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们闲着,那是我最大的疼痛所在,这句让人咬牙切齿的话终于在他手中得到完美体现。
五公里越野不够,那就来个十公里吧,我们营门外的路不太平,有人压压可能会好一点,反正是免费劳动力啊!
晚上太黑?做器械训练和四百障碍可能还有点危险。那么就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吧,起码这两项还没听说过有整死人的,如果有人在这种训练中哭出声来,我想‘乔阎王’会很高兴地听到这种辉煌‘战绩’!
这样的折磨会一直到晚上九时,等他吹哨告诉大家,训练结束回宿舍洗漱熄灯时,那时的你会像一垞烂泥巴似的软倒在你的宿舍内的床上,很多战士累得哭得泪流满面竟然就睡着了。
而这一切或许还并没有结束,你知道睡了之后还会不会有紧急集合呢……
很少有人会再去洗漱一番了,大部分他们已经躺在床上,甚至连衣服也来不及脱,就一头栽倒在床上,然后你就可以听到巨大的呼噜之声响彻了整个宿舍,我敢说方圆二十米之内都听得极为清楚。
我和彭拯倒是唯一能拖到最后来上床的,毕竟我们前面所受过太多的折磨,让我们的体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而且我发觉最大的作用似乎来自‘乔阎王’教给我们的那种方法,就是每当在体能消耗达到极限后,让肌肉快速绷紧和松驰,造就了我们肌肉格外发达,对体能负荷强度要远远的高于其他战友。
当我们俩拖着将要崩溃的身子,在一片呼噜声里轻手轻脚地走进宿舍时,竟然诡异地看到一个人影打着一个手电筒,在宿舍内穿来走去,这***是谁?体能比我们还要旺盛了,我和彭拯呆了呆实在不得不佩服这个强悍的哥们了。
“干什么?还不上床睡觉,难道还想要个五公里是么?”
我拷,等我一站实,就发现那个身影纵是化成了灰我们也会认识的‘乔阎王’,他低沉的声音响在我们耳边,足以让我们听了就心寒无比。
可是这个恶魔在干什么呢?难道他还不甘心,想要将我折磨至死?我们的脑海里面立即闪现出‘紧急集合’四个字,我们两人对望一眼,均可以看到两人的脸色顿时苍白得吓人。
但是,瞪了我们一眼后,‘乔阎王’竟然不再理我们,我们看到他穿行在各个铺位之间,难道他想检查谁没穿衣服,怕有人在紧急集合时作弊吗?真要人命啊,我们只觉得腿都软了,那里还敢上床睡觉呢?
可是,有点反常,‘乔阎王’竟然会看到那个战友没有脱衣服,他就会先拍拍他,让他起来将衣服脱下再睡,如果实在看他不醒,那么他就会轻轻地把他的衣服脱掉,如果看到有人没盖被子,他也会帮他轻轻地拉上。
操,这是他们的幻觉么?太诡异了吧?万恶的魔王也会有发善心的时候?!
我和彭拯面面相觑,虽然这个身影就算化成灰也认识,但这么好心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号称‘乔阎王’的乔春南么?我们实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轻点,快去睡!”
日,这声音错不了了,真是他在帮这些战友盖被子么?
幻觉,一定是幻觉,训练过度了,我们强行着安慰自己,可是在身上重重的掐了一下,我拷!妈妈咪的好痛啊,不是做梦哦?!
“我们来帮忙!”
我和彭拯对望一眼,鬼使神差地看到‘乔阎王’正在吃力地拖起排里最大块头的张丰宝,那实在是一件很具挑战性的事,我心头一热,不由自主地就和彭拯走了上去。
“多事!”我们的热血只换来狠狠的一个白眼。
不过在我们的齐心合力之下,总算是把张丰宝这厮的衣服拖下来了,这小子翻了一个身,口里嘀咕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这时我才发现他睡的样子脸上稚气十足,他其实也还是一个孩子,唯有他眼角流下的一滴泪迹犹未褪去,显得是如此的无助和凄凉。
这个场景让我永生难忘,我和彭拯立即自发地一个一个铺位地扫了过去,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也许因为他们是我的战友,也许他们现在是我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更大的可能是在他们这样的睡像下,我似乎看到了我们自己。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和彭拯发现恶魔也有温柔的时候,他会很仔细很小心地对待每一个战友,他会很小心地帮他们将袜子脱下来,那怕他再臭,他也会将他们的的泪迹轻轻擦去,让他们睡个好觉。
看着他那张依然显得死板的脸,唯有眼中的神色再也没有凶悍,我的脑海再次不受控地被他所迷惑,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我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不知道当时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满含复杂情绪地和‘乔阎王’将整个宿舍扫荡了一遍,我和彭拯依然没有习惯面对反常的某人,只是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在‘乔阎王’才不管这么多呢?他的那种臭脸依然是那么不近人情,在他强行的命令下,我们还是登上了床铺。
坐在上铺前,听到耳边的呼噜之声,脑海里划过那一张张劳累的脸,我和彭拯虽然因此少睡了二十多分钟,可是心里去感觉无比充实。
我会突然想起已经曾在某个画展内见过的一张图,记得那副图的名字叫煤炭工人劳累一天之后,那里的场景与我们现在宿舍的情景有几分相似。
而现在对照起来,我反而觉得我们所受累的程度,比他们还要远远过之。
要知道严格的说起来,我们还是一群孩子,如果在家里,可能还会在父母温暖的目光下骄纵一下,享受少年时的纯情时光,可是在军营,在这连钢也能化掉的熔炉里面,你会听到看到在睡梦中还会哭着叫妈妈的苦累面容,让人心酸,让人泪流……
第二十九章 疯狂的追歼战
战争狂人法兰西的皇帝拿破仑他曾经说过:一头雄狮率领着的一群绵羊,会战胜一只绵羊率领的一群狮子。
