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涅咕噜听后摇头:“我知道,我也怀疑耶律仁先,毕竟如果我输了,他最为高兴,甚至他会期盼我死了最好。可是我没有证据,奈何不了他。”
陈元的眼睛看向耶律宗元:“这世界上有一种罪名,叫莫须有。也就是说,当所有的人都说是他做的之后,就连皇上也会认为,或者是他做的。”
耶律宗元的眼睛亮了一下:“对别人或许有用,但是对耶律仁先,皇上一定不会这么武断的。即便怀疑他,还是需要证据,可是我们拿不出来。”
陈元的脸sè很是平静:“拿不出来是因为没有去找,想找总是能找到的,就算找不到,不是还可以捏造么?再说了,如果耶律仁先自己无法解释清楚呢?”
耶律宗元盯着陈元看了好长时间,然后问道:“你这么想让耶律仁先死么?”
陈元狠狠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对耶律舒宝说过,只要我不死,他就会死的很难看。”
耶律宗元摇头:“你知不知道这事情并不容易?耶律仁先在辽国耳目众多,势力庞大,你想瞒着他做一些xiǎo动作,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元抬起眼光看着耶律宗元:“叔父大人不愿意做么?”
耶律宗元没有回答他,想了很长时间之后说道:“你可以去试一试,我只能帮你在朝堂上牵制一下耶律仁先的注意力。至于以后么,我要看看事情的发展再说。”
这个结果完全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耶律宗元不是不肯帮忙,而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会成功。这样最好,他越是准备的不充分,等到机会忽然来的时候,他就越是手忙脚luàn,辽国朝堂不稳定的因素就越多。
陈元笑了:“好,那xiǎo侄先告辞了,请叔父大人静候佳音。”
出了耶律宗元的府邸之后,陈元用那已经被耶律舒宝打肿的眼睛看看天上的太阳。
阳光有些刺眼,陈元还要去找一个人,那就是萧苏里,找他,是为了自己的融资计划快点实施。这个难度系数很高的动作如果能做好,会为自己在各个方面都加分的。
不要xiǎo看一个xiǎoxiǎo融资诈骗,二十一世纪的政fǔ对这项行为的严厉打击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果搞的上规模一些,第一可以在先期帮助自己取得一些重臣的支持,那些融资的诈骗团伙最后总是能拉出一批**的官员,就是因为只要你上了船,想下去是非常困难的。
第二就是自己成功之后,把这一大笔钱财一卷而走,足以让整个燕京的经济面临崩溃!那时候辽国就不用考虑是去打党项还是打大宋了,他们能保证不挨打就不错了。
陈元走的很慢,因为他身上确实很痛。每一处疼痛都在提醒着陈元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xiǎo雪死后眼睛里流出的泪水让陈元看的很清楚,他知道,这只是大宋百姓千百万眼泪中的一滴。
记得以前上中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说过,北宋灭亡的主要原因就是那个和金朝的海上之盟。
当时那历史老师还跟班上的同学分析,说如果留着辽国,让契丹人和nv真人打个你死我活,对于宋朝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陈元以前对这话很是赞同,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历史老师说的都是后人忘记伤痛之后的马后炮。
宋辽的仇怨实在太深了,深到连现在的庞太师,日后的童贯高俅那样的历史上出名的jiān贼在灭辽的问题上都是一样的坚决。
宋朝曾经想过和平,每年几十万的货币,换来的却是对方越来越大的胃口,是那些辽兵仗着自己马快,一次又一次对宋朝腹地的洗劫!是一滴又一滴可以汇流成河的xiǎo雪那样的眼泪!
所以对于宋朝来说,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只要能把契丹人给灭了,都是值得的!
现在陈元也是这样想的,昨天晚上,他不光丢掉了人格,还丢了国格,想要把这些找回来,只有去找拿走它们的人!
以前他还想着能用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来完成吕夷简jiāo给自己的任务,可是现在,连他这样一个自认为人格和国格都不是非常高尚的人都明白了,温和的方式,是不存在于辽宋之间的。
他被耶律舒宝打的事情显然传的非常快,萧苏里虽然对陈元的mō样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但是陈元看的出来,他早已经知道了。
既然他装作不知道,那自己就没必要说什么。所以当萧苏里问陈元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走路不xiǎo心摔的。”
萧苏里心里肯定在发笑,嘴上带有一点嘲nòng的味道说了:“哎呀,陈兄怎么如此不xiǎo心?”
陈元漫不经心的说道:“人有失足么,对了萧大人,上个月的分红给您送过来了吧?”
萧苏里点头:“嗯,我知道那货行肯定很赚钱,却真的没有想到能赚这么多。陈掌柜,现在你也入朝为官了,这买卖上的事情你不会耽误了吧?”
陈元坐正身体说道:“我来找您就是为了这事,您也知道,这段时间我们的货仓已经快满了,特别是鲜货货仓,目前整个辽国只有我们一家设有冰窖的,所以基本上每天都是满的,有些商队把货拉来却没地方放,导致货物在外面全部坏掉,或者只能低价抛售,对我们意见很大。我看,有必要在扩大一点规模。”
第158章 积极筹备
第158章积极筹备
萧苏里是个生意人,这种情况他早已经看到了,正想着陈元回来的时候商量解决一下,现在陈元说出来,他自然非常赞同:“我也是这样想的,扩建是必须的,只是不知道陈掌柜是打算从我们的盈利之中再投钱进去,还是让我们继续按先前比例出钱呢?”
