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卿不必拘礼,在这里你是统率,孤王当然一切都听你的安排,你别忘记了孤王亦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岂会在乎这一点小小的阵仗,你既然已经决定,那就立即执行吧!”吴竹君一脸毅然地说道,虽然他已是花甲之年,但是现在的这种情形,让他胸腔中的热血再度沸腾了起来,好多年没有这样心潮澎湃了,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整个弥云国,他亦要度过这个生死难关,安云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他就是死,也不愿意做一个被俘的亡国之君。
“兄弟们,决定的时刻到了,听我的命令,兵分两路,给我杀下山去!”王志恒手中银枪一甩,抢先朝着山急冲而去,他并非鲁莽之人,为了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他决定兵分两路,冲出重围,这座小山之下,聚集了上万的敌军,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冲出去,不过,他必须尽力一试,时间不多了,如果雷鸣发觉到这里困住的是弥云国王的话,他肯定会倾所有的兵力来围攻这里,他不能等雷鸣醒悟过来,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候王永斌的援军了。
山上杀伐之声突然大震,左右两个方向分别有敌军杀下山来,山下的守军也被弄蒙了,他们想不到这些被困的家伙竟然还有胆量杀下山来,不过人数上的优势让他们有着绝对的优越感,况且刚才王志恒带人闯上山去之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些家伙不顾伤亡,拼命冲上山去,原因只有一个,山上被困之人的身份绝不简单,而且他们既然冲上山去了,那肯定还会冲下来的,这一切早就在预料之中,别以为他们就是酒囊饭袋,这兵分两路的把戏,他们并不陌生,守军们立即结成阵形,仗着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将王志恒兵分两路的计划完全打破,面对无数的弓箭手与魔法师的合力阻击,王志恒不由感到一阵绝望,他们的人数太少,根本就冲不出去,虽然他很不甘心,可是他不想把这一点点兵力全部耗光,立即下令收兵回山,山下的敌军似乎只是围困他,见他们退了回去,也不追赶,依然严密地封锁着山脚之下,王志恒退回山上之后,另一组也垂着丧气地退了回来,他们的情形跟王志恒一样,根本就无法突围出去。
这样一来一回,已经消耗了不少的时间,王志恒对于敌人的疯狂阻击根本就无计可施,他没有时间等到天黑,他刚才已经与敌人的高手交过手了,这些家伙无疑就是雷鸣的心腹卫队==流星杀手,有这些家伙在,他根本就毫无机会,而且入夜之后,这些流星杀手,肯定会摸上山来,今天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正在王志恒忧虑之际,斥侯来报,山下来了大量的敌军,空中和山脚之下迅速被严密封锁了,看情形,是雷鸣率大军来围山了,王志恒见此情形,不由大惊失色,雷鸣的亲自到来,表示他完全已经知道了弥云国王的身份,看来,这次真是插翅难逃了,王志恒的脸上不由写满了绝望,雷鸣的行军和用兵之道,远非他们所能比的,而且这次雷鸣占着绝对的优势,就算是现在王永斌赶来也没用了,因为他大哥也无力救他,雷鸣是绝对不会错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的,他知道雷鸣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将王永斌一举消灭,而在他消灭王永斌之后,他们这座孤岛就会被雷鸣连根拔起,他与国王就会沦为安云国的阶下之囚,到时候,就算国王不降,雷鸣也会将他们的尸体带到弥云国,一直带着他们的尸体杀到弥云国的云都,那就表示着弥云国的消亡,弥云国失去了谢镇国,又失去了国王陛下,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王志恒的心跌到了冰点,他觉得浑身发冷,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感到绝望。
“没想到雷鸣来得这么快,如果镇国公在此就不会发生此事了,谢兄是我弥云国之神啊,基石一断,家岂能不断,国岂能不亡,真是天亡我弥云国啊,朕,就是死,亦无颜去见列代先王啊。”吴竹君是何等的不甘心,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不仅毁掉了他自己,更将自己江山社稷也给葬送了,他真是欲无泪。
“陛下勿需忧虑,我大哥,一定会想办法来救援我们的,雷鸣既然已经回兵此处,那就说明我大哥已经将雷鸣的阴谋挫败,现在雷鸣撤到了这里,迟迟未曾攻击,足以说明他忌惮我大哥,只要我大哥的大军一杀到,我们就可以获救了,以我的估计,我大哥,肯定会让一支部队去攻打雷鸣所驻守的冷云关,那里可是安云国的边塞要冲,雷鸣是不可能不去救援的,而我大哥就会在雷鸣得到消息之际,突然出现在雷鸣大军的身后,那个时候,雷鸣必定是穷于应付,我们再趁机杀出重围,陛下定可保无恙!”王志恒的眼睛一亮,他立即给予吴竹君希望,他可不希望这位国王陛下亦失去斗争,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义父的仇未报,雷鸣的杀父灭族之仇未报,他怎么甘心丧命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拼命一博,他大哥王永斌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他的,他相信他大哥,况且,战场上是有奇迹发生的,当然,任何奇迹都是人创造的,他相信王永斌能够创造出这个奇迹,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吴竹君听了王志恒的话后,心中也一下子亮膛了起来,不错,还有一位王永斌,雷鸣既然回兵这座无名小山,那他进攻延州城的计划肯定失利,王永斌一定会来救驾勤王的,现在他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
奇迹并有没有在等待中发生,而雷鸣似乎也另有打算,他并没有下令进攻,而是在山脚下修筑了防御工事,看来,他准备围而不打,或许他还有什么其他的打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并不着急,他在考验所有人的耐心,包括他自己的耐心,当然他现在是胸有成竹,他有的是时间与耐心,跟王永斌与弥云国王耗下去,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王永斌来救驾,只要他敢来,雷鸣就有把握,将他聚歼在这里,这里不是延州城,王永斌虽然擅长防御战,但是这野外的截杀战,他完全有十足的把握,将王永斌歼灭在这座无名小山的附近,他已经做好了周密的准备,就等着王永斌上钩了,至于山上的那些家伙,他根本就放在心上,区区两三千人,只要入夜之后,他让流星杀手偷偷摸上山去,明天一早,那位弥云国王就会出现在他军营中做客,所以说,他是最有时间与耐心的人了!
