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一遍,英文!这一遍居然是用英文说的,李富贵眼睛瞪的老大,这个小刀会的头子居然会说英文!还真是与时俱进,难道小刀会招人也需要四级证书吗?‘好,我就喜欢江湖上的爽快人,不知刘先生想在哪里起事呢?‘
‘就在上海。‘
‘哦,那不成,上海是我的地盘,刘先生在上海起事那不是让我为难吗?‘
‘那不知大人想让我们到哪里起事呢?‘
‘除了江苏、安徽、浙江,哪里都行,你们小刀会最近在福建弄得也是好生兴旺,那个什么什么造反不就是你们小刀会弄得吗,先生您就是到紫禁城去起事我都不管。‘
‘大人我们的根基都在上海,到外地去你叫我们拿什么起事。‘
‘那也不见得吧,先生不是广东人吗,到广东去玩不是更好吗?你们小刀会最近在福建搞得也是好生兴旺,那个什么什么造反不就是你们小刀会弄得吗。先生在上海起事无非是想借长毛的力量,不过我可以告诉先生您这个算盘恐怕打错了,现在长毛的主力正在湖广和曾国藩打得不可开交,他们根本就抽不出手来接应你,倒是我现在以逸待劳,长毛想向东迈一步都得自问一下能不能过我这一关。‘
刘丽川知道李富贵说的是实话,面对这样的情景他之好低头不语。
李富贵站起身来,挥动两个拳头以加强语气,‘我和太平军就像两个巨人,两江就是我们的决斗场,现在双方都打着以静制动的主意,可是一旦打起来那肯定是天翻地覆,古人云:‘君子不立危墙‘,刘先生难道不觉得在这里混水摸鱼太危险了吗?如果先生这次能帮富贵这个忙,那富贵今生就算交了先生这个朋友了,将来有什么事直管开口,水里火里都是一句话。‘
刘丽川权衡再三,他也知道现在的上海不是个起事的好地方,刚才不肯退让主要是因为只凭李富贵一番话自己就服软那实在太没面子了,现在李富贵的意思是让自己开价钱,也算是有个台阶下。‘要我们回广东去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到广东后又得重建基业,所以还请大人资助一二。‘
‘这个…钱我这里也很紧张,不过先生可以提提看。‘
‘钱我们到不缺,南下开辟新局面如果要有枪那是最好了。‘
‘枪啊,这个好办,不知先生想要什么样的枪。‘
‘这个,说到枪我也不太懂。‘
‘这样吧我带先生到靶场看看,那里什么枪都有。‘
在靶场上李富贵一力向他推荐有淮阴兵工厂生产的霰弹枪,‘先生请看,这种枪最大的好处就是使用者不需要经过太多的训练,虽然射程短,但是杀伤面大,射速快,绝对是城市巷战的首选武器。‘
经过他这一番推荐刘丽川终于选定了54式霰弹枪,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数目定在了两百把,还要李富贵的海军帮助他们把小刀会的主要人员运到广东。
送走刘丽川后李富贵问风自强:‘你说他们会不会拿了东西又悄悄跑回来?‘
‘江湖上的好汉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我看他们会派人回来,这么一个局面要是我也不舍得丢掉,不过暂时他们不会闹事了,这个时候起事对他们绝对没有好处。‘
就在李富贵驱车回程的路上,忽然一骑飞马追上来报告说风自强和湘军的一个军官打起来了,‘风自强一向稳重,而且他和湘军怎么会打到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富贵军和湘军时有人员往来,这批湘军是来领他们新买的装备的。这时候自己和湘军正处于蜜月期,风自强要是失手伤了人那可真不好办了。
李富贵急忙调转马车赶回营地,没想到回营一问打斗的结果居然是风自强吃了亏,给人一脚踹的吐血。李富贵心里暗骂,这都是什么高手嘛。
李富贵在中军帐坐好,打架的两个人走了上来,李富贵仔细看了一下风自强,看起来还好就是脚步好像有点飘。
‘说说吧,为什么打架啊?‘
‘他侮辱我的师门。‘风自强气哼哼的说道。
‘那你就动手了?远来是客,这个道理你都不懂?‘
‘你怎么侮辱他的师门了?‘
‘少林正宗,不过如此。‘
‘哦,那你们觉得这事该怎么解决呢?‘
‘风某艺不如人,现在也无话可说,改日自当领报。‘
‘这样也好,下次你们这些江湖上的事到江湖上去解决,在营区内斗殴该如何惩罚啊?‘
副官走上前一步,‘触犯的话禁闭五天。‘
‘自强,你的伤怎么样?‘
‘不碍事。‘
‘你就不要死撑了,先下去养伤,伤养好了再罚。‘
‘是。‘
‘至于你嘛,你叫什么名字?‘
‘标下刘仁甫‘
‘你不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罚你,这件事我会写一封信给你的上司,让他看着办吧。‘
刘仁甫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没有说话。
‘听你口音是河南人吧,对老乡你也下的去手,你说少林正宗不过如此,那你是什么门派的呢?‘
‘标下的武功出自少林。‘
‘嗯?那你还说少林武功不行。‘
‘我曾到少林寺求师,不过未被收留,我所学的少林武功是流传在江湖上的。‘
‘哦,‘看他也就三四十岁居然靠这种学法打败正宗的少林弟子,‘你们河南人在湘军里吃不开吧,我好像听说他们那里乡土观念很重。‘
刘仁甫神色一黯,‘是。‘
‘什么时候觉得干的不开心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江苏、安徽、河南人都有,知要干的好,就能提升。‘
‘谢大人厚爱,仁甫记住了。‘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才进入六月就变得非常的炎热,这一天李富贵坐在府衙里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正在享受,没有空调的夏天真是让人很难习惯。这时书启老夫子程心素出现在门口“秉大人,有朝廷来的公文。”
“程老夫子啊,来坐,先喝一碗酸梅汤,消消暑。”李富贵在接到朝廷来的消息的时候总要在手下面前装得毫不在乎,他希望自己这种态度可以感染手下这些人。
在东拉西扯了一回之后,程老夫子有点坐不住了“大人,您看这公文。”
“嗨,还不就那么回事吗,讲讲吧。”自从手里有权以后,这种公文都是由手下念给他听的,李富贵实在不愿意费神看这些繁体文言文,在他手下这些人里程老夫子的翻译能力很不错,总是能把公文翻译得很直白。这次的公文意思很简单:马上就要举行乡试,朝廷对这一次乡试非常重视,因为这段时期国家动荡,越是这种紧要关头越不能自乱阵脚,为了平定人心,也为了更进一步的拉拢士人,这一次的乡试一定不能出问题。不过到了两江想要不出问题一定要李富贵全力配合才行,所以就行文到了这里。
“我说吧,没什么来了不起的,程老夫子,你参加过乡试吧?”
