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无法可想之下,只得让咯巴率领三千蒙古骑兵先回中原,撒尔和拉旦再留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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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枫在金茧里不松而自松,不静而自静,直觉万物同在,天地为一。
脑海里约翰临死前所传给他的记忆,也似静淌小溪在心里潺潺流过;体内金丹在挽救自身时早已尽破,此刻是金液琼浆荡漾周身,阳炁温润,暖融快畅。
不知过了多久,激荡的金液琼浆又是慢慢凝聚;在以为又要汇聚成丹时,却竟然在毫光大发中,现出个金色小人。
萧枫心下大喜,晓得自己又是跨进一步,到了‘化婴’的修真境界,至此倘若再进一步,那就是修仙层次了。
他阅遍道藏,览尽典籍,知道这‘化婴’境界的象征便是在体内破碎金丹,化为元婴,只是这元婴初成时定然是白色,由于破碎金丹,化为元婴,实是要倾尽一生修炼之力,故而元婴初成想变成金色,当真是痴人说梦了,只怕是‘度劫’期的修仙人也尚未有金色元婴,可自己的却是金色,这一点让萧枫大惑不解。
而且既然说是元婴,那亦是长得象婴儿般的自己,但是这金色小人长得煞是怪异无比,虽说与自己相若,可他却有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不仅如此,且还全身穿着金色甲胄,身后插飞双翼,胸前太极镌刻,额上万字旋印,双手虚握,其中漫天星辰流绕盘转,化为无限银河,倘佯在双手的虚空里,端的是神威绝伦。
他那晓得自己所修炼的数种秘诀,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修真密法,普通人想得其一,只怕也是万难,而他却是奇缘迭遇,既练道家仙诀,又练佛门密法。
之后在那生死之际,约翰为了挽救教皇和百余名教廷精英,竟又是把自身残余的力量和神识,一起输送给了萧枫,使得萧枫无论力量还是精神都是倍增。
眼下在这金色的大茧里,又被他从约翰的记忆里整理出了天主教的‘十二天罗翼’的修法。
经过这三教秘诀的淬炼,又加上这阿尔卑斯山脉千百年来所蕴藏的丰厚灵气,此时萧枫的未来走向,只恐是重阳祖师来瞧,亦瞧不出甚么了。
而他现在所修的功法也早已脱离了修真的范畴,若硬是要用修真的阶段来衡量他的话,相信现在的萧枫都可以直接飞升了。
只因他三教功法同练,那异空间通道里的能量壁障,实是不知该是打开好呢,还是不理他呢!
第二二章 生死茫茫(上)
金光缭绕的球形硬茧的表面渐渐‘咯呖呖,咯呖呖’的裂开,不久,金光开始慢慢的膨胀开来,随着金光的吞吐,茧状物终于完全的破裂坍塌,一个金色的身影猛地破冰而出,伴着‘轰’的一声巨响,碎裂的坚冰四下激溅。
那金色人影直冲云霄,映着初升的旭日,在天际间盘旋飞舞,身后庞大的超乎寻常的金色双翼随风拍展,忽而振翼直升虚空,忽而敛翼疾沉而下,左飞右旋,大有扶摇九万里的磅礴气势
霎时那人影疾泻落地,巨大双翼激的地面的陈年积雪向外推涌,快速的形成一个数十丈大的褐色地带,那人影落地之后只手撑地,半蹲跪在地上,背后的一对超乎寻常的金色巨大羽翼,在那人影的背后轻快而潇洒的拍动了几下,带起了风雪的旋涡后,又慢慢的缩小,融入那人影的背后,直到消失不见,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
抬起那张俊美得犹如天神的刚阳脸庞,忖着身上那件高贵华美,优雅细腻的金色甲胄,更显豪情天纵。
只看他仰头朝天,气沉丹田,一声高亢清亮的啸声,好比波浪翻涌,直溢群山,气吞风云间,抒发了不知有了多久的惆怅情怀,啸声还未停顿,即又从山壑谷地里传来回响,一时间千万处啸声不绝;随着啸声的漫天荡漾,群山上的积雪又是缓缓滑落,传来数声冰块落谷的巨大声响。
那人即忙神色惊骇的左右打量,只怕那日的恐怖一幕又是重演,那可如何是好,过了许久,连绵不绝的阿尔卑斯山脉重又万籁俱寂,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直到此时,那人方才长舒一气,心道:还好,还好,今天我萧枫还没有那天的倒霉,不然刚出来,恐又要陷进去了。转念又想:还是快走,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下。
