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也爽快,只是怔忪了那么须臾,随即笑道:“萧兄弟还真是好福气,竟能娶得雪儿这样的好妻子,我是万分钦羡。这里,就祝贤伉俪白首皆老,永结同心。”他这时想到,既然大美女是人家的妻子,那么这交换定是无望,还不如另寻目标得好。有了这样的想法,他还未待萧枫回话,便又道:“萧兄弟,你在这玩一会,我先去寻点欢乐再说。”说完,迳自去了。
望着他的人影瞬时扎堆在一群美女中间,萧枫是诧异莫名,本道这家伙在听了雪儿是自己的妻子后,照着他赵家的威风,那是千方百计的定会寻自己的晦气,不定会动手强抢,到时,自己也可趁着这机会,出手教训下这个不长眼的纨绔子弟。谁料他竟而潇洒得很,知道交换无望后,当即另寻目标,一点留恋也没有。
就在他钦佩赵骏成风流而不下流的同时,墙壁暗厢里的赵漳名却是恼怒无比,指着赵骏成的背影,喃喃地道:“这个畜生,畜生,他竟会用思绮去交换,他、他、他是我赵家的子孙么?这个畜生,畜生啊!原本以为他只是好色,谁知他天良丧尽的要用思绮去交换与人家妻子的一夕之欢?”
瞧着二哥被骏成的行为激怒,那三弟忙在旁劝解道:“二哥,你先别动怒啊!说不定这是骏成的试探呢?你没看见他在听了萧家小子的回答后,就那么潇洒地走开了么?”
赵漳名一听,此话有理,忙拿起身旁的话筒说道:“叫骏成到后院来一下,就说我要见他。”话筒放下后,他是回头再看大银幕,只见此刻在自己的孙女旁边,居然多了一位男子。
那男子好不狼狈,穿着一身沾满泥泞的礼服,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的犹如鸡窝。再细细观看,却发现这男子生得很是英俊,两道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直恍若悬胆,双眼亮如朗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儒雅气息。最后当他瞧见思绮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神色怜惜的替那男子搽拭脸上灰污时。
赵漳名是霍地站起,纵是在听见赵骏成要用思绮与人作交换时,他也没这么激动,在那迳直喝道:“他是思绮的男友嘛?怎么我从不知道?”说罢,也不管继续监视萧枫了,当下开门而出,往宴厅走去。
这时的思绮还正沉浸激愤之中,为恋人的无妄之灾,她是万分恼怒。不过她一个劲的埋怨自己,说自己千不好、万不好,不该把没有大伯伯落款的请柬给恋人,而让他遭到家里护卫的侮辱。与此同时,赵复彝与赵复胤两人也是惊讶无比,瞧着自己家的乖乖女竟而会这么细心的服侍别人,非但不嫌脏的为他人轻拭脸上灰污,还这么万般小心的陪着不是。
赵复胤愕然须臾后,方想起父亲的职责,忙走到思绮跟前,急声问道:“思绮,他就是你的朋友?”
思绮听见父亲的声音,再望见周围众人的讶异之色,顿是忆起自己情急下的亲昵举动甚为不妥。当下臊红了俏脸,局促不安的细声道:“嗯!”望见女儿羞涩,赵复胤不忍继续追问,随即朝着那男子沉声道:“小朋友能介绍下自己么?”
那男子也是腼腆的人,听了赵复胤的话,他一时呢呢嚅嚅地说将不出话来。毕竟,他面对的或许是自己未来的岳丈,在这初次见面下,依着那患得患失的心理,又加上赵复胤那军人的威严,这名男子委实难以在他面前侃侃而谈。他这里是深怕自己说错话,故而不敢立时回答,在心中一直酝酿着。可是他眼下的表现,落在他人眼内,与个不见世面的毛头小伙有甚区别?
