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解燃眉之急。
放下电话,我们俩从小商店里走出来。黄大小姐手搭凉棚看了看毒辣的太阳,叹气道:“唉…等钱过来最早也要明天,今晚看来只能随便对付一下了,这大半天你安排吧,看该怎么找秋天?”
说实话我并不担心秋天,志豪既然说了回库车就放她,那就应该错不了,毕竟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骗我的必要。
果然,当我俩打完电话,回到半月前出发的那个街角找殷骞他俩时,远远就瞧见秋天已经站在那里和殷骞聊着什么了。
秋天始终背对着我,也不知道我们已走到身后,从上到下瞅了个遍,发现这丫头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却还是不放心地拍了拍她问道:“志豪没难为你吧?”
秋天听到我的声音,转过身来喊了声“哥!”,就一头扑进我怀里,抱紧了方才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呵呵~”我尴尬地朝旁边三人笑了笑,轻轻推开她肩膀,待这丫头松手站直了道:“这不没什么事儿么?能跑能跳能叫的,我就知道志豪不会怎样你,他脑子再歪,也不会变成沈万楼那种随意杀人的家伙。”
“恐怕也没你想得那么乐观。”一旁的殷骞始终沉着脸,见我俩分开,扳着秋天让她背对我,指着其后脖颈道:“你瞧瞧吧,丫头说这是志豪下的,你看是什么?”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秋天的后脖颈正中位置上,沿颈椎紧密排着七个小指甲盖大的七角星,统一为青石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故意弄的纹身,赶忙摸了摸,确定不是画上去吓唬人的,才又向秋天求证道:“这真是志豪弄的?”
秋天转过身来点了点头,答道:“那个姓谢的说,你不用担心这个,等他忙完了,自会回来帮我解开,只要咱们在这期间别去烦他,就不会有事儿。”
殷骞也站了起来,追问我道:“怎么样?这是个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我快速在大脑中过滤了一下舅爷教过的所有知识,确定这一排七个七角星我从未听说或是见过,只得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志豪现在会的许多东西都不是以前舅爷教的,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殷骞一听我也从未见过,立刻着急道:“那怎么办?不行咱们找懂的人问问?”
黄博雅插进来说道:“谢先生不是说到时候他自会来解么?”
“算了吧!”殷骞立刻摆手道:“我可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小子现在跟着沈万楼,指不定哪天就被那老东西给玩死了。再者说,你就敢肯定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要是到时候不来呢?”
秋天见我始终皱着眉,少见地开解我道:“哥,你别愁,我这不也没什么嘛!兴许那姓谢的只不过是吓吓你罢了,为的就是咱们别去烦他,好办他的事儿去。”
我在心中盘算了一下,三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基本上我还是相信志豪的,至少这家伙不会弄个假法术来糊弄我,毕竟有些东西真的假的一看便知,就像这排七角星,存于皮下,又不是破坏性纹上去的,能显现出来本身就是个高级的做法。但就这么干等着他不知道哪天回来解除,又有些不甘心。正如殷骞所说,万一志豪被沈万楼害了,再如果他给忘了或怎样,其结果都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而最要命的问题则在于这个七星图案会给秋天带来怎样的伤害,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这就好比天天背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会爆炸,威力有多大,那是非常挑战意志力的。而且对于受害者秋天来说,她更是首当其冲,压力只会随着一天天的过去逐渐增大,甚至最后会造成精神上的崩溃。
第二节
想了半天,见三人都眼睁睁地瞧过来,我深吸一口气道:“求助吧,立刻想办法找人问,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秋天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不好的影响?”说完,我又单独看着黄博雅道:“还望黄大小姐再帮个忙,你们家人多势大,看能不能尽快掌握志豪他们的动向。就算找不到可以开解的人,至少找到志豪,咱们就能在局面上挣回一些,不至于那么被动,到时候志豪不来找咱们,咱们可以去找他。至于这个印记的来路,就交给我们仨了。”
见黄博雅点头,我又看了他们一圈道:“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志豪和沈万楼混在一起,肯定没干什么好事。沈万楼这个人黄大小姐也很清楚,无利不起早,金钱至上,为了钞票什么事儿都敢做。找他们也是为了获知这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如果是坏事,于公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他!因为凡是需要用异术来办的事情都没小事儿,于私我不希望志豪再帮这家伙第二次,那样只会让他越堕越深。”
至于志豪他们去了哪儿,我并没有问秋天,因为他不可能会让秋天知道,即使是透露出来,恐怕也是为了故意将我们引到别的地方从而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既然目标已经制定,我们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找了处便宜的旅社将就一晚,第二天钱一到,我们就立刻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直抵西安。
在外面晃了将近一个月,当驱车返回市里的时候,所有人都累得不行,那是一种紧张神经突然松了弦的慵懒感觉。
黄大小姐还要去安排失忆的秦翼铭和追查志豪,约定好再联系的时间,将我们撂在离御宝斋最近的路口就走了。下车前,殷骞还装作一本正经地拍着秦翼铭肩膀道:“老兄,好好改造,争取重新做人!”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楼上熟睡,就听见下面店里李伯的大嗓门在呼来喝去。揉着眼下楼一瞧,才发现殷骞和秋天早就起来了,俩人在老伙计的带领下,一脸睡意加不情愿地打扫着卫生。
要说也是,我们一走就是差不多一个月,老先生五十多岁的人了,让他看店可以,这么大个空间再去打扫卫生,就力有不逮了,所以这个月店里到处都是灰,今早他进门一瞧都回来了,立刻就将两人从床上拽起来,开始了大扫除。只不过我严格来说不算店里的人,也不拿工钱,老先生不好意思使唤我罢了。
既然醒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闲着,跟他们一起干到晌午,总算是把店面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个遍。
吃午饭的时候,殷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对李伯道:“叔,这个…还得再麻烦您几天,这个我们还有点儿事没办完…”
“不行!”李伯没听他把话说完,就将盛着米饭的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摔道:“骞子,我问你,这是谁家的店?谁的生意?你们年轻人好动,闲的时间长了想出去玩玩,我理解,但是再玩你也得有收心的时候。你爹这个月已经五次打电话过来询问你的情况了,都让我给搪塞了过去,你要是再往外跑,哪天圆不过去了,让我这老伙计的脸往哪儿搁?!”
