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萧条,这里给昌平的感觉是孤单,因为昌平是秘密回丹东,所以没有带一个随从。祖坟周围的围墙有些坍塌。这里也开始没落,要是父亲在绝对不会是这样。家道中兴,家道中落。昌平说不出到底是那种感觉。
昌平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抬眼看到了让人吃惊的一幕。自己家的祖坟居然被人刨了。
老忠叔不知应该说什么,因为昨天他来得的时候这里还好好的,老忠叔只能反复的在嘴里嘀咕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天地之间真的有报应吗?昌平不觉得有,至少如果有昌平也不相信这些是上天假人之手完成的。只能是有些聪明人,或者有白痴觉得应该这样做就能取得相同的成就。
昌平知道自己自父亲一辈之前都贫民,所谓的祖坟不过是父亲为了衬托自己的社会地位而修建的,每年四次祭拜,这些坟墓里根本没有什么能吸引人犯罪的。
老忠叔围着昌平打转,他想解释却发现根本无法解释,好似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感觉。
昌平拍了拍老忠叔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这不怪你,你先回去把。我想在这里休息。”
老忠叔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昌平的眼睛立刻选择了闭嘴,默默的离开,这个孩子需要思考,需要思考很多自己不能思考的问题。
昌平呆呆的看着坟坑,而后按照墓碑搜寻,终于找到父亲的坟墓。
此时坟墓已经被挖开,棺材散落满地。里面的骨灰早就不知去向。昌平冲着棺材发呆,不明白为什么下葬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棺材。
棺材太薄了,薄到不能承受泥土的重量而从中间折断,父亲怎么也算是一方大员,民族英雄。百年后就落的如此,天一定没有眼睛,要是天有眼睛也是瞎的,要不然不会总做出这么多糊涂事。
昌平离家时陈德就把家财交有昌平,父亲对儿子的付出是没有理由的,当然也没有想过回报。而后遭遇倭寇进犯,陈德守城把家丁投入战斗,抚恤又是不小的一笔支出。家底不丰的陈德很快就陷入了财政危机,至于出售院落这个陈德还没想过,在老地主的眼中,土地是比银子,金子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他为了捍卫国土,以花甲之龄踏上了征程。战死沙场,客死异乡。老地主没有看到小地主的成就,当然小地主停留在丹东的时候,也没有关心过老地主会怎样。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这么老套的话就在昌平的脑袋里盘旋。现在报复盗墓的算是对自己父亲的交代吗?一座山没有了,以后自己依靠什么。昌平忽然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和父亲一起出门,那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是父亲把自己压在身下,用身体给自己挡雨。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对手,昌平也想有一天超越父亲,成为一个超越父亲的赢家。而今这已经没有机会了。也许父亲永远是自己心灵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昌平最后看了眼坟地这里坑坑洼洼,棺木都被打开晒太阳。尸骨早就不知去向。自己的根被人挖了,对方作的如此突然,好像知道自己今天回来一样。
昌平就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尸体在街道上游荡,闭上眼用感觉走向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街道还是如此,行人也是如此。唯一变了的是我们的心。
“哥哥,你回来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出现在昌平面前,这一刻无比的真实,昌平看着眼前的女子是小玉,一个宛如临家女子的妹妹,一个给自己第一次动心感觉的女子。
昌平不理会周围人的眼光,抱起小玉向自己家冲去。这段距离让昌平觉得自己无比的兴奋,也无比的热血。什么都没有眼前这个幸福重要,在背井离乡后,然后还有人在守望自己,此刻昌平满足了。也知足了。
爱是用来做的,一次一次,一次又一次。昌平没有伪装,在自己的房间内反复曾经的青春,昌平还没有被锤炼成石头,他也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当他卸掉面具回到家时,被残酷的事实打击,打击到窒息。
月亮冒出了头,才经过激情的小玉无力的喘息。发情的男人等于不可理喻的野兽,小玉明白的这个道理的时候,昌平又变成了野兽。
屋内的声音终于在一次被压抑,昌平在小玉的胸上哭了起来。就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释放情绪时,把满肚子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男人是野兽,哭涕的男人也是野兽。不过他们总能用伤口唤醒女人身上那种叫母性的东西。小玉抱着昌平的头,出神的看着窗外,当然也在想这个孩子为什么会这样委屈。
哭涕的中场不是休息,而是继续。继续扮演不可理喻的野兽。
这世界已经疯狂,我们只有在吃人有被吃之间寻找适合自己的角色。不要在被吃的时候推脱自己成为了强者的一员或一部分。其实被吃就是被人吃掉。不要寻找什么理由掩盖自己被伤害的伤口。因为你真的被伤害了,该流泪就要哭出声来。
好点了吗?小玉把昌平抱在怀里。此时的昌平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只受伤的小狗。
昌平摇头,长出了口气问:“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小玉晃着脑袋说:“都知道你爸爸是英雄,我们东北,我们丹东人的骄傲。”
“那你听过昌公这个人吗?”
第二十四章 再见父母
“昌公?”小玉转着眼睛开始想,然后问:“是不是在外面打倭寇的人?”
