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营中,与陈敬龙交情最深的莫过于项拓,且这项拓亦是个悍不畏死的角色;听说要去援救陈敬龙,当即请缨,率麾下军兵赴援;行到半路,听有厮杀之声,便即行来察看,却正是与陈敬龙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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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四节、火烧敌营
三百四十四节、火烧敌营
项拓讲了此来缘由后,询问陈敬龙厮杀经过;陈敬龙简单讲述。
项拓听说三城之围尽解,又是喜悦,又是敬服,又很有些懊恼,深以自己未能参与此战而为憾;待听说方才近十万敌军惶恐而退,虽不知究竟为何,却难抑兴奋,建议道:“不管敌军为什么溃退,但既然退兵,必是心存畏惧无疑;对此胆虚溃敌,不趁势追袭,更待何时?”
陈敬龙虽不确定方才敌军为何退逃,但隐约觉出,似乎与自己报出姓名有关;正想再战一场,试试猜测是否正确;听项拓一说,立即赞成,道:“不错;趁敌军惊慌,追上去,好歹再杀他一些人马”
欧阳莫邪忙道:“不成,不成咱们军兵已经疲累的紧,不堪再战……”项拓不以为然道:“陈家营军兵,是疲累的紧了,我后备三营,却是尚未厮杀,精力旺盛的很”
欧阳莫邪愕道:“你想以这一万军兵,去迎战十万敌军?”项拓大笑道:“不是迎战,是追袭”欧阳莫邪急道:“就算是追袭,可兵力差距如此之大,敌军若一旦稳下心绪,回头反扑,反果将不堪设想”
项拓正要接口,却听慕容滨滨沉吟说道:“趁此暗夜,敌方不知虚实之机,追袭一番,似乎可行”欧阳莫邪愕道:“你……你也赞成这两个疯子的想法?”慕容滨滨应道:“方才围困敬龙的敌军忽然退逃,其中定有原因;我感觉,此去趁敌之虚,必能建功话说回来,就算当真情形不妙,咱们及时退兵便了,在此黑夜之中,敌人想追击合围咱们这一小支队伍,也不很容易”
欧阳莫邪寻思一下,觉她说的不错,便也不再多言。
当下,众将略一商议,决定由吴旬引领陈家营疲军回归大营;陈敬龙、慕容滨滨、欧阳莫邪、齐若男四人随项拓而行,助他追击敌兵。
两军分离,各自行事。
陈敬龙等五员将领统带后备三营一万军兵,径往暗军所退方向追去。不料那暗族军退的甚急,耽搁这片刻后,居然追之不上。
疾行了半晚,直到将近四更时分,方才听得前方人叫马嘶,喧闹吵杂;远远看去,却见灯火通明处,营帐如丘、无边无际,竟是已到了暗族军大营之所在。
大营北侧辕门大开,军兵如蚁,向内行进;正是退回的暗族军刚到不久,尚不曾全部入营;喧闹吵杂声,便是这些军马争路而发出的。
项拓一军尚在奔驰,蹄声如雷,那些未曾入营的暗族军听见,更显惶急;惊呼不绝、你推我挤,十分混乱。
慕容滨滨见敌军已到大营,追袭不成,便叫道:“调转方向,回归营地去吧”项拓大笑道:“敌军混乱,正可趁势而入,到他营中大杀一气;如此良机,岂可错过?”言毕,不等慕容滨滨接口,抬戟指向敌营,大叫:“陈敬龙,前面是龙潭虎穴,你敢不敢闯?”
