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许臣回避!”
安禄山板着脸,直愣愣的站在自己桌案后面。
嘴上说是要回避。 脚下却是没有丝毫动作。
哼!既然你皇帝不想按规矩办事,那自己也只要不给你留情面了。 审案子不是要讲究亲近回避吗。 如果宁亲公主当着自己的面给张均求情,那自己也只好请你这个皇帝不要徇私了。 嘿嘿,现在要么让我走,要么就是你不接受宁亲的求情。
只要宁亲没有当着自己地面说出自己曾经调戏她那件事情,自己就不怕事后的追问。 堂堂皇家地尊严,自然不会允许公主出面,和自己当堂对质有没有被调戏这件事情。 而且自己事后稍稍暗示一下。 表示宁亲公主这主要是为了给张均求情,想来李隆基肯定能够理解宁亲公主地用心。
“呵呵!好吧!那安卿先回中书衙门去吧。 张均那件事情,直接交给大理寺打理就行,等结果出来了,朕再和安卿商量。 ”听出安禄山话中隐含的条件,李隆基也只得笑着答应。
不过他地话中也隐含了一层意思:虽然宁亲公主现在到自己这儿来求情了,但自己不会插手审理张均,你也不要插手。 具体怎么办。 还是让大理寺审问后,再做处理。
“是!陛下,臣告退。 ”安禄山笑着退下。
他听懂了李隆基的意思,这样的处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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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禄山告辞离开兴庆宫后,立刻赶到了自己的中书衙门。
“安相!大理寺、御史台已经会同刑部,对张均进行了审理。 张均已经认罪!不过因为宫中派人来过问此案,大理寺只得将张均地供词,让内侍带到宫中去了!”安禄山刚刚抵达中书省,安守明就向他禀告了大理寺刚刚送来的消息。
“呵呵!好!他们没有对张均动刑吧?”
“没有!”安守明知道安禄山的意思,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那张均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大理寺那边只是一威胁要动刑,还没等刑具全都摆出来,他就已经忍不住都认了。 ”
“如此就好!”安禄山点点头,“这样就算陛下追查起来。 也不能算是严刑逼供。 那张均今后想翻供基本就不大可能了!”
“恩!”安守明当然不会扫安禄山的兴,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宫中既然派了人来要供词。 想来是表示陛下对张均比较重视,那会不会……”
“无妨,张家已经没落,张均本人长期在外,朝中已经没有多少人脉。 这次的事情,如果只有宁亲公主出面给张均求情,基本不大可能说服陛下出来干涉。 恩,不过也不可不防,你即刻派人传话给怀秀,让他严加戒备,派人监视京中主要官员以及宫中,一有异常,立刻回报!”安禄山觉得还是慎重点好。
“是!”安守明立刻领命下去。
这个命令本来仅仅是安禄山以防万一的手段而已,但是安禄山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真的出乎他地预料。 没过多久,安禄山就接到安守明和安怀秀共同汇报。
“李林甫在午时已经进宫!”
“什么?”安禄山盯着安怀秀,几乎没法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李林甫为什么能进宫?他不是已经被你们监视在自己府中了吗?”
“安爷!这个,我们也没想到,那李林甫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乔装打扮成下人出府,我也是接到手下汇报,有打扮异常之人进宫,而宫门竟然放行了,才打探得知,那人竟然是李林甫,求见的则是后宫武惠妃。 ”安怀秀惶恐的低头。
再好的探子,也有疏忽地时候。 安怀秀早就知道李林甫罢相后,不可能这样承认失败,已经加强人手监察李府。 但在长安城毕竟还不是安家的天下,不能明目张胆的监视,凭他那些手下的本事,想要完全看住李林甫,还是有一定困难的。 这次能知道进宫的人是李林甫,还多亏守候宫门的人中,有一个就是他手下的探子。
“算了!这事情也不能强求你们。 ”安禄山虽然很生气,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安怀秀,自己本来已经准备再给李林甫狠狠的来上一脚。 如果没有意外,这几天就能将他彻底的打翻。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张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李林甫这次进宫,是不是因为张均地事。 如果是地话,那他的反应也就太快了,如果给他把握住这次机会,甚至会被反击上一把。
“怀秀!你马上动用兴庆宫地眼线,查出李林甫进宫到底为的是什么事情。 ”
“是!怀秀已经叫宫中人行动了!”安怀秀早有准备。 “不过,安爷,李林甫既然这次能乔装出府,那前几天也就有可能曾经出过府!或许,他早知道了张均会有今天的异常,甚至可能……”
安怀秀并不知道安禄山调戏宁亲公主的事情,自然对于张均早上的行为,理解为非常不正常的举动。 再设想一下,觉得有可能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李林甫这个阴谋家,暗中早就准备好的毒计。 假如这是李林甫的毒计,现在李林甫敢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入宫,那肯定就是还有非常狠毒的后招啦。
