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仁,这里面的原因,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这也是不得已……不过,成仁,你放心,将来会让小二出来的……”
“是,主公!”
张涵这话明显是敷衍。他自己都不敢给出个准确时间。然而,张涵能够如此。已是仁至义尽了,李胜忠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强忍着心里的难过,没精打采地答应着。
“另外,小二本是研究冶炼的,需要什么,让他尽管开口,让人送到岛上去就是……”
犹豫了一下,张涵也觉得,把李小二这么个有学识有能力的冶炼专家关在岛上作监工,是过于浪费了,又法外施恩。
“是,主公!”
李胜忠这次的回答,便响亮多了。
这时候的人成年到辈子也不出远门,小作坊的人原来也是被关在 南庄里,不准外出。如今,有了研究的机会,李小二生活在岛子上,和以前的生活,也差不多少。
“算了,许久未见,我也去看看小二好了。
来人!”
兴致一起,张涵一迭声的叫人,与李胜忠一起出发,离开临 ,直奔马踏湖而去。
……
一个月之后,还是在张涵的书房里。
“子承,你这一个月可把我害惨了,多少人都来向我告状……如 何?”
张涵把一把铜钱依此摆在案上,得意地取笑道。
项奉所为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在没有见到成果之时,谨慎从事也是有道理地。故而,张涵并没有责备项奉,反而默许了项奉的举动。但是,理解归理解,这个月来,张涵可是憋着一口气地。
“……”
项奉不吱声,取了几个钱,仔细把玩着,不错,这金黄色的大钱沉甸甸地,温润细密,华丽富贵,他摩挲了一会儿,又掂量了几下…… 呃,不对!
作为张涵的少府掾,管理着张涵的私人财产,他知道,张涵手中还有一大批黄金。项奉本以为,张涵这是把黄金拿出来了,可他手里拿过的金银铜钱无数,这钱过手一掂,就知道,份量不对劲!看着像黄金,可重量要比黄金轻,项奉细一打量,发现色泽也稍为差了一点儿……
“主公,难道你会炼金术?”
项奉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猛一抬头,眼睛瞪的老大,里面似乎能喷出火来,他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如在梦中,简直无法置信,难道张涵会炼金术,竟造出了“伪金”,那不是发啦……
项奉话里的“伪金”,其实多指黄铜。古人偶然间使用铜 合金矿冶炼,结果造出了黄铜,色泽极似黄金,遂称之为“伪金”。大汉国有一个时期,很是流行造“伪金”,上至帝王将相,下到黎民百姓,都参与其中,只是谁都没能成功。毕竟,黄铜出现的偶然性很大。当事人也无法说清楚,黄铜是如何造出来的——过程与平时都是一样地,为什么这回造出“伪金”,而平时不能?这个疑问不能解释,自然就不能重复该过程。
说白了, 这种金属比较特殊。它的沸点较低,低于氧化 地还原温度。还原出来的 ,都汽化了,而汽化的 在凝固的过程里,又氧化了。因此, 始终炼不出来,黄铜也就造不出来。“伪金”人人爱,想造的时候造不出;不想造的时候,却又有人在不经意间造出了“伪 金”,给人以无穷的希望。故而,
得享大名,经久不息。
“咳!咳……”
窗外新绿初吐,鹅黄色的嫩芽,令人耳目一新,张涵举杯品茗,装出一幅悠然神往的模样,悄悄留意着项奉的反映,忽然听见了这么一 句,顿时就呛着了。
待项奉解释完“伪金”,张涵才知道,自己已经俨然是一代炼金宗师了。
“哈哈哈~~”
张涵笑的直打跌,炼金术,还真是搞笑。笑了半晌,张涵才停下 来,思索能否能从“伪金”这个角度,做些儿手脚,谋取更大的利 益……
可惜啦,若是早上十年八年,直接拿“伪金”去行骗……呃,也没有多大钱途!
明白了这一点,张涵便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费了一番口舌,他总算给项奉讲清楚,这不是“伪金”,是黄铜——项奉说:“我不明白!”
张涵怒道:“子承,你知道,这是黄铜,就可以啦!”
“……”
项奉不说话了,这才有心思细细察看。
这黄铜钱色泽鲜丽,闪耀着黄金的光芒,内外郭轮廓分明,文字清晰,左右两个文字“五铢”,是隶书八分体——蔡 手书,而上下两个文字“直 ”,则是张涵亲笔所书的行书,背面四面分别是四灵:朱 雀、玄武、青龙和白虎的写意图。字面和背面都有四道阳文直抵边缘。而内外侧边还有连续丝齿。
“这钱大小与五铢钱相同,直径也是寸许……”
大体说来,黄铜钱外形尺寸与五铢钱一样,但比四出之钱要薄一些儿,重量恰好控制在5,误差不超过十分之一铢。
“……,我令人取了负差。”
张涵得意洋洋,别看十分之一铢少。可架不住量大,每年在这里就能挣出个万万钱来。另外,张涵采用了六铜四 地比例,色泽基本没有差别。而采用模具,采用杠杆锤压制,图案也比以往的铸造钱清晰了许多。
看项奉爱不释手的样子。张涵就知道,财政危机解决啦!
“主公,这钱上铸着‘直 ’,可是要一个金五铢当成二十个五铢钱使用?”
项奉看了一会儿,忽然提出个问题。
“金五铢?这个说法好,以后,咱们就叫它‘金五铢’!”
