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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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录-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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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枫心旌荡漾下,故作肃容道:“梦瑶,看你面色泛红,似乎余毒未清,想来,今夜又要劳烦我为你解毒了。”说完后,未待梦瑶从呆怔中回神,他已忍不住黠笑了起来。
    听了萧枫言语,梦瑶起初颇为当真,不自禁地用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待见他笑起,方才醒悟自己上了他的大当,顿时玉足轻跺,顺便就跺到了萧枫的脚背上,不依道:“又来耍我?哼……”望着萧枫被踩吃痛的神情,她又开心了起来,娇声道:“看你以后还敢骗我!”
    萧枫逗着开心的双手猛摇,讨饶道:“不敢了,不敢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梦瑶“噗嗤”笑出,说道:“别显宝了,还不进去,别人可都在等着呢!”
    二人在笑谑中踏进饭厅,怎料里面只有雪儿和李璐二女坐在饭桌旁。
    讶异下,萧枫不禁发问:“雪儿,其他人呢?”
    雪儿道:“爷爷说了,梦瑶是初次新娘,恐她害羞,所以他们就不滞留了。”说话间,她是朝着梦瑶猛做鬼脸。待萧枫颔首,她又道:“爷爷还说,等你饭后,便到他书房去,他有事要同你说。”
    便这么,四人是嘻嘻哈哈,笑笑打打的用完了午膳。
    饭后,萧枫告别三女,迳直往祖父的书房行去。
    到了书房,萧邦正在悬腕直笔的写字,萧枫进房时,他也未说话,迳自全神地书写挥洒。萧枫乖觉,只是站在边上看着他,见他在纸上写的是一首唐诗。
    孤鸿海上来,池潢不敢顾。
    侧见双翠鸟,巢在三珠树。
    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
    美服患人指,高明逼神恶。
    今我游冥冥,弋者何所慕!
    萧邦挥毫而就下,搁笔起身,凝望着纸上诗句,过了半晌,方说道:“小枫,你知道这首诗是谁写的么?”
    萧枫摇头道:“不知。不过,我猜是首唐诗吧!”
    萧邦呵呵道:“你倒是猜地准。不错,这首诗正是唐代贤相张九龄所作。其人德才兼备,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一位有远见卓识、锐意革新的政治家。他一生辅助唐玄宗主政二十四年,开创了大唐“开元盛世”。可是他的锐意主张在他晚年时,却是倍受李林甫、牛仙客二人的打击。这首诗就是他被贬为荆州刺史时所写,诗中寓意,那孤鸿就是他,双翠鸟便是他的两个政敌。”
    说到这,他估莫着孙儿定然不喜听这些,怎料斜睨看去,居然发觉萧枫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莞尔一笑后,又续道:“当时李林甫与牛仙客二人气焰熏天,不可一世,即便是九龄贤相也只能侧见,不敢正视。虽是如此,可是九龄贤相的修养,却是让我好生钦佩,你看他这一句‘矫矫珍木巅,得无金丸惧?’他这话实是向他的两个政敌说道,你们窃据高位,就象是一对身披翠色羽毛的翠鸟,高高营巢在神话中所说的珍贵的三珠树上。可是,不要太得意了!你们闪光的羽毛这样显眼,难道就不怕猎人们用金弹丸来猎取吗?”
