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钢和陈建国赶到时,劳工在林成有的组织下整齐地站在工棚前,还抓住五个日本监工,打死两条日本狼狗。
听了林成有汇报后朱钢站到土墩上大声说:“乡亲们,我们是八路军东进支队,大家自由啦!”
三百多劳工噙着热泪欢呼起来:“自由啦!自由啦!”
朱钢双手朝下压了压待劳工安静后又说:“矿井马上炸掉,八路军也要转移,大家看这几个日本监工怎么处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劳工们群情愤恨。
朱钢和陈建国交换了一下意见说:“看看这些监工有没有血债,有血债的处决,没有血债就……”
“八路军长官,”一个高个子劳工说:“这些监工哪个没有血债,平时对劳工不是打就是骂,还让狼狗咬人,被狗咬死的劳工少说有十来个。”
这时手枪排战士押来三个中年日本人,他们穿着华丽脸上满是恐惧,战士报告说是在兵营旁一间小屋发现的。朱钢看他们不象军人,心想会不会是七里营矿场川崎之类的人物,和陈建国对视了一眼,问高个子劳工:“这三个日本人干什么的?”
“日本大老板,刚来几天。”
朱钢一心想多消灭日本工程技术人员,听到是老板未在意,倒是陈建国提醒:“到中国开矿有的是日本军方,有的是财团,对这些财团老板也要消灭,让他们今后不敢到中国来。”
“对。”朱钢点头称是,转身面向劳工:“大伙说说,这些监工还有什么血债?”
一个劳工跨前几步说:“他们的罪恶三天三夜说不完,就说上次井下瓦斯爆炸,监工非但不救人,还堵住上井的路,几百个中国人活活闷死在井下。”说到这里劳工泣不成声。
“他们不把中国人当人,”又一个劳工说道:“劳工死了扔到后山腰,那里是个万人坑。”
“杀了他们,血债血偿!”劳工们纷纷愤怒地吼道。
“好,”朱钢一挥手:“押过来。”
劳工们一拥而上怒打日本监工,战士拦也拦不住,有的劳工拿起铁镐就砸,转眼五个作恶的监工被处死。
三个日本老板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战士身后,其中一人会中国话,一个劲说:“我们没有杀人,没有血债。”
朱钢走到他们面前严厉地说:“虽然你们没有直接杀人,矿里死了这么多中国人,作为老板难道没有责任?还有,强占中国矿井掠夺中国资源形同强盗。”
“我们有罪,愿意赎罪。”日本老板低下头。
陈建国说:“赎罪?你们罪大恶极,罪不容赦。”
“愿意交赎金,金条金票的。”
朱钢听了灵光一闪,把陈建国拉到一旁轻声说:“日本财团大都是家族制,杀了一个老板,其他人仍可以顶上来。不如让他们交赎金充当军饷壮大部队,部队壮大了消灭这些人有的是机会。”
“好,今天又有意外收获。”陈建国很高兴。
朱钢走到日本老板面前说:“要赎罪可以,交金条三十根,机枪五挺。”
“这……”日本老板有些为难。
“怎么,不愿意?”朱钢指指周围的矿井:“这些矿是中国的,你们从这里抢走多少煤,何况还是赎罪。”
“长官误会了,机枪是军方的,交赎金避开军方,悄悄地。”日本老板小心翼翼地说,脸上满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朱钢哼了一声,心想也有日本人怕中国人的时候,“好吧,机枪算了,另加五千块大洋。战斗结束先放一个人,三天之后,”朱钢思索了一下,想起从宿营的山村到任河川煤矿之间有个山神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视野开阔,日军如果有行动便于发现,真打起来又不影响周围村庄的乡亲,说:“三天后的上午在山神庙,一手交货一手放人,如果耍花招等着收尸。”
“长官,不敢,我们要命不要金条。”日本老板松了口气。
朱钢吩咐押解的手枪排战士:“你们几个什么事都别干,专门看住他们,如果想逃跑立即处决。”等他们走远了对陈建国说:“原来想这仗打完回根据地,现在情况有变化。安排小部队掩护县大队和劳工今晚带战利品先走,主力再待几天,主力这几天搞几个动作扩大战果,还可以转移鬼子的注意力。参谋长,你带参谋现在赶到任河镇,刘铁他们战斗结束如果俘虏了伪军,先审一审看有什么机会,我处理好这里的事就过去。”
陈建国应了一声招呼参谋匆匆离去,鲁城县大队和劳工已分批搬战利品往山村撤,朱钢查看缴获的战利品,除了外,还有不少开矿用的黄色炸药、铁镐铁锹、修理工具。又到几个井口仔细看了看,赵祥正带领战士安放炸药,一些劳工也帮着一起忙碌。
朱钢吩咐赵祥:“不但炸塌井口,还要炸塌里面的坑道,地面建筑炮楼、兵营全部烧掉。三连和县大队、劳工回山村隐蔽,做好今晚回根据地的准备。”又指着不远处竖立的一根根木桩说:“你看那是什么?”
