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那个儿子,几个警察废了半天力气,连哄带抢,才从其手中给夺了过来。
这就是当年轰动一时的街心公园惨案,最后以三个孩子,两死一伤,大人被判无期而凄惨收场。好好的两个家庭,硬是被搞得家破人亡。
最后听说那大人在监狱中由于悲伤加自责过度,患上了抑郁症,第二年就自杀了。
此后,由于当时侦破的需要,现场的血迹被保存了下来,并且那些溅在石头滑梯上的已经深深渍了进去,经年累月都掉不了,时刻提醒着人们,这里当初那凄惨骇人的一幕。
虽然事发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人再去碰那滑梯,即使孩子们想玩,也都被家中大人阻拦了,他们认为那不吉利。不过事情总是会被淡忘的,一年不到,又陆续有孩子从上面滑下来,滑梯也再次变得热闹了。
但谁都没想到,当第二年那大人在狱中自杀后,一系列怪异的事情逐渐接踵而至。
早先,还不是在公园内,旁边的小街上,深夜里,经常有司机开车从这儿过,会突然看到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手拿冰棍的男子正快速横穿马路。等司机猛踩刹车后,再抬头去找,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附近百十米,压根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身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似的。
又过了些日子,一到晚上,个别正在沙池和滑梯上玩耍的孩子会突然大哭,等家长闻声跑过去,安抚下来一问,却得到了让人背心发凉的回答:
在沙池中玩耍的孩子,突然间会感觉到从沙子下面伸出一只手,用力地把他们往里面拽;而那些滑滑梯孩子的话则更加震惊,因为他们在快要下降到头的一瞬间,会突然看到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守在滑梯两侧,一人拿了一根竹签子,朝他们扎来。等孩子下意识地闭眼抱头后,再抬头去看,身边却根本没有那两人。
起初大家还以为是之前那场惨案对孩子们造成的阴影,但后来却发现并不是这样,毕竟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而且许多孩子当时并不在场,也不知道那三个孩子和大人长什么样子,又怎能凭空幻想得出呢?
渐渐地,遇到类似情况的孩子越来越多,事情也越传越邪乎,甚至有人传言,说那些被“动”过的孩子,脚踝和脸上都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青紫和淤血,甚至能看到指印等等。
大人们不敢再让孩子去玩了,许多喜欢在晚饭后到这里来坐坐的居民也逐渐少了,昔日一到晚上就熙熙攘攘的街心公园,如今只剩些大胆的情侣,还敢偶尔在此幽会一下。
直到又过了几个月,有那么一天夜里,一个男的和朋友喝酒喝到半夜,从小饭馆出来后,晕晕乎乎地往家里走。当经过这个街心公园时,远远就看到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公园里低头找着什么。
这人喝了很多酒,眼看着前面楼就是自己家,也不急着回去,就走进公园内,想看看这一大两小在找什么。
第七十六节 九楼的声响(一)
在沙池里摸了半天,醉汉尿意上来,站起身正打算找个树根先“放放水”。一转身,这才发现那个大人一手牵着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脸色煞白。
毕竟常年住在这一片,醉汉越看眼前的男人越眼熟,眯眼瞧了半天,指着他说道:“唉?你不是那谁吗?那个…那个谁来着?你不是蹲监狱了吗…”话到一半,这人终于有些清醒了,毕竟两年前那么轰动的事情不是说忘就忘的。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那个丢了“眼镜”的孩子,果然只有两个黑黑的眼眶,里面空空如也,原来,丢的是眼睛,不是眼镜!
这一吓,酒顿时醒了,醉汉想跑,腿却压根不听使唤。好不容易挪了一步,却在那沙池内没有站稳,一下栽倒在里面,就不省人事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那醉汉第二天醒来后努力回忆的,但是他再也看不见了,因为两个眼眶内什么都没有,他的眼珠子不翼而飞了。
办案人员在公园里搜索了一圈,既没有找到那醉汉的眼珠子,也没有发现一丁一点的血迹。他的两颗眼珠就像是机器人的零部件一样,说拿下来就拿下来了。
但是仅凭那醉汉的一席话,必然无法定案,只得找了个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也就草草结案了。毕竟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凶器,甚至连任何搏斗和挖眼取珠的痕迹都找不到。
从此之后,街心公园就算被彻底荒废了,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即使是从此路过的人,都会舍近求远,绕到马路对面快速经过。
直到两年前,这附近都被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买了下来,打算重新规划后,建起新的大社区。
“…完了?”刘夷见室友半天没再吭气儿,主动问道。
“完了啊!”室友看了我们一圈,可能也发现了故事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有些尴尬。
我主动鼓了鼓掌,表示鼓励和肯定,好给人家个面子。
“嗯…不错!不过你这更像是个案件还原。”刘夷摸着下巴道:“真实性尚可,惊悚不足。咱们讲完一起评吧!下一个谁来?”
“…”剩下的两个室友都不吭声,估计他们也看出来了,谁先讲谁倒霉,谁最后谁沾光。因为刚开始气氛不足,就算你讲得吓人,也不一定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刘夷见没人主动了,问剩下的我们仨道:“下面谁来?朝阳,你讲一个吧?”
“呵呵~”我摆了摆手道:“我不行,你俩先讲吧!我也不争这个,到时候你们想听,我就应个景儿,不想听就算我弃权好了。”
“那怎么行?!”刘夷皱眉道:“咱们说好的,寝室活动,都得参加!那这样吧,你们仨先酝酿酝酿,我就先来一个!”
