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一时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又听了好几分钟,发现都是这样,我们确定无法再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让严大哥快进到了关键部分:
录音停在了最后三分多钟的时候,那低吟此时已经停下。不一会有个声音突然问道:“怎么样了?能够确定这是最后一枚么?”说话的听声调正是沈万楼。
随后志豪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这样了。待和博斯沁完成那些终极测验后我再试一次,确保万无一失。”
紧接着沈万楼问道:“明天开始的测试有把握么?三大考验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不小心就会有生命危险!”
志豪似乎也不太有信心:“不知道,没人可以预测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突发情况,所以只有临机应变。不过以博斯沁的萨满巫术加我的本事,自保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可掉以轻心。”听声音,沈万楼一边在屋内踱步一边道:“娜仁托娅那边明天很有可能会与贺朝阳搭档。虽然对于你我并不担心,不过博斯沁相比那个小丫头,除了年纪,他可没强到哪里去。”
志豪“哼哼”冷笑了两声,并没有接话茬儿。
沉默了大约半分多钟,沈万楼又道:“三枚标注有宝藏的袁大头,只差这最后一块了。但唯独这块最难拿。马三炮看来的确没有把宝藏藏在小双龙镇,不然以咱们的设备早就找到了。靠猜还是不行,这最后一枚一定要拿到手!”
“…”志豪不知在干什么,依然沉默不语。
沈万楼倒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这还多亏了博斯沁,要不是碰上这么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到时候咱们只要一拿到那最后一枚袁大头,立刻就…”
他话说到这里却突然住嘴了。随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志豪的声音突然大了好几倍,道:“师兄,用这种手段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听到这里我和黄博雅都吃了一惊,对视一眼,知道一定是被志豪给发现了。只听他顿了顿,接着道:“我说了,所有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不过呢,如果明天你们非要去帮那个托娅,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既然你不听我的劝,咱们索性就赌上一把,你赢了,所有的袁大头归你们,我把你想知道的统统都告诉你,顺带帮秋天解咒;如果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地在西安等着,待我这边事情办完了,回去我还会告诉你。怎么样?两下里你都不吃亏。你答不答应那是你的事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听我一次。我不想用下三滥的手段逼你,但并不代表我拿你没办法。”
又隔了好几秒,我以为应该没下文了,志豪却又突然道:“当然,如果你们非要帮那个小丫头不可,我也希望咱俩能公平竞争。娜仁托娅的战斗意识不强,我向你们透漏个秘密,兴许你能拿来激发她一下,我们这次是和博斯沁有约定的,他助我们得到那枚袁大头,而我们则许诺帮助他成为有钱人并摆脱牧湖部落的诅咒。去吧,告诉她,那小丫头知道了这些兴许会有胆量一战。”说完,扬声器里随即传来“沙沙”的声音,应该是志豪已经把那个窃听器给毁了。
第八十八节
黄大小姐听完,嘴中喃喃道:“一共三枚袁大头…他们已经得到了那两枚,形势对咱们十分不利啊!最后这枚无论如何不能再落入沈万楼的手中!”
我操心的并不是这个。的确,正如志豪所说,托娅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比试和求胜欲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第三枚袁大头无论如何都不会落在我们手中,更何况沈万楼已经得到了另外两枚。
严大哥接着黄博雅的话道:“不如这样,咱们把这个录音交给呼斯楞,兴许比都不用比了,他会直接把位置传给托娅。”
“不急!”坐在一旁的司寇老爷子抬手阻止道:“呼斯楞大祭司的沿袭和继承非同一般,虽然常年伴其左右的只有牧湖部落,但信众何止数十万。咱们最好还是把录音拿给托娅,先听一下她的意见再说。不然这样公然将录音给呼斯楞,相当于直接就把托娅给推上了神坛,结局是什么,谁都不好说。”
众人一寻思,觉得老爷子说得在理。性子急如殷骞和黄大小姐这就要立刻去找托娅,走出去十几米,两人这才想起根本不知道人家姑娘住哪儿?这大半夜的总不能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掀开看,于是只得作罢,待明早起来后再说。
等其他人睡下后,我又特意找到司寇允,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了他。
不管托娅明天的决定是怎样的,我至少得有备用方案。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别说是跟着小姑娘去趟那三大考验了,自己爬个山都喘得不像个样子。如果说明天托娅真是不得以应对,那也只有我去才相对保险一些,殷骞、秋天和黄博雅都不合适,虽然严克的功夫绝对好过我,但他不懂异术,这种考验纯靠身手估计也不行,司寇允一百多岁的高龄,就更不用考虑了。所以我只有求老先生,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在短时间内恢复身体状态,这样才能应付得了。
听完我的想法,老爷子沉吟道:“要说是得做两手准备。但是小贺,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你现在的状况并不是一般的身体不适。体内过剩的阳气无法得到有效宣泄,如果再将这唯一的发散通路给堵住,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会达到峰值,那也就意味着你的那道坎儿将会提前到来。提前到来的话,第二个周天尚不圆满,届时会产生怎样的后果,连我也不知道。”
我何尝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是自从最初黄博雅带来袁大头所隐藏的那些事情后,我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其实本质上早已发生了变化。
如果说单单是为了宝藏或是齿寒铁,则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拼命。没了宝藏大家充其量也就是发不了财,没了齿寒铁,有司寇老爷子在,我想挺过二十三的那道坎儿应该也会有惊无险。
但是半路却偏偏杀出一个沈万楼和推极盏,这就让我们有些始料不及了。
沈万楼想用推极盏干什么?那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对于这样一个人,一个崇尚权利和金钱的投机商,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败类。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我都不会坐视他得逞。
毕竟他这种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
我想其他人心中定然也是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诚然,我相比他们,其中又多了志豪这么一层因素,从而使得这些矛盾和冲突却又带着那么一丝个人色彩。
但是,我们的最终目标可以说从头到尾也不曾变过。无论出于什么动机,添加进来什么情况,我们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抢到那最后一枚袁大头!一定要在沈万楼之前找到马三炮的宝藏,并且毁掉仅剩的推极盏和百尸果香!
