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了接受。曾国藩表态的时间比较晚,不过他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左宗棠从南京回去以后就开始做曾国藩的工作,而听了他的描述之后曾国藩有些不解,“季高,这件事情对李富贵似乎没有什么好处啊?”
“本来就是没什么好处,湖南的议员由湖南人来作,李富贵根本就插不进一根手指头,至于全国议会要等各省的议会都建立起来以后才能组建,而且就算组建好了每个省的名额相同,他李富贵控制了三四个省,固然是老大,但是想要一手遮天却做不到了。”
“这样说来这件事对他非但无利,反而有害了,那他为什么要这么积极的谋划此事呢?”
“伯函,我觉得你对李富贵成见太深,此人做事的确喜欢率性而为,但是本性不坏,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沅甫和劫刚。”总的来说湘军在和李富贵打交道的过程中还是受到不少照顾的,所以具体经手的曾国荃和曾纪泽对以富贵的印象都不错。
“他是好是坏我不知道,但是此人从来不做没好处的事。”
左宗棠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瞒不住伯函兄,李富贵是想借助这种议政的体系把华夏重新统一起来?”
曾国藩紧锁眉头,“他想一统天下了吗?那对他来说用兵岂不是更直截了当。”
“乃知兵器是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听了这话曾国藩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季高也太抬举李富贵了吧?”
“这倒未必,文武之道本来就是殊途同归,李富贵在武字上造诣如此之深,百尺竿头上再进一步去论道也不是不可能,其实历史上很多名将都有菩萨心肠,就像伯函兄有剃头之名,可是难道你真的是一个残暴之人吗?看人不能看表象啊。”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季高你的猜测。”
“应当说是推测,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他能为自己谋取什么好处。”
曾国藩点了点头,“我也想不出,可是我们两个都没有他聪明,是不是?”
“那伯函兄觉得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因为毫无证据的猜忌拒绝这样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难道伯函就真的忍心看到神州这样四分五裂。”
曾国藩想了一下,“要是少荃加入的话我也加入,我们这些人里也就是他鬼点子还多一些,要是他也看不出里其中的玄机那我就认命赌一把。”
当得知李鸿章和曾国藩都相继同意了建立省级议会之后奕欣急怒攻心一下子就昏了过去,救醒之后奕欣拉着文翔的手长叹一声,“以汉制汉没指望了。”
“请王爷定我的罪,文翔无能,给王爷出了这种主意。”
奕欣摆了摆手,“不怪你,对手太强了,就算是诸葛亮复生也不过如此吧。现在又是他首义,不用说最后他还是能办成,这些省份的汉人坐在一起议来议去,迟早要议到我们头上,那种议会我听说过一些,里面的议员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讲,要是我我也不会喜欢一群没有力量的人整天骑在我的头上吃我的喝我的。现在还有什么能救大清呢?面对那些现代火器,我们想退回关外自守都做不到了。”
“那关于议会的事情北方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呢?”
奕欣脸上露出惨笑,“还能怎么办?让他们选吧,李富贵要做的事是拦不住的,能够树立一个开明皇朝形象总比真的被万民唾弃要好吧。”在奕欣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为大清朝准备退路了。
一筹莫展的奕欣觉得应该结束在西北的战争了,经过这几年的战事奕欣对军事了解了很多,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西北战事不管能不能漂亮的结束对李富贵都不会产生任何的威慑,甚至对其他军阀的作用也很有限,对手辉煌的战果让他那点可怜的成就黯淡无光,既然如此保存实力已经成了当前最重要的保命手段了。
虽然奕欣对南方没有一点办法,不过慈禧倒想试试自己的手段,首先她要知道南方的这些封疆大吏们对她这位圣母皇太后究竟是怎样一个态度,为了测试大臣们对她的敬畏慈禧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计划,于是一支替圣母皇太后采买的队伍从北京大摇大摆的向南进发,安德海作为此行的大总管更是志得意满,慈禧是打算拿这件事作为试金石,然后根据这次得来的第一手资料来制定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她已经越来越难以容忍奕欣了。
安德海的路线是先从山陕入川,然后顺流一直到南京,在沿铁路到达广州,最后乘海船把采买的各种宝物运抵天津。
对于安德海出来采购结果掉了脑袋的事李富贵倒是记的,不过是谁杀的他就不是很清楚了,以慈禧的野心她能隐忍到今天李富贵已经是相当吃惊了,对于京城中的变化他多少有些察觉,而奕欣因为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南方反而对身边的危机没有察觉。
“这个女人应该也玩不出花来了吧?”李富贵不是很想去干涉北方的政治斗争,在他看来只要不向沙俄卖国这些满人怎么玩都没关系,这段时间沙俄在中国边境还算老实,当然这也和他们把力量都用在中亚扩张上有关。
本来李富贵对奕欣的改革还有些期待,可是现在看来这位恭亲王的魄力还是不够,虽然也做成了几件事但是东一榔头西一棒锤,完全不成系统,现在更是被保守势力把手脚彻底缠住,连当初的那点气魄都快丢光了。李富贵已经对他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他真的要在政治斗争中倒台的话李富贵是不打算给于任何援助,这样一群人说不定在下面反而更容易打交道,到时候联合在野的势力打击台上的保守力量有可能效果更好,毕竟鬼子六在台上做事需要顾全大局,肯定就会瞻前顾后,到了台下后以奕欣作二鬼子的潜质行事必然会果敢许多。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国际主义
