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经过几个月出使的清梅回来了,浪思天香特地跑到尚德港接回妻子。清梅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躺在夫君的怀抱中,做个温驯的小妇人。这跟她出使后,被人冠以“冷血杀手”的称号全不对称。天香也很识趣的找了海琳谈天说地,没去打扰他们。
两人就在房内倾诉着几个月发生的事,浪思不太了解贸易的事,却也知道她这次出使大大的成功。她又说到宋天心和邱清菊的事,令浪思心里也觉开心。清梅则对海琳的辩论会和彩霞的金花蝶舞会甚感兴趣。这几天,她都到了知识学院参观辩论,在这位美丽的太守夫人刺激下,这些学生尽量争取表现自己,务求得到清梅的赏识。清梅看了几天后,隐约觉得,这个讨论和辩论会,很有机会成为长浪军统治北海的一部分。
其后,她又去了金花蝶舞会欣赏,了解到金花蝶舞会的情况后,她对这个古怪的商会感到很有趣。她主动地找来彩霞和杜慧,说她可以协助金花蝶舞会经营,而且不收取任何报酬。清梅家族现在没有多少钱剩下了,可也够她奢侈的过一辈子。她所以喜欢赚钱,最主要是享受其中过程,和看到对手被敲诈的乐趣。这个商会看来又不花费她多少时间,加上有空时到这儿欣赏音乐舞蹈,实是人生一大乐趣,她不想商会这么快就倒闭了,故主动无偿协助。有了这位经商能手参与,彩霞杜慧自然喜不自胜,在不解散现有的成员,不违反“收容孤儿,赚钱花销”的宗旨下,清梅就开始统筹着金花蝶舞会了。其实清梅没有多少想利用它来赚钱,拿些华北特产到江南就已经得到几倍于商会的回报,所以没有花了多少时间。不过这样令商会业务蒸蒸日上,清梅只是改善了内部操作模式,统一了收费,支出等等,几天内商会的人工作变得容易,且赚到的钱更多,所有事情轻易上了轨道。就这样,金花蝶舞会在清梅几天的协助下,一直慢慢的壮大著,那些孤女和少年赚到的钱也越来越多了。
第四十章 援救徐州
明王历三四四年三月,李情在没有通知下,突然发兵五十万攻打小沛。其实他会攻打徐州已经不会令人奇怪,孙庆也早做好了防御措施。李情探知小沛虚实后,又用了上次与曹雪攻打徐州的老方法,团团将它围住。说实话,李情若是想强攻的话,这座军事要塞,很难不落入他手。不过,李情很怕自己损失惨重,小沛被孙庆经营了这么多年,防守上有一定的坚固,如果李情要攻破现在有二十万大军防守的小沛,势必付出一倍的代价。耍阴谋是他最擅长的了,李情围了小沛不久,小沛有些粮仓又被烧了,不幸中大幸,没有全部都被焚毁,据估计,小沛应该可以撑半年吧。李情见计划未竟全功,也不恼恼,就这样围而不攻,等待着时间一到,小沛的士兵乖乖投降。
李情也有想过孙庆去找援军,可是又有多少人肯救孙庆?应该只得张超和林浪思了。这等吃了不讨好,没有好处的事,张超不会去干,就算他想救援徐州,他又会派多少兵?最多二十万,而且还要渡过黄河,李情已经派人密切监视张超一举一动。如果张和有动静,李情还是可以回头合击张超。至于林浪思,李情查得很清楚,他只有九万陆军,有六万人是骑兵。虽然上次吃了浪思娘子军的亏,他仍然没有接受女人当兵的能力,更不会知道那所陆军学院的学生已经全部动员了。李情了解北海有座陆军学院,不过这些少年有多少战斗力?顶多在被围城时来防卫吧。所以,李情认为林浪思能援助孙庆的军队,不会超过六万人。
