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尘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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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尘传说-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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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敬龙也自心头激荡,暗自震惊:“这蝶舞究竟什么来头?竟然有这样本领,几乎能控人心神。她若想引诱别人做坏事,那可太容易了。”
    众人叫好鼓掌声持续良久方歇。待场中稍静,蝶舞缓缓说道:“陈公子,奴家方才一曲,全是为你而献。你说你本不认得我,那也不错。可是,我现在主动示好,已经尽显诚意。阁下堂堂男子,不会令奴家失望吧?”
    众人虽不敢招惹陈敬龙,但私下去都低声议论:“蝶舞姑娘居然为他献曲,这面子可给的太大了。这姓陈的若不上台,未免太不近人情。”“可不是么,简直可以称做不识抬举。”……
    陈敬龙耳力过人,虽然别人议论声音极低,仍是听到不少,暗道:“这蝶舞分明是强逼我上台。我又不认得她,这是为什么?”忽然心中一动,想到:“张肖当初让我到蝶舞楼来,必有原因。莫非这蝶舞姑娘认出我是谁,这样举动,有其深意?”一咬牙,叫道:“既然如此,我便上台与武兄较量一下。只是我本领有限,若让蝶舞姑娘失望,可怪不得我。”
    帐后蝶舞柔声道:“多谢陈公子赏脸。”
    陈敬龙对武全道:“武兄,你怎么说?”武全笑道:“能与武技高手一会,武全喜不自胜,哪有异议?陈兄,请上擂台。”陈敬龙让道:“武兄先请。”武全不再谦让,从台旁梯子爬上。陈敬龙跟着上台。
    二人刚到台上,尚未站稳,帐后已经传出一声鼓响。那蝶舞对二人较量,似乎已经急不可耐。
    武全皱眉道:“陈兄,你用什么兵刃?”陈敬龙自知内伤未愈,无力施展刚猛刀招,便道:“我用剑吧。”那健谈神木教众急忙抽出自己所佩利剑,自台下丢上。陈敬龙接住,双手倒持剑柄,剑尖垂下,拱手道:“武兄,请赐教。”
    武全仍摆出“青松迎客”的起手式,笑道:“陈兄弟,不必客气。你知道我不会先出手的。”陈敬龙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利剑一翻,一招“投石问路”,剑尖点向武全肩头。
    武全横跨一步闪开,笑道:“陈兄弟,你不必有所顾忌,只管放开来打。”陈敬龙喝道:“好!小心了!”欺身而上,“狭路相逢”“天涯咫尺”“如影随形”三招连续而出,攻势如狂风骤雨,猛烈绝伦。
    他这三招,都是近身剑招,变化迅捷。他方才见武全与人相斗,步法奇特,知道不能让他随意行动,因此一上来便近身相斗,不放他远离。
    武全赞道:“好招数!”忽横忽斜迈出几步,居然轻松将这三招躲过。陈敬龙并不气馁,急冲而上,剑招大开大阖,“指点江山”“风起云涌”“力挽狂澜”又是三招连出。
    他这三招,都是气热磅礴,浑厚凝重,将武全四面八方都包裹在剑招威力之中。武全面色一整,郑重起来,赞道:“好,好,果然是武技高手!”双足连动,不住横跨斜迈,闪躲已经有些吃力。
    陈敬龙不待第三招用尽,又是三招,“孤注一掷”“一往无前”“百折不回”。这三招却是拼命的狠招,威猛凌厉,只攻不守,将自己的安危全然抛之脑后。
    武全勉强躲过第一招,挥斧招架,挡开第二招,第三招再也躲不过去;大叫:“小心!”短斧直劈,竟对刺向自己的利剑不躲不闪。
    他这一斧后发先至。陈敬龙利剑离他颈间尚有尺许,对方斧刃离自己胸前却已不足寸。