张涵没有回答,先说了句旁的,随后,他才留意到项奉的问题:
“是啊。子承可是有什么意见?”
“主公,恕我直言。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会出现问题……”
项奉的确有意见。这“伪金”不如真金值钱,可也相当稀罕,物以稀为贵,这样一来,势必会有人化金五铢为‘伪金’,制造‘伪金用 具’,以谋取暴利润。
“哦,子奉。那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以一当百啦……”
项奉告说起这话,那是兴致盎然。按照他地意见。这金五铢是独门生意,别人都不会做,那还不是说值多少,就值多少……
项奉不愧是天生的商人,说起这个来,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只说的张涵都动了心。不过,就在他准备答应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事,不由得笑了起来。
“主公所笑为何?”
项奉凑趣地问道——他的声音有点儿凶恶。
“子承,想不到你口才如此之好,我早有定计,都几乎被你说动 啦……”
张涵笑着安抚他,项奉悻悻然:
“主公谬赞了,几乎,也是,没说动……”
解决了财政危机,两人心情都很好,不免说笑了几句。
“主公,因何发笑?”
项奉旧话重提。
“子承啊,你的这个办法,我是想过地,可惜,不行啊……”
张涵自然希望黄铜钱越贵重越好。因此,项奉一说“金五铢”,他立刻觉得,是个好主意。
若说是“黄铜钱”,只怕天下人都会觉得吃亏,都是铜钱,凭什么一个黄铜钱就值二十个五铢钱?
可是,说是“金五铢”,哪怕是“伪金”,众人也会觉得理所, “金五铢”自不能与铜钱一个价。当然,天下人免不了要去钻研“炼金术”,但是,这总比去研究“黄铜是怎样炼成的”,要强上许多……
不过,张涵再三考虑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他如今是统治者,同样是暴利,二十倍的利,和一百倍的利,实际区别并不大,就是成本多一点而已。请注意,这是钱,不是商品,不可能无限制造。换言之,每年制造的数量有一个上限,我们假设上限是一百万万——实际达不到,我们用了五万万钱,还是一万万钱,来制造这一百万万,只是利润差了四万万罢了,微不足道。
而有人将金五铢化为黄铜,去制造黄铜器便大不相同了,这等于张涵将黄铜额外当成了商品卖了出去——这可是额外的利润^(^o^)^,一 手就是二十倍的利,还有什么买卖比这更挣钱的?
“主公!”
项奉不能完全区分货币与商品,但他隐隐约约察觉到,张涵的话实是大有道理,崇拜地眼神令张涵不禁飘飘然。随后,张涵便叫苦不迭 了,项奉在商业上,很有天赋,也是很好学的,可张涵并不是个经济学家,要他解释货币与商品地区别,真是为难他了。
在简单解释了“一般等价物”之后,张涵就借口公事繁忙,迅速把项奉赶了出去。
“主公,这钱什么时候能开始铸造?”
“子承,已经开始铸造了,估计下个月产量就能达到一千万枚,再下个月便可以达到三千万枚……你就放心的去吧!”
看项奉一脸地不情愿,张涵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实际上,张涵还有一个用意,却没有说出来——天下人都在琢磨 “炼金术”,这东东迟早会泄漏的。到时候,货币骤然贬值,危害性极大。张涵有心在某个适当的时候,自己引爆这颗炸弹,将金五铢的兑换率降下来,二十倍,总比一百倍,容易解决的多。
正文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大媒(1)
更新时间:2008…8…18 15:58:18 本章字数:5903
春三月春暖花开,与一二好友,携两三壶美酒,听汨 ,闻草木的芬芳,赏绚烂的春光,漫无边际的闲聊,实是人生一大乐事。坐在管宅的后园中,华 正在享受这种乐趣。
管宅自是管宁家的宅子,是张涵去年年底的赏赐。管宁年后刚迁进来,住了还没有两个月。管宁这几年的劝学从事做下来,成绩斐然,学校基本已经覆盖了青州绝大部分地区,使青州适龄儿童的入学率,一举猛增到三成七八,接近四成。年前的时候,张涵出兵大胜,心情正好,听说了这个消息,更是高兴,便赏了这座宅子给管宁。
宅子不大,前后三进,也不过占地七亩略余,但园子却是精心收拾过的,假山池塘绿树红花,人行在曲曲弯弯的石子路上,掩映之间,仿佛一步一景。
张涵倒不是舍不得赏给管宁大宅院,然而,管宁并不以此为意。以前,张涵几次赏给管宁宅子,管宁都不肯接受,说“无功不受禄”、 “赏罚分明”什么的。如今,再要赏赐大宅,就得从城外,或庶民居住的大城里找了,不过,管宁是真的不太感兴趣。宅子不过是安居之所,有个住的就行,大小他却不在乎。要不是无可推辞,管宁这宅子也不会接受。
“这园子不错……”
华 轻 了一口蒲陶酒,让香甜甘美沁满口中,这种窖藏了十年的蒲陶酒买都买不到的。想来也是张涵送的,他倒也有收到,可惜数量少了些儿,不够喝。不行,他得趁这个机会,多喝些儿,免得呆会儿……
“还可以吧,我倒觉得,原来的宅子住着舒服。这么大的院子,收拾起来太费事,原来那宅子,有三五个仆婢便足够了,如今十八个仆婢尚不够使唤,还要添人……”
管宁端着酒杯,随口说道。一股苹果的清甜萦绕在他身边,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华 喜欢蒲陶酒,他则偏爱苹果酒。
听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