心念及此,瞅准阳光耀眼的地方,金色的双翼‘呼’的疾展开来,遮天蔽日的飞去了。
这时的萧枫实是连自己都不知,到底是进臻到了何等境界,直觉心想事成,诸般神通随心所欲,翱翔于天际虚空;他此刻的最大愿望,只是想尽早赶回中原,与雪儿会面,一诉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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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驾天穹,俯瞰苍生,那种包容宇内,气吞万里的气势着实让萧枫喜不自禁。
望着大地万般的奇异,神奇绝妙的演绎,让人当真是扑朔迷离,耐人寻味。那中原河山的壮丽景色和磅礴气势所透射出的震慑古今,激动人心的魅力,那千重万叠的焕然壮阔,使得萧枫壮怀激烈,感慨万千。
约莫这般的飞腾翱翔了数日,千里一瞬的快感,已让萧枫不觉中到了中原蜀地;俯视下方的千里大江如一条凌空飞舞的彩练,飘落在千峦万嶂之间,袅娜多姿,款曲可人;绵延起伏的青山和婉蜒曲折的江水相偎相伴,相亲相狎,惹人无限遐思。不错,这正是中原蜀地的美好风景。
萧枫播开身边的云雾,收起身上的甲胄及羽翼,顿时变成了个**裸的男身塑像,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寻思着难道就这么去找雪儿?只怕先是挨记耳光亦不定,先看看附近有没人家,寻套衣服裹裹先。
向下俯望,只见群峰映翠,田畴阡陌,但闻秀岭茶歌,动听优美,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好一幅适意畅怀的秦巴美景。
萧枫瞧准着一件远处的孤零茅屋,外有三两件衣裳,即忙飞快的一掠而过,就算有人见着,恐亦只当是自己眼花,可是场上的衣衫却是少了一件。穿着并不合身的衣衫,萧枫凭着往日的记忆,直往万县的唐家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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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满怀希望的到了唐家庄,所见到的尽是一片狼藉,断褐残碑,象是遭遇过火烧,又似有过雷劈,原先那富丽堂皇,广厦华贵的山庄,现在却只留下一片废墟。瞧着这般的毁败不堪,定然是有了数十年了。
萧枫望着这眼前的一切,但觉恍如隔世,如梦如幻,心中的悲痛刹那间充溢心头,他心里晓得自己被埋入冰雪里,定是隔了好久。只是心里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只盼着眼前的一切俱都是假象。
这难道就是修真的代价,这难道就是自己一诺千金的还报,不要,我不要这样……我要我的雪儿,我的雪儿。
萧枫心里的诸般思绪,道不清,理还乱,悲苦,后悔,懊恼,哀恸这些种种感怀……纷至沓来,伤心失望下不由泪水涔涔而下,迷糊双眼。
“雪儿…雪儿…你在哪里?…在哪里啊?”萧枫忽然发疯似的狂呼嘶喊,那声浪直如万马奔腾,层层迭迭的响彻云霄。
这句话发自肺腑,言出由衷,只震得周围山谷皆鸣,但听得群山响应,东南西北,四周山峰都传来:“你在哪里?…在哪里啊?…雪儿…你在哪里?…在哪里啊?”
过了许久,许久,只闻得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口水的干咽声,全心渴求的那天籁般的清脆动听,却是久久的未至。
萧枫便如一具石像般,在山庄的废墟前呆立了一日一夜,直到红日东升复西坠;四下里小鸟啾鸣,花香浮动,此刻春意正浓,寒气彻骨。
他此时只是在默默的忆着昔日雪儿的身影,及那温柔的话语。
“什么玩意,竟要劳动我等一起出来迎接。”
“萧先生,一人在此不嫌闷吗?你瞧那小道士与那番僧都在饮酒,你怎不去”?
