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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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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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待客气几句,崔大叔说完却立刻撑着袁大头站起来道:“呵呵,这一夜也够你们受的,都早点休息吧!我也得赶紧回去,要不你们嫂子该着急了。反正你们明天也不走,咱们有空再聊啊!到时候哥哥请客,都来我家喝酒来!”
 秋天将他送到门口,我想了想,叮嘱崔大叔道:“叔,尸体脱棺必有原因。在没搞清楚前,您还是先不要去那里了,要去的话,也叫上我们几个,陪着你一起去,安全第一!”
 “呵呵!放心好了!”崔大叔满口答应着,推门走了出去。
 屋里剩下我们四人,黄博雅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扭脸问我道:“照你这么说…是有人想害这大胡子,正好让你碰上了?”
 “他有什么值得害的?”殷骞没等我开腔,抢着说道:“要钱没钱,要地没地,生个娃还是个病秧子。害他,图什么?”
 “你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秋天从小跟她爷爷在一起,极富同情心,在一旁肘了殷骞一下,不愿意道。
 “实情嘛!”殷骞不服气地一摊手,道:“这是咱们关上门自己说的,拐那么多弯儿干嘛?老贺你说是吧?”
 其实这个问题我纠结一整晚了。目前是没有任何线索指向要害崔大叔的意思,如果有,十之八九就是为了那枚袁大头。难道除了我们,还有人在找袁大头?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齿寒铁?还是马三炮的宝藏?
 第二十七节
 而且这件事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就在我们刚到的头一天晚上发生,会不会和我们有关系呢?包括这第二张做了标注的“藏宝图”,现在究竟是不是罗刹鬼市送来的,恐怕都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现在跑到这里,甚至连找袁大头还是找宝藏都分不清楚,这样显然不行。
 那究竟是谁呢?如果真的像我想的那样,有人在幕后操纵,恐怕我们几个早已成了人家手中的棋子。只等着发现宝藏的那一刻,从背后伸出手来,大大方方地掠夺我们的“劳动果实”。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刚才只顾着听崔大叔说话,也忘了问他藏宝图上那首诗的意思…算了,明天再问吧!反正就算找到了袁大头,我们还要花时间去破解上面可能隐藏的宝藏信息,更或者干脆拖上一拖,等查清了到底有没有人在暗地里做手脚,再行动也不迟。
 只要找到袁大头,可以说我的目的就已经达成了,他们愿意找宝藏那就找去,反正找到找不到,至少不会有心理压力了。
 想到这里,抬头见他们仨都盯着我,愣了愣道:“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儿啊?睡觉睡觉!累死我了!有什么事情睡醒再说!”
 殷骞顿时不愿意了,走到我床前道:“唉!咱们这儿讨论正事儿呢,你睡觉算哪门子啊?”
 “废话!”我干脆卷起薄毯子翻了个身,脸冲墙道:“你是没背着个二百来斤沉的人爬了个山头,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些事儿一时半会想不清,休息休息,换换脑子,可能等你一醒就都清亮了!”
 “嗯,说的也有道理!”黄博雅适时地插进来道:“忙了一夜,这会儿精神头儿都散了,先睡吧!有什么事儿睡醒再说。”
 我反正是不管他们,毯子一裹,倒头就睡,关键是太累了。
 等醒过来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他们知道我累,也没叫我。爬起来洗洗涮涮,将就着吃了几口饭,我们开始安排下一步的计划。
 还是我和黄大小姐一组,殷骞带着秋天。虽然袁大头已经找到,但既然来了,我们觉得还是顺道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如果说宝藏真的在这儿,看能不能大体框定一下其可能埋藏的位置。
 至于崔大叔,人家答应了给我们,也只有耐心地等上一等,着急上门追着屁股要,实在有些不太好意思。
 于是下午我和黄博雅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过河去看了一百零八塔。虽然大中午头来游览的人不多,但我俩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个遍,也没能发现哪怕一点和宝藏有关系的线索。
 倒是河对岸那成片的石头岗和墓地,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一直待到快近黄昏,依然没有丝毫发现,我俩无奈之下打道回府。
 殷骞和秋天也早已回到客栈,瞧见我俩,却是同样的愁眉苦脸。让他们俩去打听那首诗“河流九曲汇青铜,峭壁凝晖夕阳红。疏凿传闻留禹迹,安澜名载庆朝宗。”的出处,虽然有些进展,老人们都说是歌颂治水的大禹。而且这里还真有一座禹王庙,我俩下午回来时还路过了,当时我也有想到,又专门买票进去看了看,院落虽大,但都是近几年新盖的,根本不像是能埋宝藏的地方。而且那首诗也没见在庙中哪里出现过。
 四人站在院子当中正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院的栅栏门却被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普通打扮的中年妇女,正是那崔大叔的媳妇儿。
 看到我们几个,这大婶愣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从西安来的不?”
 见点头,她又问:“哪位姓贺?”
 我见大婶的眉宇间显然有些焦急,不忍心再和她打哑谜,主动上前说道:“您好,我就是小贺,大婶您是崔叔的老伴儿吧?”
 “…哎呀!~我可算找到你们了!”大婶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确定不像在说谎话,突然脸色一变,哭着道:“要不是你叔说昨天碰到了你们几个,我这老婆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秋天赶忙上前搀住了她,问道:“婶子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儿跟我们说!放心,没有解决不了的!”
 “呜呜…”大婶又哭了两声,努力止住后,终于说道:“我…我们家老崔不见了!早上出去后一天都没着家啊!”
 “什么?!”我们几个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都紧张起来。殷骞则赶忙问道:“他干嘛去了?都带了什么?”
