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放火地时候丝毫没考虑过后果,他以为就算把人家厨房全烧了也就那么回事,却没想到古代的民房都是聚集在一起地,一家失火很容易殃及池鱼,
广,所以住在一起的百姓们都很是齐心,一旦失火则——当然,对纵火犯他们更是痛恨,故而追杀起来,比灭火表现得更为热心积极。
方铮像一只过街的老鼠般被人追赶着,大街小巷四处乱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耳中只听得到处都是百姓们的叫喊声。
“大伙分头找,一定要找到那两个杀千刀的混蛋!”
“他肯定就藏在这几条巷子里,咱们从两头绕过去……”
“有一个跳河了!”
“咱们也跳!还有一个肯定在这附近……”
“…………”
方铮躲在暗处喘着粗气,不时探出头去观察一下情况。心中却对萧怀远佩服不已,这小子真有种啊,居然被人追杀得跳河了,不知他被人逼到什么程度,才迫使他不得不往河里跳。不过这小子肯定完蛋了,京城里地百姓很多都是在秦淮河边长大的,靠水吃水,水性很是精湛,萧怀远若跳了河,主场可就变成客场,八成会被那些精通水性的百姓们像逮王八似地逮住。
本少爷才不会那么笨呢,大街小巷才是最好的战场,绕来绕去没准很快就能脱身了。
于是方大少爷在某萧姓战友义无返顾的纵身跳河后,仍然英勇顽强的与百姓们在京城地巷子胡同中展开了一场你追我闪的精彩巷战。
随着加入围捕的百姓们越来越多,整个京城的动静也越来越大,如同过节一般热闹非凡。数千百姓纷纷兴高采烈的四处聚集,大街小巷的搜寻着,而方大少爷逃避抓捕地行动也越来越艰难。
方铮的鞋跑掉了一只,头发散乱地半披着,衣裳已经脏乱不堪,像在垃圾堆里打了无数个滚似的,整个人看起来比街边蹲着地叫花子强不到哪去。
他边跑边抹眼泪,心中的委屈难以言表,我招谁惹谁了?不就出于给朋友帮忙地立场,小小的点了一把火吗?至于发动全城搜捕我吗?你们怎么不去抓萧怀远呀?那小子才是主谋,再说了,本少爷烧的自己的房子,关你们什么事儿……
想想自己乃堂堂朝廷命官,钦封的伯爵,还是华朝首富的独子,如今却被人追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方铮不禁悲从中来,感慨万千,暗暗向满天神佛立下宏誓:以后再也不玩火了!
别说,立誓没准还真管用,方铮立即在七弯八拐的巷道中发现,前面绕出去后,居然是花市大街,方铮甚至看到花市大街那家熟悉的绸缎店的黑底招牌,仿佛在不停的向他招手。
方铮边跑边狂喜,希望啊,曙光啊,只要冲出这条小巷,到了大街上,我就可以顺利的逃脱追捕,溜回家去,然后关上房门狠狠睡上一觉,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当作一场噩梦,醒来以后全都忘了,每天仍然没事人似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方大少爷的想法是好的,然而毕竟还只是个构思……
就在他即将冲出巷口,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时,祸从天降了。
他还来不及露出胜利的笑容,便感觉眼前一黑,一口麻袋从头顶落下,不偏不倚的套在了他的脑袋上,方铮“哎呀”一声,收势未及,摔倒在地上。接着一根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到此时为止,纵火犯方大少爷终于落入了法网。
感觉一只大脚狠狠踢了自己屁股几下,依稀听到温森怒气冲冲的声音:“他娘的,敢烧咱们影子的房子,活腻味了!走,把这小子带进府衙,请陈大人定夺!”
方铮脑袋被套在麻袋中,心中焦急万分,大叫道:“……靠!放开,赶紧放开!是我呀!你们的老大……”
无奈脑袋被套住,喊出来的声音含含糊糊,众影子下属根本没听清,七手八脚将他抬起便往府衙走去,于是方大少爷像头待宰的肥猪似的,被人抬着在繁华的花市大街招摇过市,一路行到了金陵府衙。
方铮心中羞愤不已,这下出丑出大了,朝廷命官被一群特务捆了个结实,待会儿到了公堂我这脸往哪搁呀?自己放火烧了下属的房子,然后自己的下属又把自己给活捉了,冥冥中自有天数报应啊……
到了公堂之上,众人将方铮放下地,只听得堂上惊堂木一拍,金陵府尹陈久霖威严的道:“堂下所立何人?”
“禀大人,此人乃刚才在西城纵火的嫌犯之一,被草民等拿下,押解过来请大人定夺。”温森的声音不温不火。
影子是个秘密组织,成员都是以百姓的身份出现,所以温森自称草民。
“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纵火,简直无法无天!——先将他头上的麻袋解下来!”
方铮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吧,丢人的时刻到了,早知道刚刚就跟萧怀远一块跳河了……
麻袋解开,意料之中的,众人尽皆大吃一惊:“怎么是你?”
陈久霖傻傻的瞪着眼睛,坐在堂上如同被点了穴似的,久久不发一语。
温森和众影子手下的表情则更是丰富,就像大白天见了鬼似的,呆楞着全都没了声音。
方铮揉了揉脸,心中暗骂了几句,接着笑眯眯跟大家打招呼:“嗨,大家好啊,吃了吗?”
陈久霖傻楞了半晌,忽然想起这是公堂,自己的官威还得维护,只好干咳了一声,沉声道:“呃……方大人,他们……你这是……咳咳,本官听他们说是你纵的火,是真的吗?”
