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承诺,去照顾她一辈子。”
殷骞长吁了一口气,摇着头道:“你不知道,这些话咱们从新疆回来后我就和她说过。我本来是想再等等的,但咱们这种探险的日子还在继续,我真怕哪天还没来得及说,一切都晚了,于是就抢着说了。”
“哦?她怎么说?”我是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家伙动作还挺快。
殷骞一边拔着脚边的野草一边道:“咱们都清楚,这丫头喜欢的是你。她当时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晚了。如果能早一点,兴许还有得商量。”
“晚了?…有的商量?”我表情怪异地咀嚼着这句话,拒绝就拒绝呗!这算什么理由啊?谈恋爱还分有没有商量的?
低头见殷骞落寞地拽着野草,我只得安慰他道:“那也不一定就说明没戏,小姑娘家家的赌气说上句难听话能算什么数?你就只管继续发动攻势就行了!”
殷骞喝完了自己的就,又抢过我手中那瓶,再灌一大口,站起来道:“没关系,你不用替我操心。能成自然最好,不成咱也不能丢老爷们的脸,强扭的瓜不甜,就算秋天看不上我,兄弟我这辈子拿她当亲妹妹对待!什么好吃什么,什么漂亮穿什么。”说着,他又盯着我道:“我今天就想和你说,感觉和选择固然重要,但你要让人家知道你的选择才行。选了黄大小姐,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尽早告诉秋天,不能让我妹子瞎等,知道么你?!”
“行行行!”我笑着搂起他肩膀道:“等眼前这事儿完了我就抽空和她把话说开!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殷骞喝得有些多了,一步三晃得嘟囔着跟我走下了山坡。
狂欢直到午夜才结束,我躺在上棚里,始终在想着一个问题,秋天如果是不喜欢殷骞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找那么个理由?“完了…也许早点…”这个理由虽然看似很明了,但总让人觉得背后隐藏有什么别的信息。又或者会不会和我与黄大小姐的部分猜测不谋而合了呢?
答案只有秋天知道,但她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因为那是她自己心底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我出奇地没有自己醒,而是被他们给叫醒的。平时我都是比较早起来,洗漱完毕烧上水,这才去挨个叫他们,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最爱赖床的殷骞给叫了起来。
翻身一坐,感觉不太对头,四肢有些酸软无力,头也昏昏沉沉的,难道是昨晚酒喝多了?晃晃悠悠地走出帐篷,刚巧严克大哥迎面走过来,看到我一愣,随即关心地问道:“小贺,你没事儿吧?脸怎么这么红?眼也是通红的,昨晚没睡好么?”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惊,赶忙伸手摸了摸额头…这温度不对!
怪不得感觉如此难受,难道我…又发烧了?
第六十七节
昨晚我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感冒发烧的症状,而此时说烧就烧了起来,只能是因为这个盛阳体质的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距离上次发烧这才刚过了一个礼拜,马上就来第二次,这在我记忆中是绝无仅有的!
难道正如舅爷和司寇老爷子所说,我体内阳气的峰值快要到了?
这个当口可不敢再烧起来,我赶忙去请司寇允帮我瞧瞧。
老爷子把了半天脉,皱着眉道:“你体内尚未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是说,这次烧并不是因为得什么病才来的。但是你今年才二十有一,离实际上的峰值至少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不应该会如此早到来啊!”
其实峰值不峰值的我倒真不怎么关心,只是问老爷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暂时将烧给压下去,就算要烧,也等我们找到了呼斯楞的部落再说。
了解了我的意愿,司寇允劝道:“你的主意治标不治本,阳气过剩,关键在疏导分流,而不在强压。小时候用石头,大了用齿寒铁,这都是疏导的法子。如果只是一味强压,过剩的阳气得不到宣泄,将对你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这些其实我都知道,但眼看此刻重任在身,又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我可不想拖着个有气无力的身子跟他们跑,自己难受不说,搞不好还要拖累别人。
见我没了辙,老爷子只得建议道:“目前你的情况还不算严重,咱们手中又没有中和阳气的物件,我看你就先试着挺挺吧。也许这一波并不强,一两天就过去了。如果实在不行,我再动手用法子帮你把阳气暂压一下,如何?”
我左右权衡了一下,勉强接受了这个建议。
也许是一周前刚烧过的缘故,这次的确不算很强烈,至少我目前行动上并不受太大的影响,但无论身体状态还是思维活跃性,都打了一个折扣。
早饭过后,我们又找人核实了一下小双龙镇的具体情况,就启程上路了。
依照我们的速度,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由于昨晚来到时天色已晚,此时出了地灵呼勒镇子旧址,明显可见前方巨大的低洼地里到处都是一股股的热气从地面上徐徐升起,那应该就是显露在外的地热泉眼,而地灵呼勒就在这片低洼地的东口。那里地势稍高,并没有中间地带这么明显。据老爷子讲,这一片区域险就险在地坑众多,能看到的其实不足全部数量的五分之一,绝大部分都被一些杂草和泥浆所覆盖,人若不了解情况贸然进入,当是有去无回。
我们自然不会傻到走那片到处都是陷坑的低洼地,而是从一旁的山脊上绕行。我为了保存体力,一路上尽可能多地闭目养神,但路面颠簸,想睡觉是不可能的。
刚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两辆吉普就先后停了下来,只听殷骞和黄博雅他们几人议论道:“快看!那里是个人不?”
“好家伙!不要命啦?”
