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干什么,都与我们无关”
袁石望着三人,皱眉思索,沉吟不语。于宽忍耐不住,怒视三人,森然喝道:“不为我等之助,便是我等之敌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莫转错了念头”
冯坷大怒,扶剑喝道:“姓于的,你在吓唬老子么?想来硬的,老子奉陪就是”
于宽亦扶剑柄,正要还骂;袁石沉声阻道:“罢了;此事只能凭人自愿,不可强求”于宽见他劝阻,只得气忿忿的将头转向一旁,不再多言。
袁石看着闻、冯、齐三将,冷笑道:“离了你们,本帅也未必不能成事;你们不肯追随本帅,等将来本帅大事成时,你们可别后悔”言毕,不再理会三人,转向李峦峰看去,问道:“李将军,你可愿相助本帅?”
李峦峰默然半晌,叹道:“事关重大,我需仔细思忖才行,眼下还拿不定主意”
袁石点点头,含笑安抚道:“慢慢想,不用急;本帅有耐心等你答复”又转问左烈:“左将军,你如何打算?”
左烈稍一迟疑,望向严奇,问道:“严监军,你有督导众将之责;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你倒是拿个主意呀;怎可置身事外,一句话也不说?”
严奇苦笑道:“王爷不在了,我这监军之权,也做不得数了我无力左右诸位抉择,无话可说”稍一停顿,又皱眉说道:“白虎军派系之分,早已摆在明处,不须再有隐晦;袁大帅与闻将军两派,都已有了明确选择……左将军,你与李、唐、陈三位将军,不也是一派么?为何你们这一派,却不商议而行、共同进退?”
左烈经他一提,登时想起;一拍大腿,叫道:“不错;我们这一派,实力也很不弱,何必只听别人计较纷争,却没有自己的主意?”说着,已转头向陈敬龙望去。唐、李二将听严奇这话,也不自禁便转头看向陈敬龙;却是次因陈敬龙引导出兵,得以破敌建功,唐、左、李三人都已不知不觉间把他当成主心骨;有了疑难欲寻人商议时,首先便想听听他的主意。
袁石被严奇提醒,又见唐、左、李三人望处,亦想起陈敬龙的份量;忙含笑问道:“陈将军,你智勇双全、声名赫赫,本帅一向对你极为敬重如果你肯相助本帅,本帅定以兄弟相待,与你平起平坐、共享尊荣你意下如何?”
陈敬龙这半天一声不响,只静静观望,看众将究竟能闹到何等地步;眼见袁、齐两派分道扬镳已成定局,绝无回转希望,不禁暗自叹息;此时听袁石一问,忍不住心中愤慨,怒声笑道:“好,好;我还以为你们都把我当成死人了;原来不是”稍一停顿,又悲声笑道:“王爷耗尽心血,培养这一支白虎精兵,是为了给你们用来争求尊荣富贵的么?嘿,王爷尸骨未寒,你们便只顾谋算私利,竟将本身职责都忘的干干净净,亏你们方才还有脸为王爷流泪,亏你们还有脸说出之白虎精兵是王爷的心血”话刚出手,忽地左手急动,抽剑出鞘,向外掷出。
那长剑划个弧线,斜斜落下,“夺”一声钉在帅案;剑身微颤,嗡嗡轻响。
众将无不骇然色变。袁石更是惊的手足无措;慌道:“陈将军,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陈敬龙冷冷扫视众将,森然说道:“今日这帅帐之中,再有人敢提起‘尊荣富贵’四字,我必立斩其首陈敬龙还算有点本领,要杀这帐中任何一人,都易如反掌;我能说得出,便能做得倒,有谁不信,尽管试试”
四百二十八节、楚楚转变
四百二十八节、楚楚转变
众将都同意暂留下来;计议完毕,便即散去。
