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奇见他模样,微一错愕,恍然笑道:“所来之人,都是江湖好汉?他们要找的总舵主,就是你?”
陈敬龙大笑应道:“不错!我长缨会豪杰已到,岂容得暗族骑士再嚣张横行、称霸沙场?走,随我去迎接强援入城!”话未完时,脚步起处,人已奔出帐外。严奇急忙跟出。
待二人来到东城门内,外面已吵的如炸了锅一般;于纷乱吵嚷声中,依稀能分辨出有人在叫:“快放我们进去见总舵主!战情紧急,哪容得这样耽搁?”“守城的,速速开门为是;贻误战机,须不是闹着玩儿的!”……
听得这些叫嚷声,陈、严二人不禁惊诧,都想:“‘战情紧急’‘贻误战机’?这话从何说起?难道东面亦有敌军,已与我方援兵干起来了?”陈敬龙不敢怠慢,忙呼令军士,速开城门。
城门开处,门外叫嚷声陡然一沉;待看清陈敬龙立在门内,猛又暴起一片欢呼声。靠前之人,纷纷施礼招呼:“参见总舵主!”后方众人见前方众人行事。亦都急忙跟随施礼。
陈敬龙一边还礼回应。一边扫目观望,见门外只有四五千人,不禁错愕。不等他开口询问,步声疾响,雪梦从后赶来;到了陈敬龙身边,喜叫道:“我听说援兵已到……”话刚说了一半,看清门外情形,不禁一怔,愕道:“怎么这样少?”
她问声方出,那贺大莽汉已挤出人群。走上前来,冲陈敬龙嚷道:“敬龙兄弟,我大哥让我们找你,一起去打铁盔山……”不等他说完。李混、武全二人随后挤出人群。李混上前阻住贺莽说话,笑斥道:“打什么铁盔山?铁盔山本就在咱们轩辕族人手里,用得着打么?说不清楚,便等别人来说好了,何必非要抢着乱说?”
武全到了陈敬龙身前,正sè讲道:“总舵主,张军师要你引领我等北上,去解铁盔山之围!干这件事,本不需惊动你的,但张军师说。你若能亲自赴战,为解铁盔山之困出力,铁盔山上留守将士知道了,定会更加欢喜!”
陈敬龙听他这话,霎时惊诧尽消,心花怒放,连声应道:“对极,对极!部下受困,我这做主将若只袖手旁观,不去参与解围之战。还像话么?张军师所虑再有理不过!”微一停顿,又急切问道:“张军师已知铁盔山受困了?咱们到了多少人马?除咱们长缨会人之外,还有兵马赶到么?未来此处的人马,是不是已随张军师赶往铁盔山了?……”
听他一叠声问个不休,不知究竟有多少问题要问。李混忙干咳一声,打断他说话;稍一整理头绪。沉声讲道:“咱们所有人马,都已经赶到了!其实今天过午时分,我们就已经离此不远,但张军师说,白天过来,势必被敌军发觉,再难收出敌不意之利;所以我们在路上歇了一下午,直到天黑才来!”
“张军师早就料定,敌军必已打到白虎城下,亦料定,敌军到此时,探得陈家军根基之所在,必要派兵围困;所以今天下午,张军师已派快骑去打探铁盔山情形!果不其然,铁盔山四周,全是敌军,围困的结结实实,与张军师所料一模一样……”
他刚讲到这里,严奇已忍不住惊喜,拱手问道:“听阁下所言,莫非铁盔山尚未失守?”
李混虽不认得他,但见他紧随在陈敬龙身侧,知是陈家军中的重要人物;不敢失礼,忙拱手应道:“不错!据打探消息的快骑回报,铁盔山上所立旗帜,仍是陈家军的;山南亦不断有喊杀声传出;可见铁盔山并未失守,攻守较量仍未结束!”
听他这话,陈、严、雨三人登时齐齐松口大气,悬了五天的心,终又都重落肚里。
李混答完严奇所问,继续向陈敬龙讲述:“张军师说,雷振既是个极有智谋的人物,便不会不防白虎城出兵救援铁盔山;由白虎城通往铁盔山的路上,必有敌军伏兵无疑。张军师还说,咱们大队人马到来,绝难久掩敌军耳目;解铁盔山之困,要想解的容易些,今夜便务必动手,速战速快,不给敌军另行增兵的机会!”
