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族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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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族传说- 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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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纵是智谋不凡,也绝不能猜到此刻牧野栖心中所想的事。
    牧野栖听得她自称穆小青,竟不由记起自己与祖母楚清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见时
    的情景,祖母曾亲口告诉他,父亲还有一个小妹,亦即他姑姑。祖母楚清说姑姑的名字是牧
    野小青。
    那么,眼前的穆小青,会不会就是姑姑牧野小青?穆小青的美丽和聪明,与牧野栖想象
    中的姑姑牧野小青甚为相符,而牧野小青为了某种原因将“牧野”二字改为“穆”字,也并
    非不可能,牧野静风当初行走江湖时,岂非也是自称“穆风”?以至于叶飞飞一直称其为
    “穆大哥”,而非“牧野大哥”。
    牧野栖甚至想到穆小青既然是思过寨弟子,因戈无害、池上楼之死,她不仅没有对自己
    恨之入骨,为何反倒替自己说话?莫非她亦知她是我姑姑,只是一时不便相认而已?
    谁又能想到此刻牧野栖心中所想的是这件事?杜绣然见他怔怔地望着穆小青,不由升起
    愠怒之意,大声喝道:“牧野栖,我四师兄一向光明磊落,你又为何要对他施下毒手?”
    牧野栖身子一震,有些茫然地道:“四师兄?”
    随即明白过来,重新恢复了冷静,他回忆了那天的情形,方摇头道:“当时的情形一言
    难尽,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杜绣然冷哼一声,道:“花言巧语!”此时,穆小青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个大致了解,
    牧野栖纵是有错,也罪不致死,因为这一切本是水族布下的圈套。那么,以牧野栖交换游天
    地,并让牧野静风退出留义庄就是迫在眉睫的事了。
    当下,她道:“眼下局势牧野公子自也明了,我等已决定还牧野公子自由之身,只是华
    山派的游掌门仍在风宫手中,牧野公子是个明白人,应该知道如何处理此事。只要游前辈无
    恙,且风宫即刻退出留义庄,那么我等必守信诺,不与牧野公子为难。正盟与风宫有不共戴
    天之仇,牧野公子在正盟与风宫间如何抉择是将来之事,此时大可不必在意。”
    喻幕忍不住道:“若就此罢休,我姐姐、姐夫还有正盟诸多兄弟,岂非白白断送了性
    命?”
    穆小青道:“风宫与正盟交战已有数年,彼此间死伤无数,谁都明白双方有若水火,必
    有一方覆亡方会罢休,既然如此,正盟要复仇,已不必急于一时,而是要择时而动,否则反
    会削弱自己的势力,假如今日再战,其结局多半不堪设想。”
    九苦师太附和道:“穆姑娘所言不无道理。”
    此刻,在场的人中,以九苦师太辈份略高,她既出此言,喻幕亦不好再作反驳,当下他
    道:“诸位亦知敞庄有双老四奇九小义,双老在敞庄德高望重,卫伯父与家父在世时亦对他
    们尊重有加,此事我还需与他们商议之后,再作定夺。”
    穆小青自觉若再多说什么,便有反宾为主之嫌,于是道:“喻少侠请便。”
    喻幕退出此屋时,对门外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离去。
    牧野栖忽然道:“我想与范离憎单独交谈片刻,不知可否?”
    穆小青以征询的目光望了望九苦师太,九苦师太微微颌首。
第七章 死谷奇规
    第七章死谷奇规牧野静风在如意楼前傲然而立。
    他有绝对的信心能独自一人冲入如意楼内。
    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楼内有牧野栖,为了救出牧野栖,风宫白流的人几乎已全面出击,
    在最后关头,他又怎会失去耐心以至功亏一篑?
    他对自己亲手栽培的都陵以及亲自挑选的神风营弟子有绝对的信心,在苦心、痴愚,庞
    纪没有率人前来驰援的情况下,都陵与他的神风营定可扫平留义庄!