严奇私下又寻陈敬龙商谈。二人都觉,诸将对朝廷抵触之心太重,虽暂未离散,但倘若朝廷接掌白虎军时,下些糊涂命令,惹起众将愤怒,到时局面如何,便很难预料了。经此商谈之后,陈敬龙更打定速战速绝的主意,要在朝廷接管白虎军的使者到达之前,击溃暗军,以防届时有变、众将离散,再无足够兵力破敌。
第二天,白虎军整制白旗、白袍,吊唁白虎城主;整个军营中,一片素白、处处哭声。
陈敬龙见将士皆因白虎城主之死哀痛,暂无战心,情知无法立行破敌之事,只好忍耐;忽又想起,楚楚得知白虎城主死讯,真不知要伤心要何等地步,况且曾答应过,会去探望她,不能不算;左右眼下无法出兵,倒不如趁空去锡城走一趟。于是便吩咐慕容等人照料军务,牵了两匹马,出营而去,奔往锡城。
此时白虎军营离锡城近五百里路程,来往已颇不方便。陈敬龙两匹马交替骑乘,片刻不停,一路疾赶;直行到午夜时分,方才到达锡城。却见锡城外,帐篷林立,竟驻扎着一支军兵;借月色观望,军营中央旗杆悬挂一面白色大旗,“欧阳”两个黑色大字。
陈敬龙知是欧阳义军,这才放心,暗自寻思原来他们退到这里来了嗯,在此傍城驻扎,可得城中守军照应,万一发生事情,也不至孤立无助,自是好别处驻扎欧阳干将选在这里落脚,可见他虽然伤重垂死,但头脑还不糊涂”遂也不以此事为意,自去城门处呼叫通名,请求开城。
军兵通报后,守将卫诚得知是陈将军到来,不敢怠慢,急忙穿戴整齐,亲自出迎。
城门略开,陈敬龙进入;未及下马,卫诚已前急切问道陈将军,王爷……唉……咱们白虎军,今后该何去何从,将帅们可有定议么?”陈敬龙随口应道归顺朝廷;众将均无异议”
卫诚愕道归顺朝廷?”稍一沉吟,摇头叹道唉,以后可有得闷气生了”
陈敬龙见他神情,知他也对昏庸朝廷十分反感;安慰道咱们兵强马壮,朝廷定深为忌惮,不敢给咱们太多气受;你不用有过多顾虑”
卫诚撇嘴苦笑,并不应声。陈敬龙急着去见楚楚,也顾不得与他多谈,当即别过自去。
到了锡城城主府,门口守夜的兵丁都是认得陈敬龙的;当即有人前接过马匹照料,亦有人奔入府中通报。
陈敬龙进了府门,行不多远,便见李公公衣衫不整,匆匆迎来;一边小步快跑,一边还在扎着腰带;显是已经睡下,又被唤起。
到了近前,李公公躬身问候道陈将军,一路辛苦这时候到来,定是赶了一整天路,途中不曾休息?想必晚饭也没有吃;老奴这便去吩咐厨子……”
陈敬龙摆手阻道我不饿,不必麻烦”稍一寻思,问道郡主这几天样?”
李公公缓缓摇头,叹道自次军营归来,郡主便大病了一场,两三天水米不进,也不肯见人;等病刚好了些,却又得知王爷归天的消息,哀痛之下,整日哭泣,饮食极少;这几天眼看是一天比一天瘦了”
陈敬龙急道我去看看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步便要去往楚楚居处。
李公公急忙阻道陈将军,且慢老奴有些话,想对您说?”
陈敬龙停步问道话?很重要么?快说”
李公公犹犹豫豫,欲言不言,颇显为难;迟疑半晌,却没吐出一个字来。陈敬龙等的不耐烦,道我先去见楚楚;你有话,等想好了再跟我说”说着又要走。
李公公忙扯住他手臂,咬咬嘴唇,低声说道这些事情,做奴才的,本不应该多言;可……可老奴着实心里不安,说不得,只好坏次规矩,对陈将军讲了”
陈敬龙见他神神秘秘,顿起好奇之心;温声笑道李公公,我从不把你当下人看待的;你有话,尽管说出来,不用有任何顾虑;就算说的不对,我也不会怪你”
李公公点点头,将声音压的更低,轻轻说道陈将军,自欧阳义军来锡城外驻扎之后,郡主……郡主已经出城去探望欧阳干将好几次了”
陈敬龙大觉惊奇,愕道楚楚探望欧阳干将?……他二人以前暗中斗智,十分不合,楚楚怎会如此关心他?”
