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和丁勉则是大眼瞪小眼,他二人奉左冷禅之命前来打探岳不群是否真的得到了辟邪剑谱,顺便把岳不群搞成一团臭屎,却不料又生出这多事端来,如今岳不群公然将令狐冲逐出门墙,他便可撇清关系,而且还可以落个大义灭亲、公正无私的美名。
吕信心道:“好一招弃车保帅,这伪君子果然高明,难怪连老谋深算的左冷禅也会栽在他手上!”
岳不群心道:“我若不将令狐冲这小贼逐出门墙,如何能堵住江湖人之口!”说道:“我又何偿愿意将他逐出门墙,但他行为不端,私吞别派剑谱,让我们华山派蒙羞,我若不将他逐出门墙,岂不愧对我华山派列祖列宗!”
宁中则母女一听他抬出了大义这顶大帽子,顿时无言以对。
令狐冲道:“师傅,弟子可以对天立誓,我真的没见过什么辟邪剑谱!”
岳不群道:“你这畜生还敢狡辩,若不是左盟主要让你给全天下一个交待,我现在便毙了你这个败坏师门的畜生!”又向陆丁二人道:“两位师兄,岳某现在就当着才位的面将令狐冲这逆徒逐出华山派!”
二人对望一眼,都觉无奈,心下咒骂了岳不群几句,道:“也好,岳师兄大义灭亲,顾全大局,现在深感佩服,想必令狐师侄也是被人冤枉,等左盟主查明真相,一定会将真相公告武林,还华山派一个公道!”
岳不群道:“客气了,为武林除害乃是我们正道人士的本份,岳某不幸,教出令狐冲这个畜生,实在无颜再见左盟主,就请二位带令狐冲回去交给左盟主发落吧!”
林平之道:“且慢,你们华山派私吞我家传剑谱,还请岳掌门交还我家剑谱!”
岳不群道:“令狐冲这畜生行为不端,岳某已将他逐出门墙,交给五岳剑派左盟主处理此事,林少侠应该等左盟主将剑谱交还给你,怎得还向在下讨要!”
陆丁二人暗恨,肚里咒骂岳不群卑鄙无耻下流,他将令狐冲逐出华山派,自己若将令狐冲抓回嵩山,岂不是让天下人说嵩山派也贪图林家辟邪剑谱,却又无可奈何。对望一眼,陆柏向林平之道:“林少侠请放心,相信左盟主会秉公处理此事,若真是令狐冲私吞了辟邪剑谱,左盟主一定会将剑谱交还予你!”
二人虽不将一个林平之放在眼里,但也不敢有损嵩山派声名,场面话还是要说,至于会不会将辟邪剑谱交还给林平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林平之刚要说什么,却见他愣了下,看了令狐冲几眼,才抱拳道:“在下也知令狐兄被人冤枉,剑谱并非是你私吞,此事就此作罢,告辞!”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辞出了华山派大堂。
众人又是一愣,岳不群心道:“难道这小贼知道了什么?”眼里杀机一闪即过。
宁中则道:“师兄,你也知道了,林少侠也说冲儿是被冤枉的,而且他已经不再向我们华山派讨要剑谱,你就原谅冲儿一次好吗?”
其他华山派弟子和岳灵珊也纷纷为令狐冲求情,令狐冲听的心下感动,寻思:“师娘和众位师弟还有小师妹如此待我,我若不查明真相,替师门洗脱冤屈,我令狐冲枉自为人!”
岳不群心道:“我若不将他交给左冷禅,如何堵左冷禅之口!”当下冷笑道:“林少侠方才还向他讨要剑谱,此刻居然说剑谱非他所偷,如此前言不搭后语,肯能轻信,就算他不再讨要剑谱,但这畜生有辱我们华山派门风,不将他逐出门墙,岂不是让武林中人耻笑!”
令狐冲双拳紧握,心道:“师傅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断不能对师傅不敬,如今唯有尽快查明到底是何人偷了林家辟邪剑谱才能洗脱冤屈!”