九楼的噪音
这是幢新装修的房改房,它原来属于一个建筑公司,被当做办公楼使用,但后来这家建筑公司在开发区建了新楼,就将这里弃之不用了。
不过公司经理很有经济头脑,花低成本将办公楼装修了一下,又改变了土地性质,转身变为小户型的商品房,对外销售。
装修后的大楼一共有九层,配两部电梯。但由于原先是办公用的,楼道走廊在楼体中间,非常宽,两边都是一间间被隔开的小户型。
楼盘对外销售不久后,在八楼的仅里头,一个一室一厅的户型,搬进来一对年轻恋人,那一户已经被人买下,所以他们是租客。
刚开始的时候都挺好,毕竟是新装修的房子,里面还附带了空调彩电热水器,两个人东西也不多,干脆床也不要,买了个席梦思床垫,直接铺在地上就算有地方睡了。
楼里人少,清净,他们位置也偏,两人的日子倒也其乐融融。直到两三个月后,住进来的人多了,也就渐渐热闹起来。
要说白天闹也就算了,可有的人家,一到晚上,不是孩子打闹就是两口子吵架,特别是这对情侣楼上九楼那户,只要晚上过了十二点,就听见一个女的穿着高跟鞋在屋里“噔噔噔”走来走去,从客厅到卧室,转一圈,再回客厅。来来回回,一直持续到将近十二点半,方才结束。
两人曾经邪恶地猜测,这个女的八成是个坐台小姐,不然为什么天天那么晚才回来?
三天五天还行,时间一长,天天如此,那就严重影响到楼下人的生活了,毕竟两个人平时都要上班,最迟十二点也得睡觉。结果这边刚有点睡意,楼上一阵“噔噔”声,立刻就醒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月左右,女孩受不了,每晚都被楼上的人闹来闹去。这天一到十二点十分又开始了,她实在是有些崩溃,于是威逼利诱,让男朋友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儿,顺便给提个醒,让楼上的住户小声一些。
男孩不情愿地穿上衣服,顺着楼梯来到九楼,叩响了这家的门。
敲了半天,屋内根本无人回应,男孩心想可能是睡了,或者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半夜十二点多有人敲门,也着实会吓到。于是隔着门说了两句,大概意思就是请楼上的小声一些,就下楼回自己家去了。
第七十七节 九楼的声响(二)
不过楼上的明显听进去了,当夜再也没有了高跟鞋的“噔噔”声,而且之后的几天也都很安静。
本以为这事儿就算解决了,谁知道又过了两个礼拜,楼上到了午夜,再次响起来。但是这次的声音不一样,不再是高跟鞋才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而是有人拖着椅子在地板上走,所发出的“兹啦”声,依然还是从客厅到卧室,然后再到客厅,这么来来回回。
这个声音比高跟鞋还刺激,只要一响,楼下的两人立刻惊醒,就好像是上面有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在推着椅子玩一样。
同样,也是从十二点左右,持续到将近十二点半,然后戛然而止。
第二天晚上,这声音一开始响,女孩就让男朋友赶紧上楼,去让楼上的邻居消停会儿。男孩也有些受不了,难道现在的人们素质真就这么低?跑上楼,敲门,依然不开,男孩只得又在门口大声提醒了一番,方才下来。
好在隔着门的提醒又起效了,当晚没有再响。不过第三天,楼上的人好像根本忘了昨晚的事儿似的,一到时间就去拉椅子,准时得很。
这对情侣实在想不通,要说回来晚,半夜穿着鞋在屋里走路也就罢了,干嘛还非要把椅子拉过来拽过去的?得了,既然提醒没用,敲门也不开,那就找物业吧,让物业公司来和楼上那家协调。
于是次日清晨上班时,男青年特意早出来了一会儿,到物业办公室去反映情况。
物业的工作人员听完他的叙述,愣了半天,才道:“您反映的情况应该是不可能的,九楼九零六户虽然已经有人买下,但根本没住过人。怎么可能会有声响呢?”
“那你跟我解释解释,声音是哪儿来的?”男青年不依不饶道。
“您看。”物业工作人员说着,拿出来好几张单据,都是催缴水电费和物业费的。展示给男青年看着说道:“九楼真的一直没人,现在房主也联系不上,这些单子我们目前都是帮着垫付的。至于您听到的声音,也可能是楼上隔壁两家的,毕竟地板都连着,声音大了楼下几户都能听到,也没什么稀奇的。建议您今晚再仔细听听,确定是哪家,然后我们来帮您协调。”
男青年将信将疑,晚上回来跟女朋友一学,两人决定先到他们隔壁的两家去问问,看别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但两家问下来,都说夜里安静得很,什么噪音也没有。如果非说有,就是楼下偶尔会开过一辆卡车什么的,可能声音会比较大一些,但也没到吵得人睡不成觉的地步。
两人没办法,只得又上楼去问,问了那九零六的左右两家,人们也都反映说自己家里是有孩子,但为了孩子上学,一般十一点前全家都睡了,根本不会说过了十二点还在屋里闹腾。
这下算奇了怪了,上下左右全都说没听到也没做,那这声音除了正上面的九零六,不可能会有别家了。
当晚,又是拉椅子的“兹啦”声,响了二十多分钟,两人仔细听了半天,确定这声音绝对是来自于楼上的九零六室,但想到清早那物业的人说没人住,女青年顿时有些害怕,该不会是鬼吧?
男朋友开导她说道,楼上肯定是有人,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小偷,因为他去了两次,门都是好好的,没有任何被撬的痕迹。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房主为了不想交那些费用,特意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回来搬一些东西走。这也刚好解释了为什么每次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