    萧枫这时忽道:“他对政敌,居然也这样诚恳仁恕,简直太迂腐了。换了我,我便主动进攻,决不等猎人来,那太消极了。”
    萧邦也没理会,只是谓然叹道:“他这等温和诚恳的劝戒口气,非但没有半分被两个政敌陷害的愤怒,更且连幸灾乐祸也无一丝,这种正统儒家的修养,爷爷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怪不得,纵是九龄贤相仙逝后,唐玄宗每每选拔宰相时,均会问道:其人风度得如九龄否?从这句问话,便可知道,九龄贤相的“九龄风度”不愧流传千年。”语声甫毕,他是感慨万千,久久凝视窗外。
    萧枫讶然,心想,难道爷爷把自己比作了九龄贤相,而把另两家比作那李林甫与牛仙客,他想学那“九龄风度”做贤相?可是凭爷爷现今的地位,在古时来说,就等同是一朝宰相,这有何区别呢?又莫非,爷爷想等猎人来除去另两家?但如今形势,除了自己以外,有哪个猎人能有这样的实力?思忖来,思忖去,他都觉得脑里浑噩,一片糊涂。
    这时,萧邦回转头,望着孙儿的愕然怔样,不禁莞尔道:“小枫,你放心好了,爷爷虽然仰慕九龄贤相的风度,但要我去坐等猎人,却是不会。”
    萧枫长出一气道:“爷爷,你真吓死我了。”
    萧邦笑道:“好了,不说了,这有张请柬,你拿去看看,去不去,你自行决定好了。”他从桌旁拿起一张金红色的请柬,顺手便递给了萧枫。
    萧枫愣愣的接在手中,不知是何人会来请自己,尤其是自己在京都可没有一个朋友,疑惑之下,打量起了手中的请柬。
    这张请柬的分量极重,原本萧枫还道它是纸制,怎料手中感觉传来,却是告诉自己,这张请柬乃是纯金制作。再看上面的留言,原是邀请自己参加一个什么名媛酒会,令他惊讶的便是,请柬的落款是军委执行赵复彝将军。从主人的身份职别,一想就知这人定是赵家的人。
    萧枫怔然抬头,望着萧邦道:“爷爷,赵家这是何意?”
    萧邦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大约就是想看看你而已,要知道,你以往的名声与现在的行为,简直判若两人。对于他们赵家来说,你就是一个他们不可预测的人,为了以防万一,想当然他们就会借着机会的想摸透你。”
    萧枫又问道:“那么爷爷,你看我是否要去呢?”
    萧邦望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萧家可没有孬种,他们既然出招,我们便接招。到时,就看谁的招式多了。”
    萧枫笑道:“那肯定是爷爷的招式多了。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萧邦也笑道:“贫嘴!”说完,爷孙俩是相视大笑。
第五章 思感(上)
    赵家的太和山庄建在京都有名的风景区香山。山庄背阴向阳,侧旁山脚下是一人工水库蓄起的一汪大湖,水色清澈,碧绿诱人。并且,不时有各色大小的鱼儿在里面摆尾徜徉,闲游自在。大湖衬着香山的满眼红枫,红碧相照、交相辉映。风高云淡下,竖耳聆听鸟语莺啼,只须站得片刻,就会被那山水相宜的幽雅含蓄给深深的吸引,让人迷醉。
    萧枫在山脚的停车场下车后,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一座琼楼玉宇般的豪华山庄矗立在山侧地势平缓之处。萧枫诧异地向开车的警卫司机问道:“兄弟,哪便是太和山庄?”
    警卫司机道:“是,哪就是!”
    萧枫骇然回首,走出数步,再远远的望着那太和山庄。
    只见它玉楼金殿,嵯峨高耸,在夕阳无力地照耀下,仍是显得金碧辉煌,说不尽的恢弘华丽。凝望须臾,不禁叹道:“这等山庄是寻常人住的么?便是古时公候想来也是扼腕无力,惟有帝王方可。看来这赵家还真是野心不小,从他们的居所,便能瞧出他们的心思。”
    这时,雪儿已然依偎在他身侧,听了他的唏嘘,忙在旁劝解:“萧大哥,不用担心,只要有你在,那赵家纵是人人生了三头六臂,那也不是你的对手。”
    她这么一说,萧枫失笑,侧首道:“雪儿,你便这么对我有信心?”