“卑职是道光二十六年中的举。”
“那你给我说说乡试是怎么一回事吧。”
“是,乡试是秀才们考举人的考试,每三年举行一次,都在八月举行。”
“举人,好像中了举人就可以坐官了吧?”
程老夫子苦笑了一下,这位大人有时候很聪明可有时候对一些常识却无知的可笑,“以前是这样啦,可现在到处都是捐班,实缺少的可怜,不要说举人就是进士,想做个知县都得候补个好几年。”
李富贵听出程老夫子话中沧桑的味道,就把话题引开“那乡试究竟怎么考呢?”
“乡试一共考三天,第一天考八股,就是让秀才考四书里的内容,第二天考经义,是考五经里的内容,第三天考策问,会出一个具体的例子来考士子,比如说水利什么的,是看看秀才们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
听到这里李富贵来了精神,“要考三样?为什么我以前只听到人家说考八股文呢?”
“是这样的,秀才们的文章交上来之后先由副考官批阅,副考官看的好就加上评语送给主考官看,如果八股写得不好第一天主考官就没看过你的卷子,那后面自然也就不会再把你推荐上去。所以对于秀才来说八股文才是重中之重。”
“噢,我明白了,假如他每天推荐十分卷子,就算你后面两篇交白卷,那你也是前十名。”
“虽然不是这么绝对,但的确是这个意思。”
这八股倒和以前那个时代的外语差不多,听说他们去找工作外语不好连试一下的机会都不给你。“那这样选出来的人岂不是根本不能干实事吗?”
“唉,其实朝廷的原意是重德轻才,这原是很有道理的,不过现在实在轻才轻得太过分了。”
“能写八股文就有品德吗?狗屁。”李富贵接着想:重德轻才,有意思,那我就给他反过来来一下,来个重才轻德。
“如果有一个人,他的八股写得不好,可是却能写一手好策,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这个嘛,术业有专攻,不过这样做明显没好处,能这样做的人如不是天生有做策的特长,那就是他对这方面有特别的爱好。”
“说的好,叫下面准备迎接,到时候我要亲自宴请这些主考官。告诉下面,这次的主考我都要见一见,如果来了赶快来报。”
第一百三十三章
刚到七月份各省的主考就陆陆续续的南下了,李富贵也就趁着这段时间会见了好几个大儒,这一讲话可就费了劲了,这时候李富贵才知道原来人话还可以讲成这样。不过幸好他的事比较简单,先是送上一份厚礼,这个时候每个大儒的眼光都有些发绿,这些位的名头说起来很威风都是什么侍讲、侍读,可是基本上没有什么实权,作的又是京官,油水少不说,开销还大,出来作主考当然能捞几个,不过科举这东西主考还真不好捞钱,主要是下面的人做手脚,能孝敬主考几个也是求他睁一眼闭一眼,最大的好处还是将来如果自己取的学生里面有发达的那自己当然跟着沾光。
可是这个李富贵送这么重的礼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又不是考进士,就算自己舞弊卖他一个举人,那才能值几个钱,而且以李富贵的权势想要为谁弄个举人还需要花钱吗?难道是想买考卷,这可不行,弄不好掉脑袋,而且他买考卷干什么,买考卷不还是想要中举吗,他不需要这么麻烦呀?几乎每一位都带着一肚子疑惑盯着这分礼单,收?有些担心,这李富贵可不是个好摆弄的人,他的银子是好拿的吗,退回去?得罪人不说实在是不舍得。一般李富贵在这个时候就直话直说了,李富贵想要靠完之后那些落榜的卷子,大儒们听到这里往往一愣,这不合规矩,可是考过的卷子本来也没什么用送给李富贵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他要卷子干什么呢?不过这个问题所有的主考们都没有问,而是高高兴兴的把礼物收下,收了钱还问东问西,这样没有职业操守的事其实这些大人会做的,管他李富贵那这些卷子干什么呢。
李富贵这些天迎来送往的经常出城,这天出城的时候看到风自强和一个和尚在一起,李富贵第一眼看到这个和尚就觉得这家伙不错,个子高大,一身鲜亮的桔黄色僧衣,坦着左臂,人很厚实,往那里一站给人一种山岳的感觉,李富贵叫停了马车,专门下车去跟风自强打招呼,风自强自然要为李富贵作介绍,”大人,这位是我的师弟。”
和尚合十施礼“阿弥陀佛,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