昌公在盛唐已经成为了一个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名号。而今昌平在自己面前提这个名字莫非昌平认识这个人。
小玉盯着昌平,期待昌平能说出什么样的震慑语言。
昌平没有说自己就是昌公,而是说:“我现在给昌公打工,没想到家里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玉摸着昌平的胸膛说:“不要生气了,我知道你很难。但是不管有多难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昌平呆呆的看着小玉,野兽形态再次燃烧。
清晨早起,昌平开始思索未来。将来自己做的是皇帝,但是还有什么样的敌人要和自己过不去呢?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而作为一个新英雄应该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细。难道这一切和自己的父亲有关。昌平那充满邪恶的脑袋终于开始转动,开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串联。
父亲成为了英雄,作为一个等于是灭户的家族来说这是幸还是不幸。一切的问题最后指在了墓地里,为什么这个人要把自己家的祖坟全挖了。就是自己出售倭寇的祖坟也是很秘密的事情。
小玉看着昌平,看着他发呆,看着他的眼睛中闪过嗜血的光芒。看着他从人堕落成野兽,鼻孔内哈出让人窒息的气息。
昌平在脑袋里反转一句话,出来卖早晚要还的。忽然昌平很想去冰室去看自己的母亲。
小玉看着昌平的眼睛忽明忽暗,上面还蕴涵着一种难以解释的狂野,忽然小玉奇怪的想这个男人就是一座山,一座很高,很难逾越的山。
昌平看小玉已经苏醒,连忙说:“你再睡会,我给你准备早饭。”说完就要起身去厨房。
小玉睁着眼睛发起呆,她不相信这个少爷会做饭。
准确的说昌平的确不会做饭,但是昌平会给食物加温。把水与米混在一起,撒点盐,加上温就好了。
现在二人的口感已经被饥饿感取代,吃把,温饱解决了才有力气做其他事。
昌平很少脸红,现在昌平的脸是红的。因为目前他能拿出手给小玉的就这碗粥。面对同样饥饿的两人是有点少了。
老忠叔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诺大的院子内空荡荡的,树倒了猢狲怎么能不散,留下个守望的老人,也快被时间折磨成微尘了。
一桌两人,冒烟的是粥,每人手里有一个勺子,拿着勺子把粥放在对方的口中,没有挑逗,跟没有情欲,流淌在二人之间的是款款深情。
一碗粥居然吃了半天,昌平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虽然粥很咸。
昌平拉着小玉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二人一起走进花园。
无人照顾的鲜花开始凋落,而无人照顾的野草却展现出顽强的生命力。作为万物之灵的人,还是被黑心包围的人,昌平只说了一句:这里还真够乱的,难道非要放把火才能清出条路吗?
昌平在地面上寻找,寻找昔日假山的踪影,后来在满是苗木的树丛中找到了假山入口。
小玉好奇的问:“下面是什么?宝藏吗?”
昌平没有回答,下面有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门被推开,森森的寒意向昌平身上侵来。昌平了眼小玉,发现小玉正在打哆嗦。连忙抱着她说:“两个人一起就不冷了。”
这时冰室内亮了起来,两个灵体出现在昌平二人面前,小玉那见过这样怪异的现象,立刻就吓昏了。而原本沮丧的昌平立刻开心起来。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喜悦冲击着昌平每让昌平有那么点语无伦次。
陈德点了点头说:“为父求仁得仁,也不枉此生。”
昌平从怀里拿出和氏壁说:“父亲孩儿现在是受命与天的皇帝,很快就要登基了。我就要成为人上人了。”
陈德向后退了退说:“孩子把那东西收起来,为父对那东西过敏。”
昌平收起东西后,对母亲说:“孩儿不孝…”下面的没有说,因为已经被轩辕梦给堵上了,轩辕梦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既然知道了,还不快把孙子弄出来。”
一旁的陈德也打趣说:“你小子身旁不会少女人的,告诉父亲最近你有没有生个小昌平呀!”
昌平开始害羞,把头低的很低。
一家人在这里享受一次难得的团聚,而昌平转到最后终于问到了问题上。
“是谁把我们的祖坟给刨了?”昌平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是凶恶的,好似有种随时可以杀人的冲动。
陈德摇头说:“刨坟的人你我都不认识,但是你我又都认识,还记得飞虎寨吗?”
昌平明白了,世界上有报应。报应那些没有擦干净屁股的人。
昌平奇怪的问:“他们把我们祖先的尸骨弄到那里去了?”
陈德纠正说:“不是他们,而是他。一个还没有你大,但却比你沧桑的孩子。”陈德说到这里认真的对昌平说:“我们的尸骨你就不要寻找了,安心的去当你的皇帝吧,我们和飞虎寨也该有个了断了。”
昌平只听明白一样东西,那就是刨自己祖坟的是一个孩子,一个比自己小却比自己沧桑的孩子。如果有机会一定杀光天下比自己小比自己沧桑的孩子。当然这个只是昌平的狂想,实现难度很大。
陈德看着昌平继续劝解说:“孩子我知道你的心够狠,当然也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的更长久,但是我想请你在动刀杀人的时候想想对方的父母,那一个个在村口、在河边,在树林、在远山的守望。你这一刀下去伤的至少是两个人的心。”
轩辕梦也劝解昌平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不要以为真没有天,其实人在做天在看,报应早晚会来得,只是早晚的事情。不要太嗜杀了,有伤天合。”
昌平觉得自己不适合这里,因为他们说的根本就是废话,自己杀这么多人不依然做皇帝。
第二十五章 暧昧的爪洼
在昌平即将失控前,二老停止了说教。人老成精连这么点脸色都看不到,那就有点对不起大米了。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多,那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