殷骞耐着性子听完他长篇大论的说教,赶忙接道:“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没出去玩,这次是真的有事儿!”
“天大的事儿也不行!”李伯这次是铁了心的要管教一下殷骞:“我告诉你,国庆之前你哪都别去,老老实实在店里给我呆着,敢有一天见不到人,到时候别怪叔告你黑状!”
看明了情况,我赶忙将殷骞拉到一旁道:“我看啊,你就实话实说吧,兴许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开什么玩笑!”殷骞听后瞪了我一眼,压着声音道:“秋天现在是李伯的干闺女,老伙计要敢知道他闺女跟咱们出去一圈结果被人下了咒,非生吞活剥了我不可!”
我笑了笑,劝他道:“正因为秋天是李伯的干闺女,咱们实话实说才有效啊!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老伙计心疼他闺女,能不想办法去给秋天看么?虽然挨顿吵是少不了的,但是总好过被你家老爷子强扯回去,几年不得自由吧?”
见他面露深思的表情,我拍了拍这家伙的肩道:“我知道你说到底是不想让李伯操心,但是事儿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摊牌就是个死局,孰重孰轻你自己掂量。反正你去不成还有我呢。”说完,我径自转身回去接着吃饭了。
第三节
殷骞的决定下的还是很快的,吃过饭收拾干净了,就叫了我们四人,以开“内部会议”为由,向李伯大体通报了一下我们目前的处境和计划,当然,那珈蓝镜界和琉璃王府都被我们给隐了去,只是告诉他因为一些小时候的误会,秋天被志豪下了咒。
老伙计听完,出奇地平静,殷骞原以为说到一半就得是暴风骤雨,可谁知道连个闷雷都没打。
看了看秋天脖颈后面的印记,李伯没说什么,而是一脸愁容得抱着秋天不住叹气。而我和殷骞却惊奇地发现,那七颗七角星,最下面的一个此时似乎已经消失了一半,和我们两天前看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说了些操心的话,李伯和秋天的眼睛都有些湿润,别看这一老一少接触的时间虽短,但感情却早已建立,相当有父女的样子。
抹干了泪,李伯脸拉得好长,冲我俩道:“哼,这笔账先记你俩小子头上,咱们回头一块算!说吧,打算怎么给我闺女解咒?”
他这句话一上来可就问住了我俩,是啊,该怎么解呢?或者说要找谁解?我们还真没想过,只是一门心思地打算先救秋天。”
见我俩大眼瞪小眼,李伯又没好气地摇了摇头道:“指望你们几个小毛孩子,要能办成事儿那才出鬼了呢!”说着,他转身在柜台内找到一个便签本,在上面写了行字,撕下来交给我道:“拿着,去找这个人,他是我年轻时候的邻居,虽然好多年没见了,但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他比较拿手,找他应该没错!”
我接过便签只看了头三个字,就忍不住低呼道:“终…终南山?!”
殷骞一把抢过条子来看,我却听李伯接道:“我这个邻居,一家子信教,他更是终身不娶,十三年前他老妈过世后,这人干脆把家里值钱东西一卖,大门一锁,说什么要去终南山中静修隐居。中间倒是回来过几次,但都是拿一些自己的衣物和采购生活必需品。上次回来特意给我留了这么个地址,你们就找他去吧!这人真名叫苏启云,给自己起了个别号叫“苏云斋主”,你们找到他说是我的小辈,只管让其帮忙就行。”
殷骞看完,又将条子递回给我,我这才看得真切,上面写的是“终南山一归谷流云壁苏云斋主”。
这么一个地方,着实令人头大,什么一归谷,什么流云壁,肯定都不是原先的名字,而是后来人安上的,说不定正是这位苏云斋主自己给起的,终南山虽然地方不大,但要找一个新安的地名也并不轻松。
见我们仨还在那愣着,李伯眉毛一挑,催道:“还愣什么啊?还不赶紧找去!这古怪地名那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你们收拾一下,下午就出发!时间不限,只要能把我闺女的咒给解了,怎么办都行!”
“那我爸那边…”殷骞为了让李伯表态,装作不无担心地道。
“有我顶着呢你怕什么?”老伙计胸口一拍头一昂,大方说出了殷骞想要的承诺。
三个小时后,大约下午四点钟,我们仨就在据西安差不多一百公里外的陕西眉县县城下了车。
要说还是山区里比较凉快,殷骞下了车环视一圈,皱着眉问我道:“我说老贺,我想了一路,总觉得李伯介绍的这人不靠谱儿,你怎么想都不想就来了?万一要是不行,咱们不是瞎耽误工夫嘛!”
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