陈敬龙本就悍勇,此时碰上个臭味相投的家伙,生了攀比之心,不由斗志更盛,将生死全然抛在脑后;听他出言相激,也不应答,大叫道:“杀进去”跃马扬矛,当先冲去。
项拓哈哈大笑,催马急追,想赶在他头里;齐若男打马叫道:“敬龙,等我一起去”也是直撞向敌营,毫不迟疑。慕容滨滨与欧阳莫邪见他们已经杀去,阻拦不及,无奈何,亦只得咬紧牙关,跟着冲去。
陈敬龙马快,奔在最前;临近敌营时,放声大叫:“陈敬龙在此,挡我者死”
在辕门处拥挤争路的众暗族军兵,闻得“陈敬龙”三字,无不胆落;也顾不得进营了,发声喊,四散奔逃,竟没一个敢拦截应战的。
陈敬龙见此情景,确定敌军属实对自己异常畏惧,虽不明原因,却也欣喜,胆气愈壮。此时前方军兵逃散,让出道路,辕门大开,通行无阻,却还有什么迟疑的?一马当先,直入敌营。
项拓等人紧随而至,跟着一拥而入。
暗族军营北门内,数千接引溃军回营的军兵本有所准备,以防敌军趁势袭营;却不料,溃卒不但不抵抗敌军,反给让路,竟使敌军畅通无阻,来的如此迅疾。意外之下,弓箭手不及发箭、骑兵不及冲锋,已给敌军冲到跟前;唯有步卒反应灵便,迅速上前迎战,却哪抵得住马匹奔行正猛?刚一撞触,早被纷纷冲倒,践踏蹄下。
陈敬龙先撞入敌阵,冲杀起来;跟着项拓等四将亦到,齐舞兵刃,乱冲乱杀。
陈敬龙、慕容滨滨、欧阳莫邪、齐若男四人,均是可争雄江湖的好手,武力非寻常军兵可比,自不必说;那项拓虽不会斗气,但戟法精湛、膂力过人,亦是个难得的虎将。这五条大虫一齐发威,转眼间,数千军兵已被冲乱;紧跟着一万轩辕军又到,奋力冲杀之下,已经混乱的几千暗族军兵再也抵挡不住,立时溃散。
四更天,暗族军兵大半都在睡觉,被马蹄声、喊杀声惊起时,人不着甲、马不着鞍,匆忙间哪有御敌之力?防守北门的这几千军兵一散,轩辕军再无阻碍,只是随着将领恣意冲突,遇帐揭帐、逢人杀人便了。
陈敬龙、项拓这两个粗货,只知引军冲突杀敌,不知多想;慕容滨滨和欧阳莫邪却都想到,早抢了敌营内道路旁照明的火把在手,一边去帐篷上放火,一边大叫:“拿火把,拿火把”
暗族军营极大,道路纷杂,路旁多有火把照明;更兼天气寒冷,营内燃有许多火堆,以供巡夜军士取暖。要取火把,当真容易的很。
众轩辕军兵听慕容、欧阳两将大叫,都去寻找火把;不大工夫,近半军兵都有了,纷纷放火;队伍行过之处,火头四起。
陈敬龙、项拓当先冲突,队伍随后杀人放火而行,一路几无阻碍;但终究兵力太少,任陈、项二人胆大包天,却也不敢当真闯入敌营深处;只不过是在北门附近穿插往复,来回打转罢了。
折腾了足有顿饭工夫,杀了至少有三五千人,点燃了二三百座军帐,把北门附近搅得一塌糊涂,二人终于心满意足;于是引领军兵,仍从北门退出,绕寨向东行去,欲回转白虎军大营。
此时敌营中各处军兵已纷纷集结,列起阵式,准备御敌;只可惜,轩辕军兵已退,这一番准备却全无用武之处了。
正所谓:火借风势、风助火威。此时正是隆冬季节,北风日夜刮个不停;轩辕军又正是从北门杀入的,火起时,风卷向南,漫延十分迅速。在北门附近点燃的二三百座军帐燃起,给暗族军营带来的危害,可着实出乎陈敬龙等人意料。
轩辕军队伍转过寨角,往东南而行,走出不及十里,暗军营中已着的如火焰山一般,火光映的半边天都红了;营中哭号呼救之声,响彻夜空,十里外亦听得清清楚楚。
陈敬龙等几员将领见敌营如此,都觉兴奋,也不急着回营,当即止住军兵,观望火势。
看了一会儿,陈敬龙诧异问道:“怎么敌人都不救火,任着这么越烧越旺?”
