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已经一个豪火球喷过去,凝华的空气终于有蒸发的迹象。
再不斩带着回音的声音再次传来:“下忍小鬼能做到这份上,看来,值得稍微兴奋一下。”
稍微,兴奋,只是稍微而已么?
宇智波引以为傲的火遁同样被水灭得一点火星都不剩,这就是,真正的忍者吗?
樱握着苦无的手开始不住地颤抖,但是……无法退缩。
“当真以为我是笨蛋啊!这叫搜集信息!信息!”
理理护额,貌似本尊的某只前几步解除剩余的影分身,“天才居然不知道影分身之术的真正作用?”
“……”
果然快嘴讽刺是一件如此爽感的事情,尤其是对付面瘫的时候!
面对对方的无语,鸣人忽然很想大笑三声,金色的发即使是在雾气中,也如阳光般的刺眼。
“接着!”一边手里剑扔出。
另一边心领神会。
于是,不负众望——其实就三人——佐助和鸣人第一次合作,总算有那么一点拉风但毫无温柔和安全感地“救”了卡卡西。
“你们这是救我还是要杀了我!”
卡卡西牌落汤鸡自立自强得将自己从水里捞出来,斜瞥的月牙眼里除了抱怨外还带着一点点的欣慰。
终于懂得团队合作了么?不枉他拼着性命以自己为诱饵中招。
第一次联手合作,并且获得出乎意料的成功的团扇黑猫与金毛狐狸为之气结。
这这这…………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但是接下来,无论忍术还是心理战,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他们能对这个不良上忍稍微建立起一点尊敬的话,恐怕只有还算认可的实力了。
随后的变故出乎人的意料。
随着飞射而出,定位精准无比的飞针扎上了正在嚣张的某人的颈项,一直隐藏在外的人无声出现,大瀑布退去,战斗莫名其妙地结束。
整个场面突然变得安静异常,仿佛还没办法适应接二连三的突发状况。
嗓音柔和的少年站在高高的树上,风扬起额前的发丝,以及暗淡褪色的衣摆,浓雾里给人的感觉飘渺淡定而清冷。
雾隐术随着施术者的昏死而解除。随后戒备中的数人都看清楚了来者的装束。
带着螺旋以及点状纹路的暗部的面具,是以那种阴暗墙角所特有的粉白为底色,而上面的纹路颜色,则是如同干涸之后的血迹。
鸣人吵闹地盘问着对方的身份,没有注意到首席技师垂在身侧的手猛得缩成了拳,尚未被护额遮掩住的血色之眼死死盯住了那个平淡回应着鸣人盘问的少年。
偶后,颓然得隐回了拉下的护额之后。
果然不是……不是“雪”。
那么,应该是雪的那个在雾忍暗部工作的弟弟吧?他知道雪的下落么?
“那么,你们知道规矩的,尸体上的秘密,死亡亦不能保守的。”
气息隐去。
快得让他来不及多做询问。
随后鸣人咋呼着反应了过来,那个雾隐暗部少年的年龄,不会大过他们六岁。
什么叫差距,相若年龄层次上悬殊的实力差距,那就是嘲笑的资本,事实。
不是想打击他们,而是不得不打击他们。
“你们,远远比不上他。”
若是换成了另外一个有着相似容貌的人,而且是站在再不斩这边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可能就是团灭。
卡卡西从来不怀疑这点,然后……庆幸。
不过现在……
“佐助君好厉害!”
樱笑着锁定目标,飞扑。
落空,倒地——某只黑猫的表现实在是太不给女生面子了。
“小樱,我呢?”
某只狐狸傻笑着贴过去……
流星闪耀……
“你刚才,怎么就使不出那么大力气去打再不斩?”
冷眼旁观者转向了另一个人,质问的语气。
与此同时,一句“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样……”未完,卡卡西闭目倒下。
尚未收起的笑容僵住,三个下忍小鬼,一个老头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做“危机感”。
==============我是省略情节的分割线==================
魔镜冰晶——血继界限,风和水两种查克拉的性质变化相结合,真的让人忍不住感叹基因突变其实非常得神奇。
天生的能力,无法比拟的优越,凌厉而幽雅的绝招,步步杀机。
“你们比不上我的速度,因为你们没有杀人的经验,没有杀人的勇气,不是真正的忍者。”
原本就是这样。忍者并不是风光的亮绝招,然后打来打去的热血职业。
忍者是工具,战斗中的武器,忍者所要注意的只有任务,只是任务的委托人。而忍者唯一应该具备的感情,就是毫无波动的冷血。
温暖的感情是忍者最不应该具有的东西,一旦拥有,必成死**。
所以,魔镜冰晶是绝对零度的镜子,绝对零度的冷血,绝对零度的悲伤……所有的绝对凝结成了根根千本,无情地扎向血肉之躯,然后是血液滴落在冰天雪地中凝重的闷响。
、
原本以为应该还在最外面的同伴,已经夹带着满头阳光冲入了包围,
“天哪,你这个笨蛋!”
被困的某只黑帽面部抽筋为时已晚,“你现在进来做什么啊!”
智慧在思考的时候是会发光的。
这是不变的真理。
但是,笨蛋思考的过程只是显得更加愚蠢而已。
所以……
“做事给我经过大脑吧,白痴!”
佐助开始觉得他的世界彻底打乱,计划也好,变化也好,完全跟不上眼前不断出现的新情况,而且是,最糟糕的情况。
为什么思维方式,在人和人之间的差距会如此明显!