    陈敬龙临危不乱,含胸收腹,轻飘飘向右斜跨一步,险之又险的躲过斧头;迈步同时一剑急出,剑身剧颤,剑尖乱晃,似乎一幻为三,分刺武全肩头、肋下、侧腰;用的正是铸剑山庄的绝招之一“一咏三叹”。那斧刃在他肋下擦衣而过,若是稍慢一点,不免开膛破腹之祸。
    这一步跨出,他已在武全左侧,看似刺向正面的利剑,忽地移到了侧面。武全左手并无兵刃,右手短斧又已劈出,再无招架之力。眼看陈敬龙利剑就要刺在他身上,武全忽地一声轻喝,身体急旋,短斧平挥,斩向陈敬龙颈间,竟然用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他这一旋身,又与陈敬龙相对,刺来的三个剑尖,变成了刺向咽喉、心口、小腹。这三处都是人体要害,若被利剑刺入,十之八九要命丧当场。但他旋身奇快,挥斧更快,利剑贴身时,斧刃也已经斩至陈敬龙颈间。这一斧斩实,陈敬龙势必身首异处,绝无幸免。
    眼看同归于尽的惨剧就要上演,忽然二人同时僵住不动。陈敬龙剑尖轻轻点在武全咽喉上,再不刺入;武全斧刃紧贴陈敬龙颈侧,也再不稍动。
    便在此时,帐后“咣”一声大响,正是宣布较量结束的锣声。这一声锣响如此急促,看来是想阻止二人拼命,但终究晚了一步,等二人已经停手,方才响起。
    锣声一响,台下众人回过神来。他们虽然大部分不懂武技,但也能看出方才台上的紧张凶险,人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此时见台上二人无恙,人人松了一口大气,连拍胸口。林通大叫:“奶奶的,吓的老子险些尿出来。陈兄弟,好本领!”另一个粗哑声音叫道:“好,好,两位武技高超,我姓李的心服口服!”正是那败在武全手下的“翻江蛇”李混。
    陈敬龙与武全相互对视。陈敬龙喃喃道:“好险!”武全眉头微皱,应道:“你如果不收手,我咽喉便被你穿出个窟窿了。”陈敬龙道:“彼此彼此。你不收手,我脖子已经断了。”武全叹道:“当真好险!”二人都轻轻点了点头,忽然一齐收回兵刃,仰头大笑。
    注:1、《急催玉歌》2、《南歌子》两首均为我国古代民歌。
第八十七节、绝世尤物
    二人相对大笑,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那开场女子走上擂台,皱眉看着二人,道:“你们不分胜负,这可让人为难了!”
    陈敬龙止住笑声,正色道:“武兄本领高我太多,若不是只躲不攻,让我占了先机,我绝难挡他三斧。这场比试,是武兄胜了。”
    武全连连摆手,道:“陈兄弟,你方才所用十一招,分别出自四家。你所学即广,又能将其融为一体,施展出来,一气呵成,全无半点生硬艰涩,当真十分难得。像你这样的武技高手,我还从来不曾见过。方才我是被你招数吸引,只顾贪看,无心出招,并不是有意让你。咱们两个,并无高下之分。”
    各门各派武技,自成一体,一般武者就算学了数家招数,但心中先存了派系之分,自然难以将其混杂使用。陈敬龙却与众不同,他无人教导,全靠看武技书自学,心中从来就没有“门派系别”四字,与野兽搏斗,更是只求制胜,学过的武技招数,信手拈来,哪招好用便用哪招,全不管招数出自何处。在别的武者看来十分困难的事情,在他来讲,却是从来如此,早已习惯。
    陈敬龙笑道:“武兄,你不必客气。我看你比了一天,却看不出你有何弱点,更想不出胜你的方法。无奈之下,只好全力攻击,要你无暇出手。上台时,我便已经有了打算,你却没见过我出手,不知我的深浅。这场比试,本不公平,能战成平手,也终究是你胜了。”
    武全摇头道:“陈兄弟,你最后一招,不够凌厉,想必因为存了手下留情之心,不能全力施展。你若全力出招,我是来不及旋身出斧的。”
    陈敬龙还要谦让,刚一张口,不等说出话来,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形轻晃,左手按胸,连连咳嗽。他伤势未愈,方才出手,使力运动,伤势又再发作,忍这半天,终于再忍不住。
