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到了大块头的背后,照着他的腿弯踢了过去,大块头跪倒下去,费解地抬起头,看着鲁原,无声地举报范见违规。
范见一击得手,眼前已经不再是大块头的陪练,而是成了对付强生的凶手,他扑上去,不容大块头反应过来,一顿拳打脚踢,大块头这才从一头雾水中走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今天遇到的这个人是来拼命的,不可能按照拳谱过招,他的鼻子已经流出血来,热乎乎的血,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甩了一地,大块头用胳膊横在鼻子下面,擦掉留下来的血,而此时范见看到新鲜的鲜血早已经兴奋了起来,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扑到了大块头的身上,就在霎那间,一切都改变了,大块头一个翻身,把范见压在身体上面,接着,范见觉得胃口一阵绞痛,他恶心地想吐。
范见感到屈辱,他像一个受辱的女人那样,被大块头压在身子底下,动弹不得,只能指张着嘴,用尽浑身的气力,嚎着:“啊——啊——啊”,眼角像是一个小虫子爬了下来,范见知道那是眼泪,用很快的速度在范见的肋骨上击了几拳,用眼睛看着鲁原,鲁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块头不要伤了范见,于是住了手,迅速抽身起来,没走两步,范见已经头发倒立,扑过来抱住了他的脚,生生把他拖倒,却也没有了心的手段,大块头抬了几下脚,鲁原的信号让他心有忌讳,不能出手太重,他很清楚和他相比,范见是雏,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他可以在瞬间让他致残,甚至失去生命。
天棚很高,范见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异常的愤怒让他已经昏了头,他松开手,大块头获得自由,加快了脚步,此时他只想结束这场不是同量级的比试,迅速离开这个发疯的男人,谁知道,范见的身体像弓一样弹起来,他双手抓住训练用的一条单杠,大块头感到风声不对,转过身来,用拳头抱住脑袋,范见的脚已经到了,把大块头踢得仰翻过去。块头大的人身体的灵巧程度自然不如身材适中的人,大块头迅速侧转头,才躲过去后脑重重坠地,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大块头,他爬起来,抓住范见的双腿,奋力撕扯起来,似乎要把范见撕碎。
范见立即感到了他双臂的力量,挣扎着,身体悬空,单靠双臂不容易控制,被大块头撕扯了,双臂悬空倒了下来,大块头顺势扛起范见的双腿,把他背在身后,大脑朝下,接着,他老练的倒了下来,身体已然压了过来,范见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大块头皮肤上的汗水滑腻腻贴在手上,范见抓不住他,就在这个时候,范见却突然眼前一亮,棚顶上的灯光刺痛了范见的眼睛。
大块头已经侧过去歪倒在一边,鲁原站在一步远的地方,原来是关键的时候,鲁原即使出手,给了大块头一脚,把他踢飞,让范见幸免于难,在训练的时候,类似的事情时有发生,受伤和死亡也有,大家都不足为奇,在范见和大块头厮杀的生个过程,其他的人甚至没有停下来,看一眼。
鲁原摆手,打法掉大块头,伸手把范见从地上拉起来,短短的三分钟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身体上很多部位在疼,心里却痛快了很多。范见伸出手,接住了鲁原的手,顺势站了起来。
鲁原面无表情:“跟我来。”说着转身便走,范见的腿不听使唤,他活动了几下,跟了上去。
鲁原要带范见去做什么,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321 男人的方式
范见跟着鲁原走回鲁原的办公室,鲁原一直板着脸,不责怪和不安慰,范见看着鲁原的侧影,深深惭愧,鲁原坚毅、坚定、冷静,而自己似乎却是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坚强过,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被胆怯占领着,为了化解那些压力,他爱花如命,命中平添的是无数的桃花,如今刚刚桃花们安定了下来,却是,那种致命的窒息再次袭来,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栓在野马的尾巴上,被拖着,跑着,遍体鳞伤。
而鲁原,他所经受的东西,比自己严酷很多,却一直保持了冷静,“大哥。”范见叫了一声,想得到鲁原的话,说什么都好,可是鲁原一言不发。
鲁原带着一身血污的范见走回办公室,从酒柜里取了一瓶干裂的伊犁特曲,那是一种七十多度的高度酒,吐出来的气可以凭空点燃,因为那杯酒,范见狂躁起来,那就十分浓烈,鲁原沉默着,把酒杯交给范见,范见发现他用了喝威士忌的直筒杯子,迟疑了一下,接了下来。
鲁原一仰脖子,把就干了一个底朝天,瞪着眼睛看着范见,范见皱了一下鼻子,刺鼻的酒香已经顺着鼻翼开始燃烧,他热血沸腾,一种豪情油然而生,范见把把杯子空举到半空,大声地嘶叫了一声:“干。”一仰脖子,把大半杯浓烈的白酒倒进了嘴里,呛得差点咳了起来,眼泪含在眼里。他用手背擦掉眼泪:“好!”他又喊了一声,嗓子仍旧嘎嘎的。
鲁原劈手一掌轻轻地打在了范见的后脖颈,范见本能一缩脖子,少年时,两个人互相依存的友情重来,鲁原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一瓶中余下的酒翻着酒花瞬间均匀在两个杯子当中,“来。”鲁原丝毫不给范见机会,杯子已经重重地抵在在范见的杯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来,干!”范见重重地说,仿佛下着决心。说罢,一咕噜,亮出了酒杯的屁股,里面一滴酒也倒不出来,杯壁上残留着少量的酒珠。那杯子透明依旧,干裂的酒就像西北的风那样迅速用热风席卷了范见。刚才和大块头一场搏击,他早已经没有注意到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裤。