 “就他平时斩穴用的那些个东西…”大婶被秋天扶着,在院当中的石磨旁坐下,喘了口气道:“一早回来,和我说了说你们的情况,吃完早饭拿着东西就出去了!说是要回去瞧瞧,昨晚天黑,不知道斩的穴收拾好没。说一会儿就回来,结果这一去就是一天啊!我刚从后山坟地里回来,压根就没他的影子啊!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让小鬼儿给抓了去啊?”
 第二十八节
 …这大叔!我说了不让他一个人去,偏不听!脱棺是非常可怕的一种情况,就像当年害死马三炮的那个女人。怨气大的甚至都能危害方圆数十里,哪儿是他一个斩穴人能搞定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劝崔大婶道:“婶,您先别急,我叔昨天一夜没睡,今天大早上又跑出去,搞不好是累了,在哪儿睡觉给耽误了。我们这就去再找找,您别乱跑,就在家呆着,省得崔叔回来了见您不在,又要出去找您,行不?”说完,我连朝秋天打眼色道:“去,把婶搀回家。”
 秋天得令,架着失魂落魄的崔大婶回了隔壁院。等她们一进屋,殷骞立刻低声埋怨我和黄博雅道:“你看看!我说吧!早把袁大头弄过来多好!非得给人家交什么心。现在可好!心交上了,把东西交没了!咱们还得负责去找。”
 “你说的是人话吗?”黄大小姐本来还不想理他,见这家伙得理不饶人,瞪了他一眼道:“如果先把袁大头盘过来。这崔大叔不见了,你的意思就是不用管了?任由人家破人亡是吗?!”
 “你别上纲上线啊!”殷骞见她揪着自己话里的漏洞不放,连忙解释道:“我说的是两码子事儿!救人是肯定的,但是如果先把袁大头拿到手,咱们现在就不至于如此被动!”
 “好了好了!”我见他俩的争吵有升级趋势,赶忙和解道:“现在再讨论这个已经没什么用了。不管那枚袁大头在不在崔大叔身上,肯定是要去找他的,这点义不容辞。你们三个就在镇子周围找,我再去后山看看。”
 “别扯淡!要去一起去!”殷骞歪着嘴冲我摆手道:“崔大胡子只可能去一个地方!别想支开我们!”
 “你们又不懂术术,去了也是白去,我还得分神照顾你们!”我一边说着,一边朝他直打眼色。不是我不想要他们去,就我们俩倒也罢了,再带上两个姑娘,的确麻烦。最好是先想办法支开这俩妞儿,我们再抽空跑去瞧上一瞧。
 黄大小姐是什么人?只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边转身朝院外走一边道:“我现在去买些临时用的东西,十分钟后出发!”说完,不等我反对,就快步出了小院。
 殷骞朝我吐了吐舌头,笑着小声道:“看见没?你要么就压根别让她们知道。只要敢知道,甩都甩不掉!至于秋天,你更别想了!这丫头是个见稀罕就上的主儿,我看只能一起去了!”
 我唯有报以苦笑。
 我们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前赶到了山脚下的采石场。坟地就在身后二百来米的地方,远处是黄河还有对岸依稀可见的一百零八塔。即便是在炎炎夏日,也总带着一股子阴森的寒气。
 来到山洞口,基本上还是昨晚的样子。只是那会儿天太黑,许多我都没注意到,此时借着仅剩那么一丁点儿的夕阳,我又大体观察了一遍,发现两个罐子依然埋在土里,也果然都是空的,而且是从内向外炸开,颈口的部分基本上都碎了,其他地方依然完好,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画着的符咒。
 而且两个罐子周围的地面上,方圆七尺内竟然也画了不少的符,本来以为是崔大叔画的,但仔细观察后,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许多符咒都和罐体上的相似或是一样。看来应该是早就设好的局。
 …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
 黄博雅拧开才买来的普通家用手电,朝洞内照了照,转身问我道:“人呢?崔大叔会不会是进去了?”
 洞口的角落里整齐地放着昨晚被我落下的铁锹和锄头,崔大叔显然来过这里。照目前情况看,他进去的可能性至少有八成,不然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人呢?
 问题是,他进去干嘛了?如果是找这两个罐子里的孩童尸体,恐怕是凶多吉少,一般有能力脱棺的,都不会是善茬儿。
 “别想了!”殷骞知道我的脾气,喜欢谋定而后动,拍了拍我肩膀说道:“你再合计,咱们也是个进去!走吧~一边探一边琢磨!”
 为今之计,恐怕也只有如此。
 虽然小镇没什么高级装备,但黄大小姐这十分钟的准备还是相当充分的:一人一把大号手电,两节备用电池,两根撬棍,还有一盏施工用的手提应急灯。由于注定不会呆太久,所以我们什么吃喝也没带,轻装上阵。
 要说这洞穴真不小,四周都是坚硬的石头,结构绝对不会有问题,中间还有一条废弃的小轨道,应该是当年用来往外面运石头的,但早已破烂不堪。
 往里走了大约几十米,拐过一道弯,成堆的石头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坍塌的,堆得把路都埋住了。不过既然我们认定崔大叔是进去了,那就一定有路。
 殷骞拾起一块,用手电照着上面的断面给我看道:“你瞧,新的,估计是才塌,搞不好这老哥就埋在下面!”
 第二十九节
 …应该不会。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昨晚正救大胡子时,山洞里传出轰轰隆隆的声音,现在想起,恐怕就是这次坍塌。
 不过我还是提醒他们注意头顶,既然能塌一次,就有可能塌第二次。
 秋天顺着成堆的石头爬到坡顶,伸头探了探,冲我们招手道:“来吧,都爬上来吧!最上面这里有缝儿,能过去!”
 真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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