    战局进程与他想象的并无偏差,都陵与神风营弟子正不断地向留义庄腹部挺进。
    一个人影自远处如飞而至,到了断桥边也未驻足,而是在断桥上略一借力,人如飘絮,
    落在牧野静风身前。
    来者乃神风营统领都陵。
    牧野静风嘴角处有了淡淡的笑意,道:“战局如何?”他料定都陵此时出现必定给他带
    来了好消息。
    都陵沉声道:“黑白苑的人大举进攻无天行宫,苦心、痴愚却未回援助少林,而是直取
    东南方向!”
    饶是牧野静风身经无数惊涛骇浪,此时亦不由虎躯大震。
    他霍然转身,直视都陵,沉声道:“苦心那老和尚直取东南方向?难道他可以置少林基
    业于不顾?”
    他的面目显得有些扭曲可怖:“黑白苑好狡猾,多年来他们一直按兵不动,今日一动,
    就是攻我不备,趁虚而入!”
    他的拳头越握越紧。
    伊人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极度的愤怒,在刀鞘中颤鸣不已。
    都陵道:“宫主息怒,以免使留义庄的人再起反抗之心,何况有禹老留守无天行宫,未
    必会败!以属下之见,留义庄之事,必须从速解决,一旦让对方知道黑白苑进攻无天行宫之
    事,他们必会想到也许游天地可以借机走脱,那对我们必然有所不利。”
    “从速解决?”牧野静风一字一字地道:“我儿又当如何处之?”
    “宫主不妨主动要求以游天地交换少主,只要少主无恙,宫主回驾亲自迎敌,何愁大敌
    不退?至于留义庄,已是大厦将倾,日后取之亦不为迟。”
    牧野静风正自沉吟不语时,倏然自如意楼内射出一物,邻近二人时,变得缓慢轻盈,那
    物飘落地时,如意楼内忽然灯火齐明。
    向两人飘射而来的是一封信鉴。
    都陵上前俯身拾起,将之递与牧野静风。
    牧野静风将信鉴慢慢展开,目光逐一扫过信中字迹,阅罢,他小心地收好信,望着如意
    楼静静伫立,眼神复杂莫测。
    良久,他方道:“飞鸽传书禹老,让他无论如何必须保住游天地的性命!”
    “是!”都陵应了一声,随即道:“那留义庄……”
    “撤!”
    五年来,这一个字从未由牧野静风口中说出过,今天,他却破例了。
    这是否预示着什么?
    ※※※
    两日之后。
    巢湖湖心佬山东侧求死谷。
    岩石嶙峋,草木繁茂。
    白辰站在求死谷谷口的一块平坦岩石上,回首向湖中望去,但见将自己渡来的那艘船已
    驶出老远,其速与来时的缓慢形成鲜明的反差,为了让船夫答应来求死谷,白辰已将范离憎
    给他的银子全都给了他,那船夫临出船时,还对妻儿千叮咛万嘱咐,一副生离死别之状。
    看来,不仅仅是武林中人,连巢湖周围的渔民亦对求死谷忌讳莫深。
    白辰向幽谷深处望去,只见草木葱翠,鸟语花香,丝毫看不出有何可怕之处。山谷谷口
    处有两棵高耸入云的老槐树,相对而立,犹如求死谷天然之门,一道若有若无的小径便从这
    天然之门间穿过。
    白辰走到两棵老槐树下,站定了,自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小心打开,但见纸中所
    包裹的赫然是一块方糖。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白辰开始喜欢吃方糖,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苦叶儿”留给他的那半
    块方糖在邑江中丢失了,失落之余,他又买了一块,用纸包好,揣入怀中。
    他将方糖送到嘴边,小心地舔了舔,又重新包好,放入怀中,然后毅然举步向求死谷内
    走去。
    白辰却不知,他的这一切举措,全都落入了不远处乱草丛之后的一双眼中,毕竟,此刻
    他的功力近乎于无,对周遭事物的洞察力已大不如常。
    走了一阵子,路两侧的树木越来越高大浓密,走在山路上,自然感觉到天色越来越暗,
    行了半里多山路,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张石桌,石桌上放了一个酒壶,一只酒杯,四周却无一
    个人影。
    白辰慢慢走近石桌,只见石桌桌面上赫然写着两行字: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入谷中无故人。”
    四周很静,白辰忽然感觉到谷中的鸟鸣声显得格外短促,似乎是提心吊胆,惊而止声。
    白辰凝视着那两行字,伫立不动,眉头微皱,像是在苦思冥想着什么,足足过了近一刻
    钟,他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径直提起酒壶,满满斟了一杯,端起一饮而尽,但觉入口醇香,
    回味绵长,不由啧了啧嘴,赞了一声:“好酒!”