在我看来,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拥有过一群狮子,法国式的浪漫主义从来不盛产个人英雄,法国军队向来也不会以单兵战力见长,法兰西皇帝的话里似乎有一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苦涩在其中。
我个人认为还是德国文学家蒙森说得更实在:士兵们的优秀往往可以弥补将军们的错误。
这种理论可以用现代企业管理中常说的道理解释。
一个完美的CASE如果交给一个糟糕的团队去执行,那它可能会变得毫无价值;可是一个很糟糕的CASE如果交给一个完美的团队去运作,那它却可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创造一个让人无法想像的奇迹。
对于现代战争来说,通讯技术的发展,数字化GPS单兵作战的装备出现后,战争越来越强调单兵作战能力,或许在未来的某一个战斗中,一个士兵或是一个小的团队就完全可以左右战争的胜负。
心酸和泪流是暂时,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让人难以承受的痛苦煎熬中,烈火中粹炼出来的精钢才堪重任,这样的战士才能负起保家卫国的重任,从而让祖国,让人民放心。
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
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
艰苦耐劳,坚忍不拔的民族精神一向是炎黄子孙的骄傲,这种精神自中国军队成立伊始就变成了军中的光荣传统,所以我们的军队自建军以来才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我们的的军队至今仍是我们祖国的骄傲,是人民生命财产的坚定悍卫者。
艰苦的生存环境,高强度的训练方式,他能将人体内的潜能极大的激发出来,在没日没夜的苦训之内,我们的身体承受能力得到了极大的挑战,在苦难中受到煎熬当然也会有化茧成蝶的时候。
所谓的高强度训练,所谓的艰苦生存环境,那是因为我们这些少年从来没有去负荷和承受过,可是当我们从地狱的深渊爬出来,当我们的意志和身体都能适应这种生活之后,我们当然也就理所当然地拥有成为一个优秀战士的资本了。
多年以后,我回头再看,感觉这实在是一场煅造勇士的浴火洗礼,还幸那时我们挺过来了,因为那时我们什么都缺,但唯独不缺热血,不缺时间,我们的正在成长的身体让我们有足够的能力来适应任何环境。
最开始的三天是最难熬的,旷连长和三个排长似乎早就商量好了一般,他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大家拉‘紧急集合’,毕竟对于处在长身体的我们来说,休息也同样重要。
这三天是苦难的三天,也是难以忍受的三天,当然也有人受不了,他们会在这场与自己作战的斗争中败下阵来,当然方法不外乎以前小鬼头彭拯同志刻苦钻研的妙方。
一个就是以上洗手间来争取一点生理上的必须‘休息’时间,二就是装病败下阵来,享受一个别人苦训,而自己却在宿舍里单独睡眠的‘快乐’时光。
而这个时候的‘乔阎王’也表现的格外诡异,他对于以上这两种作弊方法绝不阻拦。
对于使用第一种方法者,他甚至会抱着一种纵容的态度,只要你不太出可格,他会默认这种你变相的休息方式。
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时间不可以太长,如果你去的时间足可以让他幻想出你一不小掉进茅坑,然后又费力爬出来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发现你掉进去的那些时间会被他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补回来,而你的苦难可能会比正常的恐怖二至三倍。
可是对于第二种呢?那就更让人寻味了,谁如果报病假他一律批准,甚至还从来不问他们是否真正的有病,反正有病你就去休息,而且连日后的训练项目也不会让你参加太多,他们的舒服日子实在是让我们看了也眼红,每个人都几乎有些心猿意马的感觉。
而这种病态的眼红大部分人还是做不出来的,虽然彭拯曾有过以上的想法,可是只要一看到我足可以将他杀死一万次的眼神,这家伙还是明智地闭上了嘴巴,因为我和他都知道‘乔阎王’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
而我们的想法也没错,享受第二种休息方法的人,其实他们在作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已经就被部队的战斗团体基本上放弃了,日后他们都享受了到‘乔阎王’所说下连后让你去掏大便的命运,炊事班和养植场的工作成为他们日后三年里主要任务。
我和彭拯倒是享受过第一种优待,因为有一次时间过长,甚至‘乔阎王’还特意跑到厕所里想把我们从‘坑’里‘捞’上来,所以我们有幸得到了‘乔阎王’残酷的‘亲切’照应。
XX英雄连里出现了一场疯狂的追歼战,疯狂地某人对所有一起训练的新兵三排战友全部无视,狰笑着的某人兴奋地骑着自行车拿着棒子追出我们俩足足有***五公里以上,直追到我边的某人口吐白沫才最终罢休,我和边上的某人最终一败涂地,被竖为整个新兵连追歼战术演练的典型。
而那时我才恐怖地发现,我们的速度已经超出其他战友足足一里有余,某人就仿佛是一只被我们抢了骨头的狼狗,他眼里发出了噬血的寒芒,让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同时,由于某人的优良战绩,从此他又得了一个外号叫做‘狼狗’,而我和彭拯却更为不堪,老兵同志都叫我们‘骨头’,因为只有骨头才能那样吸引狼狗啊!
从那以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第一种优待所性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