“萧大哥,这一路你老叫我三小姐甚么的,这个你不觉太见外了吗?我单名唤雪,你以后可以唤我为‘雪儿’。”
“萧大哥,萧大哥,你知道这些天雪儿是多么的为你担心么?看见你昏迷这么多日,雪儿觉得好痛苦……好痛苦。”
“萧大哥,你放心,雪儿会和妙真姐姐一样的来照顾你的。”
“萧大哥,你…你好些了么?”
“萧大哥,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的爱护我,我…我…我真的好感动。”
再想到大军西征前的那晚缱绻缠绵,殷殷话语,十五万大军出征时的温柔长吻,梨花带雨;心中的酸痛阵阵袭来,但觉手足冰冷,浑身无力之极。
耳际里似还有一个声音不住的响动:“傻子!她死了,她已经冢木已拱,数十年之前早就死了。如今……哎……人事全非了,谁让你在雪地里待了那么久。
“不,不,你骗人,你骗人……”萧枫先是大吼大叫,喊到后头,音调是越来越低,直至湮没无闻,那凄怆的泣声直摧心肝,使人闻之落泪。
野花落又开,幽径独徘徊。日暮西风起,伊人不再来。一时间,心头眼底,新思旧绪,独抱影,悄吞泪,往事怎堪追忆?
萧枫的脑海里忽然浮起一念:雪儿待我如此情义深重,想必恩师亦是晓得的,对,上终南山去,去找恩师,兴许恩师会知道雪儿的下落。
想到这,他已然是片刻也待不下去,‘呼’的双翼振展,直飞苍穹,往那终南山而去。
第二二章 生死茫茫(中)
终南山是秦岭山脉的一段,西起武功,东至蓝田,千峰叠翠,景色幽美,素有‘仙都’及‘洞天之冠’的美称,亦是当今天下修真第一名门全真派的驻扎之地,其门派重地重阳宫就在这里。
萧枫俯瞰全山,寻着那重阳宫就想直落过去,不曾想,此时的终南山却是道观林立,宫室连绵,一时间竟是望不到重阳宫的确切方位;要知他当年上山,那是在昏迷之后,山上岁月里,却亦未曾下过山,一直在古墓里潜心修炼,后来就算下山了,亦只到了半山腰,住在祖师重阳真人当年的茅屋内;实是对重阳宫印象不深。
飞来飞去,心急火燎下,寻思:随便找一家道观,问了再说。心念及此,双翼回收,落于地上,沿着山道向上狂奔,蜿蜒盘曲间,不多久,前方浓密树林里现出一道观,占地不大,可琉璃瓦顶,异角飞檐,煞是壮穆森严。
萧枫心不虑此,亦无心去欣赏这道观的建筑精美,到了观门前,微一打量,见有‘白鹿观’三个大字,心道这莫非是重阳宫的分观。
此刻天色已暮,观门虚闭,萧枫伸手推开,随着一声‘支呀’,走了进去,还未待他问话,却有一小道童,飞速跑来,大嚷道:“施主,今日已晚,倘若想烧香,叩拜仙尊,那就明日来吧。”手中提了方抹巾,估计正在打扫山门。
萧枫见他清清秀秀的好似当日的志常师兄,不由微生好感,笑道:“我可不是来烧香的,我是来找人的。”
小道童听他说要找人,便问道:“那施主想找谁啊?”
“哦,我想找长春真人,或是重阳宫到底如何走法?”萧枫随意的答道。
谁知小道童听了萧枫的话后,竟是用一幅,施主大约你是白痴的神色望着他,用同情的口气道:“施主,你,你没说错吧?敝教前任掌教长春真人早已飞升仙境,你竟是想找他老人家,难道你……”话虽未说完,其义却是不言而喻,摆明了难道就凭你还想升天不成?
萧枫听完小道童的话,犹如青天霹雳,着实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