思绮瞧到这里,那是万分焦急,过了片刻后仍是不见恋人回答父亲的问题,登时着急的拱了拱他的后背,要他快些开口。这时,她的恋人方才醒过神来,先是挠了挠头,接着道:“我叫邢言,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与思绮是同学。”说话的声音,着实低如蚊蚁。
赵复胤还未说话,赵复彝却是忍不住了,在旁追问道:“没有了?那你父母是谁?总得说明下吧?我们赵家可是往来无白丁。”
思绮听了这话,那是脸色顿白,而邢言也是面红过耳,呢嚅道:“我父母是一家国有公司的职员。”一听他这话,全场是哗然大惊,没想到赵家的天之娇女竟而找个寻常百姓交友,此间的相差,何止里计,简直是十万八千里,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的人。
便在这时,忽然从侧旁跃出一人,这人正是欧阳震,瞧他满面的汗啧,想是得了消息后,赶了过来。
他跑到邢言的身侧,一言不发的便是一拳击去。猝不及防下,邢言是应声而倒,他本就是一介书生,而欧阳震是世家子弟,自然会有武道教官传授一些防身术。便这么在众人均未反应过来时,欧阳震已是狠狠地痛揍了邢言一顿,直打的他是皮开肉绽,昏昏欲倒,颜面上更是骇人,眼角、鼻孔、口边俱是溢满了鲜红的血迹。
第八章 仗义(上)
直到这时,思绮方才惊声尖叫了起来,直哭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欧阳震是置若罔闻,他对思绮本就抱着心思,适才思绮为了摆脱他,稍微显露了些对萧枫有所好感,他都不顾萧枫的背后实力,当场与他翻脸,又何况眼下这个寻常的即便是杀了他都无所谓的贱民。他打得性起下,是双足连踢,连踩,大有当场置人死地的意味。
萧枫原是想不管,毕竟这是赵家的家事,但眼下瞧着欧阳震这般跋扈恣虐,肆无忌惮地痛打一个平头百姓,而且周围的那些达官贵人竟是无动于衷的没人愿意出来劝解,有些人的脸上更是流露出一种过瘾的神色。他是勃然大怒,当即冲上,一把握住欧阳震欲想再击的拳头,斥道:“够了,他犯了什么错?要你这么打他?”
欧阳震本想抽出手来,怎料拳头落在萧枫的手里,居然象是夹在了万吨轧机里,那里动的分毫。心生羞怒下,他是未动丝毫脑筋,当即又是右足飞起,向萧枫踹去。
萧枫见他这般狂悖乖张,心下也是怒极,瞧准着他的脚势,也是一足飞去,向他腰际狠狠踢去。只见那欧阳震被萧枫这么一脚,顿时如同个皮球向后飞起,直直的飞了五六丈才跌落在地。只闻得先是众多淑女们的尖叫连连,随即便是“砰”的一声,欧阳震象堆烂泥趴伏在地上,一时半刻绝对站不起来了。
众人见及,大为惊骇,没料想萧家的少爷为了个寻常百姓,会出手对付欧阳震,这么一来,萧家与欧阳家那是再无转圜的余地了。须知,这欧阳震与萧枫一样,均为各自家族的独苗,那党执政欧阳显华对这孙子可说百依百顺,今日被萧枫这么痛揍,这欧阳显华岂会干休?
萧枫那一脚化繁为简、伸缩抑杨,犹如行云流水,完全没用后天拙力,皆是自然而然的顺势而出。让外行人看来虽是简单明了,只是那么直直地踹出,但落在刚刚进入宴厅的赵漳名这样的大行家眼内,那就是惊骇。他惊骇的便是,或许S市的报道是千真万确,毫无水分,倘然如此,那么对付萧家,只怕就没有原先想的那样简单了。
此际,思绮是哭泣着上前想搀扶起邢言,但凭她那娇弱的身躯,怎生扶得起一个失去知觉的男子,纵是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只是她的脾性也坚毅,即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她仍是毫不气馁的不断在那努力着。随着扶起、摔倒、再扶起,再摔倒,她的美丽裙子上,已是沾满了恋人的血迹。只是红色上再滚红色,当真有点怵目惊心。
赵家的人便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没有谁上去帮她一把,或是为她说一句话。只因她的所为,委实让赵家的人觉得颜面丢尽。想她是何样的身份,又怎能去欢喜一个寻常的百姓,而且还是一个普通的没有半分地位的男人。倘若赵家今日默许了,那么以后赵家的高贵血统岂非被玷污,被污染?
