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进现在一直在等足协的通知，他知道，华凡的红牌是绝对不可能取消的了，他现在只希望足协不会因此给华凡追加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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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协的处罚决定终于下来了。
“在中国甲级足球联赛第十七轮厦风队主场对珠海建安队的比赛中，鉴于厦风队球员华凡在比赛中对裁判吐痰，侮辱裁判人格，有悖体育竞赛道德，经纪律委员会研究决定，对华凡处以罚款RMB一万元，禁赛一个月的处罚决定……”
看着这份足协发来的处罚传真，夏进真不知道是喜是忧。
喜的是，自己以退为进的策略确实收到了效果。应该说，足协的处罚是比较适中的。没有对华凡处以更长时间的禁赛，这也证明足协也不敢太犯球迷的众怒，毕竟当时在场球迷的行为已经基本可以说明球迷对这个事件的态度，而忧的是对于华凡，足协终究还是不肯放弃自己的原则，即便他们很清楚比赛中裁判确实存在误判的现象，终于还是对华凡处以一个月的禁赛。
烦恼之余，现在的夏进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受处罚决定，通知华凡接受处罚，事实上华凡也没得选择，但夏进担心的是华凡此后的心态，毕竟他很清楚华凡的性格；二就是不服足协的处罚，继续上诉。
想来想去，夏进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无奈之下，他决定把问题交给了俱乐部董事会，由俱乐部的高层来集体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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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董事，大家都明白我的意思了，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吧，因为如果决定上诉，那必须在三天之内向足协递交书面报告。”夏进把足协的通知在会上大概的说了一遍之后说道。
而听了夏进的话，董事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为难，一时也不好作出决定。
“我认为我们应该上诉。很明显，道理在我们这边。裁判在比赛中有明显的误判现象。”董事杨东终于第一个发言。
“我也这么认为，球迷们的行为就很能说明这一点。我想外界的舆论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我不这么认为，首先有一点就对我们很不利，那就是电视机的摄像头恰好捕捉到华凡吐痰的那个瞬间，有这个证据，足协不会能够这样轻判，已经不错了，我们不应该上诉。”另一董事成红则持反对态度。
“对，况且我们一个俱乐部怎么跟足协斗啊。”
……
会议厅一时议论纷纷，到最后竟是两种意见相持不下。
不过，老董事长苏雄还是注意到还有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话。一个是经理夏进，而另一个，则是副董事长钱森。
“副董，你的意思呢？”老董事长苏雄敲敲桌子止住大家的议论，而后对钱森问道。
“恩。”钱森首先很是恭敬的冲苏雄点了下头，而后缓缓站起来说道：“本来，我是不想发言的，因为我尊重大家的意见。不过既然苏老要我发言，那我就发表几点愚见吧，大家参考一下，这件事最主要还是要看大家的意见。”
“我个人认为，我们非但不应该上诉，还要在内部对华凡追加处罚！”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不支持上诉，还要追加处罚？！这是哪门子的玄机啊。所有董事一片哗然。
夏进闻言也吓了一跳：“姓钱的你也太狠了吧。是，华凡是我牵进厦风的，但那也是为了增强球队的实力啊，况且，现在球队教练罗威也算是你的人了，你也用不着这么整人吧。”
“为什么？”苏雄似乎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有三点！第一，正如刚刚有的董事所说的，足协在这件事上掌握的证据对我们上诉极度不利，我们上诉并没有多大的把握。第二，我个人觉得这件事并不是真的象想象中的那样我们有着绝对的理由。因为当时在场上，我们的球员确实有围攻裁判的行为，而华凡也的的确确吐了痰。这两点就足以让我们不能在上诉。”钱森淡淡说道。
“其三，也是我认为要对华凡追加处罚的根据，就是相信大家都很清楚足协的作风。裁判在赛场上几乎就等于是足协的代言人，这次的判罚，我认为，已经是足协的底线。如果我们上诉，大家认为足协有可能突破自己的底线来改判吗？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们的上诉真的奏效了，足协改判，那我们又得到什么？华凡的减刑？我想按照球队目前的状况，华凡的减刑与否并不重要。但我们将从此跟足协留下一个芥蒂，大家别忘了，我们今年的目标是中超！进中超并不仅仅只是要球队的成绩可以就行，我们还要接受足协的各方面审查，大家认为足协会不会在这点上为难我们呢？！就因为这样，我才说非但不能上诉，还要对华凡追加内部处罚，当
然，这种处罚可以是象征性的，只要能让足协知道我们俱乐部是配合足协的一切指令的就行。”钱森的一番言论让在场的所有人恍然大悟，就连苏雄也不禁点点头。
会议一下子陷入安静状态。
“你呢？夏经理。”苏雄这时看着听了钱森的话后一直在沉思的夏进问道。
“我？我很赞同副董的看法。因为这本来就是件主观上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们输就输在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于足协。不过有一点我想说，就是我们似乎没必要对华凡追加处罚，因为我们接受足协目前的判罚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配合足协，如果我们俱乐部内也对华凡追加处罚的话，必然在队员们的心理造成一个阴影，我们虽然处于领先位置，但目前谁都无法肯定谁会进中超，所以下阶段球员的心理也是很重要的。而且，从当时球迷的行动来看，球迷是绝对支持华凡的！如果我们那样做，球迷将有什么反应也是未可意料的因素之一。”夏进见在场的董事基本已经认同钱森的话，不由得暗叹一口气。现在他只能坚持到一点是一点了，“