陆柏道:“岳师兄深明大义,在下佩服!”心里却是咒骂不已。
宁中则道:“师兄,冲儿是我从小养大,我不能让嵩山派把他带走!”
岳灵珊也道:“爹,大师哥是被冤枉的,他们嵩山派的人不怀好意,大师哥会被他们给害死的!”
岳不群斥道:“胡说什么,这畜生有辱我华山门风,若不将他逐出门墙,我们华山派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我意以决,你等不必多言!”
就在此刻,便听一阵大笑声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众人正凝惑间,一个飘渺的声音道:“君子剑不愧是君子剑,自己偷了人家的剑谱,却要把这罪名推到徒弟身上,岳掌门脸皮之厚简直无人可及,辟邪剑法第一关,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不知岳掌门是否已经自宫练剑?”
厅内众人立刻哗然,一齐看向岳不群,华山派诸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令狐冲心下暗想:“这声音来的好生奇怪,莫不是吕兄?”
岳不群心道:“岂有此理,又是这小贼,这小贼居然知道辟邪剑法要诀,待我练成辟邪剑法,第一个要杀的便是这小贼!”不过此人城府极深,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向外抱拳道:“不知是哪位江湖朋友跟我们五岳剑派过意不去,请现身一见!”
柏丁二人见他连嵩山派也拉了下水,不由心下咒骂。
“我可不敢跟你岳君子交朋友!”声落,吕信已经出现在大堂,微笑道:“你拿五岳剑派还吓不倒我,不过我跟令狐冲还有那么点交情,看来令狐冲金面上,今天我就不跟你们华山派为难!”
岳不群道:“阁下勾接魔教,为祸武林,人人得而诛之,我们五岳剑派跟你势不量力!”
陆丁二人听他不把五岳剑派放在眼里,虽明知被岳不群算计,但也忍不住出言道:“阁下数次为难我们嵩山派,跟正道人士为敌,在下回去之后定当禀明左盟主,为武林除一大害!”
第32章 阴险狡诈
吕信轻摇折扇道:“就凭你们五岳剑派这些虾兵蟹将?吕某人随时候教!”
令狐冲站起身来,向吕信抱拳一礼,说道:“吕兄对在下之恩,令狐冲感激不尽!”
吕信道:“不必,我行事向来只凭喜好,你对我味口,我便交你这个朋友!”
岳不群向令狐冲道:“你这畜生,不但私吞别派剑谱,甚且结交奸邪,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华山派弟子!”
“师兄……”
“住口!”宁中则将要求情,岳不群又喝道:“你看这畜生都干了些什么,胆大妄为也就罢了,居然跟这等妖邪之辈勾接,你还替他求情?”
吕信笑道:“不愧是伪君子,你偷了人家剑谱懒到别人头上可以,但你懒到令狐冲身上我可就有些看不下去了,令狐冲所使独孤九剑乃是你们华山剑宗前辈风清扬所传,你这个睁眼瞎子居然愣把独孤九剑说成辟邪剑法,佩服、佩服,辟邪剑法第一条,欲练神功,必先自宫,不如你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你是否已经练成辟邪剑法!”
“胡说八道!”华山弟子听不下去了,怒道:“你不得侮辱我师傅!”说完先后拔出了长剑。
宁中则也道:“吕少侠说笑了,我师兄光明磊落,怎会私吞别派剑法!”
陆丁二人心道:“把裤子脱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令狐冲道:“吕兄请慎言,我华山剑法博大精深,师傅怎会私吞别派剑谱!”
吕信哈哈笑道:“你这块榆木疙瘩真是一点也不开窍,既然如此,那我也懒得多管这当子闲事,风清扬对少林和武当两派有恩,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识得独孤九剑,你若是想洗脱罪名,可上少林请方证大师为你作证!”说完,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宁中则听吕信说是华山派剑宗前辈风清扬传授了令狐冲剑法,心下不禁松了口气,走几步上前说道:“冲儿,吕少侠说的可是真的,是不是风师叔传你的剑法?”