李公公皱眉应道老奴心里不安,正是为此。以前郡主提起欧阳干将,颇显憎恶,可如今,却肯主动去探望他;这……这可着实有些古怪”
陈敬龙沉吟问道他二人见面时,都说些?”
李公公摇头叹道郡主去时,不许老奴与檀云跟进帐篷;郡主究竟跟欧阳干将说些,老奴并不”
陈敬龙心中也微微生出些不安感觉;道我去向楚楚问个究竟”
李公公阻道就算去问,郡主也未必肯说实话的。依老奴之见……陈将军干脆不用多问,只管把郡主接去军中好了如今王爷不在了,这锡城城主、守将,未必能靠的住;郡主也只有在陈将军身边,才最稳妥;您说是么?”
陈敬龙寻思半晌,苦笑叹道军中……唉,军中现在也是四分五裂、危机四伏;况且,我要外出与敌交战,不能常在营中守护楚楚;她去了,也未必稳妥”
李公公道无论怎样,离陈将军近些,总是好的;老奴深觉,郡主与陈将军这样分隔太远,许久才见一面,彼此心事难通,实在不很妥当;尤其郡主最近频频与欧阳干将接触,着实……着实有些于礼不合;最好还是让郡主离开这里,离欧阳干将远远的才好”
陈敬龙缓缓点头,沉吟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好,我与楚楚商量一下,看她意思如何;只要她愿意,我便接你们到军中去”
李公公沉吟叹道若能随在陈将军身边,老奴心里便能踏实些了……老奴这便去通报一声,让檀云开门迎接将军”言毕,转身匆匆奔去。
陈敬龙拖着残腿,慢慢走到楚楚所居正房时,房门已经大开,屋内燃着灯烛。
檀云立在门边等候,见陈敬龙来到近处,忙蹲身请安。陈敬龙顾不得与她多说,只微一摆手,道声免礼”便自顾往楚楚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只见桌亦摆有灯烛,却不见楚楚身影。陈敬龙微一怔神,唤道楚楚,你还在睡吗?”不跳字。
大床罗帐内,楚楚低低应道我已得檀云通报,你来了;只是我久病乏力,着实不愿起床;你莫要怪我失礼”
陈敬龙端起桌灯烛,缓步走到床边,掀开罗帐,察看楚楚脸色如何。只见她仰躺在床,容颜惟悴、脸色苍白,果然又瘦了许多。
楚楚探手接过灯烛,放在床头,淡淡问道你怎会想起来看看我?不忙着与暗军交战了么?”
陈敬龙侧身在床边坐下,应道战是要战的,不过这几天稍得空闲。……王爷……唉……我对你着实放心不下,所以便来看看”说着,探手轻轻抚摸楚楚脸颊,又怜惜叹道你又憔悴了好些你身体本就娇弱,须着意保养才行,不可……不可哀伤太过,毁了”
楚楚凄然一笑,幽幽叹道生死由命,聚散凭缘;人力不可扭转既无回天之力,枉自断肠又有何用?楚楚已经想得开了”口中感叹,双目含泪,只是痴痴望着陈敬龙脸庞。
陈敬龙见她虽显悲伤,但仍能自制,并没像预想中那般哀痛欲绝,不由暗暗松了口气;精神稍一分散,忽地感觉有些异样,转头四顾,愕道咦?……全都变了样子?”
他所说的“变了样子”,是指帐内摆设而言。此时楚楚床,青丝被、白绫枕,连罗帐亦换成水蓝色,一片素淡,再不是原来的如火如霞;楚楚露在被外的手臂,衣袖亦是白色,显然所穿也不再是红衣。
楚楚长叹口气,缓缓将头转往里侧,淡淡应道伯父刚刚离世,我这做侄女的,自当守孝,岂可再用那些喜庆颜色?”
陈敬龙忙道是,是;你做的很对”稍一沉吟,实在忍不住心中纳闷,试探问道楚楚,你……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