“该如何去解铁盔山之困,张军师已谋划妥当。他派我们来此,寻你赴战;自己则另引一队长缨会人,先咱们一步北行,去引敌军伏兵出来。为防伏兵不支时,派人去通知攻山之敌,使攻山之敌有了应战准备,洪大侠与云少侠又引领一队长缨会人,由东迂回而去,要赶在伏兵通知抵达之前,便扰乱攻山之敌……”
不等他讲完,陈敬龙已顾不得再听,兴奋笑道:“张大哥的智谋,我是信得过的;既然他安排妥当,那便绝无不成之理!咱们只管厮杀就是;至于他全部安排是怎样的,到时自知,眼下不必一一细述,耽搁时间!”微一停顿,又吩咐严奇:“我不在城中,你务要加倍留心城防事务,不可疏忽;好歹再支持这一晚,等明rì我回来时,你便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话音未落,李混接口道:“别事暂可不说,但这件事非说不可!——张军师料定,伏兵溃败,逃回大营后,雷振知你出城,必要趁虚来攻白虎城,且此来攻势,必定猛恶非常;城中务要准备妥当。确保不失才好!”
陈敬龙悚然动容。望着严奇,迟疑道:“这……你能支持得住么?”严奇深吸口气,用力一挺胸膛,含笑应道:“没问题;我jīng神尚足,主持防守御敌,不在话下!”
陈敬龙终是不能放心,寻思一下,命道:“雨梦留下,协助严将军。再去瞧瞧,其余几位大将怎么样了。只要能勉强支持的,都拉起来,助严将军统兵督战!”
雨梦答应一声,又问:“要不要牵踢云乌骓给你?”
陈敬龙扫目一望。见众江湖豪杰都未骑马,便道:“不必了!”言毕,冲贺莽、李混等人一摆手,唤道:“起行赴战!”说着,迈步便行……
……
向北行疾行未及三十里,已听得前方偏东,隐有杀声传来。
李混兴奋大叫:“果有伏兵;已被引出来了!”贺莽一张大嘴直咧到耳根,一叠声笑道:“有什么稀奇?我大哥说话,向来不会错的!我早就知道,我大哥说话向来不错……”
陈敬龙喃喃恨笑道:“雷振。这许多天来,我陈家军被你压制的好苦;今晚终于能扬眉吐气、一消胸中郁结了!”稍一感叹,抽龙鳞血刃在手,大呼:“杀上去!”脚步加紧,疾奔向前。众江湖汉子齐抽兵刃,轰然涌动,紧随而进。
又奔出三四里地,已到战场。只见暗军人马,密密麻麻,黑压压一大片。不下七八万人;尽都冲着核心处推挤呼嚷,显是已将敌军围在中间。
陈敬龙奔到,兴奋大叫:“陈敬龙在此,谁敢挡我?”呼声未绝,已一头扎入敌丛之中。放手痛杀。贺莽紧随而至,大铁棍挥舞如风。挡者披靡。
敌军外围被这两大猛人一冲,立现出好大个缺口;不等缺口合拢,李混、武全引领江湖汉子已到,由缺口处一拥而入,直进敌丛……
众江湖汉子皆是步行,奔走声音不响;暗军未能提前察觉,全无抵御准备,此时被这一支超常强军突入乱搅,南部兵丛立时大乱,几无对抗之力。
陈敬龙与贺莽并行在前,引领众江湖汉子,直往战团核心插去。不多久,已见迎面一队江湖汉子冲来;队伍最前两人,一个白袍秀士、一个昂藏巨汉,正是“滴水不露”张肖,与“侠义刀王”洪断山。
两队交逢。张肖笑叫:“陈总舵主,别来无恙!哈哈,你引队向西冲突,将西侧敌军搅乱;我往东去!”陈敬龙急急问道:“你所引这一支,多少人手?”张肖应道:“五千!”陈敬龙奇道:“敌军势大,凭咱们这点人手,怎能必胜?”张肖笑道:“我引出一支伏兵;但敌军所伏,绝不止这些!听到号角声没有?这是敌军见你来了,知会其余伏兵,唤其尽来赴战!等伏兵尽到时,我自会通知大队人马赶来,以破敌军!”