'第一部 第四卷 无道之道 第八十八章 邪刀之威(三)'
王永斌知道自己来迟了一步,他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洞察先机,况且他的对手雷鸣的智谋并不亚于他,甚至可以说还在他之上,这次能够击退雷鸣的进攻,已实属侥幸,还未赶到无名小山,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来晚了,雷鸣已经与他的部队汇合一处,看来雷鸣早就已经布署好了,否则,他不可能在撤退之后,急速赶到这个无名小山。
明知是一个圈套,王永斌也不得不往里面钻,这就是雷鸣的厉害之处,他占尽上风,他有的是时间与王永斌等下去,可是王永斌不能等,山上被困的一个是国王,一个是他的兄弟,还有几千兄弟的生命,他不能让雷鸣得逞,他必须率军冲上山去救出国王吴竹君,这是他做为臣子的责任和义务,哪怕因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亦无怨无悔,因为这是一个军人的天职,是一个真正军人的使命。
王永斌已经与他的三万部队汇合在一起,现在带着这么多的部队,根本就无事无补,王永斌知道雷鸣肯定设好了陷阱等着他往里面钻,带的人越多,损失就会越大,他不能让这么多的兄弟陪他去送死,王永斌立即将部队分为三组,他带两千士兵,准备强行突上山,留下一万部队在这里设伏,一旦他们突破雷鸣的包围圈,这一万士兵就在这里接应他们,并且阻击前来追击的强敌,而另外的一万八千士兵立即按照王永斌的指令,朝着雷鸣驻防的冷云关进发,去支援李宇将军正攻打冷云关,他就不相信,雷鸣连他的老巢的安危不顾了,只要能够调动雷鸣,他就有机会带着国王陛下逃生,现在情况紧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计划是否妥当,没有人告诉他对与错,身为一个高级将领,他必须有自己的决断,哪怕这个决定是让他自己往刀口上撞,他亦要带着他的部队往前冲,战场上,没有输赢,只有生死,输了就是死,赢了就是活,这是战场的生存法则,没有人能够例外。
王永斌又继续潜伏了下来,他还需要一些时间,按时间估计,冷云关那边的战斗已经打响了,只是送信之人,还未到达这里,雷鸣知道了冷云关被攻的消息之后,不知道会做何反应,雷鸣能够玩声东击西的把戏,他王永斌也照样会玩,只是不知道雷鸣会不会上当,王永斌没有这么乐观,他了解雷鸣,如果他铁了心要将自己耗在这里,恐怕事情将非常的妙,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雷鸣恐怕也早就已经猜出这困在无名小山之上的人,就是当今弥云国的国王,王永斌知道自己不善长打攻击战,在这个空旷的草原上交战,他不是雷鸣的对手,况且雷鸣现在的兵力占着绝对的优势,他没有多少机会赢雷鸣的,不过,他只要救出了被困的国王,就是最大的胜利,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算赢了。
突然斥侯来报,敌军突然抽调了大约三万的部分兵力朝着冷云关的方向而去,好像主帅雷鸣也离开无名小山,朝着冷云关的方向而去。
王永斌的脸上露出笑容,雷鸣还是上了他的当,只要雷鸣率部离开,他就有机会冲上山去与国王汇合,然后再想办法杀出重围,现在谁的生命都不重要,只要能够保住国王的生命,他可以不计一切后果,王永斌站在原在呆了一刻钟之后,突然下令那两千士兵立即开动,随他一起冲上无名小山上去救人,王永斌让其中一千士兵组成敢死队,在山脚下吸引敌人,而他带部冲上山去接应王志恒,而另外一万部队则潜伏在此处接应,一旦救出国王之后,他们要留在这里全力阻击敌军,如果他们不能救出国王,延州城的事务就由李宇将军暂时代理他主帅的位置,直到朝廷派来新的主帅为止。
大家都知道王永斌这是在交代后事,所有的士兵与将领们都是久经沙场的,对此早就习已为常了,他们并没有伤悲,当然这并非他们没有感情,他们的心中的热血在激荡,将所有的悲伤化为战斗的动力,这才是真正的战士,战场上没有伤悲与眼泪,只有热血与烈火的考验。现在,大家所面临的将是一场恶战,身为主帅,王永斌必须对所有的兄弟们负责,当然,所有的兄弟们并不包括这里的士兵与将领们,他们知道现在是自己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了,主帅都下定决定决一死战,他们当然是义无返顾地跟随前往。
两千名士兵如同脱笼的猛虎一般,朝着敌军急速冲去,王永斌并没有多少时间,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山去,接回国王,只要能够回到他设伏的地点,他就有把握把国王带回延州城,而这一切就看国王他自己的命数与造化了。
事情顺利得出乎王永斌的意料之外,他带着士兵很容易就冲上了山,雷鸣的部队根本就未做什么截杀,就像是故意让他们上山的,王永斌也没有多想,或许可能是雷鸣急于回援他的冷云关,离开得太过于匆忙,各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