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时日,萧枫不但对能源行业更为了解通透。同时,他也逐步搞清了这家公司老总周大华的为人行事。
其人,卑鄙无耻,贪淫好色,刻薄下属,逢迎上级,中饱私囊,能力低庸。这些行为,即便是其中的一种,其实也该早已把他从啸傲集团内除名。可就是由于啸傲集团的机构庞大,人员臃肿,监督不力,使得这个粮仓老鼠,竟然不亦乐乎的在德胜能源里吆五喝六了好几年。
不但使这家公司年年亏本,而且员工的福利,也是每况愈下。纵然是遇到一年一度的团圆佳节,他也是只当未见,仍照寻常之日那般记算。如此一来,工人无心工作,职员俱思跳槽。一时间,原先这大名鼎鼎的啸傲集团下属的德胜能源,就被这混帐总经理,搞得这般乌烟瘴气,将熊兵熊,一片萧条。
萧枫在了解了这么多的情况后,也找胡匡庸商量过。可是凭胡匡庸的局限性,如何能给出个好的建议,是以只能去电询问姜婉芝,这德胜能源的目下糟势,应该如何去处理。而姜婉芝的意思,却是全权交托给萧枫料理,任他的意思来办,他想怎样,便怎样。
萧枫自然晓得母亲的心思,她是瞧一下自己儿子的能力,到底到了什么样的一个层次。可是姜婉芝的这般做法,同时也给了萧枫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是在自己作为总公司的‘钦差大人’,查办了周大粪后,那么他所遗留下来的这个烂摊子,该谁去接管,难道让自己去?
这么棘手的难题,确实让萧枫头痛不已,虽然自己想在现代的公司里实习下,学点现代的能源利用和制造常识,可是自己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办妥。如何有空常待在这家公司。不过随着事情的逐渐演变,萧枫是再亦忍不下去了。
借着数日的工夫,萧枫安排好了一切,便开始了他的端本正源。虽然实习想继续,可是事情的复杂多变,确实已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倘若再任此拖延,只怕害处大大,到时悔之莫及。
数日后的一个清晨。
德胜能源的门口黄土铺道,静水洒街。每个保安俱是精神抖擞,面目清爽。
今日即便是周总、周大华、也就是周大粪,都是早早的到了公司。穿着件高级的黑色西服,头发油光光的往后直倒,就连那数年未佩的岗位辨识证也是牢牢的佩戴在胸前。
众人见得这般景象,已知今日定是有甚大人物要来,不然周大粪决不会搞出这些花样。
片刻后,公司的上班铃声,清脆响起。周大粪伫在门口,向外张望,准备迎接总公司高层人物的到来。又过了须臾,一辆黑色的豪华奔驰车,驶到门口。随后而来的还有十数辆其他豪华轿车。车辆迤俪而入,头首相接,刹那间,即已停靠在了公司广场的一角,形成了一个密密的车队长龙。
周大粪先是低头哈腰的在门口欢迎车队,直到最后一辆车驶进大门,他方才尾随在后,急急跟去。待见到奔驰车一停,他即忙大步跑上,想要替那位大人物打开车门。谁知还未等他走至近处,即有一个从其它车上下来的壮汉,用手把他挡住,冷冷的道:“不用了,太子爷并不喜欢你。”
听到这般费解的言语,周大粪不禁微拭虚汗,心想:怎么这次来的高层,竟然会是太子爷?而且这保镖的话也是耐人寻味,说什么太子爷不喜欢我。难道太子爷认识我?没有啊!一时间,周大粪的思绪,被保镖那无头无尾的话语,引得纷纷扰扰,片刻不得安定。
正思量时,奔驰车的右侧后门无声无息的倏忽而开,从里探出一人。周大粪急忙定眼细看,一瞧下,顿时心惊胆战,再次凝神聚视,这次的结果,使得他浑身颤抖,手足冰凉,心中的惊悸实已到了极处。恍如个待之审判的判国汉奸,在那双股打颤,两眼空洞。
望见周大粪的表现,萧枫极感厌恶,当下向身旁的胡匡庸挥挥手,意示此人你搞定就好,我见了都烦。胡匡庸心领神会,微一弯身,随即走到周大粪身边,微蹙浓眉,沉声道:“你是德胜能源的总经理周大华吧?”