一边即使是和再不斩对敌也无法克制担心而观察着另外一边的卡卡西无奈得翻起了白眼:“果然是……的意外忍者,以那么招摇的方式让自己人意外……”
追悔莫及。
自己为什么要接手这个问题儿童班级?他现在真得是……无比怀念以前和某两个人组队时候的情景。他记得那个时候那两个人似乎比现在的小鬼头还要小……但是为什么和他们的合作就那么愉快?
不过……兄弟两个都已经背叛了雾忍么?
看向了被冰镜包裹住的地方,卡卡西说不清涌上心头的是什么感觉。
里樱面部严重扭曲,忘记暴走。
、
恐怕不少人都已经忘记了。冰也是水的一种形式。所以魔镜冰晶也是……纯净的水所凝结成悲哀。
镜中少年,人如其名,是纯净的白。
鸣人拔掉身上的千本,剧痛拧歪了整张脸,连同话语都变得扭曲:“工具是工具,人怎么可能与工具等同,别开玩笑了”
人有感情,人最不能抹杀的就是感情。
“如果要证明的话,就打倒我,鸣人君。”面具下的声音有些沉闷,语气是以往的波澜不惊。
一怔,这声音,是熟悉的,熟悉得令人悲伤。
鸣人不敢确认般的摇了摇头,这……这怎么可能!
{保护重要的人的话,是会变得很强的。}
{鸣人君有没有很重要的人呢?}
{对于我来说,最珍视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只是为了重要的人而活着。如果是为了他而死,我想,我心甘情愿。}
“保护重要的人,绝对不是成为他的工具!”
鸣人大喊着。
影分身全数被千本扎爆,那就再来!
或许鸣人不会是最好的战士,但是绝对是最好的肉盾。而得以喘息的某天才,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转成了血红色的眼中,一弯勾玉、两弯勾玉缓缓转动。
血继限界的对战,最后只是以查克拉的多寡作为最后的手段……或许不对,应该是最细致的观察与布局。
然后……
一切像冰一样凝固了起来。
水、空气……还有呼吸……
鸣人湛蓝色的瞳孔猛的放大,内里映出的那个前胸后背支棱着的冰冷千本的佐助的影象仿佛是假的一样。
愣愣的看着,然后窒息。
深蓝色的影子缓缓倒下。
“佐助!”
身体里的九尾睁开了眼,空气瞬间躁热了起来,湛蓝的圆瞳转成了鲜红的竖瞳,赤色的查克拉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汹涌而出。
扎在身上的千本落下,伤口瞬间愈合。
“混蛋!我——要——杀——了——你!”
、
他该怎么面对?
明明是敌人,明明是他应该杀死的人!为什么伸出的手指,却失去了前冲的力量?
灰白色的面具裂开、滑落,展现出的,是应该永远埋藏的秘密,那张清秀而熟悉的面容。
和数天前林间遇到的那个和善的“大姐姐”的面容重叠。
也在恍惚中,和幼年记忆里,那个被人殴打过后的温暖午后被人关心的暖色记忆重叠。
“怎么……是你……”
瞳孔的火红沉淀回了湛蓝,颤抖的话语仿佛将内心最隐秘的柔软挖掘了出来,然后就这样看着其在冰冷的雾气中消散。
{保护重要的人的话,是会变得很强的。}
{鸣人君有没有很重要的人呢?}
{对于我来说,最珍视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只是为了重要的人而活着。如果是为了他而死,我想,我心甘情愿。}
“对不起,鸣人君,我还没有完成我作为工具的职责。”
听到了尖锐的撕裂了空气的声音,平静流着泪的少年瞬间击飞了冲上来的少年,然后瞬身离开。
身体被撕裂的声音沉闷异常,雷切的余音沉淀入了舍身少年的胸膛。
“咳……”
因为偏差而没有让心脏被贯穿,却也只是暂时延缓了死亡的时间,有着棕黑瞳孔的清秀少年挣扎着抬起了手,不顾口中涌出的鲜血,拽出了一直藏在衣服中的水晶挂坠……还有,那一直贴身带着的信笺……
“……咳……雪……”
细微的呢喃之声淡淡传出,白紧紧盯着眼前有着异色瞳孔的男子,然后看到他在惊愕过后,微微点了下头。
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太好……了……
轻轻扬起的唇角凝固了,随后手无力垂下,手上染血的信笺落在了地面,蓝色水晶的挂坠因为血的映染而呈现出了紫色。
再不斩身体僵硬,既而笑得像个疯子。
卡卡西跳后了几步,抽出了染满了鲜血的手,异色的瞳孔中闪现过复杂的情绪,然后有了片刻的失神。
鸣人转过身想呕吐,却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只能呆站在那里,看着卡卡西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信笺,放下了少年的身体,轻轻为他合上了眼,最后摘下了他脖子上的水晶挂坠,嘴微微动了几下——像在承诺。
“我真是捡到宝了!多好的工具!多好的工具!”
没有任何欢乐的笑声依旧继续,毛骨悚然。
卡卡西拦住了手痒冲动愤怒的鸣人,垂下了眼:“他,他也已经死了。”
、
最后的最后,再不斩的身上插满了武器,送了卡多下了地狱。
“虽然知道,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并不是我。但是可以的话……想和你去同一个地方……”
是什么时候被改变的?不再将白看成可以利用的工具?
他不知道。
但是,温柔和善良,纯粹的白最后还是让他这个鬼人有了不该有的情绪……
绝大的讽刺……
滑落颊边的泪,开始飘雪的天。
团扇标志的黑猫挣扎着睁开了眼:“别露出见到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