陈敬龙凝神一听,果听得敌丛西侧边缘处,有号角声不断传来,忍不住大笑道:“妙极!‘滴水不漏’,名不虚传!”厮杀之际,无暇多谈;匆忙一赞后,急转向冲突,引队杀往西面。
再冲杀不到盏茶工夫,猛听得西北方蹄声隆隆,又有大批敌军赶来;随即,东面厮杀混乱处,一支响箭冲天而起,刺耳哨声,响彻夜空,正是张肖放出进军讯号。
后来的这支暗族伏兵,不下十万人马;赶到战场时,见敌军已入包围,无从冲击,只能分散融入包围圈中。——不能冲袭,则骑兵优势化为虚无;对众轩辕豪杰来说,包围圈增厚,不过是可供冲杀的范围又加大些而已,压力却未有丝毫增长。
两支江湖豪杰队伍,分在东、西两侧,盘旋往复、冲突乱搅,不多久,已将暗军人马搅的混乱不堪、不成队伍。
正当此时,猛又听得东北、正东、东南三面,齐有隆隆蹄声响起,迅速靠来。待到了近处,东北、东南两军前端,皆有人大叫:“慕容元帅麾下大将,xx引军赴战!长缨会朋友留神,莫要误冲了自己人!”
两军前端叫声方落,又听正东方向来军前端,一个清朗女声高呼:“火凤凰慕容滨滨在此!……敬龙,我无极大军已到,只管安心杀敌,不必胆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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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三十五节、破伏解围
听慕容滨滨一呼,知无极大军已到,不只陈敬龙心中踏实,众江湖汉子亦无一不jīng神陡振、胆气大壮;霎时间,人人加力厮杀,翻搅冲突的越发肆无忌惮。
近万江湖豪杰,个个熟习武技、斗气,本领远胜常人;整体战力,实不亚于十万雄兵。这一股强大力量在腹地翻搅不休,十七八万暗军早被搅的混乱不堪,东西不能相顾、南北不得通力,却哪还能经得起外来强压?
无极大军,近二十万人马,分三路接续而至,扑入战场;三面夹击,狠打狠杀。未过多久,暗军伤亡惨重,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大溃,退涌向西,势如山崩。
厮杀暂缓,轩辕各支队伍会合,众首脑人物聚拢一处。张肖匆匆吩咐:“陈总舵主引领长缨会人,速往北行,以破围山之敌;慕容元帅引无极军西进,掩杀溃敌!分头行事,这便去吧!”说着,已随手牵过匹失主战马骑上,赶去慕容滨滨身旁,摆明随行之意。
陈敬龙错愕问道:“你不与我同行?”张肖笑道:“伏兵尽溃,攻山之敌不得援助,已成孤旅;此去破之,定如汤泼雪,轻而易举;且有云少侠在彼,需要时,他自会指点你如何行事,实不用我再cāo心!我去助慕容元帅干些更要紧的事情;稍后自知,眼下无暇向你细述!”言毕,不再理会陈敬龙,自顾催促慕容滨滨起行。
慕容滨滨长枪一挥。趋马先行。引领无极大军疾驰向西,掩杀溃敌而去。陈敬龙见状,亦不再耽搁,与洪断山、贺莽、李混、武全等人,引领近万江湖汉子,疾行向北。
待临近铁盔山时,只见山南脚下,好大一座营寨,寨中烟火四起,烈焰翻腾;寨外不远处。两军对阵交攻,厮杀正紧;西侧一军,不下十七八万人,尽着暗族衣甲;东侧一军。尽着轩辕衣甲,瞧其军阵规模,约有仈jiǔ万人。——暗族人马虽多,但军阵内部不稳,惊呼叠起、人马纷乱,显是有强敌在腹地冲突,不得全神应付外在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