慕容滨滨笑道:“他们倒是想救,可风急火猛,却怎么能救得熄?这一场火,我看至少也要烧去他们半个营地吧”
陈敬龙闻言,大是懊恼,叹气道:“早知如此,正应趁着火势,杀入敌营腹地大干一场……”
慕容滨滨哈哈大笑,揶揄道:“你这报国之心,着实迫切,无人可比嘿,杀入敌军腹地,抢在火势头里,被火赶上一卷,成了烤猪,也算是为国捐躯了;到时定能搏个万民称颂、名垂青史;了不起啧啧,真了不起”
陈敬龙听她一说,恍然叫道:“啊哟,好险幸亏方才没一时冲动,杀进敌营深处,不然,可就糟了”
慕容滨滨摇头叹道:“也不会糟到哪去你这家伙,也不知交了什么好运,连番险战,却都被你糊里糊涂化险为夷,立下奇功;老天如此瞧得起你,估计就算你陷入火场,定也能安然出来,不要紧的”
陈敬龙听她提起连番大战,不由得意,自吹自擂道:“哪里是运气好了?明明是咱们勇猛过人、用计得当……”
话未说完,慕容、欧阳、若男等人已唾成一片,纷纷笑骂道:“我们跟着你,不到一日夜的时间,已在鬼门关前走了几次来回,心一直提在嗓子眼儿;亏你现在还有脸吹嘘”
陈敬龙尴尬笑道:“我立功之心太过迫切,行事有些冒险,这是有的;讲老实话,不只你们提心吊胆,其实我的心,也一直是悬在半空的”
欧阳莫邪苦着脸叹道:“原来你们也都害怕;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胆子小,一直害怕呢”齐若男斥道:“我们怕归怕,可终究怕的有个限度;到底没像你一样,吓的满脸冷汗,只差屁滚尿流了”
欧阳莫邪急道:“我没有,我没有……”慕容滨滨笑道:“有的;方才杀入敌营,你就是那样子,我看到了,绝不会错”
她这一确定,陈敬龙、项拓等人都忍不住发笑;欧阳莫邪自己想想,也不禁轻笑出声。
连番大胜,意料中的少,意料外的多;众将立下奇功,此时已得安稳,先前的紧张一扫而空,都觉喜悦难抑,不由笑闹起来。
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高兴;忽又听得蹄声笃笃,许多兵马自东而来,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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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四十五节、敬龙有变
三百四十五节、敬龙有变
众将正在笑闹,忽听蹄声纷杂,许多兵马接近;项拓奇道:“由东而来,应该是咱们白虎军了,却不知是哪支队伍、来做什么?”当即派出一名骑兵,去察探来军身份。
那骑兵去不片刻,便即赶回,禀道:“是咱们后备军,由严将军亲自引领到来”众将听得是自家人,忙引军迎去。
两军相逢,大将严奇引领七员副将,与陈敬龙等人相见。原来除陈家营疲军留在大营休息、后备三营早被派出外,后备军其余八营已尽随严奇而来。此时与项拓会合,在场足足九万军兵。
陈敬龙等人询问来意,严奇略一讲述。
原来,严奇追赶劝阻陈敬龙未果后,独自归营,果按陈敬龙所嘱,命后备军将士枕戈以待,以备随时出援。其实当时陈敬龙有此嘱咐,不过是为了应付严奇,免其纠缠,随口一说而已,却没想到,严奇深以陈家营安危为虑,竟十分认真去执行此事。
到将近四更天时分,吴旬引领陈家营疲军归营,自不免惊动主帅袁石及诸位大将。袁石询问战情,吴旬讲述,众将遂知陈敬龙、项拓等人以一万军兵去追袭敌方近十万大军之事。
又过不久,敌营火起。
双方大营相距不过二十里,在轩辕军营中,完全看得见敌营冲天火光。到此时节,便是傻子也能猜到,定是陈敬龙等人追袭的意犹未尽,竟闯入了敌营,以至搞出若大动静。
那袁石能做到白虎军主帅位置,自是个有胆魄、有见识的角色。料到敌营情况是陈敬龙等人搞出的,当即果断下令:立即出兵;若敌营混乱时,便趁势而攻,以挫敌军;若敌营未乱、陈敬龙等人受困时,便接应救援,以免后备三营全军覆没。
出兵帅令一下,诸大将纷纷请缨,但谁能比严奇更占优势?其他大将所统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