毕竟，消费者是上帝！我们俱乐部也是要靠球迷来维持的，不是靠足协！”
夏进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下子进入沉思。
“恩，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苏雄没有对夏进的话做任何表示，接着问其他人。
但是，此时，还能有什么其他意见呢？会议进行到这份上，本来讨论是不是要上诉的主题已经变成了是不是要对华凡进行追加处罚的问题。相信这点也是当时夏进始料不及的。
“好吧，既然大家都觉得难以解决，那我们就来个举手表决好了，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支持对华凡进行追加出发的董事请举手。”苏雄最后说道。
唰唰唰……已经有很多人举起了手。
细数一下，居然是七比七！
结果竟然是一半支持一半不支持。支持的代表人物毫无疑问是副董事长钱森，而不支持一方的代表正是总经理夏进！
但此时现场还有一个人未做表决，那就是董事长苏雄！这也就是说，他的决定将决定华凡的命运。
苏雄想了一下，终于作出了决定，他缓缓的举起了手。
这位奋斗了半生的老人却不知道，在此刻，他做出了他一生中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此时，钱森嘴角摄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而夏进则目瞪口呆，他不理解苏雄为什么也支持处罚华凡，刚刚他看见出现平手时还暗自高兴，因为他以为苏雄会支持他的，但没想到……
而命运，也在此刻开始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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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为什么您要支持副董的决定呢？难道你也觉得华凡应该受到处罚吗？”会后，夏进不理解的问苏雄，口气甚至带着点激动。
这也难怪，本来夏进把这件事酒由董事会集体解决，是为了寻求能让华凡尽量减轻处罚，现在倒好，不但没减轻，反而加重了。这自然让夏进极度恼火。
“你先坐下。”苏雄早料到夏进会有此问，他招呼夏进先坐。虽然情绪有点激动，但夏进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或许你真的不理解为什么支持他，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你跟钱森的差距在哪？”
“……不知道！但这跟华凡的事有关系吗？”夏进还是不理解。
“恩。没错，是没什么关系。”苏雄点点头道。
“那……”夏进更不理解了。
“那我问你，你认为钱森的话有无道理？”苏雄又问道。
“……”夏进一时无语。
“呵呵，你不说我也知道，作为一个俱乐部的管理者，我想你的答案应该是有！”
“所以，我只是要告诉你，你跟钱森的差距就在于，你太容易被自己的感性认识所支配，不能按照客观事实来作出做正确的决定！”
“……”
“没错！从道义上讲，华凡的确不该再追加处罚，但如果从俱乐部的利益上讲，你难道就认为钱森的话不对？！”
“……那难道就应该为俱乐部一些尚未见到的利益牺牲球员的利益？！”夏进终于忍不住说了句。
“没错！答案就是这样！俱乐部拿钱雇球员并不只有让他踢球一个目的！如果俱乐部的利益大于这个球员的利益，那么，球员的利益就只能牺牲。世界上为什么有很多俱乐部敢不顾球队的战绩而把自己的当家球星卖掉，除了自己的俱乐部不如人家之外，就因为此时卖出球员俱乐部所得利益已经大于留住球员对俱乐部的利益！在足球这块领域，当一个成功的足球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懂了吗？”
“……”夏进已经无言以对，他知道苏雄的话是事实，但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
“你出去吧，我这样做对不对，你以后会明白的。”苏雄见夏进似乎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话，就挥挥手说道。
“恩。”夏进低低的回答一声，也退出会议厅。
“希望，这次董事长您也是对的。”事已至此，掩上门的夏进心中只能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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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宁为玉碎（全）
“什么？俱乐部也要对华凡进行处罚？有没有搞错？！”张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面前的罚单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得清清楚楚：除足协的处罚之外，俱乐部经研究决定，在内部对华凡处于扣除本场比赛胜利奖金，另解除华凡在队内的第二队长职务，暂时停止一切
训练，并召开新闻发布会向足协道歉……
“俱乐部的那些人是不是疯拉？！”李阳也火了。
“混蛋！这算什么？！非但不帮自己的球员讨公道，反而落井下石！我靠！这还踢什么球啊！”张晨真的愤怒了。
“不行！阿晨阿阳，我们一起去找夏经理问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不语的严宏突然说道。
“好！”李阳和张晨毫不迟疑的回答。
“不用去了！”华凡突然说道，“去了也没用，俱乐部的处罚决定夏伯作为经理能不知道？再说，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夏经理也没办法。”
“那……你就这么算了？就这么认了？”
“不用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反正我本来就不上场比赛，这样也好，我落了个清闲。对了，阿宏，你的伤势怎么样？”华凡的神态好象很轻松，反而问起了严宏的伤势。
“没事。不过阿凡，你真的就这么认了？”
“不然能怎样？”华凡笑了笑，谁也不知道那是苦笑还是……
“不行！你忍得下我可忍不下，我非向俱乐部问个清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