但无论怎么说。铁木真手中只剩下二万怯薛军。这应该是最后的决定力量。
再度望了望中间的战况,那里人叫马嘶。杀的激烈,可说势均力敌!这也验证我的判断,正面对敌,限制机动地情况下,蒙古骑兵对阵重骑其实并不占优,除了依靠娴熟的骑术和人数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放下望远镜,心中考虑彼此的兵力部署,特别是方才铁木真派出怯薛军到战场上晃荡了一下,似乎想攻击重骑,不过却在杨沃衍率领翼骑兵出击后,又退了回去。
这个举动当时没细想,如今想来,铁木真是故意如此。
战场上的双方兵力达到一定数量,就一定会出现僵持局面,这个时候,不仅考验双方的意志和勇气,最重要的就是双方指挥者对部队的调派。历史上很多明明兵力占优地会战,结果却因为指挥者调派部队的问题,导致占优的一方全军溃败,这样地例子屡见不鲜。
铁木真派出怯薛军,肯定算到我会派出相应的对抗部队。在见到我派出翼骑兵的时候,他将部队退走,不是因为怯战,而是想让我将这支翼骑兵投入到正面战场上,此刻战场上正是僵持局面,就算翼骑兵加入,也无法在短时间改变现状。
毕竟直接搏杀的人数有限,而几万人铺开,已经占了很大场地,无论我是直接将部队投入正面对抗,还是绕过主战场,从另外方向发起进攻,这支部队都会陷在战场上。若他在这个时候派出怯薛军,利用灵活的骑术在战场之间地缝隙穿插,甚至就凭借他独到地骑兵指挥,就足以在某一面战场取得进展,到了这个时候,我若没有相应的部队增援,会战就铁定失败。
无论我如何自负,也不会狂妄地以为,在骑兵指挥的造诣上能够达到铁木真的水准。如今我的安排中规中矩,留有不少余地。正如两个武林高手过招,彼此在招数上肯定会留有一定余地,以便在出手不果的情况下,及时变招。若招数力道使的过足,若一击不中,势必会影响后面的招数,若对手抓住这个机会反击,十有八九会取胜。
铁木真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想让我余地用尽,进而图谋胜利!
了不起,了不起,此次会战明明是对他不利,若我真的上了他的当,那胜负还真不好说!
想到这里,我的目光望向那群翼骑兵!
杨沃衍在发现怯薛军虚晃一枪后,也没冒失的投入战场,而是停留在战场一角,盯着怯薛军,这让我很满意。杨沃衍不愧为熟知蒙古战法的将领,他想必也看出此刻战场的局势。
放下心后,又看向蒙古那边,此刻战场上的局势还是僵持状态,铁木真迟迟没有动用他的怯薛军!
再度看向战场。发现那里人如蚁潮,血光刀影,呐喊惨叫,嘶吼悲鸣,整个空间都变成死亡的漩涡。
鲜血是常客。死亡是正常!
若此局面不改观地话,只怕此战就将变成消耗战。到时三卫军的损失一定不小。
死死的看着九尾白纛大旗,始终未见对方有派兵的意图,看来他是不会派出怯薛军啦!
战斗打到现在,双方的决心士气都得到淋漓尽致地展现,胜负已经根本不重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我没输,但也没赢!
收回目光,我望着尚懿微微一颔首:“通知墨人,可以开始了!”
尚懿点点头。对着传令兵嘀咕了几句,随即战场上的鼓声一变,变地缓慢而雄浑!
鼓声一响,我方的战士先是停顿一下,然后两翼轻骑留下一部分人断后,其他人迅速的像中间靠拢,行动极为坚决迅速。很快就进入原先重骑决战的位置。而随着我方的退却,原本势均力敌的战斗瞬间来了个大翻盘,蒙古骑兵几乎是追着我方压过来。杨沃衍的翼骑兵迎击上去。随即战场上响起数声枪声,从人群中冒起淡淡青烟。
随着这几声枪响,城墙之上突然发出隆隆炮声,硝烟弥漫,轰击不断。无数的炮弹落入因为追击而挤压到一起的蒙古骑兵中。与此同时。火砖,火瓶。火罐,炸弹,爆裂弹等等火器如雨点般地在人群中洒落。气浪横扫,血肉翻滚,迅猛的大火瞬间就在蒙古人中燃烧起来。
城墙上的炮火计算极为精准,放过和宋军接触的那些人,直接对准后方那些聚集到一起的部队。随着一阵阵喝令声,无数团火球从城楼上升腾,掠空飞舞,为天空平添了无数的亮彩,硝烟呛鼻中,一阵火流星落在蒙古战士阵中,如同下了一场爆炸火雨,在蒙古战士阵中炸开!
这些刚刚以为击溃宋军,正想扩大战果的蒙古精锐被炸地无处躲藏,如同无头老鼠一般的四处乱撞。几个特别密集的爆炸处,甚至被炮火耕出一片坑洼地空地。
尸山血海,大火燃烧,焦臭熏人,闻之欲呕!
此刻这些蒙古战士早没了先前的拼劲,不过却多了一些疯狂,那些在炮火笼罩下的蒙古骑兵,因为无处躲藏,竟然发狂的向着我方战士冲来,却被严阵以待的翼骑兵杀地血流成河,伏尸片片!
炮火声,燃烧声,爆炸声,惨叫声,喊杀声,吼叫声连成一片,蒙古骑兵伤亡惨重,整个队列也变地跌跌撞撞,无复队形。
炮火硝烟,遮天蔽日!
临死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