    雪儿妩媚含笑:“那当然,我对你已经有了千年的信心,并且,将一直保持下去。”
    听了这般深情无限的言语,萧枫是心潮起伏,久久难静。
    当下呵呵笑起,说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赵家到底会玩出什么花样?”说完,远远地朝着警卫司机打了个招呼后,便挽起雪儿的柔荑,迳直往山上而去。
    路边,上山之人甚多,三三俩俩的,既有衣冠楚楚的俊帅小伙以及眉目含春的俏丽佳人;也有油头粉面或是大腹便便的男子,这些人要么脸面威武,风光得体,要么贼眉鼠眼,东视西顾,颇具猎艳之心,当真是林林总总汇聚一堂。
    当瞧见俊美神武的萧枫,以及白裙飘展,光艳照人的雪儿时,他们那种惊羡却是人人皆有。心中直在疑惑,不知这等仙露明珠般的人物,到底是何来历?
    斯时,天色已将傍晚。
    萧枫与雪儿信步片刻,便已到上山石路。
    只见山脚的一座门楼前,正伫立着十数个身穿黑色西服,个个头发板寸的男子。为首两人,即便在这光线萎靡时,依旧眼戴墨镜,装着一副酷哥的模样。除了那两个“酷哥”站在门楼中央外,其余十人各分五五,分站两旁,恍如衙门似的,就差每人手上少拿了一根杀威棒。
    那两个“酷哥”老远望见萧枫和雪儿,即有一人大声问道:“来得可是萧家少爷,萧枫?”他这么一喊,路边其余赴会之人顿时人人侧目,斜睨萧枫,脸上神情也是丰富得紧。
    萧枫神色自若,微笑示应,朗声道:“正是!这里就是太和山庄吧!”
    那人虽是微笑满面,腰背却是挺得笔直,更无半份捧臀之色。听得萧枫的问话,他也没直接回应,而是说道:“萧少爷快请,我家老爷等了很久了。”说罢,向边上一人拍了下肩膀,想来是叫他一人在这招呼其他贵宾,随即便道:“萧少爷,我为你引路,前面就是上山缆车。”
    萧枫颔首,微笑下当即跟着那人一路上山。而其余的人则一一在门楼前登记排队,核对身份。面对赵家的如临大敌,决没一人敢稍露不满,均是面含谄笑,低头哈腰,颇感自己能够受邀,就已是荣幸之至。
    途中,萧枫瞧那引路人走的甚快,步履之迅疾,非是寻常人就能办到。纵是在两崖相间,前后树荫的幽暗处,那人虽然眼戴墨镜,依旧是快步如飞,毫不费劲,落脚之准,之稳,教萧枫看了也是暗自咂舌。
    但萧枫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实力,便装作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与雪儿并肩扶持,远远地随在后头。一边走,一边尚在不断喝骂,骂天、骂山、骂路、有时,甚至连身边的雪儿也不放过,直至后来,气的雪儿把他当场摔了,他又是不断讨饶。这幕闹剧,其实均落在山顶的一架望远镜内。
    望远镜架设在山顶的一处平台,看周遭的环境,这座平台仿佛是人工推平,处处显示出现代建筑的气息。周边均用不锈钢围栏护着,整个场地却是碧绿茵茵的草坪铺就。而平台上正有三个男子,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从望远镜的窥视孔讶然离开的赵复彝朝着坐在一边,正当品茶的父亲道:“爸,这小兔崽子看来没变,那嚣张的样子还是依旧。”
    那父亲也没马上回应,却是远眺了半刻的山景,方慢条斯理地道:“错了……这是故意做作。”
    “故意做作?”赵复彝问道。
    他父亲对他的问题似感不快,是以并没理会他,而是朝着站在他身后的另一男子道:“复胤,你说呢?”
    另一男子复胤忙弯身道:“爸!我……”说到这,他抬眼瞄了下复彝,见他已是难堪无比,即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也不大清楚。”
    他父亲对他的表现业已了然于胸,当即摆了下手,沉声道:“其实很简单,原因就是,他装得太象。”
    “太象?”赵复彝仍是没有吸取适才的教训,急忙又问。
    这次,他父亲倒是没有责怪,说道:“不错,他装的依然是我们以往资料中记载的哪个萧枫。可是据上次他在S市武圣节时的表现,以及眼下他父亲萧宇居然派他一人押运那神秘设备到京都,便知道这小兔崽子就算不是已经成神成圣,可也必然好了甚多,否则,按萧家两父子的谨慎性格,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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