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起张若怜是这副打扮,才稍稍安下心来。再次闭上眼睛,他不敢面对张若怜。
“喂,老二,现在都在家里了……你就不能不这么穿吗!”朱角六的埋怨没得到任何回应。他走到张若怜的面前,“哎,算了算了。那你也好歹告诉我一下你是怎么跟宫主汇报的,还有。宫主有什么赏赐,或许是新的任务?”朱角六地提问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你他奶奶的!”朱角六发急了,上前推了一把张若怜,却没想到。她整个人朝一边倒去,盖住脸的帽子因为过大,将她整张脸盖在下面。
张若怜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此刻她地脸上蒙上了黑布,怎么看怎么像一具死尸。朱角六跳离了躺椅惊呼:“不会吧,睡这么死!老二,起来了!吃夜宵了。”朱角六小心翼翼地上前,忽地,张若怜直挺挺地坐了起来。再次把朱角六吓了一跳,大叫道:“你就不能不吓人吗!我不许你再穿这件该死的斗篷!”说着,朱角六伸手就朝张若怜地斗篷扯去。湛蓝的心,也在那一刻激跳不已。
忽然。斗篷下气劲散发。撑开了斗篷,里面依旧是一身黑衣。立时,朱角六缩回了手,谄笑道:“大姐!”朱角六当即捧出了夜宵,必恭必敬道,“请用夜宵,这是您最爱吃的烤鸭。”没办法,谁叫朱角六的武功是七人当众最逊的。
“恩!乖!”张若怜就像老佛爷一样伸出手,朱角六就像太监一样十分识相地低下了头,然后,出现了一副让湛蓝差点喷笑地场面,就是张若怜抬手拍在了朱角六的脑袋上:“小六子乖。”他们七贱就是如此,总是在不断转换着自己的角色,这就是七贱,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和亲情让人羡慕。
一壶酒,一盘烤鸭就成了朱角六和张若怜的夜宵,两人边吃边聊,仿佛并不介意湛蓝的存在,或许他们并不知道他已经醒来,湛蓝这么想着,自己向来被那个女人忽略,不是吗?
“老二,你就不能好好出现在人前吗,干嘛非要穿成那样,多慎人。”
“老五,我问你,我在七贱里叫什么?”
“活死人啊。”
“恩,所以我不穿成这样怎么对得起江湖大众对我的称号?而且……”“我明白,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朱角六小眼睛转了转,张若怜说得没错,她这个活死人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而现在她又是只变色龙,瞳仁的颜色能根据她地心情而变换,估计现在张若怜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瞳仁的变色,所以干脆躲在斗篷里,免得惹来更多的麻烦,于是他点了点头:“好吧,以后就这样穿,对了,你汇报地如何?还有,你说你会把真凶告诉宫主,但你都还没跟我说呢。”
张若怜放下了鸡腿:“那就要看谁最恨木野了。”
“小七?”
“小七是恨他,但不会恨到杀他,若不是他心里对木野还念及养育之情,早在一年前就做了他了,所以,还有一个比小七更恨木野的人。”
“谁?”
“就是木野地妻子狄罗花。”
“你是说……”
“起初,她恨小七夺走了她地男人,可没想到小七走后,木野对小七还是念念不忘,让她痛苦地如同活在炼狱,所以,就杀了木野,所以最好别惹女人,女人因爱生恨的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张若怜地评价淡如止水,宛如她不是一个女人。朱角六听罢冷汗冒了出来,随即看了看床上的湛蓝,张若怜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立刻道:“我不会杀他。”说罢,张若怜回到窗边的躺椅继续盘腿而坐,整个人静地溶入空气,不复存在。
“喂!你怎么又睡!”朱角六收拾着夜宵,“真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出大师兄的,他都那样你都能认出,我说你是不是长了狗鼻子啊。”朱角六嘟嘟囔囔地走到了门口,“既然有你在,我就回去睡觉了,反正他醒来想见的是你,也不会是我。”
“唰!”一道寒光滑过朱角六的嘴边,主角路立刻收声,迅速逃出门外,还不忘回头再说一句:“武功好了不起啊!哼!”朱角六飞快地关上门,然后站在门边憨憨地笑着,“大师兄,就指望你能成为老二的克星了。”
三解:天下第一 第九章 玄女心经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出走了几天,不过我恢复了,嘿嘿,前几天的更新将会补上,真是不好意思啊,让大家空等了几天,检讨中……
湛蓝静静地看着坐在窗前打坐的张若怜,她依旧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气息,但可以察觉到,她变了,不再是死寂一样的语气,而是生动的,她活着,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既然醒了何必装睡?”斗篷下的人拆穿了湛蓝,湛蓝缓缓坐了起来,眉头收缩:“我……”
“还你。”倏地,一样物体从斗篷中扔出,湛蓝当即接在掌中,正是海龙骨,“谢谢,这个帮了我不少忙。”
“呃……我……”湛蓝有点不知所措,他之前有千言万余,而今在面对张若怜的时候却变得语塞。
“峨嵋的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再自责了。”张若怜站起身,“所以你应该尽快回到武当,真人很担心你。”张若怜说罢欲转身离去,湛蓝慌忙喊出口:“等等!”他见张若怜顿住脚步,斗篷的正面正对着他,似乎在问他何事。
他匆匆下了床跑到张若怜的面前,看着张若怜那黑漆漆的斗篷心情变得复杂,他想知道,想知道她现在到底怎样?是变成妖魔鬼怪,还是原来的张若怜,他踌躇着,他知道就算自己想看,对方也未必会答应。
“什么事?”张若怜打破了沉寂,湛蓝拧了拧眉:“真相!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真相对你这么重要?”