我本懒得睁眼,但架不住好奇心起,坐直了随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下方那片危险的低洼地里,距我们大约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几个活跃的地热泉眼边跑来跑去,再伴着时不时偶尔喷出的高压蒸汽,令人不禁捏了把汗。
黄博雅和秋天试着喊了那人几声,无奈离得太远根本听不到,也可能是人家懒得理我们。众人无奈只得上车继续前行。不是我们冷血,敢深入那片区域中心腹地的,不是傻子就是熟悉地形的人,我们贸然施救,恐怕人还没救到就先把自己搭进去了。再者说,看样子那人目前并无危险。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翻过两个山坳,只见前方东南的位置有一座黑漆漆的山头,整体倒也不高,只是隐约可见其中一峰好似鹤立鸡群,比其他的都要高出不少。和司寇老先生核实后,我们知道那就是呼斯楞部落此次前来所要祭拜的神山……乌兰绍荣。而历任呼斯楞大祭司都埋葬在那座主峰下。
乌兰绍荣前方大约三十里的地方,远远可见一片银色点缀在草原上,不用问,那里则是圣母子湖的母湖……娃勒诺尔。
此时我们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望下去并没有部落驻扎的痕迹,于是我们打算暂先取道小双龙镇,了解情况后,从镇子南侧穿出,迂回至乌兰绍荣山另一侧,再去寻访呼斯楞的部落,只要按计划,一天的时间足以。
第六十八节
汽车沿着笔直的山脊前行,不多久,前方山脚下出现了一条路。说是路,其实就是被车轮和人畜反复碾压踩踏后,植被无法生长,从而露出了下面的黄土。
这条路也还算直溜,刚好延伸进前方一道横着的山中,而那道山上则稀稀落落地种有一些树木,根据黄博雅的地图显示,这就是夹着小双龙镇的两座山丘中西边那座,只要翻过去再下山,就是镇子。
两位“司机”商议后,将汽车慢慢开下山坡,顺着那条黄土路朝山中驶去。
当上到差不多快要到峰顶的时候,黄大美女招呼严大哥停了车,两人带上望远镜,爬至右侧更高的一处开阔地,看了两分钟后回来汇报道:“下面是条狭长的山谷,长约两英里,宽不足三百米,两边山坡不算陡峭,但山谷中浓雾弥漫,据目测至少有二三十米厚,雾里面藏着的应该就是小双龙镇了。”
我对这个情况没什么特殊的看法,瞅了瞅身后的老爷子,他似乎也没有话要说,于是乎我们戴上了严大哥发的简易过滤口罩,驾车翻过山丘,开始朝坡下行进。
过了山头,我们才发现这雾气是有些奇怪,它不像平时我们所见到的雾,界限极其明显,完全没有任何过渡,就好像是有个大罩子罩着似的,远远地在几百米外等着我们。
雾气虽然不散,但昨晚居民所形容的那股刺鼻的气味我们倒是很快就发觉了,这股味道说不清是什么,给人的感觉就是诸多气味混杂在了一起,反正就是不好闻,倒也没有居民形容的那么刺鼻。
我本来担心这雾可能会对人体有所伤害,但见后面的司寇允稳坐钓鱼台,也就放下了心,如果真的有毒,老爷子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提醒我们。
开着开着,汽车就好像是突然撞破了一块白色的幕布,我们瞬间就钻进了着浓浓的雾气中。
雾里果然是能见度极低,连五米都不到,严大哥和黄博雅只得把所有的车灯都打开,并且降至龟速前进。
说实话,这是我个人觉得最奇妙的一次经历,两车列队而行,后车上的人甚至看不到前车的驾驶员。至于路就更别说了,只能是慢慢开到近前,发现有障碍物,还得向后退一点才能拐个弯继续前行。
不一会,似乎是进入了小双龙镇城内,建筑逐渐增多。看着身边的一幢幢屋子和小楼,周围却静得只剩下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没有任何会移动的物体,着实让人有些不怎么舒服。
我们的车在前方开道,正走着,突然听最后面的殷骞高声问道:“谁?!”
两辆车赶忙停下来,我和严大哥第一时间下车跑到他们那辆车旁问道:“怎么回事儿?”
“后面有人跟着咱们,我刚才听见脚步声了!”殷骞表情严肃,倒着坐在后座上,双眼警惕地看着后方,不像是闹着玩的样子。
我又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身旁的秋天,小丫头耸耸肩,表示什么都没发现。
跟着殷骞听了一会儿,我也觉得没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于是拍了拍他的肩道:“也许是你太紧张了,放松些,这就是正常的地热产生的水汽,滞留在山谷内不利于排散。再说了,也可能是镇子上有个别人家又回来拿东西。”
殷骞依然凝重地转过身,冲我道:“别掉以轻心,这团雾我总觉得怪,里面有一种味道,是比较少见而我又十分熟悉的。”
“什么味道?”我听这家伙说得有鼻子有眼,忍不住问道。
“一时想不起来…”胖子双眼瞪着我道。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回到前面那辆车上,问始终闭目养神的司寇允道:“老爷子,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因为原先只是想着来瞧上一瞧,可此时瞧见了,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老爷子姿势动都没动,过了好几秒钟才答道:“什么都不用管,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从镇子南口穿出。如果这只是个普通的自然现象,咱们一会儿就能出去;如果不是,你不用急,肯定会有东西自动找上门来。”
我一听是这个理儿,于是让严大哥继续按照指南针行进,同时也吩咐他们后面三人多注意一下,以防万一。
两辆汽车缓慢前行,由于黄大小姐这次租的是较为高级的越野车,发动机的噪音并不是很大,特别是在低速行驶中,只有很轻微的“嗡嗡”声存在。
第六十九节
正是因为如此,大约在快要到达镇子中心地带的时候,我竟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