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有权利,没有义务。若非如此,这徐光启也不可能要进京赶考了。只是这徐光启却是比其他士子们看的能清楚一些,知道国库没了银两的危害。但是他也只是看清楚,却是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最后那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到真是说出了他自己的无奈了。不过魏刚倒是很佩服这徐光启的实话实说,毕竟这个人不同于其他士子,只会空谈,而没有具体的行动。最起码这徐光启还有自知自明,他不会轻易下结论。
“哦,时候不早了,魏大人,在下还要去课,先走一步了。呵呵,若是魏大人有时间,在下倒是想向魏大人请教一番那立体几何还有解析几何的知识,在下可是听那番人马克说,那些他手里的教材,可都是魏大人给他的。想来,这便是魏大人自己编的了。在下愚钝,倒是想和魏大人探讨一番。”
“哦,这个好说,呵呵,本帅现下公务在身,待到今日晚间,本帅定会亲自拜访。”
“哎呀,这可如何使得,还是在下去大人那里。”
两个人客气了一番,这个时候那飞剪船也是出了港口,工人们都是散去,所以这徐光启也是往自己的学校去了。临马车的时候,还在和魏刚招手,那意思晚见。
看着四轮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魏刚只是摇了摇头。看来这徐光启还真是一个技术的痴心汉,他和那马克竟然不分下,凡事都是很较真。谁说华夏没有科学的人才,只不过是这里的制度不适合罢了。
魏刚来到大连港当然不是为了看飞剪船下水的,这就是顺道罢了,他更主要的是要看那马克研究如何把蒸汽机往船装,还有就是把帆船的龙骨由木头的完全改成钢制的。之前,那马克在魏刚的提醒下已然造出了蒸汽锤和水压机。这两样东西确保了钢材可以大吨位的整体锻压,也为用钢制龙骨代替木制龙骨做了铺垫。
就在魏刚要去造船厂的时候,身边侍卫过来报告,说有消息送过来了。魏刚接过来一看,知道是京师李豹发过来的,他拆开来一看,才知道闹了半天郑家竟然要让他来给他们当打手。现下已然和自家在那边主管商铺各项事物的管事赵大满谈了。虽然没有露出具体的意思,但是赵大满在跟对方谈话的时候,李豹就在暗处听着。李豹已然从这番谈话中听出了对方的那点意思了。
“哎,看来这为郑国舅是不甘心了。财帛果然动人心啊,竟然连自己亲姐姐都可以不要了。”
“老爷,李老板这次想要听您的意见,说是无论如何,您要给个话。信件可是用加急的方式送过来的。”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我回去就给你们老板发。哎,一个不听话的棋子啊,不听话,那就没有必要在留着了。早晚都是事,那就早一些弄掉。”说这话的时候,魏刚倒是在自言自语了。这个时候,他的那些侍卫可都是精明,都是离着他老远,他们都是知道,凡是鹰眼的人跟老爷说话,别人那是不许听的。
回到自己在这港口里建造的别墅,魏刚便凯斯给李豹写回信。在他看来,郑国舅那就是个棋子,当初和他联系在一起,多半倒都是那商铺管事赵大满在操作,目的自然是让自家的生意做到这京师。可是魏刚却是没有想到,这郑国舅在自家买卖做大的时候,竟然想让买卖更大的做下去,更久远的做下去。而因为这立储一事,已然影响到了他的发展计划,他竟然敢铤而走险,要玩一把大的了。
郑家那管事在和赵大满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透露出了这立储的问题来,李豹自然是能从其中听出些想法来。看了李豹的回复,魏刚自然是知道了这郑家想要把自己的外甥扶位了。若是他那外甥做了这皇位,那他家的荣华富贵大概就更能保下去了。
“棋子那是要听下棋人的摆布的,若是不听话,那就只有弃掉了。如若不然,你们可就要坏了另外一枚棋子的作用了。”魏刚自然是要告诉那李豹不要答应这郑家的要求。这其中倒不是他不想造反,而是因为他觉得现下这时机仍旧不成熟。再说,他若是真的投到这郑家门下,将来他又会得到什么。要知道武人和外戚不得干政,那可是在太祖时候就定下来的规矩的。他要是大脑一昏,真的跟着这郑国泰了,说不准最后还会被这家伙给卖了呢。再说便是成功了,他也只是个军将,朝中那些士子们却是不会认可他的。必经,武人干政,那可是打宋朝起就被忌讳的。他若是答应了那郑国舅,那他就是在跟天下文人较劲。对付那些士大夫和缙绅,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另一伙文人跟他们斗,所谓的笔杆子对付笔杆子,便是如此了。
!
i
第二百七十六章 找着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找着了
京师左近的通州,自打成祖皇帝迁都北京开始,就繁荣兴旺起来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是运河的终点,南方各sè物件,都是要在这里下船然后在运到京师里头的。一个水陆码头,自然是要兴旺的。
万历二十九年年初那会儿,因为闹了民变,所以这里一阵子还真是冷清了。朝廷从蓟县那边派来的军兵也是没有打过这里闹民变的那些luàn民。可是后来等到山西那边的边镇军兵到了京师西头那边,把西边那些闹事的人打败后,这边的luàn民便偃了旗鼓,悄悄的竟然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等到山西那边的边军过来后,这边的商贩,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更加的难受。因为那些边军,竟然比那些luàn贼还可恶。那些闹民变的luàn贼,也就是从大户人家那里征集了一点银两,可是这些边兵过来了,那干脆就是直接开抢了。他们可是比那些反贼更让人生厌,老百姓反倒是希望那些luàn民过来把这些官军打跑了。
山东青州府那边的老刘派到这京师左近发展人手,发展自己势力的管家刘明,现下从他自己人那边能打探到的消息,便是这些了。好在他办事倒是不着急,他也知道自家老爷谋得那大事,自然是不能马虎的。于是这段日子,他分别派出去了很多人手,在这通州左近打探年初那些闹民变的人的消息。
按照他的想法,在这边慢慢的发展,还不如把那些闹民变的nòng到自己手下,便是不能让他们忠心为自己办事,到时候也是可以蛊huò这些人,让这些人打头阵。
“卖烧饼来!大个的烧饼,不热的不要钱啊!”