雪儿在旁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去帮她把邢言扶起,然后悄悄的送了些灵力在他的经脉内。思绮感激的望着雪儿,细声道:“雪姐姐,谢谢你!”望着她满面的泪痕,雪儿大为不忍,从怀里掏出一方白绢为她细心地拭了拭。
赵复胤这会忽道:“护卫,护卫,快把这小子,给我送下山。”又厉色喝道:“思绮,回到房里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思绮理都不理,只是轻轻的用手在恋人的额上柔柔的抚摩着,眼里流露出无限的深情。
没有赵家人的强令,没一个护卫敢上前拉起孙小姐,谁都知道孙小姐在赵家受到的是何等的宠爱。那是珍若天物般的爱惜。十来个彪悍护卫伫立在旁,一个个尴尬地望着赵复胤。
这时,象堆烂泥般的欧阳震骤然在那动弹了下,继而四肢弯起,用力的撑着地,随即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众人愕然,当即纷纷散开。
望着欧阳震怒火喷涌的双眼,萧枫嘴角带笑,意态悠闲的飘逸而立。那种蔑视,任谁都看出来了。
欧阳震狠声道:“萧枫,你竟敢打我?”
萧枫淡笑道:“打都打了,有甚敢不敢的?何况,许你揍别人,就不许别人揍你?这算什么逻辑?须知,做人还是懂些孔孟之道的好,仁恕待人!”
周围的人虽是暗笑,但没一人敢笑出声来,就怕惹火上身,可这么一来,却是忍得好辛苦。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聚在这?”一个极为威严的声音猛地传来。
听到这,众人均是胆战心惊的向旁退开。
赵漳名在后望了片刻,情知自己倘若再不出现,只怕今天的窘境将不得解决。他先是快步走到萧枫与欧阳震之间,细长的眼内闪掠过一道精光,在两人的脸上扫视了一遍。沉声斥道:“你们都是我华夏的未来精英,怎么就这样火爆地在这打架,成何体统?”
欧阳震见到赵漳名后,顿时萎焉,不复原勇,怯声道:“赵爷爷,我……”
赵漳名一摆手道:“不用多说了,这些我都知道,你的伤还是快些治疗。”又朝着那些仍是呆站着的护卫吩咐道:“你们几个扶欧阳少爷到后院,然后叫王医生看一下。”
望着欧阳震听话的被护卫带下去,赵漳名转头向萧枫肃容道:“小枫!你能为我解释下出手的理由么?”
萧枫道:“一个无故殴打平民的人,我假如不出手教训,实在是愧对萧家庭训!”
赵漳名怒容道:“可这是我赵家的私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萧枫道:“那欧阳不是也插手了?何况,那被殴打的人并非是你赵家的人。”
赵漳名气极道:“欧阳是我未来孙婿,那人想横插一手,作为男子,难道是要他忍耐?”
此话一说,全场皆惊。即便是其余的赵家人也是怔愣。
思绮忽而在旁泣喊道:“不是、不是,欧阳不是,我的未来属于邢言。”又朝着赵漳名凄乞道:“爷爷,欧阳不是,你就答应让我和邢言吧!爷爷……”
面对着素来疼爱的孙女,望着她的哭泣,赵漳名虽然心下稍软,可面上毫无不忍之色,只是漠然道:“你和欧阳的事,爷爷已经决定了,半点余地也没有。所以,你不用妄想了。”又朝着那些护卫喝道:“还不把那人送下山去?难道要我搬?”
如狼似虎般的护卫,思绮如何推动得了,望着邢言无知觉的被人架起,犹如货物般的扔来扔去,她是芳心滴血,胸头哀痛,虽想上前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