赵祥看了看:“象是没有完工的电线杆。”
“我看也象,”朱钢点点头:“附近难道有发电站?”
赵祥找来一个劳工问:“那些木桩派什么用处?”
“听说拉电线。”
“从哪里拉,有多远?”
劳工摇摇头:“我们关在矿里不能出去,外面啥事都不知道。”
朱钢叫来潘龙:“侦察队沿电线杆方向推进侦察,最多一小时到任河镇汇合。赵连长,派人把这些木桩也砍掉。”说完押着一个准备释放的日本老板向任河镇赶去。
刘铁指挥部队刚冲进镇里,朱钢就来了,刘铁汇报道:“镇里老百姓多,鬼子营房和民房靠得近,不敢用炮不然早攻下来了。”又说:“那个日本勘探队一早出镇往山里去,矿里没打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了。”
朱钢听了脸色一变:“战斗打响后没派人去搜捕吗?”
“已经派手枪排和神枪队进山,命令他们一定找到勘探队,全部击毙。”
朱钢听了松了口气,突然镇里传来一阵枪声,朱钢和刘铁带一个排立即向枪响的地方跑去,跑近一看原来烟馆还在战斗,里面有三四支枪向外射击。
“手榴弹往里砸。”刘铁朝战士挥挥手。
“轰”的几声爆炸后里面枪声停了,刘铁踢开大门开了几枪冲进去:“日本人都死了。”
走进烟馆看见秃顶老板和打手倒在地上,“还有枪,估计老板和打手不是退役军人就是浪人,死有余辜。”朱钢说:“好好搜搜。”
一番搜寻找到不少银元,临走在烟馆点了一把火。朱钢带人又到勘探队住的日本饭馆,搜到一些勘探队的笔记本、手绘地图,地图上用符号注满标记,朱钢翻了翻虽然看不懂日文,心想肯定和矿藏有关,吩咐道:“把这些都烧掉。”
“审问情况怎么?”朱钢赶到伪军驻地问陈建国。
“周围十几里有七八个据点,县城距这里四十多里,一个大队日军驻守。最近的是五六里外一个在建的小水电站,站里鬼子一个班和几个日本工程人员,其余是七八十个劳工。”陈建国答道。
“水电站鬼子兵力这么少?”
“镇上这个伪军连平时也在那里驻防,前几天刚回来。”
“打水电站,”朱钢果断地决定:“找几个伪军带路立即出发。”
十五分钟后,三大队一个连和炮兵排出发支援打阻击,屯楼县大队押着伪军俘虏搬战利品撤回山村。朱钢、陈建国和刘铁率一个连及直属队前往水电站,出发前手枪排神枪队赶了回来,朱钢问:“鬼子勘探队消灭了吗?”
