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婚礼,我真的很想为你们的婚姻祝福。‘
‘主教大人要走,到哪里去?‘这个消息让李富贵有些愕然。
‘分别总是令人伤感,不过也不必太难过,我因为表现出色要升任大主教了,具体分到那个教区要回梵蒂冈才知道,我的继任者已经在来中国的路上了,冈萨雷斯是个不错的人,虽然有些莽撞,相信你们能相处得很好。‘
比埃尔要回国了,李富贵对此倒并不感到吃惊,实际上这两年那些外国人就像走马灯一样的换来换去,李富贵甚至有种感觉,在这个时代被派到中国来就像以前的援藏一样,干个两年就可以回去高升了,倒是有些像彼得这样的神父在中国一干好多年,说起来比埃尔也在中国待了十年,早就该高升了。
‘李,新娘子呢?你把你那漂亮的新娘藏起来了吗?‘
‘噢,她和我在赌气,赖在车上不肯下来。‘
‘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我们意大利,美丽的女人有无数的特权,走,我亲自去迎接李夫人。‘
赵婉儿显然对这个热情地为她拉开车门伸手要扶他下车的外国老头感到很害怕,使劲往车里缩着身子一边用带点哭腔的的声音喊:‘富贵,富贵。‘
比埃尔有些尴尬的缩回了手,‘李,很抱歉,你知道我总是不自觉地把你当作你们说的洋人,看来我是吓着尊夫人了。‘
‘没关系,贱内只是刚开始不习惯罢了。‘李富贵探身进车安慰了赵婉儿几句,就托着手把她扶了下来,这时候赵婉儿可没有胆量再与李富贵闹了,整个人靠着李富贵的胳膊。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跟你说过的主教大人。我夫人。‘
比埃尔鞠了个躬,显然他不打算再用那些比较亲密的西式礼节。
‘他刚才要干什么?‘赵婉儿还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没什么,主教刚才只是想扶你下车。‘
‘我为什么要他扶我?他怎么能扶我?‘赵婉儿的声音有些高了起来。
‘好了好了,只是个误会,是吧,主教大人。‘
‘对,对,对,请李夫人一定要相信,刚才完全是个误会,我完全是因为见到李兄弟太过高兴才会忘了夫人尊贵的身份。‘
赵婉儿仔细看了看比埃尔,大概比埃尔的年纪让她感到满意,就点了点头,表示了原谅。
第一次来到洋人的府上;赵婉儿可能有些拘谨;并没有把她平时那一套招牌式的好奇拿出来;实际上赵婉儿在陌生人面前总好像有些放不开;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保持不了多久;这次也不例外;在李富贵他们离开的时候;她就从主教家中带走了不少东西;那些都是在她看到这些西洋玩艺的神奇之处并发出阵阵天真的叫声之后主教送给她的;虽然她也象征性的说了两句‘这怎么好意思啊;太让您破费了‘之类推辞的话;不过谁都能听出语气软弱的连蚊子都赶不走;倒是李富贵的推辞更显得坚决;不过主教表现的相当坚持;并且解释说:‘李;我要回欧洲了;这些东西我是不准备带回去了;你就留下作个纪念吧。‘
听了这话李富贵也就点了点头;‘好;过两天我让人送来几件值得带回欧洲的给主教大人饯行。‘
在回李公馆的路上,李富贵把打算再举办一次婚礼的事向赵婉儿解释了一番,赵婉儿低头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是鬼子婆了‘然后又抿着嘴叫了一声‘李‘。
赵婉儿对再举办一次婚礼没有提出异议,这让李富贵多少有些惊讶,不过随之而来的条件又让他释然了,赵婉儿要李富贵陪着她好好的把上海转个遍。虽然知道陪女人逛街是一项很辛苦的工作,不过毕竟没有亲身体验并不真正知道其中利害,而且这个时代的上海还没有那么大,再加上可以以车代步,所以李富贵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婚礼是秘密的举行的,到场的只有李富贵的一些洋鬼子朋友,看着自己老婆穿这婚纱的样子李富贵不觉暗皱眉头,裹小脚的人还真的不适合穿洋装,本身个子就不高,用小脚走路就更是显不出挺拔来,不知道赛金花是什么样子,应该没有这样的问题吧。不过李富贵对这一点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虽然她迷倒了那个德国司令。因为李富贵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发现,虽然当年在国内有许多女人梦想着嫁给老外,可是让这些对自己的姿色颇为骄傲的女士们失望的是那些外国人好像都瞎了眼,他们欣赏的那些中国女人往往在我们看来并不怎么样。为什么外国人不喜欢中国美女,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李富贵,当他发现自己推理能力日渐增强的时候把这个问题又拿出来推了一下,结果惊异的发现老外的这种审美取向是有道理的,因为首先不管中外审美的主流是大体相同的,比如都认为大眼睛、高鼻梁的好看,可是总体来说外国女人比中国女人的眼睛要大,鼻梁自然也要挺,而这些喜欢中国女人的老外既然舍弃了他们那些在外形条件上要更好一些也更容易到手的同胞,那么从概率上就说明他们当中大部分的审美取向是与主流背道而驰的,这样他们喜欢小眼睛、塌鼻子的女人也就顺理成章了。当然这个推论并不能证明赛金花不好看,只是证明赛金花可能不好看。
西式婚礼简朴而又隆重,这让李富贵十分喜欢,当然我们也有过一些很不错的婚嫁习俗,比如说李富贵就觉得那种用自行车驼着新娘拎着两个脸盆的迎亲方式很让人向往,在李富贵看来那些大事操办婚礼的人都忘记了结婚最根本的东西,第一、结婚是两个人的事,第二、结婚是一件快乐的事。
第一次陪女孩逛街,这对李富贵来说还是满新奇的,出乎他意料的是赵婉儿对珠宝首饰的兴趣倒不是太大,她总是流连于那些新奇的装饰品前,小女孩就是图新鲜,倒是挺好糊弄的。还有就是采购年货,这让李富贵想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回到清朝的这几年因为一直是一个人,也就没有什么过年的气氛,看来今年会比较热闹。自己那些手下今年过年也可以放松放松了,前两年过年李富贵因为无聊总要抓几个人来陪自己。
第一次过传统春节的李富贵发现这年过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看着赵婉儿一本正经的拉着他祭祖;李富贵一边应付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看着赵婉儿认真的样子李富贵在想:也不知道自己编造出来的这些祖宗是不是真的能保佑自己。
李富贵在码头送走比埃尔之后就直接驱车离开上海,在车上李富贵忽然打断赵婉儿喋喋不休的唠叨,“你说这事是不是有些怪,比埃尔说他总是把我当作洋人,可我却有时候会把他当作中国人。”
“富贵,你好像满惆怅的。”
“有那么一点吧,我的一个对手走了。”
“对手?”