这个时候的李富贵除了要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全国性质的大选尽力谋划之外还要对即将奔赴法国的国际战士进行严酷的特训,李富贵选出来的这批人各有各的绝招,但是放在一起要想配合好并不容易,那些越南人虽然一直跟随王彦超,但是并不是说来个中国人就能指挥他们,对这些在丛林中打拼出来的雇佣兵来说首领的能力就代表着对他们生命的保障,是绝对马虎不得的。李富贵选出来的两名军事顾问在战役指挥方面的确很出色,可是如果说起游击战的技巧他们就不是那么再行了,虽说作为一个中国人他们几乎天生就比西方人更擅长运动战,但是现代游击战则是一门全新的学问,而且富贵军的军校里对这一部分也一直不是非常重视,在富贵军中游击战虽然被作为一个范例来学习,但是只需要领悟它的思想,而不是真的要精熟地掌握技巧。
当然李富贵也不能用爱国主义来框住这些人,中国周边的这些小国家对于天朝究竟有多少忠诚李富贵一向不是十分乐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但要这些人在万里之外仍然接受遥控,而且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后要能够守口如瓶,这一切还必须在军事培训的间隙完成,这当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幸好李富贵还有一样法宝,那就是思想工作,李富贵记得有人说过: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他对此十分同意,到现在为止这样法宝一直作为他的杀手锏很少被动用,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而这次队伍当中的那些中国人李富贵倒是不怎么担心,在这一批新生代的身上国家意识觉醒,而且从小就接受了效忠新政权的教育,所以忠诚方面应当不成问题。
由于缺乏思想政治工作方面的优秀人才,李富贵亲自上阵尽展所能,力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改造成为坚定的马列主义战士。这些越南人也都是苦大仇深,每个人的身上都挨过地主的鞭子,这些年跟着王彦朝走南闯北人间的种种不平也见过不少,在李富贵深入浅出的道理和生动活泼的例证面前很快就有人完成了由一件浑浑噩噩的统治阶级的工具向共产主义战士的转化。
在这个时候李富贵向他们交待了此次行动的目的,那就是支援法国工人阶级的解放运动,因为越南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如果法国革命成功越南也将向着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前进,这当然让那些越南人充满干劲,李富贵算了算再特训一段时间选出十几名意志坚定的战士应该不成问题,在此之前他必须让索岚在法国做好准备。
索岚不知道李富贵这次这么着急的召他回国是为了什么,这两年李富贵给他下的命令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是强调法国的重要,给他的经费也直线上升,这一切都让索岚明白有大事要发生了。
当索岚见到李富贵的时候李富贵正在与两个学者打扮的人激烈的探讨着什么,当卫兵退出去以后李富贵指着这两个人对索岚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可是我们两江化学领域的专家,他们会陪你一起去法国帮助开展共产主义运动,”说着一指那个高个子,“这位是王子豪,那位是张果。”
索岚不知道共产主义运动为什么要两位化学领域的专家来帮助开展,不过他还是热情地伸出了手,“幸会,幸会。”
“我让你在巴黎定下大仓库,你做得怎么样了?”李富贵忽然想到了这件事,因为很多东西马上就要起运,所以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我已经订好了,能问一下您要那么大的存储空间做什么呢?不可能是军火吧?”索岚对于这个命令十分的不解,李富贵的胃口相当大,他不得不分别在好几家仓库下了订单。
“当然不是军火,只是一些工业原料和半成品,放心,没有违禁的东西。”李富贵不打算告诉索岚化学武器的事,实际上他们现在已经能生产好几种毒气了,这次必须把原料、生产设备和容器一起运往法国。“回去以后王子豪和张果会在巴黎开一家小厂,你那边人头熟,尽快帮他们办好。”
索岚当然看出李富贵有东西瞒着他,凭借直觉他感到这次事关重大,所以下决心弄个水落石出,“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李富贵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您对法国作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富贵看了看索岚,“法国在未来的两年内可能会出现产生无产阶级政权的土壤。”
“这不可能,我这几年一直呆在法国,人民虽然不满意拿破仑三世的统治,但是无产阶级的力量还远不足以掌握政权。”
“正常状态下的确如此,不过如果遇到很大的变故那就说不定了,我看法国无产阶级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比起二十世纪初的俄国也差不到哪里去,他们的革命传统和情绪应该还要高上一筹。”
索岚不知道李富贵拿二十世纪初的俄国和法国进行比较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更关心李富贵所说的变故,“会有什么大的变故呢?”
李富贵笑了笑,“你从欧洲来,应当知道西班牙革命已经胜利了。”
索岚耸了耸肩膀,“在我看来那不算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革命,不过他们毕竟是为了反抗暴政而战。”
“最新的消息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刚刚收到的,西班牙政府打算让普鲁士国王威廉的堂兄利奥波德亲王去继承西班牙王位。”
索岚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这些西班牙人就是缺乏革命精神,好不容易把国王赶走了,现在又要去请一个回来。”
“请国王不是这件事中的关键,关键是请的是谁,拿破仑三世决不能容忍西班牙由普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