“全部击毙。”战士扬了扬手中的勘探队小锤说道。
“好,给你们记功。”
走出任河镇不久阻击点方向传来激烈的枪炮声,“看样子鬼子援兵不少。”刘铁听着枪声说。
“邹军那里有四个连、两个炮兵排,没问题。”朱钢说:“走了二百多里到这里,遇不上鬼子没仗打不是白来了吗?”
战士们哈哈大笑:“对,就怕鬼子不来。”
途中遇到侦察队,潘龙喘着气说:“司令员,我们顺着电线杆方向走不多久发现一个水电站。”
“知道了,现在就是去打水电站,那里听的到这里枪声吗?”
“隐隐约约能听到。”
“侦察队作前卫,加速前进!”朱钢命令。
离水电站还有一里远,部队停止前进,朱钢和陈建国、刘铁拿起望远镜观察。
水电站在半山腰,拦水坝建了一半,周围是几间房子,其中一间是二层楼,“那个二层楼是鬼子的炮楼。”陈建国说。
朱钢点点头:“鬼子可能听到枪声加强了戒备,外面看不到一个人,把当向导的伪军连长带来。”
伪军连长来后陈建国说:“老实回答问题,争取立功赎罪。”说着把望远镜递给他。
“是,是,我也恨鬼子。”伪军连长急忙表示。
“鬼子有多少人,住在哪里?”朱钢问。
“鬼子一个班十来个人,住在炮楼里。”
“武器装备呢,有没有炮?”
“十来杆三八步枪一挺机枪,没有炮。”
“劳工住在哪里,怎么没干活?”
“劳工住在后面的工棚,这里看不见,平时都干活,今天不知怎么……”
朱钢用目光征询陈建国和刘铁有什么要问,见他俩摇摇头,挥手让战士把伪军连长带走。
“把排长都叫来。”朱钢一边吩咐,一边把作战设想告诉陈建国和刘铁。排长来后朱钢把望远镜递过去,让他们先观察地形,又示意陈建国布置。
“攻打水电站采取围三缺一,神枪队和机枪排封住炮楼的射孔,枪一响部队冲锋,注意不要误伤劳工,选好进攻路线。侦察队和手枪排带两挺机枪预先埋伏在炮楼后面的山坡,鬼子出来在野外消灭。”陈建国说。
朱钢补充道:“鬼子的工程技术人员一个不能漏掉。”
十分钟后战斗打响,炮楼的射孔被密集的子弹死死封住,战士们从三个方向朝水电站扑过去。日军作了一番抵抗,望着压过来的八路军和密集的弹雨,慌忙掩护工程人员从炮楼后门向山里逃去。
刘铁向一排长挥挥手:“追。”又布置机枪排在四周警戒,二排解救劳工,不久鬼子逃跑的方向传来枪声。
朱钢和陈建国、刘铁在水电站里走了一圈,发现除了一些工具,电站的设备都是大家伙,搬也搬不走,朱钢问:“知道不知道水电站要害在哪里?”
陈建国想了想:“应该在拦水坝。”
朱钢吩咐刘铁:“带一个排炸水坝烧炮楼,结束带劳工回山村,其余的随我和参谋长支援打阻击。”
两个排和直属队迅速出发,半天打了几个胜仗,大家都露出掩饰不住的兴奋,朱钢问潘龙:“鬼子消灭了?”
“前后夹击,一个没跑掉。”
突然任河川煤矿方向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声,接着一股浓烟冲天而起,朱钢停下脚步朝那里眺望,他知道这是赵祥炸了矿井。“采煤本来可以为老百姓谋利,现在却不得不炸掉,赶走了鬼子才能中国人自己开采。”朱钢又想起刘铁曾经说的:炸的都是中国的,什么时候能到日本去炸呢?
很快来到离阻击点不远的地方,朱钢示意停止前进。“看样子鬼子是一个中队,一大队正和他们打得难解难分。”陈建国一边观察战况一边说。
“日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