陈元摇头:“都不是,萧大人,这买卖如果做大了,咱们就一家独吃肯定不行,我怕树大招风,到时候不光是赚不到钱,就连老本也会丢掉。”
萧苏里很是满意的笑了:“不满掌柜的,这两个问题都是我正想和你说的,真没想到你一来就都看出来了,那是最好不错。我这段时间听到有些人的眼红之词,现在他们只是眼红,若是我们再做大一点,难保不会有人出手暗算我们。你有什么打算就说出来。”
陈元说道:“我在燕京毕竟不熟,想请萧大人出面,联络一些对我们生意有帮助的官员和其他商号,如果他们愿意和我们一起赚钱的话,可以投钱进来,我可以给他们每月一成的利息。”
萧苏里马上倒吸了一口气:“每月一成利息?这是不是太多了一点?陈兄,那样的话,我们可就是帮人家赚钱了。”
陈元点头:“没错,就是他们把钱给我们,我们帮他们赚钱。而我们落下的是平安,还能方便那些商队,树立信用,我认为这样做完全值得。”
萧苏里虽然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可是对于融资这个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情非常的陌生,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融资之后的种种后果。他只是从目前的角度来看,陈元一招就解决了现在面临的最重要的两个问题,心中不由想到:“这宋人做生意当真是有一套,也难怪他们能把生意做到遥远的地方去。”
他也觉得陈元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已经把大头赚了,nòng些xiǎo钱来打发那些眼红的人不是不可以。当下点头:“好吧,这事情我出面来说项,马上我就让准备请帖,明天晚上,在我府上请客,把那些该请的人都请过来,与其一个一个去劝说,不如咱们一次来个痛快,陈掌柜以为如何?”
陈元点头:“如此甚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和王伦一起过来,生意是咱们三个人做的,有什么事情都不能把他撇下。”
融资最难的就是你必须让别人信任你才可以。陈元现在场子拉的很大,看上去很气派。生意也很好,每日车马兴隆。再有了萧苏里这个当地的名人出头牵线,他知道最难的已经过去了。
剩下的事情就造舆论,告诉别人,谁谁在自己这里放钱,一个月收入多少利息,然后就等着鱼儿一条条的上钩了。
谈好了萧苏里,他还要去一个地方,皇宫。
他要去找一下耶律缕伶和耶律洪基,因为想要把屎盆子扣在耶律仁先的脑袋上,这次一起领军的这两个人自然也要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话才可以。
耶律涅咕噜说了,在军队中撒布谣言的事情可以由他来做,而说服这姐弟两个,显然陈元是最合适的人选。
因为耶律涅咕噜毕竟是这件事情的主要当事人,他的话在这俩姐弟的面前,缺乏一定的公正立场。
对于把公主和洪基引到自己给他们设定的那条思路上面去,陈元还是很有把握的。
耶律缕伶听说陈元求见,飞快就跑回来了。
其实nv人就是这样,一旦你在jīng神上和ròu体上都征服了她,她就是你的一个仆人,随传随到。
耶律缕伶进mén的时候稳住了自己的脚步,毕竟不能让宫nv和太监看见自己的欣喜之sè。
她想表现的很正常,可是看到陈元脸上的伤之后,耶律缕伶忽然脸sè铁青,不顾一切冲过来,双手捧起陈元的头:“谁打的?”
陈元注意到,耶律缕伶这个举动已经让那些太监和宫nv们有些惊讶的神sè,不过辽人也不会太在意这些,因为她们的风气并不是大宋那样严谨,养面首的事情经常发生在皇宫之中,曾经权倾一时的萧太后也不例外。
看着那些人的神sè,他心中就明白,他们一定是把自己当成公主的面首了。
陈元颇为尴尬的往后退了一步:“臣昨日不xiǎo心摔的。”
耶律缕伶怒吼:“你胡说!告诉我谁打的!”
陈元苦苦一笑:“公主,真的是臣摔的。”
一声公主让耶律缕伶有了一点理智,寒脸对身边宫nv说道:“都退下吧!”
宫nv太监们纷纷退去之后,耶律缕伶上前,很温柔的mō着陈元脸上的伤:“疼么?”
陈元点头:“嗯。昨天晚上伤的,现在当然有些疼。”
耶律缕伶的眼睛红了:“我以为回来之后,你就不会来找我了。”
脸上的表情让陈元看的有些感动,轻轻的搂住她的腰来:“昨天看着你被李元昊拉走,我心里好难受,我有一种想和他拼命的冲动。”
耶律缕伶摇头:“何苦呢?”
陈元用手在她脸上mō了一下:“那你又是何苦问我谁打我的?”
耶律缕伶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我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看你受伤,我很难受。”
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的抱着陈元,让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紧一些。
不想却触到陈元身上的伤,痛的陈元一下轻声叫了出来。耶律缕伶赶忙松手,伸手既要解开陈元的衣服:“给我看看!”
陈元用手捂了一下:“没事,不用看了。”
耶律缕伶忽然脸sè一变:“你放手!让我看看!”
陈元把手松开,她轻轻的解去陈元的衣带,一件件的脱去衣服,最终lù出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来。
耶律缕伶看的清楚,对方下手很重。如果不是冬天衣服穿的多,陈元必定逃不过要骨折的命运,可能xìng命都将难保。
她更是觉得一股怒火冲上脑袋来:“告诉我,谁做的。”
陈元自己穿上衣服,叹了口气:“我自己会处理的。这一次我来找你,只是我心里对这次我军被埋伏有些疑问,想和你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