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洋听的心下连连暗叹,却是半点嘴也插不上,不禁寻思:“吕兄弟武功高强,辩才也非大小姐所比,大小姐在他面前难免要吃些小亏,就不知吕兄弟是否对大小姐有意,若他真对大小姐有意思,那到不失为一对良眷!”
任盈盈听他口无遮拦,心下又是羞恼,又是气愤,很想挣开吕信,却又想起吕信方才之言,不禁想道:“我救走曲叔叔,若当真被抓了回去,杨莲亭那厮怕是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定必会受辱!”于是再也不动,乖乖被吕信挟着飞奔。
奔到崖边,吕信半刻也不停留,去势不减,直接纵身跃下了崖顶,骇的曲洋忍不住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任盈盈虽有前车之鉴,不过心里也还是有点怕怕,也跟着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只觉耳旁风声呼呼,身子疾速往下坠落,心中害怕,不由伸手抱紧了吕信的腰。
下得黑木崖,吕信将二人放了下来,曲洋这才擦了下冷汗,探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只觉心中尤有余悸,忆起方才被吕信提着从崖顶一跃而下,还以为吕信脑袋生病了。心想逃出了地牢却又要摔个尸骨无存,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杞天忧人了。
说道:“好险,好险,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吕信哈哈笑道:“我说曲长老,你也活了一大把岁数了,怎得胆子还不比任大小姐一个女流,人家都没有半点害怕,你却骇成这副模样,当真有趣!”
曲洋看了看任盈盈,也哈哈笑了两声,说道:“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我怎么能跟大小姐比呢!”
任盈盈却想起了上崖时也是被吕信带上去的,不免听的脸上一红,只不过现在乌漆麻黑的,她脸上又蒙着黑布,并未让人瞧见。
第27章 美赛西施
待曲洋稍微恢复了些真气,三人这才离开日月教总坛。刚刚过了水滩,就见旁边跳了一个人来,吕信定睛一看,却是奉命在此接应的毒美人蓝凤凰。
蓝凤凰见任盈盈安全归天,心下甚喜,上前见礼道:“参见圣姑,恭喜圣姑无恙!”看了看吕信和曲洋,迟疑道:“两位是?”
曲洋道:“在下曲洋!”
蓝凤凰稍一愣神便道:“原来是曲长老,失敬!”
吕信刚要口花花几句,不想却被任盈盈打断,就听任盈盈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回平定州再作计较!”
曲洋道:“正是,怕是不多久杨莲亭那厮便会派人追来,我们还是赶快离开为妙!”
吕信不满道:“做人要厚道,这位蓝教主可是还不认识我,怎么没人替我介绍一下!”
曲洋心知方才是任盈盈故意抢了吕信话头,又不好说穿,只得干咳一声,道:“这位是吕兄弟,此次多亏他相助老夫才能脱险!”
蓝凤凰看着吕信笑吟吟地道:“这位吕公子眼光直是锐利,不知你从何得知我便是蓝凤凰?”同时一道金光从她袖口射出,目标正是吕信。她当然听过吕信在衡山的事迹。也已看出任盈盈偏头不看吕信,想必是跟吕信不怎么友好,是以示威。
吕信道:“这还不简单,你袖口里不停的蠕动,想必是带着些蛇虫之类的毒物,除了云南五毒教的蓝教主,谁还敢把这些毒物带在身上!”说话间运起护体真气,那条金色小蛇在到他身前一尺处时,被他护体真气震毙落在地上。
蓝凤凰“啊”的一声叫,看了看被震毙的金线蛇,满脸骇然。
曲洋笑道:“蓝教主还是把你那些宝贝收起来的好,在吕兄弟面前卖弄这些只会自取其辱!”
吕信哈哈笑道:“无妨、无妨,蓝教主英姿飒飒,不让须眉,吕信闻名已久,蓝教主即是有意跟我交流一番感情,我又怎会不识抬举!”看了看任盈盈,说道:“任大小姐为何对我不理不顾,我好像没偷你银子吧?”
曲洋和蓝凤凰听的笑出声来,不过随即打住笑声。
任盈盈道:“你这人言语无礼,不知好歹,我没杀了你就已经对你很客气了!”她向来性子高傲,原本受不得别人冒犯,但吕信又性子直率,想到什么说什么,让她以为吕信故意戏弄,却又奈何不得吕信,心下不免有些气苦。
吕信笑了几声,说道:“你这就不对了,女孩子家的不多学点闺房锈刺之类的活计,整天打打杀杀的,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可就不妙了!”
蓝凤凰还是首次见有人敢对圣姑说这等话,心下大感有趣,不禁想道:“难怪圣姑下令要杀这书呆子,不过这人言语虽有些无礼,但比起那些张口闭口便是仁义道德的所谓君子可要来的爽快多啦!”
自古正邪之分说穿了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所谓正义也只不过是那些卫道士打着正义的晃子为了一己之私排斥他人而已。久而久之,这正邪之说也便成了一条定律。实则那些邪道人物虽行事有些过激,但比起岳不群和左冷禅那些野心家可来的光明磊落的多,因此蓝凤凰对吕信也是心有好感。
任盈盈气的粉面通红,说道:“不牢你废心,没事你可以走了!”
曲洋怕再说下去火药味会越来越浓,忙调解道:“这里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平定州再做计较!”
四人回到平定州时,天色已经大亮,一轮红日从东方的山头缓缓探出了半个脑袋,继而钻进了云层后里,火红的霞光将东方半边天照的通红。
随便找了家客栈下榻,几个一夜未睡,都回房休息去了。吕信见曲洋跟着他进来,不禁奇道:“曲长老找我可是有事?”