“也不能算是对手,他太老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富贵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完年后自己的第一件事会是接受一批奴隶,想来历史书上自己奴隶贩子的称号是坐实了。去年美国的情况很好,就是不计算在萨格拉门托河畔发现的那两条矿脉经营也出现了盈余,这其中经营掘金用品的生意最好,而如果算上出售矿脉的收入那么连早期的投资都收了回来了。随船回来的报告上附有一项规模十分宏大的计划,不管李富贵再送去多少人他们都能接收。现在集团在美洲的总负责人不是吴铿银,实际上他现在连副手都算不上了,一人主外一人主内的格局已经不复存在,李富贵在提拔马思北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人有很好的领导才能,甚至可以说领袖气质,这样的人被派到远方去实在是在合适不过了,起码现在是如此。吴铿银现在只能算是马思北手下一个打杂的,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他就被降了级,等到他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向国内写信申诉也没有什么作用,只好带着一肚子郁闷继续做好他的打杂的工作。
这次运来的白人只有三十几个,不过这只是仓促之间买到的,如果更深入的收购应该还能弄到不少,黑奴有一千多号,路上还死了一些,白奴因为价格上的原因在路上得到了特殊照顾所以倒没有损失。
“奴隶也是人,下次路上在有因为你们的缘故而死人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人的变化总是那么快,这次负责押运的不少是当年的太平军,在被送到美洲的这些人当中,已经有不少被武装了起来,毕竟这个时期的加利弗利亚还是个人渣横行的地方,不过李富贵并没有看到他们对这些与他们有着相似遭遇的可怜人抱有多少同情,当环境变化后人的变化总是那么自然。
看着那些奴隶李富贵开动起了他的脑筋,他们必须从事一种低贱并且很惹眼的工作,拉黄包车应该是个很不错的选择,黄包车这个事业刚刚开始,还正处于上升阶段,弄这些人来一拉反响肯定不错,真是一举两得。就是要求车夫能听懂中国话,还要认路,这个岗前培训还是要抓紧。看着那些黑人油亮的皮肤李富贵不觉心中一动,从左到右的扫视一遍,李富贵抬手点出了一个大个子,如果从黑人的角度上说他应该算是个美男子了,虽是奴隶脸上仍显出了一种威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那个一脸谄笑的家伙,这次奴隶们是由商行来管理的,他们也派出了一个形象十分符合这一任务的人来,对这个家伙李富贵一开始就没有好感,也就懒得记他的名字。
“你找个人来教这个奴隶官场和宫廷的礼仪,再教他喊几句吾皇万岁之类的口号,另外这些白人要弄西装给他们穿,外国裁缝太贵了,你就随便找些中国裁缝,再弄一套西装给他们当样本。黑人的服装照当年昆仑奴的式样来做。”
“昆仑奴?”
李富贵横了他一眼。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的立刻去查。”
新年过掉以后很快的去年的各项数据被报了上来,在李富贵看来去年的商业形式可以说喜忧参半。集团最大宗的收入仍然来自日本,不过由于白银大量涌入黄金急剧流失,日本的金融已经崩溃,明年恐怕很难再赚到多少钱了。而期货市场随着一南一北两条电报线路的架设已经开始日渐红火起来,那些因为太平军而逃到上海的财主们也发现了这个投机的行当,每个月都有大量新的资金涌入,看来明年期货市场会成为集团最大的盈利点。
军工的发展非常不错,年前更是从皇帝那里收到一笔大单子,咸丰想先武装一万人。给北京生产的武器李富贵给与了特别个关照,这些火炮都被加上了特殊的标尺,这样在演习的时候就可以事先算好弹着点,李富贵还发动群众想出了不少在演习的时候作假的办法,将来这些办法都会由富贵军的教官传授给那些八旗子弟,实际上那些人本来就是这方面的行家,相信到时候肯定是一点就透。另外军工厂已经开始批量生产后膛装填的枪支了,不过膛线和枪管的问题并没有解决,枪管仍然是又粗又短,不过李富贵大笔一挥把这种枪从步枪改为霰弹枪,在二十米内杀伤力非常惊人,再远的话也还是有一些威力的,起码你可以把对方打得很痛。本来李富贵是打算把这种枪给低级军团的骑兵们装备起来的,左轮实在太贵了,李富贵无法负担所有骑兵的装备,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种54式霰弹枪在太平军中竟然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