“恩!怀秀,你再马上拿我的手令去龙武军,以训练的名义,开始集结,过两天我要亲自去检阅训练成果!守明,你去给金吾将军衙门发个照会,就说最近城中不太平,让他将强巡城金吾的派遣,主要就是张均、李林甫以及他们党羽府邸的巡逻!”安禄山犹豫着下了一个警戒的命令。
现在城中部分军队由自己掌握,还有一部分城外驻军,也完全服从自己,安禄山可以安心的说,长安第一强大的武装,绝对自己。 就算要造反,自己先动手的话,也不是没有胜利的可能性。
只是如果有什么明显异常的行动,引起其他各方的注意,让他们有了准备,那到时候就算自己把城外的军队调到城中来,也不一定是城中保皇派的对手。 现在形势还不明朗,只能让手下人稍稍准备而已。 只要不是危险迫在眉睫,自己就不能大张旗鼓的做其他准备。
第十一章第二十四节 武惠妃插手
第十一章第二十四节 武惠妃插手
安禄山这边叫手下暗中准备,以防万一的时候,皇宫中的李隆基,也正迎来来后宫实际主持人武惠妃的求见。
“臣妾拜见陛下!”武惠妃欠身给李隆基行礼。
“爱妃快快平身!”李隆基温情的上前扶住武惠妃。
武惠妃随着年龄的增加,再加上和后宫其他当红美人争宠时经常生气,气色是越来越不如前了。 不过李隆基对武惠妃的感情,却没有因此而有丝毫减退。 不管手上有多少女人,最在意的始终是这个武惠妃。 其他女人随时可以抛弃,唯独这个武惠妃,却是准备一起慢慢变老的。 此时看到身体不好的武惠妃主动来见自己,自然是笑着将她领到自己身边坐下。
“见过娘娘!”眼眶还没消肿的宁亲公主,尴尬的过来给武惠妃行礼。
毕竟曾经和自己的亲娘争过宠,宁亲公主对武惠妃的印象并不好。
“咦!这不是宁亲公主吗,为何这般模样?”武惠妃不解的看向李隆基。
“呵呵!还不是张均那小子闹的事情!”李隆基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宁亲公主已经将事情全都给李隆基说了,就连安禄山曾经非礼要挟过她的事情,也没有丝毫隐瞒。 本来李隆基对自己这个年青守寡的女儿充满了同情,但是后来听到宁亲有关安禄山曾经侮辱过她的说法后,内心就有点不满了。 他认为这是自己女儿为了给张均开脱。 故意捏造地说辞。
为了给自己的姘夫求情,竟然中伤朝中大臣,如果不是顾念父女之情,李隆基早就下令严惩宁亲公主了。 现在看到武惠妃询问,把事情说出来的过程中,因为内心的不认可,语气自然有点对宁亲公主公主的不满。
“父皇!儿臣。 儿臣真的……”宁亲公主红着眼睛,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本来就因为李隆极当着外人面说出自己地丑事。 内心羞辱不堪,想不到李隆基还不相信,现在她简直连马上去死的心都有了。
“陛下!公主如此伤感,臣妾觉得不像有……内中可能别有隐情呀!”武惠妃看了眼宁亲公主,神色庄重地看向李隆基。
“泣泣……”宁亲公主感激的看了武惠妃一眼,只能用哭声来配合她的话句。
听了武惠妃的话,再加上女儿面上真切的悲伤。 李隆基也一阵意动。 脸上自然露出了一丝关切:“唉!宁亲儿放心,张均的事情,朕已经派人去了大理寺,不久就有回报,想必不会定太重的罪。 至于你说地那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都须慎重对待。 ”
“陛下!宁亲公主的事确实要慎重对待,如果安禄山真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那他这么不把皇家放在眼里,恐怕心思难测呀!现在朝中大臣,可是基本都依附在他手下呢。 ”武惠妃紧皱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
“呵呵!爱妃多虑了,那安禄山虽然莽撞不识礼数,在朕面前还经常大大咧咧的。 但一片忠心,却是比那些表面守礼的文臣,要真诚的多!”李隆基笑着摇头,不认为安禄山有什么不忠。
“唉!陛下!臣妾觉得,不拘礼节,确实勉强可以算作率真,但冒犯公主,却是欺国欺君的大罪,安禄山再不拘礼节,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或许……听说安禄山长久掌兵权。 现在长安城中。 有三成的兵马归他节制,三成兵马地将领。 全都唯他之命是从,剩下各军兵马,大都也得由他中书和兵部的符文才能调动,好像城中还没有那些人,敢和他明面作对呢!”武惠妃幽幽的说道。
她这样的说法,自然有些夸张。 至少直属禁宫的兵马,就一直由李隆基的亲信陈玄礼指挥,安禄山名下地部队确实不少,但真正被他控制的,却连长安城全部兵马的一半都不到。 不过武惠妃现在这样说,还是立刻让多疑的李隆基不安起来。
“原本朝中还有一个李林甫李相牵制着安禄山,现在李林甫一倒,牛仙客马上就投到了安禄山门下,甚至连那个韩休,也是基本唯安禄山之命是从。 朝中大臣,只知道政令出自中书门下,而不知所领俸禄,是出自陛下恩赐呀!就算安禄山现在忠心,这样放任他独权,加以时日,也会助长了他的野心呀!”武惠妃对宁亲公主使了个眼色,继续自忧自饶的说了起来。
宁亲公主毕竟也是皇宫中长大的,看到武惠妃的眼色,知道那是示意自己出言中伤安禄山。 虽然内心不忍,但心中担忧张均,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
“是呀,父皇!听张均说,边军多是知赏赐任命出自辽东郡王,而不知父皇才是赏赐之主呢!”
“好了,不必再说了!”李隆基猛一拍旁边的小案,将上面放时鲜水果的盘子震翻在地。
“陛下……”武惠妃一看李隆基地表情,就知道今天这番话没白说。
不过她继续蛊惑地话还没出口,李隆基就已经一扬手,阻止了她下面的动作。
“爱妃不必再说!此事朕自有分寸。 安禄山为国立下汗马功劳,朕不能因为他现在权重,就不再信任他。 置于他地为人具体如何,朕自然会让人查的!如果他确实有不轨之心,朕也不会再放任他!你们都下去吧,此事先不要在人前提起。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