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袁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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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袁大头- 第1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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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王嘴里被塞进符咒后,作用立刻就显现出来,剧烈抖了几下后,它就彻底不动了。我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胳膊,却发现它虽然不动,却依旧箍得很死,目前还是抻不开。
 算了,先把法器取了再说,我另一只手松开软鞭,伸入尸王怀中,总算是抓到了那根黄铜棍,将其给抽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黄铜棍,我彻底松了口气,这一把提着的劲儿放下来不要紧,顿时感觉有些晕头转向。
 “老贺!快抓着鞭子!”上方的殷骞突然一声怪叫将我从迷糊中喊醒,抬头一瞧,这才发现并不是我觉得晕,而是我和尸王竟一起真的正在向后倒。尸王的两只手,一只紧攥着我的手腕,而另一只握拳抬起,明显是要向后抡来打我的样子,居然没有一只手抓着铁链。
 此时,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走运还是倒霉。虽说符用的很是时候,如果再晚半秒塞入尸王口中,它那一拳足以让我脑浆迸裂,可这一松手不打紧,我俩没有一只手抓着铁链,开始向后倒去。等殷骞发现并提醒我时,早就开了个很大的角度,我想伸手伸腿再去够铁链时,已经碰不到了。
 而这一刻在我眼前的,只有秋天那条鞭子。
 但最要人命的是我虽然还有一条胳膊能活动,却拿着司寇老先生的法器。让我扔掉它肯定不可能,情急之下我趁着还有那么一丝的时间,将铜棍朝秋天扔去。
 看到她稳稳地接住,我这才赶忙回手抓着胸前的辫梢,而此时我和尸王已经跟整个崖壁呈九十度角了。
 见我总算暂时固定住,殷骞一边迅速向下爬一边给我打气道:“老贺你坚持住!十秒钟!我这就过来了!千万别松手!”
 可他再说,我现在毕竟不是一个人的重量,还坠了个死沉的尸体在下面,抻又抻不开,爬了半天,本来胳膊就没剩多少力气了,纵然抓着鞭尾,却和着雨水不停从手中滑出。
 眼瞅着殷骞下来,他只要再弯下身就可以够到我了,但我也已经滑到了鞭子的最下端,就在殷骞手指头碰到我掌缘的那一刻,我最终没能坚持住,最后一节鞭尾从手中滑脱,带着尸王一起坠下了深渊。
 “老贺!!!”
 “哥!!!”
 听完他俩的呼喊,我用仅剩的一丝力气扭了下身子,让尸王垫在下面,这样如果摔下去他多少还能缓冲一下,给我增加半分生还的希望。随后,我就跟着一阵阵树枝崩断的声音晕了过去。
 不知道昏了多久,我是被水给呛醒的。在恢复意识的一刹那,只觉得冰冷的水从鼻孔、嘴、耳朵倒灌进来,而且全身似乎都泡在里面。
 “咳咳…”我赶忙仰起头,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好了一些后,这才顾得上观察周围。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直径约五米的水池,我就泡在里面,试着用脚够了够,下面碰不到底,看来水比较深。
 这里也是一个向外凸起的平台,上方郁郁葱葱,长满了野草和蔓藤,水池的外沿后就是悬崖。往下看,由于光线的问题已经很黑了,但落差依然不小。
 我向上瞅了瞅,只看到两座相隔二三十米的山体间那一小片蓝天,回想晕过去之前发生的事情,方才觉得应该是从上方掉下来时因为树枝改变了下坠的方向,才导致掉在了这块仅仅突出崖壁三米的小水池中,暗叹自己着实幸运,如果不是这里,恐怕早就摔个粉身碎骨了。
 偌大的流云壁,数百米的崖面,只有这里有那么两三米的凸起,而且其中又是水,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以及这概率小得可怜的幸运。
 第二十五节
 不过…摔下来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刚想到还有尸王,后脖颈上就被一个水中飘着硬硬的东西给顶了一下。
 顿时,我由内向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想完了,这么个小地方,退无可退,又没得跑,看来是真交代了。
 呆了两秒,见没什么什么动静,我慢慢得转过头,却只见一具稍有些干瘪的尸体正脸朝下趴在水潭中,随着我带起的水波微微漂移,自己却未曾动过半分。
 不用问,这体型和衣饰,正是和我一起掉下来的尸王!
 见它的确一动也不动,我壮着胆子捣了捣这家伙,结果毫无回应。又抬头瞧了瞧,这才想起来司寇老先生之前交代的话:尸王出不得流云壁。看来此处已经在流云壁范围之外了,导致这家伙一身的阴气戾气全散,成了具普通的尸体。
 但以防万一,我趁它没动,赶忙将其推出了这汪水潭的外沿,眼瞅着其掉下山谷,直到看不见也没能听到落地的声音。
 排除危险后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我才感觉到水潭内冰冷刺骨的水温,可环视一圈,三面石壁一边悬崖,竟连个能爬上去的地方都没有。
 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头顶大约三四十米的地方突然传来秋天带着哭腔的呼喊声:“哥!你在不在下面啊?听到了回我一声!”期间还夹杂着殷骞一声声的“老贺”。
 我大喜,赶忙向上冲她们喊道:“我在这儿呢!”
 可这句话一出口,顿时吓了我一跳,因为在这个三面环山的小水潭中,我的声音竟大得出奇,就好像是摆了一圈的大功率高音喇叭,差点把我耳朵都给震聋掉。
 愣了片刻,我赶忙又用更高的声调喊了一句,这次直震得耳朵嗡嗡直响,可上面的秋天他们俩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依然在一声声地叫着我。
 我急了,这次干脆捂上耳朵,也不怕喉咙破掉,专拣那高音喊。可当几秒后我松开耳朵时,上面依然是殷骞焦急的呼喊声:“老贺!你丫活着就吭声气啊!你听见没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里该不会就是司寇允老先生说的第二个地方……止音泉吧?!