“馄饨啊,馄饨,热乎的馄饨,好吃的馄饨啊,五文钱一碗啊,便宜啊!”
“卖huā布啊,上好的松江huā布啊!”
………………
走在这通州的大街上,刘明丝毫感觉不到这里在年初的时候曾经闹过民变。不过当初jī起那民变的收税太监,此时却仍旧在这里。众人仿佛也是对这收税的太监习以为常,都是不怎么在意了。原来在这里的太监也是被那些luàn民打死了,现下却是从皇宫里新派来的。可能是因为之前闹过了这民变,这新来的太监虽然也是收税,可是这税也是减免了许多。当然所谓减免,却都是减免在了那些以往sī设的税卡上了,至于对豪mén大户家的税,却是没有减免。
刘明走在这大街上,便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一些什么人,可以从这些人口中打探到什么消息。他自然是没有什么目的xìng的,也就是随心出来逛一逛。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若是有消息,他带来那些人,自然是会告诉他的。
正逛着的当口,忽的看到前边大街上围上了一群人。不用问,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要不然这边也不可能聚上那么多人。
刘明自然是颇为好奇的过去看了,这样的事情,放到哪里都是会招致一大堆人的。他的手下也是知道自家这老爷要干什么,自然是有几个壮汉帮着他开了路了。等到他来到这圈子里一看,闹了半天是一个牲口撞了一个行人。那牲口身后还拉着大车,赶车的车把式此时倒是不知所措,在那里急的一头大汗。而那被撞倒在地的行人却是一个nv子,不过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nv人,一看就是这运河码头上讨生活的贫家fù人。
“我说那赶车的,你这倒是赶紧把这人拉起来啊,你把人家撞倒了,怕是要赔上一些银钱了,若是不赔,怕是走不了的。”有人在一旁念叨着,显然是向着这被撞倒的fù人了。
“嘿嘿,这家伙可算倒霉了,撞谁不好,撞到吴金亮他老婆,这下可好,吴金亮这家伙本来就是想着法的想赖人,现下都不用动脑子了,这要是不从这家伙身上割点ròu下来,我看吴金亮大概就要改名了。”
“哎,这车把式不像咱们通州的啊,看来是外乡人了,哎,真是倒霉,出mén碰上这事了。”
“瞧着吧,有人已经去告诉吴金亮了。那家伙平素就在码头那边碰瓷,现下倒好,还有人主动配合他。你瞅瞅他家那婆娘,明显那就是没什么事,这就是赖上了。”
“哼,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mén吗,这两口子那就是一个德行。我可是在眼前看的,那牲口却是碰到了那nv的了,但是我怎么瞧着都像那nv的自己主动挨上的。你瞧着没,你看看那大车,车辕子可是往那边躲了的。哎,合该这车把式倒霉,也不知道是给谁家当长工的,竟然出mén碰上这么晦气的事情了。”
刚钻进这圈子里,刘明就听到这杂七杂八的议论,这大致一听,他也算是明白了许多了。看来这里和济南还有青州那边都是一样,都不缺这些地痞无赖什么的。欺负外乡人,欺负老弱,那都是行家里手,若是碰到豪mén大户,那他们大概都是要躲着走的。
“哎,都起来,都起来,俺家婆娘呢,俺家婆娘呢!”刘明正看着呢,紧接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起来。不用问,这家伙肯定是就刚才那几个人口中的吴金亮了。看来这家伙也是会瞅时候,还真是卡着点来的。
不大一会儿,人群就被拨了开来,打从外边进到这圈里一个中年汉子,一身横ròu,那长相却是一点也配不上他那名号,一点也没有亮的地方,反倒是一脸麻子,坦xiōnglùrǔ,xiōng口那一撮xiōngmáo倒是明显。
“怎么着,小子,是你撞了我婆娘,哼,这事我跟你说小子,没完。大伙都看看啊,这家伙撞了俺家婆娘,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样,看着了吧,这里是通州,这些乡亲们可都是会给我作证。小子,你打算怎么办?”这吴金亮倒是会借势,立马把围观的人算作他那边的人了。
“哎呀,老爷,是在是对不起,俺真是躲了这,哦,你家夫人了。俺那马和夫人只是碰上了一点而已。不过这撞人一事俺是不会抵赖的,老爷,要不咱们还是见官吧,让官府来给俺们说理。现下俺也是没了办法,若是让俺赔钱,俺怕是只有把这大车和骡马卖了换钱了。”
这赶车的车把式一看就是一个比较质朴的人,竟然连自家底细都是说了出来。
吴金亮刚开始那番说辞,那就是要吓懵这车把式的,然后让他当场赔钱,自己便达到目的了。他现下却是连看他老婆一眼都是没有时间,就等着这车把式上道了。可是这车把式竟是个死心眼,竟然要去见官。要是那样,他又怎么能讹诈到一笔银钱呢。
“哎呀,疼死我了,不行了,哎呀不行了,再要是不来大夫看一下,我怕是活不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