“是,是,我就是,我就是”周大粪惊魂未定的说道。对于眼下这猝然而至的未料场面,当真令他手足无措,脑僵如亡。
这时,胡匡庸微一沉吟,即又道:“周大华先生,总公司经过讨论,认为眼下的你已然不适合再担任德胜能源的总经理。所以,现在就请你,清理一下你的私人物品,立刻离开这里。”
周大粪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本还想待会趁无人时,自己苦苦哀求下,并且许喏些好处给太子爷,兴许他就此会饶过自己,没想到太子爷的报复,竟然来得这么快!
第十章 太子发威(下)
周大粪一听,犹如青天霹雳,本还想待会趁无人时,自己苦苦哀求下,并且许喏些好处给太子爷,兴许他就此会饶过自己,没想到太子爷的报复,竟然来得这么快!
要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四十有八,那里还有时间,再次到别家的公司去拼搏,去挤轧。时下的除名,就等于宣告了自己,从此告别贵族生活。再也没有以往那江中舀水,山里取石的无忧收入。
虽说自己不至于饿死街头,或是乞讨过活,只是这以后的花费,必定要拮据得很,只因这源头,都被掐了,那这水流,又怎会大的了。
思量至此,周大粪顿觉伤心失望,情绪焦躁。望了望意态悠闲的太子爷,又望了望身边的哪些彪悍保镖,心想:惟有用最后一招了,看看太子爷会否怜悯自己多年的工作奉献,放己一马。念及于此,当即一个箭步跨到萧枫身边。
‘噗嗵——’一声跪了下来,丑陋的肥脸上,挂满了泪水,哽咽着道:“太子爷,太子爷,你行行好,饶了我这一次吧!上回是我不对,是我狗眼未睁,没瞧清贵人。”
说到这,两只手,来回在脸上甩来甩去,击打出了一个又一个‘啪啪’声。随着头颅的摇晃,那堆肥肉,也变得红中发青,青里泛紫,瞧得出周大粪实已用了大力,在揍自己的耳光。
胡匡庸和一众保镖,瞧着眼下景象,不禁讶然。没想到这人的潜力,还当真是巨大,自己等人一直在盯视他。谁知他一发急,竟然用出了与那肥胖身形,绝不相符的闪电动作,一个跨越,就已脱离了众人的监围。不过看着他的举动,确实令人恶心不已。
望着周大粪的丑态,萧枫不由攒眉,想起他平时的作为,直觉此人实该百死,不值怜惜,当下冷声道:“总公司的决定,就是这样,你快点去清理物品!”说完,也不去理他,又钻进了奔驰车内。
可周大粪那里肯舍,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太子爷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在啸傲集团可是足足工作了二十年,即便是没有功劳,可总也有些苦劳吧?”
说到这,又是故作一片眷眷之心的说道:“我自从到了这德胜能源,那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些微的怠忽,虽不至案牍劳形,可亦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孳孳不倦。这公司的蒸蒸日上,外人也是昭昭在目的。太子爷,你可不能为了些风言风语,就处治我啊!他们那是挑毛拣刺,信口开河。”
萧枫听到这里,已是忍俊不禁,为周大粪的涎皮赖脸,胡说八道,而感到佩服万分。寻思:这家伙可真会胡诌,若非是我亲自探访,换了别人来此,不定要被他的假象而愚弄。不过时下,他已不耐之极,向胡匡庸催促道:“匡庸,怎么还让他在此?快点教他走啊!”