    他在风宫中时,为了掩人耳目,常常混迹于酒肆、赌坊、青楼中,有酒必饮,饮则必醉,
    久而久之,倒有了酒瘾,被鱼双泪用来试药的那段日子,终日只闻药味,不闻酒香,早已酒
    瘾难耐,这一声“好酒”,倒是他的由衷之言。
    白辰走出几步,重又折回,提起酒壶不用杯,一气狂灌,片刻间,酒壶内已是滴酒不剩
    了。
    他心道:“求死谷内既然是危机四伏,武林中人皆避之惟恐不及,那么我武功已失,更
    是防不胜防,对方若是存心要取我性命,又岂能躲过劫难?我倒不信求死谷谷主会不问青红
    皂白,一见有人进谷,就格杀勿论!”
    他一边想着,一边继续向山谷深处走去,走了一阵子,他忽然发现脚下的路竟如同绸带
    般飘泊不定,而周围的树木也开始摇晃,白辰呆了一呆,方明白自己竟已醉得摇摆不定。
    他不由惊愕地忖道:“难道区区一壶酒,就能醉倒我么?或是酒中真的放了毒?此刻毒
    素开始发作了……”
    思绪未了,他叹息般呻吟一声,倚着一棵树干,慢慢滑倒于地。
    ※※※
    天下镇。
    由镇子向西的路口处有一座颇为雅致的茶楼,名为“明心茶楼”。
    天师和尚与广风行接连两天坐于茶楼中,留意着路口,他们自是为了等侯范离憎的到来,
    范离憎却迟迟未出现,让他们两人坐立不安,正闷头喝茶时,忽闻一个角落里响起了二胡声,
    抬眼一看,又是一老一少,老者清瘦,一身已洗得有些发白的青布衫,少者是个年约十四五
    岁的少女,模样倒也清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刚刚病了一场,显然弱不经风。
    老者在角落的一张空桌旁坐下,自顾翘起二郎腿,调了调二胡的弦,专心致志地拉起了
    二胡,那少女向众茶客欠欠身,施了一礼,便开始唱了起来,看她身子如此单薄,歌喉却甚
    为清亮。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碧楼帘影不遮愁,还似去年今日意……”
    天师和尚忽然叹了口气,道:“又是这些茶客,又是这个唱法。”茶楼内本是颇为清静
    的,惟有那女孩的卖唱声,此时突然被天师和尚的声音打断,所有的目光不由齐齐射向天师
    和尚。
    天师和尚醒过神来,忙向众人歉然一笑,借饮茶之机,低下头来。
    广风行知他是因苦等范离憎不至,心中烦躁不安,方有此举,心中不由忖道:“妙门大
    师所言不假,他虽心存正念,但却没有佛缘,若是得道高僧,又岂会如此烦躁不安?”
    正思忖间,忽听得天师和尚低低地“啊”了一声,广风行向他望去,只见此刻天师和尚
    正望着窗外,一脸惊喜之色,广风行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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