    众看客见事出意外,都惊呼议论。台下一片喧哗声。
    那开场女子慌道:“你……你受了伤?”武全上前扶住陈敬龙手臂,急道:“原来你有伤在身。要不要紧?”陈敬龙勉强笑道:“不碍事,休息一下,就会好了。”武全点了点头,沉声道:“你带伤出手,还能与我战平,这场比试,是你胜了。”示意那开场女子上前扶住陈敬龙,又道:“陈兄弟,我本不为奖励而来,现在武技大会结束,不会再有人死伤,我已经十分高兴,你不必再跟我谦让。以后有空,不妨到我家去坐坐。我爹见了你这样的年轻武技高手,必定高兴。”陈敬龙想要说话,可刚一张口,胸口气血翻腾,似乎又要喷出,只能咬牙忍住,点了点头。
    武全拱手道:“青龙城西尽是平原,只有西南百余里处,有一座小小荒山。那荒山下只有一户人家,便是我家,并不难找。陈兄弟,天色再晚,城门一关,我便出不去,回不了家。我这便走了,咱们后会有期。”陈敬龙拱手点头,却不敢开口。武全转身跳下擂台,大步走向门口,随手将短斧斜插腰后,果然是樵夫的姿态。
    陈敬龙本想与他多谈论一些武技问题,但苦于无法开言,只能眼睁睁看他离去;心中很有些不舍。
    待武全离开,台下议论之声稍低,那开场女子扬声道:“武技大会结束,获胜者是陈公子。现在陈公子旧伤复发,需要休息。请各位贵客稍坐,一会儿我们蝶舞姑娘会登台献艺。”说完扶着陈敬龙走向后台。
    到了幔帐后,蝶舞迎上,问道:“陈公子,你感觉怎样?”陈敬龙怕再激动喷血,不敢看她,低头道:“不……不要紧。”蝶舞道:“我去应付一下,回头再跟你说话。艳儿,你扶陈公子去房间休息。”说完急匆匆掀帐走出,去到台上。她一上台,台下立即安静,再无半点声息。
    台后有楼梯通往楼上。那叫做艳儿的开场女子轻声道:“陈公子,请跟我来。”扶着他上楼。陈敬龙心中奇怪:“蝶舞跟我说话,怎么与方才她上台时全不一样,我没有半点奇异激动的感觉?”正在疑惑,听那蝶舞在台上说道:“各位贵客,赏脸来观看武技大会,奴家感激不尽!在此献上一舞……”话音刚一入耳,陈敬龙心里便是一跳,险些又喷出血来,急忙稳定心神,转移注意,不去听她讲话,心里骇异莫名。
    艳儿将他扶到三楼一间房内,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又去取水让他漱口,服侍十分细心。陈敬龙感觉伤势渐稳,不会再吐血出来,转头观望,见那房间摆设精美,处处透着脂粉气息,问道:“艳儿姑娘,这是谁的房间?”
    艳儿答道:“是我的卧房。”陈敬龙慌道:“这……这怎么行?我怎么能在你床上休息?”说着就要挣扎起身。艳儿急忙阻止,笑道:“我们蝶舞楼,从不留客人歇宿,所以没有客房。那些保镖护院,都是些粗鲁不堪的莽夫,他们的房间,又脏又乱,哪里进得去人?至于我们蝶舞姑娘的房间么,呵呵,你是不方便去的。剩下那些舞姬的房间,跟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区别。公子将就一下吧,不必再换房间了。”陈敬龙急道:“这样太不成休统,我还是出去吧。”艳儿道:“陈公子,我这房间,最为僻静。我们夫人有话要对你讲,不想被别人听见,所以才选在这里。你还是稍安匆躁,安静休息一会儿吧。”陈敬龙奇道:“你们夫人,那是谁?”艳儿笑道:“你不要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一会儿自然有人对你说的。”陈敬龙微一动弹,胸口又痛,只得依言躺下,心里满是疑惑。
    过了良久,一名黑裙女子推门而入,吩咐道:“艳儿,你去门外看着,不许别人靠近。”艳儿答应一声,出门反手将房门带上。
    黑裙女子轻步走到床前,问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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