令狐冲见即已说穿,也不再隐瞒,道:“是的,师娘,当日在思过崖上风太师叔传授弟子独孤九剑,不让弟子告诉任何人,请师傅师娘见谅!”
岳不群道:“花言巧语,既然风师叔不让你告诉任何人,那吕信又怎么知道?”
令狐冲道:“当日风太师叔传我剑法之时吕兄曾经去过思过崖!”
岳不群冷笑道:“风师叔早已去世,你这畜生居然还敢串通吕信绞辩,令狐大侠不但剑法高强,连心机也是这般深沉,佩服,佩服!”
“师傅……”
岳不群喝道:“谁是你师傅,你这畜生已经堕入魔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马上给我滚!”
宁中则忙道:“师兄,冲儿从来不会撒谎,他已经承认了是风师叔传授他的剑法!”
岳不群向岳灵珊道:“珊儿,你给这畜生送饭,可曾在思过崖见过风师叔?”
岳灵珊道:“我不曾见过风太师叔!”
岳不群看向令狐冲,复又冷笑道:“风师叔既然连我华山弟子也不见,又怎会见吕信,你这畜生伙同吕信来撒谎,已昧天良,你马上给我滚下华山!”
宁中则和岳灵珊母女,以及华山众弟子苦苦哀求,岳不群自是不听,若不拿令狐冲当替罪羔羊,他如何洗脱恶名。
令狐冲想让田伯光作证,忽又想到田伯光在武林中只有恶名,若是让他作证,只会令江湖中人耻笑华山派,说华山派居然找了个淫贼来作证,遂又将这个想法打消。
陆大有见大师兄被冤,苦思办法为令狐冲开脱,忽然想到吕信数月前曾上过思过崖去找令狐冲,当下道:“师傅,吕信确实曾上过思过崖找大师兄,弟子等都可以作证!”
被陆猴儿一提醒,华山众弟子都想到了,忙集体出来作证。
却见岳不群阴下了脸,说道:“这畜生丧尽天良,你们还替他狡辩,给我出去!”
“师兄……”
“你也给我出去!”宁中则将要求情,岳不群又喝一声,宁中则只不好在外人面前驳他面子,只好默默退下,众弟子噤若寒蝉,不敢再言,全都退下,仅有劳德诺上前道:“大师兄虽然行为不端,但师傅为华山一派着想,也是没错!”
岳不群道:“只有德诺一人还算识大体!”又向令狐冲道:“你再不滚我毙了你个畜生!”
令狐冲心下凄然,不过看众师兄弟和师娘,除劳德诺之外都是一脸忿然,心下又生出一道暖流,想道:“今日师傅将我逐出华山派也是为大局着想,我且先忍他一忍,待日后真相大白,师傅定会允我重返华山!”他对师傅极是崇仰,心下自是不敢对岳不群有所怀疑。
当下道:“师傅师娘保重,弟子这便下山去查明真相,为我华山派洗冤!”说完又看了岳灵珊一眼,转身出了大堂。
吕信下了华山,就见林平之在道旁等候,见他下来,忙迎上来道:“吕大哥,你怎么也来华山了?”
吕信哼了声,道:“我若不来,还不知道你这没脑子的东西被人利用到什么时候,早给你说过了,那辟邪剑谱练之有害无益,不然你父也不会那般不济,你还是跑来华山了,莫不是你也想自宫练剑,一辈子当太监?”
林平之道:“不是,我只是想收回我们林家的祖传之物,并非是想自宫练剑!”
吕信道:“祖传之物有个毛用,一块破袈裟而已,你拿到了又有何用!”
林平之道:“莫非吕大哥已经见过辟邪剑谱了?”
吕信骂道:“那祸害不浅的东西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曾祖本是莆田少林一名和尚,当年你曾祖父从华山背下葵花宝典原文,下山后就把原文抄在一块袈裟上,然后还俗化名为林远图,数年后创立福威镖局,而那块写有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