方铮此时脸色尴尬无比,闻言干笑了两声,有心想将这黑锅扔到萧怀远头上,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萧怀远是太子府里的人,这事儿若栽给了他,那就等于直接得罪了太子。方铮可不想为了一套宅子跟太子翻脸。——难怪萧怀远那混蛋那么笃定自己不敢赖到他身上……
看来这事儿还得自己背呀。
方铮重重的叹了口气,心虚的瞄了一眼目露委屈和伤心之色的影子属下们,艰难的吞了吞口水,轻轻道:“呃……这个,咳,不知华朝律法里有没有规定,烧自己买的房子算不算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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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远的身份很诡异,大家猜猜他到底是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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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⒈第一百四十八章 许亲
大少爷既然露了面,这场纵火案当然不了了之,临走将方铮悄悄请到了后堂,朝着他不停的鞠躬作揖,陈大人苦着老脸道:“方大人,不,我叫方大爷成不?求求您了,以后别再给咱这京城添乱了!下官只求在任上不出任何纰漏,再过得两年,下官可能就外放为官了,到时您在这京城里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求求您,这两年您就消停一会儿如何?”
陈久霖乃四品府尹,方铮却只是个五品的闲官,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不顾官场规矩跟方铮求情,陈久霖也有自己的苦衷。
众所周知,京城的府尹不好当,典型的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虽然名义上是京城的父母官,管着城里的治安和刑案,可京城里的一品二品大员,还有世家大族,王侯国公,带兵的将军等等,这些人满地都是,一个小小的四品府尹管得了谁?他敢管谁?别说王公大臣了,就连眼前这个混混模样的五品闲官他也不敢管,因为他知道,此人受圣眷之隆,罕有人比,更何况据说他即将成为长平公主的驸马,当今皇上的女婿,这种人他惹得起吗?
可这个五品闲官又实在太会惹祸了,最近这半年京城里的好几件大事,哪一件不是他挑起的?陈久霖因为方铮却不知受了皇上多少次训斥,陈大人没办法了,他怕再闹出什么乱子来,脑袋上的乌纱帽保不了,这才将方铮请到后堂,低声下气的求他。
方铮听着却不高兴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听了觉得自己像只害虫似的,每天啥事不干,尽顾着祸害人家去了?”
陈久霖急忙道:“非也非也,方大人言重了……”
方铮不满道:“满世界瞅瞅去,有长我这么帅的害虫么?”
“下官只求平安……”
“求平安应该去庙里拜菩萨,求我有什么用?”
“…………”
方铮地话含枪夹棒。顶得陈久霖半天出不得声。见他面色时红时白。方铮被下属捆绑抬进公堂地羞愤之情不由减了几分。
拍了拍陈久霖地肩膀。方铮笑道:“陈大人。刚才我跟你开玩笑地。别往心里去啊。你放心。以后我尽量少惹事儿。给你点面子。”
陈久霖闻言大喜。忙不迭道谢不已。待到方铮和下属们地身影消失在公堂之外后。陈久霖才恨恨地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纨绔浪荡子弟!”骂完拂袖回了内院。找他地小妾胡天胡地一番去了。
新宅被烧。自然是去不得了。回下属们城西旧宅子地路上。方铮尴尬地咳了一声。问道:“呃……那座宅子。咳咳。被烧得几成熟了?”
温森到现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他们地顶头上司会烧他们地房子。莫非此举有何深意?看来大人物行事地风格果然是高深莫测啊。
听到方铮问话。温森老老实实答道:“回大人地话。烧了大半了。四处都是残垣断壁和焦土……”
方铮面色更加尴尬了,心中不停的骂着萧怀远,这小子为什么没被抓住?真是奇怪,按说这小子跳了河,百姓们抓他比抓王八容易呀……
“换一套宅子,明日你便去办,要找可靠地地方,可靠的人。”方铮神色如常道。
“大人,这是为何?”
“咱们的人还没住进去,朝中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太子殿下。你们不是专门打探消息,擅长隐蔽吗?被人盯上了都不知道,惭不惭愧?”方铮狠狠的瞪了温森一眼。
温森和下属们闻言恍然大悟:“……原来大人烧房子的用意在此,如今看来,这房子果然是住不得了。”
大家想到自己被人盯上却浑然未觉,最后还得由方大人亲自点火烧房子来警醒他们,众人面面相觑后,不由惭愧万分,同时对方大人地神机妙算,未卜先知更多了几分佩服。
方铮当然没想到自己的一时胡闹却反而赢得了下属们真正的尊敬,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此时的方铮自己也惭愧着呢,他始终认为,自己虽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可是忽悠了这群完全信任他的下属后,他却产生了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这都得怪那个叫萧怀远地混蛋!方铮毫不犹豫的将黑锅推给了他。
“老温,兄弟们还腾得出手吗?”方铮拉过温森在一旁悄声问道。
温森闻言点头道:“大伙儿最近都没差事,皇上吩咐过,以后就由大人您来指派差事了。”
方铮笑道:“那敢情好,听着,你帮我去盯一个人,那人叫萧怀远,据他说他是在太子府做事的,你去帮我摸摸他的底细。
—这事儿要干得不为人知,除了执行任务的兄弟,不准告诉任何人,听到了吗?”
方铮总觉得萧怀远是个很诡异地人,他的身份应该不止在太子府办事这么简单。而且影子兄弟们第一天入住,他便正巧出现在那里,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透着不同寻常地意味。正好手头有个专门打探消息的情报组织,不用白不用,查查他再说。
温森第一次接到顶头上司分派地任务,自是觉