一条刺绣着鲁原名字的白色浴巾劈头盖脸蒙上了范见的脑袋,一片白乎乎的黑暗,范见挣扎着中浴巾中钻了出来,“去洗个澡。”鲁原废话很少,表情再次严肃了起来。
范见看着自己身上一滩一滩的血迹,混合着汗水,一片狼藉,有些不好意思,他默默地抓住毛巾,“那边。”鲁原指着洗澡间。
冰凉的水浇透范见的时候,他逐渐清醒过来,心头的仇恨愈发坚挺,身边重要的人不断的遭到伤害,这让他忍无可忍,而他不久之前,还在没出息的流眼泪,“啊——啊——”范见纵情大叫,放肆地释放着此时的悲情,他不能再也不能容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他要和谢三知对峙,像男人那样去战斗,他要拼个你死我活,用男人的方式。
水流很旺,冰冷的水无情地冲洗着范见,衣裤沾在身上,范见果断地把它们从自己身上撕下来,仍旧垃圾桶,仲夏,水却是冷的,范见拿自己当冰水中的西瓜,使劲地活动着身体,让自己暖和过来,手指尖冰冷而刺痛。他这才有了一丝快感,就和冰水很快让范见的身体发热。他的腰杆挺直了起来,腰间围着鲁原的浴巾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神采奕奕。身上遍布着大块头留下的杰作,那些地方青紫的青紫,淤黑的淤黑,范见全然不顾,光着脚丫走了出来,一丝一毫都不再感到难过。
鲁原独立在喝酒,他不是酒量很好的人,脸色因为酒红润了起来,当然,这种红润不太是地方,就连脖子也跟着红,也许身体也在发红,可惜,被衣服掩盖,看不到。
“好吧。”鲁原缓慢地说,“哦,”鲁原突然想起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范见:“强生,没事了,没有致命伤,已经醒了。”
听到这个消息,范见一阵振奋,提着浴巾的手松开,浴巾掉到了地上,他的身体一览无遗,鲁原直视着范见的身体,把目光的焦点集中在“小二黑”上面,停了一下,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办公桌边上摆放着一套衣服,是从范见的卧室里拿出来的,显然,拿衣服的是个男人,衣服没有叠,散乱着像趴着一团甲虫。
范见慌忙低下身体,去捡掉下去的浴巾,重新挡住了“小二黑”,鲁原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用挡了,屁股还在外面。”
范见愣了一下,冲过去三下两下把衣服套在身上,转过身,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鲁原很跟着笑。
屁股都露出来了,是他们少年时候的一个笑话,那是范见放学的时候,鲁原早已经等在校门口,两个人翻墙想进入电影院看电影,那时候,墙头上的防盗网比比皆是,比现在多了很多,最省钱的就是找来废玻璃瓶或者旧瓷碗,砸碎了,选出来最有棱角的部分插在水泥上,那天,也是范见大意,翻墙的时候,腿抬得不够,只听见“嘶啦”一声,屁股上热辣辣地疼了起来,不仅裤子被扯开了大口子,就连屁股上也被挂出来一道长长的伤口,回家的时候,只好等天黑了,用书包挡着。
一连好几天,屁股疼不敢坐下,上课得站着,睡觉得趴着,范妈妈去单位的医务室给范见开了一小瓶碘酒,和一些棉球,每天下课以后,范见就脱下裤子,露出屁股,让鲁原帮忙上药,直到伤口痊愈。
鲁原在此时重温两个人少年时的荒唐,最大可能的对范见起到了安抚作用,至少,鲁原是在告诉范见,他是和他站在一起的,少年时的友情没有消失。范见这些年见得人多了,鲁原的表达方式非常不复杂,或者说很简单,立即就明白了鲁原的用心。
“好吧,你要和我谈谈吧。”范见别扭的用了西式的句子。
范见和鲁原到底会如何惩治谢三知,欲知后事且看下章。
322 卖肉
笑罢。鲁原说:“去看强生。”
范见咬牙,“不看,我要记住他受伤的样子,转告他一声,我知道他没事了。”
鲁原赞许的看着范见,把手搭到范见肩膀,两个人走到了外面,天空晴朗,毒辣辣的太阳和远处鸟鸣,目力能及的全部是建筑,基地里美化很少,减少防护死角。
范见曲着眼睛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蛰到了眼睛,范见皱起眉头,“大哥,我想好了,干,和他没完。”
鲁原笑了:“你不是第一次说。”他的意思是打容易,关键是怎样打。
“血债血偿。”范见咬牙。
“好。”“啪”地一声,鲁原用拳头打在了自己的手掌上,“走,回去。”鲁原快步地走了回去,冲着第一个看到的保卫说道:“紧急集合。”
“是。”警卫大喊了一声,随后就听到了铃声,一种特殊的铃声,随后,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那声音很整齐,脚步声和衣裤的声音,不到五分钟,跃层的大厅里已经散乱而整齐的站满了人,鲁原拉着范见等上了升降梯,审视着脚下黑压压一片一片的人群。
下面的穿着比较统一的衣服,背心多袋的裤子,脚下是坚硬的皮靴,他们背着手,军人的样子笔直的站着。
鲁原用比之地站着,眼睛只是前方,小声地说:“人,都在这里,这就是信心。”鲁原虽然声音小,却是很坚决。
鲁原抬手,做了一个手势,“唰”的一声,齐刷刷,所有人叉开双腿,做稍息状,鲁原表情严峻,“今天叫大家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一句话,从今天开始,进入一级戒备,所有的人不准请假。”说着,鲁原悄悄的拉了范见一把,带着他等上大约三层楼高的回廊,从另外一侧回到了办公室。
范见云里雾里不知道鲁原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大哥,你这是……”
“啊,没什么,集合一下,让你看看咱的实力,心里有数。”鲁原轻松地说,“至于他们都能做什么,资料里有,你已经看过了吧?”
范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