 这次我们上流云壁是要找两样东西,一样是司寇老先生的法器,那个已经让我从尸王怀中抢出并扔给了秋天,而另一样,则是被老爷子沉在流云壁下一个叫做止音泉的泉眼深处。
 上午司寇老先生讲的时候,我也曾奇怪于这个泉水的名字,为什么叫止音,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泉如其名,由于这里的特殊地质构造,声音竟能始终打转出不去,而外部的声音却可以清晰传来,的确当得起“止音”二字。
 我想关于这里,老先生很可能认为我们不会出现什么特殊情况,所以对止音泉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可眼下的形式的确让人有些发愁。我在下面,透过石缝中的野草和小树缝隙,甚至都能看到殷骞和秋天的衣角,可无论怎么喊,近在咫尺的两人就是听不到。也许他俩如果肯多花上点功夫往下面仔细瞅瞅,即使很黑,这一汪清水的反光也能被捕捉到。
 不过随即我想到了司寇允交代的另一件事,就是止音泉和流云壁的一条锁链是连着的,当大锁链垂到底,也就是殷骞和秋天目前所在的位置之后,会有一根较细的黑色铁链继续向下通往止音泉,通过那就能下到我目前所在的地方。但是那截铁链是盘在一起吊在大铁链下面的,想要下来,必须得先解开那细锁链才行。
 而此时,我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上面的殷骞和秋天了,上午老爷子交待时他俩就在一旁,只要听了就绝对找得到那根锁链。而且只要还有下来的路,他们肯定会继续向下来寻我。
 秋天又喊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果然问殷骞道:“骞哥,司寇爷爷不是说这里还有往下面那个泉眼去的路么?你还记得他怎么交代的么?”
 “…”殷骞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无奈地说道:“当时老贺在听,所以…所以我就没记啊!你不也在么?你怎么来问我?”
 “我…我也没记…”秋天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给听到了。
 …这两个家伙!整天跟我在一起,碰到这种事竟没一个肯上心的!都以为有我在就可以高枕无忧,可是这一次呢?我丢了,两个人就无所适从,看下次他们还敢不敢了!
 我只顾去暗骂这两个家伙,却忘了如果不能想办法尽快出去,恐怕就没有下次了。
 就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我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俩荡过一根又一根铁链往远处寻去,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第二十六节
 这里距那些粗大铁链足足几十米,除了缝隙间会有野草和小树冒出,基本上都是刀削般的平滑崖壁,且泉眼周围常年湿气笼罩,长满了青苔,滑不溜手,直接断了我向上爬的念想。
 又在水中呆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冻得受不了,冒险从水中出来坐在这水潭长满苔藓的外沿上。
 掉在这么一个地方,上不上下不下的,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往上毫无可以借力攀爬的地方,往下,除非我肯纵身一跃,把命交给老天爷。除此之外,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愣了会儿神,我还是决定不管怎样,先下去找到司寇老先生放置在泉眼底部的东西再说,天黑之前,殷骞他们俩不找到我肯定不会回去,所以趁着现在有时间,他俩又是刚走,抓紧把那东西给捞出来才是正事儿。打定了主意,我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又转身跳入池中,开始寻找。
 山泉冰凉彻骨,我一潜下去就感觉到那水激得脑门很不舒服,又反复浮沉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猛吸一口气,头朝下钻入水潭中寻找起来。
 在司寇老先生的交代中,这东西是什么他并没有特意形容,只说是一种炼制的膏体,装在一个密封的小瓷罐内。因为这种膏体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下或是温度过高,都会使它的性状产生变化,而其本身的炼制也非常不易,所以才被特意放到了这种地方。
 一口气下来,我就把这个小小的池底摸了个遍。虽然还没有找到那个小瓷罐,但下面的情况却已经一清二楚。这个小水潭比我估计的要浅的多,大概只有三米出头的深度,四周直上直下,底部与上沿的面积相当,但是在池底部中间的位置,还有一个向下的小洞,直径二尺有余,如果我猜得不错,可能司寇老先生并未将那瓷罐放在出水口这里,而是沉到了小洞的底部。
 我又仔仔细细地在潭内摸了一遍,确定瓷罐不在这里,于是浮上来倒了一口气,直接潜下去钻进了底部的小洞内。
 小洞有多深我也不知道,但老爷子既然让我们直接下来够,就说明至少是普通人一口气能承受的。
 约莫下沉了有七八米,胸腔中的压力逐渐增大,这种情况就算再深一点我也能应对,那是得力于早年舅爷对我和志豪的训练,因为练习闭气,既可以有效调整一个人的新陈代谢,同时也是毅力和耐力的磨练,以及加强在缺氧状态下的身心反应。老爷子常说,气练得好,如果两个人对战,对手在力有不逮的情况下可能已经放弃或收回攻击了,这时我们却能够凭借意志再给于一击,而胜负往往就是这样分出的。
 所以我和志豪平日里闲着没事儿就是一人端一盆水锻炼闭气,一般都能克服第一缺氧疲惫期,坚持三分半钟左右,即使是在这种压力和运动的状态下,我自问挺个两分钟也没什么问题。
 又下潜了四五米,我的手突然触到了坚实的石壁,显然这里已经到底了,于是我尽量放松身体,开始在池底慢慢摸索起来。反正这种环境下,即使睁眼也什么都看不到。
 身旁周围摸了一个遍,依然没有什么发现,我心想不应该,这里已经是池子底部了,思考着将身子放平,左脸颊却突然从离底一米的地方和一个硬硬的东西擦过。
 我精神一震,赶忙伸手去摸…果然,一个圆圆滑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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