“恩!很重要!”湛蓝的神情变得凝重,张若怜便道:“我既然说了与你无关,并从未怪过你。为何你还如此执着?”张若怜对于这点有点想不通,而且那段往事,她自己也不想再提。
“无关?”湛蓝往张若怜抢了一步……他因为张若怜那冷淡的语气而心痛,“你真的觉得与我无关?我可是你地朋友!关心你难道有错吗!”湛蓝几乎是大吼出声。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深怕自己说出真正的情感会将眼前地人吓跑。
一阵微微的细风从窗外飘入,抚过张若怜地斗篷,斗篷的帽檐微微扬了扬,带出一句轻语:“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你一日不知真相,你的心病就一日无法解开,湛蓝师兄还是如此容易自责。”黑色的帽檐看向了窗外,里面传来幽幽的叹息,“若说与你完全无关也不对,如果大师姐不爱上你,也就没有后面地事情。”
“什么……”复杂的感觉带着酸楚和苦涩溢上心头,紫英。真是元凶?
“知道峨嵋的玄女心经吗?”
“知道,那是峨嵋失传的秘笈,听说即使得到秘笈。没有一定修为的女子必定走火入魔。”
“其实并不是非要一定修为不可,引起走火入魔的是爱。”
“爱?”
“正是。练玄女心经必须戒爱。”
“戒爱?”湛蓝拧了拧眉。戒爱也就是说练此功不能爱上任何人,难道张若怜……
“当时峨嵋后山囚禁着一个峨嵋上一代叛逆弟子。我没有想到会从她那里,获得玄女心经。”
“什么?“我拿到后虽然还给了师傅,但出于好奇,我还是练了,我是在关押那个疯女人的洞里练的,当我练的时候,她就告诉我要戒爱。”
“可那是疯子!”湛蓝有点发急,因为他听到张若怜说要戒爱,心就忍不住一阵抽痛,“疯子地话岂可尽信?”
“但我信,我相信她的话,所以我在练的过程中并未出现走火入魔地现象,但是,我的修炼被大师姐发现了。”
“她告密?”
“呵……她不会告密,因为峨嵋有一条祖训,练成玄女心经者,就可直接接任掌门之位,无须经过在任掌门地允许,所以,她不会告密,因为我已经练成,而她,是希望我能传授她。”
“你……练成了玄女心经?”一股带着倾佩地感情从湛蓝的心底而起,因为玄女心经传说是峨嵋至尊地武学。
“恩,但最后一式玄女飞天没练成,因为在练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缺了点什么。”张若怜的声音很淡,就像练玄女心经犹如吃饭那么简单,“前面说过了,戒爱就行,所以聪慧的大师姐很快习得玄女心经的五成,但在那个时候,你来了,她对你一见钟情。”
“那时……”遥远的记忆浮现在湛蓝的眼前,他那次是第一次上峨嵋,却在溪边的圆石上,看见了闭目打坐的峨嵋女弟子,那淡然的神情,就如垂钓的仙翁,平静而祥和,就是这第一印象,让湛蓝以为峨嵋的女弟子都如仙子一般恬静,难以亲近,直到上了山,才发觉她们与世间的女子一样,性格各异,并不难相处。可是那先前看到的女弟子却从未出现,让湛蓝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张若怜来武当送回礼的时候,才知道那日看见的恬淡女子是真实存在,而非虚幻。
拉回湛蓝遥遥回想的是张若怜那依然平淡的声音:“自从她爱上了你,练玄女心经的时候就出现了咯血现象,所以我那时推测,她走火入魔了,我让她停止修炼,当时正巧师傅命我前往武当送回礼,我离开后,没想到她还是继续修练。”
“那是你第一次上武当吧。”湛蓝轻柔的声音扬起,打断了张若怜,“那次真的非常感谢你救下小师弟啊。”也就在那时,湛蓝觉得张若怜并非像第一次看见的时候难以靠近,反而,随和的张若怜带着一丝诡异的精怪。
“恩,我也很高兴能帮上忙。但当我回到峨嵋的时候,大师姐却为了练成玄女心经中的最后一招玄女飞天,即使冒着筋脉尽毁也持续修练,我劝也无用。我见她如此执着便去求教洞里的疯女人。她说,其实玄女心经并不完整。”
“不完整?难道还有下本?”
“恩,不能说是下本,应该是去理解玄女的心?”“玄女的心?”
“玄女心经是峨嵋开山祖师无意在玄女洞找到的一本武功秘笈,玄女为了降妖而下凡,但却爱上了人间一名男子,当时她处于单恋,内心苦涩而困扰,但后来,那男子也爱上了她,于是,他们甜蜜而幸福地生活着。但仙凡有别,如果留下,只会给这个男子带来灾难,玄女最后不得不离开这名男子,也就是最后一式玄女飞天,所以,玄女是带着这名男子的爱而离开凡间,这套功夫也必须在经历爱别离后,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所以,玄女心经需要自己的爱人辅助修练,才能达到最高的境界。
这套玄女心经就像玄女的爱情,当你心中无爱的时候,也就无痛,当你单恋的时候,你会因为爱情而痛苦,当你的爱得到对方的回应的时候,那就是大成,而大师姐,当时就是单恋你,所以玄女心经就会让她痛苦,也就是走火入魔。”
“这……听起来很复杂。”根据心境而练的武功秘籍还是第一次听说。
“或许吧,我想这是一本真正跟着心走的武功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从斗篷下溢出,这是一本根据爱而成的武功,而爱,正是最难捉摸的“心经”。
三解:天下第一 第十章 我只在乎你
沉默在房中蔓延,空气里是湛蓝身上淡淡的麝香,和张若怜身上特有的清香,两种香味交杂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新的,让人舒心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