曲洋笑了几声,说道:“吕兄弟救命之恩,老夫万不敢相忘,不知非烟那丫头现在如何了,没给吕兄弟添什么麻烦吧?”
吕信拉了下椅子给曲洋坐下,拎起茶壶倒了杯茶递给他,说道:“还好、还好,那小丫头甚是讨人喜欢,而且悟性也不错,恐怕现在你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曲洋一听这话哪还不知道吕信传授了曲非烟武功,心下甚是感激,道:“非烟那孩子自小没了爹娘,老夫向来宠她,一直骄纵惯了,若是给吕兄弟添了麻烦,还请吕兄弟见谅,老夫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吕信道:“曲长老何时也学会正人君子这套了,酸里酸气的,哈哈,非非那小丫头现在便在恒山,明日我们便起程前去会合,就不知那位任大小姐是否也与我们同行!”
曲洋哈哈笑道:“吕兄弟是爽快之人,那老夫也就不和你客气了!”顿了下,又道:“大小姐向来独断独行,她的行踪我们很难知道!”怪怪的看了吕信两眼,说道:“莫非吕兄弟对大小姐有意思?”
吕信打开扇子扇了两下,道:“曲长老可是要给我做媒?”
曲洋干笑两声,说道:“大小姐的事情我这个做属下的可不敢多问,不过吕兄弟你一表人才,武功高强,实是大小姐的最佳良配!”
吕信道:“当真?”
曲洋道:“当然,只有大小姐这等品貌兼优的女子才配为吕兄弟之妻!”
“哈哈!”吕信笑了几声,说道:“品貌兼优?不尽然吧,任大小姐虽然是漂亮,不过我记得她好像连一点女儿家的事情都不会做,而且脾气也不小,这也叫品貌兼优?”
记得任盈盈给令狐冲烤田鸡,把田鸡都给烤焦了,煮饭更是别提,压根不会。而且这位任大小姐虽非好杀之辈,但杀起人来也绝对不会手软,跟温柔贤淑四个字根本不沾边。至少在没爱上令狐冲之前是如此,至于后来心性有所转变,想必是爱情的力量在作祟吧!
曲洋老脸上有些尴尬,不知该如何解说,只得起身道:“吕兄弟还是先休息一下,老夫就不打扰了!”
等曲洋出去,吕信盘腿床榻之上功行三十六周天,醒来时已是午时,换过一套干净的衣衫,洗了把脸出房,吩咐小二上一桌上等酒菜摆在房中,叫任盈盈、蓝凤凰和曲洋过来共进午餐。
吕信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任盈盈,总忍不住要口花花两句。夹了块排骨放在任盈盈碗里,不理三人满面愕然,说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夫妻相敬如宾,何愁家无黄金。我若能和任大小姐同床共宿……啊、不是,是同窗共读,我若能和任大小姐同窗共读,携手江湖,也不失为武林中一大美事!”
曲洋和蓝凤凰如何听不出吕话话中的意思,不由得脸脸相觑,心里都认为吕信这次太过火了,任大小姐定不能忍受。
任盈盈气的粉面通红,说道:“你胡说八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吕信鹦鹉学舌,打了声佛号,双手合什,装模作样道:“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为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小生和任大小姐心灵相通,出我之口,便是你心中所想,怎能算是胡说八道!”
任盈盈又羞又气,说道:“谁跟你心灵相通了,你别自做多情!”
吕信道:“孔雀开屏,自做多情,不过我可不是老孔雀!”看了看曲洋和蓝凤凰,继续说道:“诺,你们都看到了,如果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任大小姐为何会脸红?这分明就是心事被拆穿了嘛,不然怎么会脸红!”
曲洋和蓝凤凰不知如何以对,心里虽是大表赞同,却不敢说出来,都想:“这位吕兄弟(吕公子)到是文武双全,确是大小姐(圣姑)的最佳良配,想必大小姐也是对他有意,不然断不会脸红!”
任盈盈气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吕信看她羞忿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知再继续下去,这美女肯定会把自己给恨人半死,当下移开话题笑道:“绿竹翁和曲丫头就在恒山,离此不远,不如我们稍后便动身前去跟他们会合,几位意下如何?”
曲洋心想:“非烟那孩子即得吕兄弟传授剑法,也算是她的造化,想必她在得知我被囚黑木崖后定是非常焦虑,早点去见她也好!”说道:“我没什么意见!”
蓝凤凰看向任盈盈,显然是以任盈盈为主。
任盈盈道:“我还有事要去洛阳,就不跟你们一道了!”心想:“吕信这穷酸多次羞辱于我,我又奈何他不得,还是尽早离开为妙,否则我还有何颜面可在!”
吕信摇了两下扇子,说道:“好啊,洛阳号称十三朝古都,乃是中国的文化盛地,而且洛阳牧丹名闻天下,上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好好游玩,这次正好跟任大小姐一路,前去洛阳小住些时日!”
任盈盈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吕信故作惊讶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要说是我跟着你,而不是说你跟着我,腿长在我身上,我高兴去哪就去哪,难道任大小姐想跟着我?”不等任盈盈说话,又飞快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蓝凤凰道:“你明白什么了?”
吕信看了眼任盈盈,颇为暖昧地道:“法不传六耳,说出去就不灵了,我只能私下说予任大小姐听,不能告诉你们!”说完又夹了块肉放进任盈盈碗里。
任盈盈将碗推到一边,说道:“你别跟着来,不然我会杀了你!”
吕信心道:“我去洛阳是要看林平之那小子怎么样了,到底是谁跟着谁,现在还很难下定论呢!”见任盈盈不领情,只好打了个哈欠说道:“不跟就不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过江湖上狼多肉少,任大小姐又美赛西施,可别让人劫了色才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