眼看小沛被围,孙庆急得不得了。虽然他早有觉悟,李情总有一天会回来攻打他的,可是他没有什么良策,只好过一天算一天,希望李情先找张超麻烦吧。他已经派出了使者到张超和林浪思那儿,看看有没有办法协助他。不过看来,两者都不要指望了,上次孙庆的使者向林浪思提出同盟,他只是在打哈哈,说什么不隐定炊推拒他,张超倒是有可能,但他怎样协助自己?不计伤亡渡河?孙庆只能祈求有奇迹出现。
忽然,他收到消息,北海林浪思的长浪军派了十多万人到徐州边境驻守。从孙庆现在的想法看来,他一定是想来混水摸鱼的,要是想协助自己,这二年来机会多的是。现在徐州有十万防军,再加上有十万民夫,也不知可以防守多久。他实在太害怕了,也实在被以前的曹雪的行为影响了思想。他没有想过,北海之所以安全,完全是因为徐州还在他手中。果然,他所盼望的奇迹出现了。
正当他想多了解从北海来的士兵时,有人来报,说北海长浪军有使者来,说有事相见。孙庆听得大喜,不论对方意欲何为,总比现在摸不着头脑的好。见到对方使者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时,他微微一愕,登时想起,最近长浪军有一个外号“冷血杀手”的商务使者,她是林浪思林公爷的妻子,各个诸侯都被她宰得血本无归,看来就是她了。果然,清梅开口说“孙大人,下官邱清梅,是林公爷的夫人,今天是以使者身份来的。”
双方礼仪过后,孙庆急不及待问“林夫人,不知林公爷有什么事呢?”清梅微微说道“孙大人,在说明来意之前,可否容下官先下一个问题。”“林夫人请问吧。”“那么,孙大人,撇开眼前李情五十万大军。请问孙大人,大人能否吞并北海?”孙庆心中大是疑惑,不过口中却说“林夫人,这个当然不可以了。倾尽徐州三十五万士兵,也未必可以攻下北海二十万战士的。”孙庆也不客气,这个年头,对于对手有多少士兵,每个诸侯都要花尽心思去彻底了解。徐州位邻北海,孙庆没可能不去打听的。只是,孙庆没有将女人当成真正的士兵吧。“那么孙大人,北海的二十万战士也不可能攻下徐州。既然我们两者之间不能互相吞并,为何不考虑合作呢?我们合则两利,分则两亡。事实上,林公爷今次是想和孙大人结成同盟,共同防御李情的。北海和徐州,合则两利,分则两亡。希望孙大人可以多加考虑”
同盟?孙庆心中尽是喜悦,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援助呀,虽然李情不能拿小沛怎样,但如此下去,小沛总有粮草用尽的一天。据报,这次长浪军有十多万士兵前来,虽然两人加起来比李情五十万大军还少,总比没有援军来得好。只是,对方现在才提出同盟,肯定是要什么好处才接受。否则,林浪思早就提出了。
当下,孙庆压下心里的兴奋,说“本官很乐意和林公爷结成同盟,本官可否知道,林公爷愿意在什么情况下与本官结成盟约?”他这句话是官腔式询问,意思是说,你有什么条件就快说出来。清梅也不多说话,在随从身上拿出一份地图,孙庆不用多看,就知是徐州的地图了。孙庆眉头一邹,心知不妙,对方很明显的是想要他割地了。
清梅指着一个地方,那儿是北海徐州边界的一个沼泽地带,全个沼泽都长满树木,孙庆管理徐州以来也从来没有到过这个地方,莫非,林浪思看上了这个鸟不生蛋的树林?他的想法不错,清梅果然开口说要这个地方。“孙大人,这片沼泽地,位近枫港,公爷打算在枫港建设水寨,为了节省资源,公爷希望大人可以将这片沼泽地卖给我们。不知孙大人意下如何?”