至于志豪,他现在对我来说反而并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阻止了沈万楼,我这辈子有的是时间找他算账。
当然,这只是我的如意算盘。志豪不重要么?答案显然不是!他就好像是横在我们和沈万楼之间的一座大山,想要拆了沈万楼这座庙,非得先翻过他这道山不可!
思来想去,眼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于是我下定决心,对老爷子道:“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明天如果真的需要我和托娅应战,请您务必帮我,只要这几天内保证身体的正常运转就行,至于后面的再说。”
第八十九节
司寇允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只得点头答应道:“好吧,一切安排等明天托娅做了选择后咱们再行定夺。”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估计众人也就睡了四五个小时,就被一阵“噼里啪啦”放枪的声音给吵醒。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们搀着老爷子再次走进了牧湖部落。
依然是在呼斯楞帐外的空地上,昨晚的篝火灰烬已被清走,部落中的男女老少此时都聚在这里,等候着大祭司和两位准继承人的到来。
我们也有些焦急地到处找着托娅,希望不管她最终怎么做决定,至少听一听昨晚的录音。
终于,眼尖的秋天不久后即发现浑身白衣的托娅一个人慢慢从远处走来。我们赶忙过去拦住她,将这丫头拽至一旁,严克大哥打开那仪器想重放一遍,却吃惊地发现,出了那些时有时无的干嗬声,昨晚最后三分钟里志豪与沈万楼的对话竟不翼而飞了!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一定又是志豪用了秘法将那段声音抹去了!毕竟如果这些话被呼斯楞知道了,对他们可能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影响。
见我们几人忙得一头汗也没能说出来让她听什么,几人又七嘴八舌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托娅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道:“各位放心好了。我就是去跟着师兄走走过场,呼斯楞让他去做就是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殷骞赶忙拉住她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你师兄根本就不是为了部落!他之所以答应要当呼斯楞,那是和沈万楼他们有交易的!”
托娅并没有表现出吃惊,笑着看向殷骞道:“是么?交易内容是什么?我师兄想得到什么?”
“这…”殷骞顿时没了下文。
沈万楼想得到什么我们知道,可博斯沁想要什么,我们还真就不知道。
“也许是他想离开部落!去过有钱人的日子!”情况紧急下,黄博雅只得凭猜测胡说。
“呵呵,这是不可能的…”托娅笑了笑,道:“我们的部落千百年来都离不开圣母子湖。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我离不开,我师父离不开,我师兄也同样离不开。部落里每一个人都离不开。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也许是为了我好。谢谢大家了,我已经决定,下任呼斯楞就由我师兄来当。”说完,再不理我们,转身离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了办法。只得跟着小丫头回到大祭司的蒙古包前。
此时博斯沁和志豪已经到了帐前,两人正躬身接受呼斯楞的祝福。几分钟后,仪式完成,大祭司睁眼看到一旁的娜仁托娅,问道(以下对话皆由司寇允翻译):“托娅,你的帮手呢?”
托娅颇有些不安地小声道:“师…师傅。我没有找到帮手,就…就我自己不行么?”
呼斯楞一听,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有些愠怒地道:“怎么?师傅的话都敢不听了么?!呼斯楞的继承岂能儿戏?看看你和你师兄前两天的表现,让我怎么放心把圣母子湖和部落交到你们手上!”
托娅把头埋在胸前,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呼斯楞又环视了一圈,瞧见我们后,特意停留了一下,旋又接道:“我限你一日之内找到帮手。且必须和你师兄一样来自部落以外。不然,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出我身后的大帐一步!”
显然,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接下来如何也已经由不得托娅做主了。我与司寇允老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他犹豫片刻,闭着眼轻点了一下头,于是我主动走出来到场地中央,朗声道:“大祭司,请允许我作为娜仁托娅的帮手,助她完成呼斯楞的终极考验!”
这句话说完,众人的表情我一览无余,除了我未来的拍档托娅,从呼斯楞到沈万楼,从博斯沁到志豪,表情都相当平静,显然都已在他们意料之中。
托娅张大嘴愣了好一会儿,顾不得刚还在生气的师父,跑过来拽着我小声道:“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我朝她笑了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就在那个大帐篷里住上一辈子?如果当上呼斯楞的话,至少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