“是——少爷!”胡匡庸大声的回答道,随即挥手示意保镖们把周大粪架起,快快的让他滚蛋。
周大粪本还想挣扎,可凭他那肥胖的体形,又那里挣得过这些五大三粗的彪形壮汉,只能边喊边泣,双脚猛甩。
原先的那件顶刮西服,时下也失去了原先的风采,变得百摺千拗,脏乱不堪。肥脑上的油发,倒还是往后,只因他是仰着天的被保镖们拽着跑的。不过也没有了原本的优雅造型,跟个乱七八糟的鸡窝,却也差不了多少。
望见被保镖们硬拽上来的总经理周大粪,又加上周大粪时下那嗒然若丧的衰颓之样,办公大厅的一众白领,不由大为吃惊。
但片刻后,他们就已暗自明了,心知这讨人厌的周大粪,定是风光不再,终遭报应。一时间,众人俱是拍手庆幸,叫好不已,个个自发的围了上去,都想看看周大粪那作法自毙,自食恶果的爽快场面。
这时,朱姐望见跟随上来的萧枫,盈盈笑道:“小萧啊,这周大粪终于遭报应了。”
“我知道。”萧枫淡笑道。
看着围在萧枫身边的众多保镖,朱姐微觉不对,可瞧着萧枫那雍容雅仪,自若谈笑,也不象是被人挟持,难道他……
李璐可不这样想,她是关心则乱,急步走到萧枫跟前,担心的问道:“枫,枫哥,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水汪的大眼,随着口里的问话,也盯视着萧枫身后的哪些壮如巨熊的保镖们。
胡匡庸见此,不由心下暗叹:少爷当真是桃花命,走到那,那就有美女喜爱。看这样子,恐怕是又多了一位掉进了少爷的情网陷阱。想到这,他不禁为那些苦命的美女们摇头唏嘘,同时又为少爷的将来,感到骇怕不已,在他的脑中,已然描绘出了一副‘萧府众艳血战图’。
被李璐这么一问,此刻的萧枫既是温馨,又觉尴尬,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可转念思忖,反正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早晚都要知晓,又何必再去隐瞒。当下喃喃的道:“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保镖,你不用担心。”
“你的保镖?你的……?”李璐惊讶的喊道。
萧枫重重的点了下头,又柔声道:“我不是刻意想隐瞒你的,本来只想到这家公司来实习下,可谁知竟会发生这么多事!”
“恩——我知道了!”李璐恍似做梦般的呓语道。
虽然耳中传来萧枫的安慰话语,可是这现实,当真是残酷已极。自己是什么身份,只是个打工女而已,虽说也算是个白领,可是和如今的萧枫,一相比较,委实是霄壤之别,天差地远。
他是口含金匙的太子爷,他是极尊至荣的高等贵族,他更是啸傲集团的未来掌舵者。他若是光芒万丈的红日,自己只怕连颗星星都比之不上,他要是雄拔万峻的高山,而自己却是连粒小石也不如。
为何自己会这般命苦的去爱上这么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何自己会把满腔柔情,倾注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上,难道这是上苍的惩罚,或又是自己命中该有的劫厄?
见得李璐这般凄伤的神态,萧枫的多情内心,又是翻江倒海,怜惜无比。心中所恨的就是,为何老天爷总是这般戏弄自己,明明想要的,却不见踪影,而自己不想多生纠葛的,却又总是这般伤情无限,空余哀怨。难道自己,当真是情之恶魔?非要伤心无数?
两人就这般的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一种无奈、伤痛、歉疚、和悲怨……
第一一章 端本正源(上)
周大粪被处置的消息,此刻已然是一传十,十传百,不胫而走。
过不多久,便已传遍了整个公司。引得全公司的数千员工,俱是无心工作,都想过来瞧瞧一向趾高气扬的周大粪,此时该有的倒霉相。开始由于正在工作关系,他们还有些不敢去瞧热闹,不过那想看却看不到的煎熬,着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