孙大人听了后满腹狐疑,什么建设水寨等肯定是鬼话连篇。不过重要的是,这块沼泽地对他来说实在毫无用处,而且听对方说,他们会用钱来作交换。如果这块没用的沼泽地可以换来浪思出兵,孙庆倒没所谓,当下他就答应了。于是,两人就双方同盟细节讨论。由于浪思的吩咐,清梅不敢太过苛求,那块看似没有用的沼泽地,就以十万两银子成交了。清梅同意,日后长浪军将有六万骑兵驻守在小沛,孙庆负责这些驻军一半的军饷,后勤物资则由长浪军自己负责,孙庆也觉得这些协议很合理,就这样,浪思这跟他平生第一个盟友达成了同盟。孙庆也暗暗嘲笑着梁遥明琪他们,竟被这女人杀得不知所措,在他看来,她也没有什么本事。其实,如果他站在浪思的角度去看,将李情拒在徐州,就是防止李情进攻北海的最好方法,可能是他长年和曹雪打仗的缘故,没有了解到这一点。
那块地是清梅提出想得到的,这块沼泽地当然没有人想拿来做什么,清梅看中的是那儿的树木。那儿地近枫港,树木甚多,日后将是砍树建船的好地方,其价值远远不止十万两。至于沼泽么,造海峡时挖了那么多石头和泥土,足够填平它几次吧。由孙庆负责驻军一半的饷银,也可以帮助一下长浪军濒临崩溃的财政吧,后勤物资自己多的是。
浪思和孙庆同盟的消息传出了,李情听了后一愕,那家伙真是不自量力啊!据他新收到的情报,长浪军有十五万士兵聚集在北海徐州边境,而且有六万是不到二十岁,从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还有四万人是女人。虽然长浪军有六万骑兵,但自己也配备五万骑兵呀,他竟然够胆公然和自己作对?李情本身就有消灭长浪军的打算,可是对方为了徐州孙庆,率先向自己宣战,令他感到很意外。另外一人听了后倒是松了口气,那人就是张超。张超收到线报,浪思带了十多万人进迫徐州,也以为他是来混水摸鱼。就算浪思可以攻下徐州,他要直接面对李情的威胁,还是得不偿失的。他有这担心并不是因为他和浪思的友谊,而是出于大局考虑。张永已经投降了,如果徐州北海再落入李情手中,自己再没有能力和他一决胜负。于是他派了使者到北海,向浪思说明利害。幸运的是,使者还未到北海,就收到浪思与孙庆结盟的消息了。
按照计划,十万学院集团军留在边境,长生阮竹白玫三人领着近七万骑到徐州先驻扎。孙庆看到浪思竟然让女人当兵时,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是当他了解到这些女骑兵攻击起来虎虎生威时,也不敢少瞧她们了。
探子打听到,李情将围着小沛东门南门的防卫增强,那两方面就是长浪军正常进攻的方向。很可惜,浪思一来到北海,就已经构思如何进攻防守了。阮竹早就到徐州的道路一清二楚,李情军队的布防完全掌握在他手中。这次李情大军领兵的是李情弟弟李忆,他谋略统率颇为有名。随他前来的有两员大将,何章和卓龙,这两人都是以威猛出名,跟着李情左征右讨,等闲人很难可以伤及他们。
是夜,白马军团已经准备好从小沛西面偷袭了。李忆已经吩咐全军戒备,以防长浪军偷袭。可是他的手下并没有当真听得进去,加上他们本能地以为,那十多万士兵怎可能主动攻击自己?特别是在西门,不少人没有作真的戒备。突然间,千军万马的铁蹄声向起,两支不知有多少的骑兵,以双头蛇阵式杀入西门外的军营,极多的人还没有防御就被杀了。这队偷袭的骑兵左冲右突,领头的两位将领枪法凌厉,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招一式,杀得这些士兵哭爹叫娘,不错,他们就是丁长生和白玫。这些骑兵攻击凶悍,并不是这些没有准备的步兵所能匹敌。转眼间,西门外的士兵就演变成混乱了,原本西门的李情军有十万士兵,短短一刻钟就死了超过两万人。经过了剩下来的人慢慢稳下阵脚,开始结成阵式对抗骑兵。其他城门听到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